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秋池瞧了一眼沈王妃高高的胸脯和不盈一握的纖腰,心跳猛地加快了,将繩索環過沈妃的腰肢的時候,聞到了她身上淡雅的香味,便已經有些意亂情迷了,待系好之後,擡頭望見王妃,見她早已經紅霞滿腮,更是心旌搖曳,全身上下血流奔湧跟火車賽跑似的。
他忙轉身走開幾步,定定心神,這才将繩索一端系在了假山石頭上,然後抓住繩索三兩下爬上了圍牆,往外一看,卻是一條僻靜的小巷,沒見到有什麽人。
楊秋池回頭對下面沈妃道:“娘娘,抓緊繩索,我拉上你來。”
沈妃點點頭,兩手抓牢繩索後,仰頭道:“好了!”
楊秋池低頭瞧了一眼,這一瞧不要緊,腦袋嗡的一聲,差點一頭栽下圍牆去,卻原來,沈王妃伸手仰頭的動作,把胸前的淡黃色抹胸給撐開了,露出了半個雪白的豐乳和幽深的乳溝!
楊秋池不知道鼻血流出來沒有,反正頭重腳輕的坐不穩,急忙扶住圍牆,定了定神,摸了摸鼻子,還好,再不敢盯着那裏瞧,雙臂用力交替上收繩索将沈王妃拉了上來。
沈王妃身輕如燕,楊秋池運神功力氣大增,所以很輕松地把沈王妃拉上了高牆。她不知道剛才自己已經春光外洩,上到高高的牆頭,很是緊張,情不自禁一把抓住了楊秋池的手,不敢亂動。
第一次握住沈妃的柔荑,感覺如同李清照的婉約情詩一般讓人浮想聯翩,隻不過不能老呆在這圍牆上,要是有人看見就麻煩了。楊秋池急忙攝住心神,現将沈妃吊了下去,然後自己抓住繩索溜下。先幫沈妃解開繩索,又解開小狗纏繞在牆外樹根的繩頭,将繩索卷起來,扔進了圍牆裏。這樣,一時半會就不會有人發現了。回來的時候,大不了再買根繩子如法炮制就行了。
沈妃很興奮,跟着楊秋池出了小巷,來到長春山下的主街上。
武昌是湖廣省會,非常繁華,街上人流如梭。按道理,沈妃一襲白衣,雪膚花貌,皎若秋月,回頭率肯定超過百分之百,但一路上卻沒人注意他們,隻因爲沈妃身上披了一件大氅,遮住了她婀娜的腰身,而頭上又戴了一頂鬥笠,低低壓下遮住面容。加上古人也比較注重禮儀,大街上當然不能亂盯着人家女眷瞧,而且楊秋池一身明軍打扮,腰挎單刀,普通老百姓卻又有誰敢招惹軍爺的人呢。
沈妃雖低着頭,可一路上卻一直在用新奇地目光偷眼瞧着大街上的景緻,路上的行人,商鋪,甚至販夫走卒,還有追着打鬧跑過他們身邊的孩子們。那種貪婪的神情,似乎她才是從兩百年前穿越過來似的,一切都是那麽的新鮮。
街兩邊的小販們你來我往扯着嗓門大聲吆喝叫賣着:
“小棗兒的豌豆黃兒來,大塊兒的唉”
“蛤蟆咕嘟大田螺蛳來喲”
“扒糕哇,筋刀酸辣呀——”
“醬豆腐,臭豆腐”
“咧——包子發面包來,得了,熱的咧——”
“酸甜的豆汁兒來——麻豆腐”
……
小買賣靠的就是吆喝,而且還不能扯着嗓門喊就完事,得講究九腔十八調,所以這叫賣聲此起彼伏,曲調很有些味道。把個沈妃瞧得都忘了眨眼了。
楊秋池問沈妃:“娘娘,咱們先爬山去黃鶴樓看風景,如何?”
“嗯,今天聽你的!”沈妃把鳳目從街邊一溜熱鬧的小攤上收了回來,朝楊秋池甜甜一笑,“不過别叫我娘娘了,别的人家聽到,叫我名字吧,我閨名叫‘雪菲’。”
“好名字!”楊秋池擊掌贊道。
“哦,如何好法?”沈妃清眸流盼瞧着他問道。
楊秋池被她瞧得一顆心禁不住叮咚亂跳起來,好在這時候腦袋還算轉得快,竟然想起兩首古詩詞來,搖頭晃腦說道:“肚子美(杜甫)不是有首詩寫道:‘肅肅花絮晚,菲菲紅素輕’,這‘菲’其實就是娘娘身上的香氣了。陸遊寫雪地裏梅花的那首詞:‘零落成泥碾作塵,唯有香如故,’那就是贊揚娘娘的蘭質慧心了。我就說嘛,娘娘玉體香肌,蘭熏桂馥,有着寒梅傲雪般的傲志,甯折不彎,零落成泥,暗香猶存,原來是有這麽一個名如其人的好名字啊!”
沈妃撲哧一笑,随即闆着臉嗔道:“油嘴滑舌!”
“我說的是真的喲,嘿嘿,雪菲——真好聽!”楊秋池讪讪道,見她目光依舊在那街邊小攤上留連,便道:“要不,咱們先逛逛街市,看看那些小攤賣些什麽,然後再去登黃鶴樓,好嗎?”
“嗯!好啊!”沈王妃顯然對街市比風景更有興趣,畢竟,楚王府裏本來就一處超級秀美的園林,她進府兩年多,早就看膩了。她兩年來從來沒離開過王府,所以,對這些老百姓司空見慣的街市小商小販吆喝叫賣反倒是興趣盎然。
兩人先來到賣花樣兒和鞋樣兒的小攤前。這些花樣鞋樣是在一沓白宣紙上用刻刀紋下來的各式各樣奇花異草、花邊圖案,專供女子繡花的一種替樣。心靈手巧的大姑娘小媳婦買來替樣在枕頭上、衣袖上、鞋面上、兜肚上、荷包上,按照圖案,就能栩栩如生地繡出喜愛的織物來。
那賣花樣的小販正拖着悠長的聲音吆喝着“花樣兒挑——鞋樣兒挑——”,見他們兩位過來,忙陪着笑臉招呼:“客官,您是買鞋樣呢還是花樣兒呢?”
沈妃拿起一張花樣瞧了瞧,是梅花花邊圖案,放在自己衣襟上,眸含秋水,問楊秋池:“瞧,怎麽樣?好看嗎?”
“好看!比天上的仙女還好看呢!”楊秋池嘴裏說着,可目光卻不由自主瞧向她皓如凝脂的脖頸,随口贊了句。
沈妃問的是這花樣,楊秋池回答的卻是沈妃的容貌,一聽之下,沈妃星眸微嗔,旋即側過臉去,微暈紅潮拂向桃腮,顯得是那樣的妩媚。
楊秋池頓時察覺自己的荒唐,正要解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沈妃已經放下花樣,走到另一個小攤前,卻是賣糖人的。前面圍着好幾個小孩,黑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那些可愛的糖人。
一個小販拿着一把勺,将糖塊上鍋熬化,盛着在抹了油的石闆上,畫出花鳥蟲魚。趁熱蘸上一根小竹棍,待晾涼之後,從石闆上起下來,插在帶眼的木闆上。
這小販手藝一般,畫出來的猴子跟小豬分不清,可小孩子們卻不在乎這個,在他們眼裏,這已經是了不起的手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