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的月光下,微風拂過這片安靜的樹林,一切都顯得那般的祥和。【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
隻是,徐天地與孫女小丫卻是一點一點的往後退去,面帶驚恐之色。
石少貝已經落在了徐天地二人身前三丈的黑暗之中,一股股的壓力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形成了一道道旋風。
她一步一步的走向徐天地二人,面前懸浮着三根三寸七長的血針也随着她的部分緩緩的向前推進。
她忽然停下了腳步,一字一句的道:“今夜我倒是眼拙了,沒想到世間還有人懂得我聖教失傳至少三千年的摘星飛針奇術,前輩是何許人也?”
她停下了,徐天地與小丫也停下了。
隻是小丫面露驚恐,躲在爺爺的身後,小臉煞白,緊緊的拉着爺爺的衣服,大氣也不敢出。
徐天地身子仿佛顫抖了一下,強行露出一絲微笑,道:“老夫……老夫乃高人也~!”
“爺爺!”
小丫見爺爺現在打腫臉充胖子,心中大驚,若是徹底激惱了眼前這個可怕的女人,自己小小的性命今夜就就到頭了。
石少貝冷聲道:“摘星飛針奇術你從哪裏學的?”
徐天地矮胖的身子又是一抖,似乎感覺道石少貝眼中的無限殺機,當下二話不說,轉頭拉着孫女小丫撒腿就跑。
石少貝被徐天地三根金針所傷,哪裏會輕易放過二人,當下清嘯一聲,掠空追了過去。
“爺爺!她追來啦!”
小丫吓的兩根辮子都忽然直了,驚恐的大叫一聲。
徐天地左手拉着小丫兀自的逃命,右手忽然淩空一抓,似乎将天上的星光月芒都抓在了手中一般。
然後,他的右手猛然朝着身後揮去,四道有别于前面的金針光芒轟然打出,竟是四道寒芒,仿佛是日月精華凝聚而成。
石少貝臉色一凝,懸浮在空中嚴正以待,手中的攝魂鈴反扣而出,從鈴铛底部忽然射出一道血紅光幕。
那血紅光幕幾乎一瞬間形成了一道血牆,将四道寒芒全部擋住。
“轟……”
血牆一點兒崩潰的樣子都沒有,那四道看似威力無窮的寒芒就跟是銀樣槍頭一般,瞬間就萎了,不過卻是爆發出了四團漆黑的光團。
石少貝驚疑不定,似乎也沒有想到這四道寒芒力道竟如此之弱。【】
無盡的漆黑光團籠罩四周,久久不散,方圓幾十丈讓人伸手不見五指,連九天之上的星光月芒被屏蔽在外。
石少貝初見魔教失傳多年的摘星飛針奇術,心中有點震驚,也不知道面前的黑色光幕有什麽古怪,當下也就不敢急于追去。
樹林中,一棵巨大的樹木,足足三人合抱,數十丈之高。
徐天地氣喘籲籲的拉着孫女小丫躲在大樹後面,看了一眼身後的黑色光團,快速的從懷中拿出兩張暗黃色的符。
小丫還沒有明白過來,卻見爺爺忽然将一道小符貼在了自己的額頭。
待要說話,徐天地卻是打了一個噓聲的手勢,随即他便開始凝結手印,右手并指爲劍,猛然點在了小丫額頭上的那道小符紙之上。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依靠在大樹後的小丫在一陣光芒之中,身子竟硬生生被壓進了那棵大樹的樹心之中,轉眼消失。而大樹卻是一點變化都沒有,甚至連一點傷痕都沒有。
徐天地将孫女小丫送入樹心之中後,也在自己額頭貼了一張,快速的念着咒語,随即,他一咬牙,身子也撞向了大樹,眨眼消失。
半晌之後,石少貝面前是四團黑氣緩緩散去,她怒罵一聲,知道上了那老頭的疑兵之計,心中大怒,快速的飛掠過去。
周圍安靜一片,哪裏還有徐天地與小丫的身影!
徐天地,一個神秘的說書老人,也不知道活了幾百年,道行不高,旁門左道的本事卻是不小。
先前追殺石少貝的八根金針與後面的四道寒芒,都是魔教失傳至少三千年的摘星飛針奇術。
而這一手入木隐身之法,卻是昆侖派第一代祖師的看家本事,名曰“入木三分”,如今昆侖派的弟子也早就已經不懂了,他竟會施展。
石少貝追了半晌,也沒有發現二人蹤迹,而南面的鬥法聲越來越是劇烈,偶爾還有幾聲怒吼咆哮。
想來白飛飛也困不住錢十三妹了。
想到這裏,石少貝也同時感覺到自己剛才身重三針,也受了傷,當下向北掠去。
黑暗中,雲小邪蜷縮在地上抱着劇痛的腦袋瑟瑟發抖,石少貝一個俯沖下去,将去再度拎起,長嘯一聲,朝着西北方飛去。
正在與錢十三妹激烈相鬥的白飛飛聽到了石少貝的清嘯聲,口中低罵了一聲“小賤人”。
也不知道這小賤人是罵眼前的錢十三妹的還是罵那個極爲不講同門道義的石少貝的,全力催動斬相思,毫無顧忌的朝着錢十三妹撲去。
錢十三妹見斬相思神匕紫光耀眼,不敢硬接,隻能禦着噬魂棒招架。
不料白飛飛這隻是一個虛招,在她面前晃了晃,斬相思化爲一道紫芒沖天而起,載着白飛飛白衣如雪般的窈窕身姿眨眼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錢十三妹現在極爲擔心雲小邪的安危,哪裏還有心思去追,來不及将傀儡僵屍召喚入法寶之内便已經朝着北方的黑暗中疾馳而去。
“雲小邪!”
黑暗中,那個女子的叫喊聲竟有些顫抖。
那是怎麽樣的一種心情呢?那是怎麽樣的一種痛苦呢?
半晌之後,她絕望了,眼中的淚水無聲的滑落,呆呆的站在黑暗中的一棵大樹旁。
忽然,大樹顫抖了一下。
錢十三妹何等道行,怎麽會看不出?頓時連退三步,手中的噬魂棒黑光閃耀,死死的盯着面前的那棵大樹。
“咳咳……錢姑娘,是我!”
大樹樹心中,竟然緩緩的出現了兩個人,額頭上還貼着暗黃色的符紙,不是徐天地與孫女小丫又是誰?
數百裏外,山坳一處破舊的山神小廟。
兩道光芒快速的沖天而降,落在了山神廟的面前。
小廟很小,早已斷了香火。那尊山神泥像與香案供桌都無力的倒在了一邊。地面上都是幹枯的稻草。甚至連小廟門都已經不見,在北面的房頂上還有一個三尺見方的大窟窿。
雲小邪被丢在了地上,塵土飛揚,隻是他現在根本無力反抗,腦袋痛苦欲裂,仿佛有一團能量在腦海的靈魂深處爆炸了一般。
一身紅衣的石少貝與一身白衣的白飛飛站在如死狗一般蜷縮在地上抱着腦袋的雲小邪的身邊,似乎眼中有了一絲的疑惑。
白飛飛柳眉一蹙,道:“這真是蜀山掌門雲滄海唯一的兒子雲小邪?”
石少貝點頭,道:“錯不了,我以前見過他兩次。”
白飛飛用腳踢了踢雲小邪,道:“他好像有點不對勁呀。”
石少貝彎下腰,輕輕的将雲小邪的身體翻了過來,隻見地上躺着的這個少年面色蒼白,瞳孔渙散,似乎還有一種莫名的痛苦在内心深處劇烈的燃燒着。
她伸出白皙的玉手,在雲小邪臉頰上拍了拍,道:“喂,雲小邪。”
雲小邪的身子一抖,眼中痛苦的神色漸漸褪去,緩緩的恢複了一絲的神采。
他傻傻的笑了笑,随即大叫道:“壞女人!壞女人!”
白飛飛與石少貝相繼失色,似乎被雲小邪的驚叫吓到了,忍不住向後退了幾步。
“傻了?”
兩個魔教如今最優秀的兩個女子對望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心思。
蜀山派弟子這數日來與魔教鬥法十餘場,就是在尋找這個傻子?
雲小邪拍拍屁股爬了起來,張牙舞爪的撲向了白飛飛,口中還是大聲的道:“壞女人!壞女人!”
白影一閃,白飛飛一腳踹在了雲小邪的胸膛上,雲小邪慘叫一聲倒飛了出去,滾到了倒在一邊的供桌後面,一口氣沒上來,眼前一黑,竟昏了過去。
良久的沉默,最後白飛飛道:“殺了他吧。”
石少貝眉毛輕輕一挑,黑暗中白飛飛根本沒有看見。
石少貝微笑道:“好呀,那就有請夢姐姐動手吧。”
白飛飛轉頭看了一眼石少貝,眼中帶着一股柔媚之色,輕輕的道:“爲什麽要我動手呀,這人是你捉回來的,理當由妙妹妹動手才是。”
石少貝咯咯一笑,道:“可捉人的主意是姐姐你出的呀,妹妹哪裏敢越俎代庖?”
白飛飛淡淡一笑,眼中柔媚之色更濃了。
兩人彼此對視,誰也不怕誰似得,随即噗嗤兩聲,這兩個傾國的美人兒竟同時笑出了聲。
雲小邪,就算是傻了的雲小邪也還是雲小邪。
他的父母乃是蜀山派高層,如今爲了尋找這個傻子,蜀山派派遣多批優秀的精英弟子與長老下山,甚至還和魔教修真者小鬥了幾場。
現在錢十三妹沒死,雲小邪被她們二人捉住的消息隻怕很快就會傳到蜀山派的耳中。
魔道五大派關系極爲微妙,千年前鬼王薛天所創的幽冥宗硬生生的将幽冥鬼道的勢力從魔教之中脫離出來,形成了現在與魔教三派分庭抗禮的鬼宗二脈。
白飛飛是魔道魔宗三派之一和歡派的弟子,而石少貝則是魔道鬼宗二脈之一攝魂宗的弟子。自然都希望對方殺了雲小邪,然後招來蜀山派的報複尋仇。
隻是兩個女子都是心機極重的人,都不是傻子,怎麽能看不出對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