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沈磊是想報恩來了,自己現在正發愁不知該如何度日,隻不過要是别人,楊秋池當然不會拒絕這樣的好事的,可偏偏這沈磊差點殺死了冰兒,雖然冰兒說了放他一馬,但是,卻也沒心情受他的恩惠。所以,楊秋池抱拳道:“多謝沈兄眷顧,不過小弟沒什麽要求。辜負沈兄一番美意了。”
沈磊瞧了沈雪菲一眼,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楊兄弟,聽舍妹說,你是和表弟逃荒來武昌的,生活應該沒什麽着落,我這人是受人滴水之恩,那一定要湧泉相報的,現在大西王爺正在招賢納士,我給你謀了一個職位——德安府孝感縣主簿。嘿嘿,當了主簿,楊兄弟一來生活有了着落,二來也爲大西王爺出點力,不知楊兄弟有沒有興趣?”
這主簿是正九品官吏,雖然沒辦法跟楊秋池穿越前鎮國公錦衣衛指揮使相提并論,但大小算個官了,隻不過,楊秋池穿越過來耳聞目睹,對這張獻忠軍隊沒什麽好感,所以不想當他的官,本能地便要推辭,但轉念一想,這樣直截了當拒絕,不僅掃沈雪菲的面子,也掃這沈磊的面子,而這沈磊爲人陰毒,别惹出點什麽麻煩來,現在冰兒身上有傷,不能動手,保證冰兒平安周全是第一位的,還是一切以大局爲重。而且,答應當官,前往赴任就可以帶着冰兒離開這裏了,這不正是自己希望的嗎,隻要出了城,不去上任一走了之就是。想到這裏,楊秋池頓時面露喜色,抱拳拱手道:“這……,嘿嘿,多謝沈兄!小弟不知如何報答啊!”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沈磊哈哈大笑,又瞧了一眼沈雪菲。見她神情黯然,問道:“妹妹,你救命恩人當了主簿,你難道不高興嗎?”
沈雪菲勉強一笑,起身福了一禮:“多謝兄長爲楊兄弟謀這官職,小妹……小妹很高興的。”
沈磊又是仰天大笑,神情很是得意。
楊秋池察言觀色,立即明白,這沈磊知道沈雪菲喜歡自己,但在他看來,自己配不上他的妹妹,門不當戶不對,但又不能直截了當下令讓妹妹不準喜歡自己。便想出這條馊主意,讓自己出去當官,這樣一舉兩得,既可以讓人家說他知恩圖報,又可以把自己和沈雪菲分開。好在自己對沈雪菲隻是同情憐惜,現在找到了柳若冰,就更不能與其他女人不清不楚的了。這正好是個機會,兩人分開,對雙方都有好處。
沈磊道:“既然如此,楊兄弟,等一會愚兄親自陪同兄弟前往吏部報道,然後兄弟就可以前往孝感赴任了。”
“是!多謝沈兄!”
“嘿嘿嘿嘿,楊兄弟孤身前去赴任,那也不成話,總得帶個随從奴仆幕僚啊什麽的。所謂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舉薦了兄弟去任主簿,這些事情當然也要想的,隻不過,愚兄推薦的人選,楊兄弟不一定滿意,所以,思前想後,還是算了。”
“嘿嘿,多謝沈兄費心,這些事情小弟自己籌劃就是。”
“嗯,也隻好這樣,不過,聽舍妹說,你至今尚未婚配,所以,愚兄想送給楊兄弟一個侍寝之女,不知楊兄弟意下如何?”
楊秋池吃了一驚,心想真是要命,難道這明朝末年時興送女人給别人嗎?前些天小郡主朱鳳德将沈雪菲的丫鬟小蕊硬塞給自己做妾,現在這沈磊也要送個女人給自己。爲了冰兒的安全,又不能惹這沈磊,如果答應了接受,冰兒一旦知道,那可影響自己的光輝形象,再想博得冰兒的歡心,那可真是癡心妄想了。
看來隻能委婉一點推辭一下再說,便抱拳拱手道:“多謝沈兄厚愛,隻是,小弟年歲尚輕,想幹一番事業之後再成家,暫時還不想爲家庭所累。”
沈磊點點頭:“嗯~!此言有理,男子漢大丈夫當有鴻鹄之志,這娶妻也馬虎不得,的确應當等事業有成之後,慢慢再選良配,隻不過,嘿嘿,人不風流枉少年嘛,楊兄弟勞累一天,回到家,身邊沒個人照料,睡到半夜,被子裏還是冰涼,那滋味也不好受,楊兄弟是舍妹的救命恩人,我就這一個妹妹,楊兄弟救了她也就是救了我,我心裏這感激之情也是難以言表的。所以,愚兄決定,送一房妾室給楊兄弟。不知意下如何啊?”
楊秋池苦笑,還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剛剛搞定小蕊的事情,現在又來一個小妾,到底搞什麽名堂嘛。忙陪笑道:“這個……,沈兄,小弟的确想先幹點事業出來,不想太早……”
沈磊一擺手:“這就不對了,男人的小妾嘛,嘿嘿,說白了,也就是陪睡覺的奴婢嘛,又不是原配妻子,随便納她幾個,沒什麽大不了的,不喜歡了送人賣掉就是,再換新的嘛。”
“這個……”
“行了!”沈磊把臉一沉,“楊兄弟,前兩天你殺我那麽多兄弟,我看你那時候出手,認爲你這人也是挺幹脆的,怎麽現在反倒婆婆媽媽起來了?要不要,給句話!我沈磊性格直爽,從來不勉強别人!”
楊秋池一聽他提這件事,很明顯話中有話,如果自己拒絕他送的這女人,不僅這孝感縣主簿一職立即泡湯,還隐含着跟自己算老賬的意思,話是說不勉強别人,可這比勉強還要勉強了。現在可不能得罪這沈磊,一切以冰兒的安全爲重,先收下,回去給冰兒解釋清楚,等離開了武昌,再毀約還這小妾自由就是。
想罷,楊秋池躬身道:“既然如此,小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多謝沈兄。”
沈磊臉上頓時轉陰爲晴,笑呵呵道:“這還差不多。其實,我送你的這個小妾雖然現在淪爲奴婢,可原來的身份不低哦,陪你這小小護衛,啊不,現在是主簿了,還是配得上的。”沈磊拍了拍巴掌,兩個兇巴巴的老媽子從外面推着一個耷拉着腦袋長發遮臉的小女子進了門來,在這女子後膝彎處踢了一腳,頓時跪倒在地。
楊秋池低頭瞧了瞧,這女子一身粗布青花小襖,耷拉着一頭亂發,蓬頭垢面看不清長相。
正疑惑間,沈磊冷聲道:“把頭擡起來!”
那女子渾然不覺,旁邊兩個老婦悍聲叫道:“你這小娼婦,擡頭!将軍的話沒聽到嗎?”一人伸手抓住她頭發猛地一扯,另一人劈頭蓋臉重重打了她兩記耳光,鮮血頓時從嘴角淌了下來。
沈磊擺擺手:“放開她吧,現在她是我楊兄弟的侍妾了。”
那兩個老婦低聲答應,重重将那女子腦袋一甩,退到一邊。
沈磊陰陰一笑,對楊秋池道:“楊兄弟,這就是愚兄送給你的侍妾,這人你應該認識的。”
楊秋池凝神細看,可蓬亂的頭發擋住了她的臉龐,還是看不清楚相貌。疑惑地望向沈磊。
沈磊上前抓住她頭發一扯,讓她揚起頭對着楊秋池,嘿嘿笑道:“兄弟,這下認清楚了嗎?”
楊秋池定睛一瞧,禁不住大吃了一驚:“啊!小郡主?”
“嘿嘿,一點沒錯,正是楚王的小郡主朱鳳德!雖然我沒有擒住大西王爺最痛恨的白衣女煞,不過也讓她身中劇毒,這毒沒有解藥,她必死無疑,大西王爺對此還是很滿意的,加上我獻計智取武昌,立下了這赫赫戰功,所以大西王爺提升我做了都司,他老人家知道我沈磊一家當初受這楚王欺淩,爲了讓我報仇,不僅讓我做了行刑官,親手要了楚王的狗命,還将他的幾個年輕的妃子、郡主、還有兒媳婦、孫媳婦等等年輕女子,一股腦兒都賞給了我。嘿嘿,這些日子,楊兄弟你不知道我有多舒心,哈哈哈”。
沈磊仰天長笑,這笑聲充滿了歡愉和舒暢,突然,他笑容一斂,抓着朱鳳德的頭發晃了晃,惡狠狠狂叫:“楚王這老豬狗害得我家破人亡,還逼着我父親将妹妹嫁給他做妃子。對我妹妹百般羞辱欺淩,老子要以牙還牙,——前兩天,老子把楚王這老豬狗,還有他兒子、孫子、女婿,一大幫子人,捆成一個個粽子,綁上石頭沉入江中喂了王八了。老子将楚王沉江之前,先把他閹了,當着他的面,除了這個小郡主之外,将楚王的其他郡主、還有他的嫔妃、兒媳婦們統統幹了一遍,然後留下幾個最漂亮最溫順的給我侍寝,其餘的送到我大營裏當了軍妓,讓我那些兄弟們們也都嘗了嘗這楚王的妻女的滋味,把這老家夥氣得當場吐血,這才将他深入江中喂王八,真爽!哈哈哈”
沈磊抑制不住的得意,仰天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