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前世今生
郭風林被手下攙扶着下樓,途中遇到的幾個年輕漂亮蒙古服務員,全都一幅目瞪口呆的樣子,沒聽到樓上哪個房間有打鬥聲啊?不過還是不要彙報老闆的好,不然老闆一來問,她們三不知,會被老闆扣工資的。【dukA請記住我】
回到車上,郭風林的一個紋身男小弟氣的渾身發抖,顫抖着給郭風林和自己點上煙,憤恨道:“林哥,現在叫人弄死那丫的。”
郭風林眼睛又大又腫,被血肉糊住了,全然沒有吃飯前的潇灑。
“這是小肥羊?”郭風林咬着牙道:“你确定不是萬豪或者銀橋?”
小弟一愣,心說郭老大你不是被打傻*了吧?
“這是小肥羊啊”小弟不敢多說了,郭風林雖然做事還算講究,但不喜歡别人多嘴。
郭風林後背緊緊靠着車座,腦袋後仰,欲哭無淚。
因爲天涯和隔壁兩省順天和東溪不管方言還是風俗,都是一模一樣,就是那股裝逼味道都相差無幾。所以三個省之前在經濟和政治上,都是同進同退,後來雖然被人爲打散,可黑道勢力卻團成了一團,利益團體互相都聯系的緊密。
郭風林,就是隔壁順天省的黑道大能,從小商販發家,直到涉足華夏最爲賺錢的圈子之一的地産業。因爲背靠順天省會的公安局局長,屬實除了公安局長,穩坐順天黑道第二把交椅。
郭風林這一次來長東,正是受胖子的邀請,考察齊墨縣的地産發展前景。
胖子叫盧東旭,在長東算是一個小有名氣的演員,上過天涯省春晚,唱過歌。本來盧東旭是準備在銀橋酒店宴請郭風林的,可被郭風林拒絕。作爲趕上開放的末班車發家緻富的存在,郭風林腦子一直都很好使。
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
郭風林認識胖子很久了,知道他喝完酒喜歡耍酒瘋,陪他喝酒的人越多,越壞,酒瘋力度就越擋不住。如果在銀橋惹了不該惹的人,不管對方能量多大,總是丢了他郭某人的面子。反而不美。
作爲生意人,最是反感有人喝多,破壞和氣生财的和諧氣氛了。如果盧東旭不是郭風林老大的遠房親戚,他肯定會離這個嗚嗚咋咋,隻會吹厲害的胖子遠遠的。
于是胖子盧東旭就将接風宴放到了小肥羊連鎖店。
小肥羊的火鍋味道算醇正,而且,來這裏大多都是普通人。就算胖子喝多了惹到了誰,也頂多賠一筆錢了事。
幾個人吃着火鍋,唱着歌,本來個高興的場面,盧東旭從衛生間回來後卻是冷着臉。
郭風林的悲慘之路正式起航。
見胖子臉色不好,郭風林放下筷子,細心咽下一塊兒鮮嫩羊肉後緩聲問道:“怎麽了?”
對于這種情況,郭風林很熟悉,胖子肯定是惹人了,而且他肯定認爲是别人先招惹的他。
郭風林卻是沒發現,胖子還沒喝太多。
盧東旭摸了摸脖子上的金鏈子,一屁股坐到座位上道:“沒啥,就是碰到了個妞,和我挺有緣的。”
喲,這回不是思想上的波動,是*的沖動了,真他娘的沒出息
郭風林雖然極度鄙視胖子,可胖子這兩年和他老大走的很近,出于照顧,郭風林還不能不管胖子。
盧東旭敬了郭風林一杯酒,之後道:“在夜店碰到的,那妞唱歌很甜,長得也不賴,我尋思要是可以,弄過來做媳婦兒也不錯,雖然我委屈了一點兒。”
呸郭風林看着胖子肚子那圈比救生圈還救生圈的肥肉,心說你這體格要是壓到姑娘身
“挺好的,你也該收收心了。”郭風林笑了笑。
盧東旭道:“我也感覺挺好的,畢竟年齡也大了,可是郭哥,你猜那妞怎麽和我說的?”
郭風林沒接話。【dukA請記住我】
盧東旭隻好憤恨道:“她他**的竟然管我要三百萬還隻是就陪我睡一覺,醒來以後,各分東西,永不相見”
“噗”幾個幫閑紋身男集體噴酒。
盧東旭笑道:“她還是個文藝青年,以爲自己下面鑲了鑽,還三百萬,還各分東西。”
“然後呢?”郭風林忽然來了興趣,生活有八卦,才有趣味。
“我當時就是和她這麽說的,那小娘皮一酒杯就砸我腦袋上了,然後他娘的跑的比兔子還快,當時我就自己一個人,死活沒追上。”盧東旭摸着腦門道:“郭哥,你看,這疤還沒好利索呢。”
瘦的都出褶的紋身男也仔細看了看,接話道:“我草,那還等啥啊,盧哥你一句話,兄弟一個人就把那小娘們兒抓過來,到時候你想怎麽弄就怎麽弄,想弄哪個洞,就弄哪個洞”說完,還是看了眼郭風林,争取郭風林的意見。
郭風林不想管這些破爛事兒,他對女色沒有特别要求,憋得久了就随便找兩個明星就是了。
國内的,港台的,隻要錢到位,什麽女人得不到。
所以他不贊成強搶,不管是民女還是小姐,強女幹的都是神經病
但還是那句話,盧東旭明顯想讓郭風林幫着出頭,他還不能不管。
“你和小盧看看去,要是行的話,花點兒錢請回來,先别用強。”郭風林吩咐瘦子,卻聽盧東旭道:“估計我倆去不太可行,那屋裏還有倆男的呢,看樣子和我相中的那小妞有點兒關系。”
郭風林暗自歎口氣,起身道:“我去看看。”
随後,發生了郭風林這輩子從來沒有過的屈辱曆程。
郭風林努力壓制住憤怒和仇恨,回憶長東有沒有姓王的大能,可想來想去,都沒有個結果。
等睜眼,發現自己的車子還沒動,狠狠給了司機一巴掌道:“還愣着幹什麽?去醫院”
mlgbd,老子來長東應該先蔔一卦。
包間裏滿是血腥味兒,王琦幾人再沒有心情吃飯,随即散去。
他們離開大概半個小時,數十輛面包車就出現在小肥羊門口,領頭的是三輛奔馳。
噼裏啪啦像下餃子一樣,從面包車裏下來足有上百個大漢,不過出奇的是,這些大漢手裏都沒有家夥,連長相都不是那種特别兇悍的。
“是這兒吧?先去看看那孩子還在不在。”上百個漢子分出十多個,進了小肥羊。
奔馳車内,郭風林臉上被陶瓷碟子砸的口子,足足縫了二十針,本來英俊的臉卻是破了相了。
此時戴着大号口罩和墨鏡,把整張臉都包住不敢示人。
“郭老大,這次可是不好意思了。”祁紅摸了摸鼻子,抱歉道:“不過你說的那個王琦,也不太好惹的。”
嗯?郭風林知道祁紅現在已經算是天涯省的龍頭,從他嘴裏說出,王琦不好惹,那可真就不好惹了。
“你們認識?”因爲牙掉了,嘴腫了,郭風林說話有些漏風。
祁紅搖頭,“不認識,但他是左瘋子的侄子。”
左瘋子?那個太監?
郭風林自然知道左瘋子的赫赫威名,當年臨駕天涯三省,是繼喬四後又一個黑道大能。
“他還沒死呢?”郭風林憤恨道:“gcd就應該再打一次黑mlgbd。”
祁紅愣了愣,郭老大你傻*吧?再打黑的話,你我還能安穩的享受現在的富貴榮華?
郭風林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冷靜了下道:“就算是左瘋子本人,把我打成這樣,我老大也得朝他要個說法。”
祁紅知道,順天省的那位大哥,自身是紅道,統一的是黑道,玩轉的是白道,郭風林,就是此人在黑道的代言人。
他惹得起左瘋子,可祁紅沒那麽厲害丫
祁紅苦笑道:“那小子,最近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
那又能怎麽樣?郭風林還不知道,祁紅膽子竟然這麽小,不由怒道:“紅老大,咱也算好朋友十多年了,讓一個作家自然死很難嗎?”
“他受到了一号首長的接見。”祁紅理解郭風林,如果是他被打成這樣,說不定火氣會更大。
郭風林一愣,大腦反應遲鈍道:“哪個一号?”
祁紅無奈指着天道:“華夏最大的老闆,是你老闆的大老闆,誰也沒他大。郭哥,你可要想好了,那小子能達天聽,想想當初喬四的下場,喬四惹的還都不算終極存在就”
郭風林徹底呆滞,隔了大概兩三秒,忽然嗓音尖銳大喊道:“你怎麽不早說,你還叫這麽多人來幹什麽?你想讓老子死嗎”
一瞬間,郭風林想明白了,這個祁紅沒按好心,想通過王琦的手,鏟除他和他的老闆,然後祁紅趁機上位
祁紅沒有發怒,隻是又摸了摸鼻子道:“來這麽多人,隻是讓那個王琦看看我們的能量,讓他知道知道,就算他能和一号握手,在長東,也不能小視我們。”
郭風林聽了祁紅的解釋,憤怒恐懼的心思才漸漸褪去。
車内足有五分鍾沒有聲音,直到去小肥羊找人的那幫大漢返身回來彙報,郭風林才頹唐道:“紅老大,你說的對。”
祁紅笑了笑,終于讓這尊佛冷靜下來了。
祁紅的意思很簡單,王琦見過一号,一号就成了他的護身符,但王琦想要用一号用的順手決計不能。那麽,讓他見識一下黑社會的人多勢衆,就算給郭風林找回了場子,至于說像侮辱郭風林一樣侮辱王琦。
還是洗洗睡吧,這個世界惹不起的人多了去了。
說不定,到最後祁紅不僅算是讨好了郭風林,還能借機搭上王琦的線,那就太完美了
郭風林無話可說,跟着祁紅去他的别墅養傷。
所有人都沒看見,在小肥羊對面的一輛普通的捷達車裏,華旗笑吟吟的盯着如此大場面,兩手忍不住跟着碟機裏貝多芬《命運交響曲》的節奏揮舞起來。
王琦送樸淼和劉冉回學校,走的時候,劉冉一直盯着萬俟風手中裝着五百萬的袋子出神。
樸淼想了想,識趣的先走了。
她需要同盟對抗不認識的唐瑤,但不需要隻認識金錢不識感情爲何物的騙子,既然劉冉的選擇如此,樸淼不必多說。
車裏隻剩王琦和劉冉,萬俟風在車外一手掐煙,一手按在腰上的槍把上。
劉冉看了眼萬俟風,才轉頭對王琦說道:“我有個請求。”
王琦打斷道:“我們不熟。”
劉冉苦笑,“我還是處女。”
“沒興趣。”
王琦沒來由的感覺煩躁,“如果你留下來,隻是爲了多說一句感謝的話,那麽你可以走了。如果是有其他目的,我也聽了,你走吧。”
劉冉忽然想哭,于是她哭了,淚水從眼眶滾滾而下,像斷了線,止不住的珍珠般。
曾幾何時,她是天子驕子,驕傲的,挺直身軀環顧于世。
即使她生下來就沒有了媽媽,五歲時沒了爸爸。可她依舊驕傲的活着,什麽事都是第一,任何事都做到最好
隻是因爲,她有一個相依爲命的姐姐。
劉冉的一切優點,都學自于她的姐姐,那個面容秀美,卻有顆強大的内心的女人。
不接受任何救濟,努力養活着劉冉和她自己,并且,成功了
劉冉以爲,她要做一個像姐姐一樣堅強的女人。
可就在劉冉以爲,姐姐會健健康康,長命百歲直到兩人都老去,一起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時。
突發的腦出血,讓姐姐成了植物人。一瞬間,劉冉感覺她所擁有的一切,全都支離破碎。
難有言語形容的那股哀傷悲痛。
爲了給姐姐用昂貴的提供各種營養維持姐姐的生命,劉冉花光了僅有的積蓄。劉冉決定休學一年,拼命賺錢。
她做過家教,因爲現在的孩子太過叛逆,險些被學生潑了硫酸。還是忍着心痛和憤怒,帶着微笑被家長辭退。
當過賣唱,在夜店屢受騷擾,有人挺身而出,那些人卻依舊帶着想和她上床的目的。
一年中,每天做四五份兼職,僅有的三個小時睡眠,是在姐姐病房中,哭着睡去。
劉冉太累了,如果她姐姐不能治好,她會陪着姐姐一起去那個世界,偏偏醫生告訴她,如果盡快去華夏最好的醫院做康複治療,有希望
但需要的錢也不少,保守估計最少在百萬以上。
就算劉冉兼職十份工作,也很難在維持姐姐生命的同時,再拿出百萬元的錢爲她看病。
劉冉隻能賣身,救姐。
猶豫了足有一周,劉冉今天終于鼓足勇氣,上前搭讪。
然後,碰到了王琦。
然後,被王琦無情的拒絕。
就算王琦說上幾句難聽的話,劉冉都不會怨恨王琦。可王琦偏偏不聽不問,一頓飯的交情,果然無用的緊。
劉冉點點頭,無言的推開車門,走出車門的最後一刹那,還是不放棄最後一絲希望。
“你可以檢查,如果處術縫合的,我免費。”
王琦看着劉冉。
女孩兒眼中滿是堅強和決絕,以及一絲,對生的絕望。
心中藏着那一片柔軟,忽然被女孩滾燙的眼神刺傷。
“我是個很難相信人的人。”王琦點上煙,對劉冉笑了笑。
“因爲被騙過很多次,而且那時候,是個孩子,隻以爲用真誠,就能換取對方的心。可惜,我錯了。”
劉冉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平靜道:“那是因爲那個人不懂得珍惜。”
王琦點頭,“所以有句話才說,人隻有磕磕碰碰,才能讓自己變得成熟。但也容易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從來不知道,選擇中間最好走的那條路。”
劉冉冷聲道:“原來你不是對我沒興趣,而是依舊不相信我。你這麽有錢,可以花錢讓長東最有名的婦科大夫辨别我。”
狠狠咬着嘴唇,紅色的血從牙齒最尖端流下來。
“可以辨别我,是否是處女。”
王琦搖頭道:“你之所以強調這個,是以爲我不相信你到底是不是處女麽?”
自嘲的笑了笑,“人生在世,總是有所堅持,我們今天第一次認識,你給我的印象,不算好。”
阻止了劉冉說話,王琦接着道:“我不想聽你的解釋,也不想聽你的故事。世界上哪來的那麽多美好,每人都有各自的不幸,你見我時,就戴着面具,此時摘下來,我又怎麽能相信,你面具下面,是否依舊是面具呢?”
劉冉忽然喊道:“别再說了我是來和你交易的,不是來聽你說教的如果我有選擇,我甯願上街乞讨,随意對着像你這種開着名車的人吐口水,如果我有選擇,在你說這話的時候,我就拔刀相向,不死不休如果我有選擇”
劉冉痛苦的捂着腦袋,嚎啕大哭。
很殘忍,但王琦确實是故意的,他看得出,這個女孩兒的笑容勉強,心事重重,偏偏用快樂的,毫不在意的笑容粉飾。
憋久了,會生病的。
王琦右手輕輕探過去,想摟住痛哭的劉冉。即使不能安慰,也想給對方一個依靠的肩膀。
猶豫了下,還是收回手。
王琦鄭重說道:“五百萬,就在這兒,你給我一個借給你錢的理由。記住,這不是施舍,而是一個朋友,對另一個朋友的幫助。”
劉冉忽然擡頭,淚眼朦胧。
mlgbd,你在玩老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