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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葉并沒有想到後面還跟着一個人,她一直沿着青石小道走,到了盡頭之後小道上再也看不見人,她這才祭出仙劍禦空飛行。【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
雲小邪腳踩無名短棍遠遠的跟在那道白光的後面,發現李子葉竟是往山下淩霄城的方向飛去,飛了小半晌後,李子葉落了下來,雲小邪意外的是李子葉并沒有進淩霄城,而是落在了北面不遠處十裏平湖的湖畔。
而在兩人的更後方,一道鵝黃色的身影緩緩的騰起,似乎也是跟着二人。
靠近懸崖陡壁的湖畔西側,風過波動,不時能聽到嘩啦啦的湖水拍打岩石的聲音。
也許是今夜天氣不好,以前觀光人數衆多的十裏平湖此刻隻有零零散散的數十個散落着,或行或坐,三三兩兩隻是聚集在一起聊天,說的也多是今天白天淩霄廣場上的鬥法。
至于湖畔西面的亂石懸崖處,幾乎沒有人影,很是僻靜。
但終究還是有人的。
一個身材窈窕、蒙着面紗的神秘女子此刻正默默的站在一塊大石上,默默的望着面前的湖畔,她的裝束與錢十三妹有幾分相似,但絕非錢十三妹,而是雲小邪年幼時的最好玩伴。
郜玉琳!
李子葉似乎就是奔着郜玉琳來的,直接落在了郜玉琳身後不遠處,郜玉琳微微轉頭,看了她一眼,道:“你來啦。”
李子葉點點頭,緩步走了過去,與郜玉琳站在了一起。
雲小邪躲在懸崖下一塊大石之後,皺眉的望着不遠處的那兩個女子,忽然覺得與李子葉站在一起的那個黑衣女子頗爲眼熟,仔細一想,臉色忽的一變,他已看出這個黑衣女子就是三個月前在蜀山腳下羅圖山附近有過兩面之緣的那個神秘女子。
第一次見面,就是她在暗中以銀針射殺了凝血堂的那個弟子劉雨。
第二次是在羅圖山地底山腹之中,就是這個女子擋住了那個面戴惡鬼獠牙面具的男子,救了自己和韓雪梅。
“葉子怎麽會認識她?”
雲小邪滿心的疑惑,側耳傾聽,萬幸他是在下風口,隐隐還是能聽到兩個女子的對話。
隻聽那個神秘女子道:“他今天表現的怎麽樣?”
李子葉很顯然知道郜玉琳口中的他是指誰,點點頭,似乎還笑了一下,道:“出乎我的預料,要不明天你也上淩霄峰看看吧,很精彩的,錯過了豈不可惜?”
郜玉琳微微搖頭,面紗晃動,道:“不行,上面認識我的人很多,我不想……我不想他也認出我來。你今晚來見我,他不知道吧?”
“放心吧,沒人知道。”
說完這句,兩人的聲音低了下來,雲小邪探着腦袋傾聽,也沒有聽到清楚,隻是隐隐聽到什麽“幽冥鑒”“韓雪梅”等零星片語。
雲小邪心中好奇之心更甚,抓耳撓腮,頗爲想要知道李子葉與那個絕非正道的神秘女子是什麽關系。
同時,他隐隐還感覺到,那個神秘女子似乎有點熟悉,一時間想不起來是不是自己所認識的一個人。
喀嚓!
一道玄雷撕裂了夜空,壓抑一整天的天空忽然震動起來。【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
風,随着那一聲驚雷忽然變的更加狂暴,湖畔波光粼粼,一波一波的拍打着巨岩石壁。
不遠處幾個正道修真者,見馬上就要下雨了,陸陸續續的離開了,黑暗之中,在這十裏平湖的湖畔,隻剩下了站立在岩石上的那一黑一白兩個女子。
還有躲在不遠處大石後的那個青衣少年。
忽然,雲小邪看見那個神秘的黑衣女子擡起頭,看向了面前的一塊石壁,沉吟道:“十裏平湖霜滿天,寸寸青絲愁華年。對月形單望相互,隻羨鴛鴦不羨仙。葉子,這首就是你六百年前留下的詩?”
雲小邪身子一震,凝神看去,發現此刻李子葉與那個神秘女子所站立的石頭就是當日他和韓雪梅站立的地方,當時自己就曾在一塊岩壁上發現那首詩,是一首頗爲纏綿哀怨的情詩,署名是一個月牙形狀的刻痕,和一枚三角形的楓葉。
當時雲小邪也曾懷疑這首詩和李子葉有關,後來心魔幻戰開啓,也沒有見到幾次李子葉,漸漸的也就忘記了,此刻被那神秘女子一說,他立刻想起這茬兒。
黑暗中雲小邪看不清李子葉的面色表情,隻是聽見從風中傳來的那一聲淡淡的,仿佛還帶着幾許憂傷哀怨的歎息。
片刻之後,雲小邪聽到那個黑衣神秘女子緩緩的道:“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燕,老翅幾回寒暑。歡樂去,離别苦,就中更有癡兒女。君應有語,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又是一個被情所傷的苦命人。
“啪!”
“啪!”
“啪!”
黑暗中忽然出來了掌聲,很慢,很慢,慢的幾乎讓人覺得沒有絲毫的感情,就像是行屍走肉。
李子葉與郜玉琳同時轉頭,另一側,雲小邪也慢慢的探出腦袋看去。
濃郁的黑暗中走來一個頗爲高大的身影,狂風驟起,可以聽到那衣服被風吹的獵獵作響。
一道閃電驚雷劃過夜空,在電閃光亮的一瞬間,三人都看清的緩緩走來的那個男子。
一身黑袍籠罩身子,臉上戴着一個惡鬼獠牙臉譜,被電光猛然一照,如九幽的惡鬼,猙獰恐怖。
“是你!”
李子葉臉色大變,語氣忽然冷了起來。身邊的郜玉琳身子也抖動了一下,默然的看着來人。
“好一首哀怨纏綿的情詩,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
惡鬼男子聲音沙啞低沉,目光從李子葉的臉上落在了郜玉琳的臉上,唯一露出臉譜的那雙眼睛忽然精光一閃,慢慢的道:“你真是讓我很驚奇,兩次從八兇困天法陣裏逃出來,就算當時第一等的人物,隻怕也沒有這個本事吧。”
郜玉琳冷冷一笑,緩緩的道:“當初在羅圖山中你将我推進了八兇困天法陣的那一刻,我們兩個就已經恩斷義絕,你怎麽還來找我?”
惡鬼男子淡淡的道:“來恭喜你死裏逃生呀。”
“哼!”
李子葉忽然冷哼一聲,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惡鬼男子似乎一愣,随即笑着搖頭,隻是那笑聲桀桀刺耳,極爲陰沉。
躲在大石後的雲小邪心中一突,羅圖山他自然是清楚的,那日在山腹之中,就是這個面戴惡鬼獠牙面具的神秘男子兩次偷襲自己和韓雪梅。
當時自己和韓雪梅聯手都敗在了他的手下,最後被逼近了布有八兇困天法陣的那個秘洞之中,然後機緣之下得到了天人五衰圖。
惡鬼男子慢慢的道:“原來她并沒有告訴你我的身份呀,看來她确實是爲你好,哎,可惜,可惜……”
郜玉琳道:“可惜什麽?”
惡鬼男子道:“可惜我還是要我想要的東西,當日雲小邪與韓雪梅也進入了八兇困天法陣,他們平安出來,就表示洞内的那幅古圖被雲小邪所得,最近這幾個月雲小邪與韓雪梅道行大進,看來是已經參悟了那幅圖的秘密,我要那幅圖。”
雲小邪臉色大變,眼中盡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天人五衰圖隻有自己與韓雪梅知道,世間絕無第三個人知曉,他們怎麽知道自己帶出來了那幅圖?尤其是李子葉,這一段時間她竟沒有絲毫表現出來,更沒有詢問自己,心機之重,讓雲小邪微微有點發寒。
六百年前一副妙女雲煙引發天下大亂,如果讓世人知道天人五衰圖也出世,隻怕又是一場絕世浩劫。
就在雲小邪錯愕失神的時候,李子葉忽然冷聲道:“你想要就要麽?有本事你自己找雲小邪搶去。”
惡鬼獠牙男子微微搖頭,道:“我自然是不會冒險動手去搶的,你和雲小邪關系不一般,他對你也極爲信任,你偷那幅畫最方便。”
“你讓我偷?呵呵!我憑什麽聽你的?”
“就憑石壁上的那首詩,你的秘密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六百年那次心魔幻戰,你和魔教那個家夥眉來眼去動了真情,呵呵……呵呵呵……要是讓蜀山長輩們知道你還有這麽一段風流史,還是你将雲霞仙子得到妙女雲煙圖的秘密透露給你的魔教小情郎,從而引發天下大亂,單單蜀山派就死傷過萬人,連你的恩師逍遙子都是因爲這件事而死,你說他們還會認你這個弟子麽?哎,估計自己百年之後,你也沒臉去見蜀山派的列祖列宗吧。”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李子葉俏臉含煞,忽然厲聲喝道。周圍氣息也快速的冰冷下去,強大的殺意從她的身上猛然爆發,周圍的狂風忽然加速的一倍有餘。
惡鬼男子似乎絲毫也沒有在意李子葉身上爆發出來的殺氣,淡淡的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這個人口風可不緊,萬一哪天我給這件事給無意中說了出去,到時可别怪我。”
雲小邪面色蒼白,不可置信的看着李子葉的背影。
他已經猜到六百年前李子葉确實喜歡上一個人,可萬萬沒想到,與她愛慕的人竟是魔教中人!
而且當年雲霞仙子得到妙女雲煙圖的秘密竟是李子葉給洩露出去的,從而直接導緻天下大亂,正魔決戰在蜀山金鼎。
那一戰蜀山派元氣大傷,至少有一萬人喪命,直到現在才恢複了元氣!
他不相信這一切都是李子葉的所爲,但他看着李子葉顫抖的身子,蒼白的臉頰,他心知面前的那個惡鬼男子說的肯定是對的,是對的!
“爲什麽是這樣!”
雲小邪心中忽然一疼,猶如針紮一般的疼,他并沒有去怪李子葉洩露妙女雲煙圖的秘密,他是在怪李子葉爲什麽要和魔教中人勾結。
六百年前的那一場混戰,實乃是數千年來人間第一大浩劫,修真界在十餘日數場的大混戰中,死傷超過六萬人,無故波及的人間凡人更是死亡無數。
尤其是後期魔教敗退時正道與魔教的追逐戰,昆侖山腳下七座大城被夷爲平地,上百萬黎民百姓被波及喪命,想想都覺得可怕。
雲小邪是一個玩世不恭的人,面對大是大非時,他卻能做出最堅定的選擇。
忽然,他覺得李子葉的心機好重好重。
爲什麽那一戰之後她就消失了?難道真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是躲避鬼派長老的追殺才闖入蜀山後山天火峰的無名古洞?
爲什麽蜀山派鎮派神物昊天鏡與那幅引發天下大亂的妙女雲煙會在她的身上?
爲什麽她要執意參加心魔幻戰?
爲什麽在慈雲庵她會無故消失?
爲什麽她在慈雲庵會對着那個泥人雕像怔怔發呆?
爲什麽……爲什麽……
雲小邪腦袋活泛,一瞬間就想到了好多的疑點,每一個疑點都讓他無比震驚。
現在想來,李子葉身上隻怕還有更大的秘密!
雨滴随着雷鳴聲緩緩的落下,惡鬼獠牙男子最後說了一句:“心魔幻戰結束前,我希望你能把雲小邪從羅圖山得到的那幅圖交給我。”
然後,他走了,消失在黑夜雨幕之中。
湖畔上的那一黑一白兩個女子站在風雨中默默相對,雨水很快打濕了兩人的衣衫,兩人都沒有躲避風雨的意思。
雲小邪呆呆的靠在石壁上,更沒有躲避,無情且冰冷的雨水瓢潑而下,澆在了他的身上,更仿佛是淋在他的身心。
他大口的呼吸着,心中又是惋惜,又是痛苦。甚至還有一種莫名的憤怒。
“她利用我!她一直在利用我!”
雲小邪輕輕的自語着,雙手慢慢的握成了拳頭,牙齒更是發出吱吱的聲音。
他真想不顧一切的跳出來指着李子葉的臉厲聲喝問,喝問她爲什麽要這麽做!
可是,他終究沒有動作,任憑越來越大的雨水吹打着臉頰。
風雨中,傳來了一個女子深深的歎息。
李子葉忽然怒道:“是你告訴他的?我一直當你是我朋友!你卻出賣我!”
郜玉琳面紗早已經被風雨打濕,貼在她白皙如雪的肌膚上,顯得有點凄婉。
她緩緩的搖頭,道:“不是我說的。”
李子葉一字一句的道:“不是你還有誰?我隻把這件事告訴……”
說着,她忽然住上了口,似想到了什麽人,面露詫異驚愕的神色。
她憤怒的一揮手,面前黑壓壓被雨水打的啪啪響的十裏平湖湖畔上忽然射出一道巨大無比的水柱,如驚雷一般轟然炸開。
隻是在這漫天的凄風苦雨中,誰還在乎?誰還能聽見?
“乾坤子!”
黑暗中傳來了一個女子低低的咆哮,緊接着又是一道水柱沖天而起,足足有數十丈高。
“阿嚏!”
帆布帳篷裏的徐天地已經沉睡過去,忽然打了一個噴嚏,他捏了捏鼻子,感覺到外面的風雨太大,無奈的起身,将帳篷遮得嚴嚴實實。
随即又是一個噴嚏打出,他皺了皺眉,翻了個身子,自語道:“誰在背後詛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