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月光下,郭雪蓮似乎比白日裏看上去更像柳若冰了。楊秋池望着她清秀而姣美的臉龐,不由心頭一顫,心底升起了無限的愛戀,如果她真的就是冰兒,那該多好啊。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俏臉,柔柔的聲音問:“雪蓮,你腋下有顆黑痣嗎?”
郭雪蓮閉着眼睛,顫聲道:“奴婢不知……”
這個證據沒有驗證,楊秋池總覺得不踏實,道:“讓我瞧瞧看!”伸手解開她的衣帶。
郭雪蓮下意識地擡手要擋在胸前,卻又無力地垂下了,想起父親已經将自己賣給了他,爲妻爲奴,或送或賣都行,自己的命都是他的,更何況身子呢。側過頭,将俏臉埋在了陰影裏,心中一陣莫名的酸楚,禁不住淚珠滾落眼角。
楊秋池沒有發現她落淚,用一側衣襟掩住她的酥胸,慢慢揭開她另一側衣襟,借着月光,看見郭雪蓮細腰上果然纏了一層層的布帶,遮掩住了腰身,上身卻赤裸着的,身子雖然瘦弱,皮膚卻雪白如洗一般,腋下沒有絲毫暇疵,當然也就沒有黑痣。
楊秋池沮喪地搖搖頭,忽又想到會不會在另一側呢,想也不想,掀開了她的衣襟,要去察看她另一側腋下。
郭雪蓮啊了一身,身子一顫,以爲楊秋池已經忍耐不住,要占有她了。她緊緊閉着雙眼,将嬌弱的身子完全裸露在了月光下,胸前一對嬌小圓潤的乳房,淡紅如桃花初開般的乳暈,兩點櫻桃般嬌小可愛的**,讓楊秋池感到了熱血上湧,禁不住口幹舌燥,心裏原始的沖動在萌發。
這個女子是自己買下來的奴婢,是屬于自己的了,占有她是自己的權利。不管那麽多了,楊秋池在原始沖動的支配下,顫抖着手,慢慢摸向她的酥胸。
月光下,他終于發現郭雪蓮長長的睫毛間有晶瑩的淚光,那中凄然無助的神情像極了冰兒的哭泣。
冰兒!自己與冰兒的來世之約,就是與她雙宿雙飛的,怎能再與别的女人有瓜葛,要是郭雪蓮不是冰兒,而自己又因爲玷污了她的身子而不得不娶她,将來找到冰兒,如何面對?又如何對得起冰兒的一片癡情!
楊秋池心中責罵着自己剛才那原始的一閃念,急忙閉上雙眼,摸索着用衣襟将她胸前蓋上,将她身子側過來,俯下身,這才睜開眼睛,察看她另一側腋下,依然肌膚如雪,也沒有黑痣。
楊秋池心中雖覺失望,卻也爲自己戰勝原始沖動,保存了對冰兒來世之約的信守而感到了喜悅。
他閉着眼睛将郭雪蓮的衣服整理好,腰帶系上,又給她蓋好被子。
郭雪蓮不知道楊秋池爲什麽眼看着要動手,卻又忽然停住了,還給自己穿好了衣裙,慢慢張開眼,望見楊秋池哀傷失望的眼神,她還以爲是自己偷偷的哭泣掃了楊秋池的興緻,心中有些愧疚,畢竟,自己的命是楊秋池救的,要不然,此刻恐怕已經活活餓死了,低聲道:“老爺……,你想要……,奴婢……”伸手揭開被子,要去解衣帶。
楊秋池一把将她的手按住,重新給她蓋好被子,附身道:“雪蓮,不要!你不是我冰兒,我要找我冰兒,她才是我的唯一。所以我不會碰你的!你快睡吧。聽話!”
“是……,老爺。”郭雪蓮低聲道,心裏微覺失望,更多的是感激和崇敬,低聲道:“老爺……你真是好人,奴婢遇到老爺,是奴婢的造化……”說到動情處,眼淚又湧了出來。
楊秋池微微一笑,替她擦了淚珠:“不哭了,乖,快睡吧。咱們還要趕路呢,你得快點恢複體力,咱們才能盡快趕到黃州。要不然,路上遇到張獻忠的造反軍,咱們倆都得死!”
郭雪蓮眼中閃過一絲恐懼,點點頭,乖乖閉上眼睛。
楊秋池從獨輪車上拿了個包裹墊在門後的地上,一屁股坐下,把小黑狗抱在懷裏,靠着門,閉上眼。一天的疲憊,讓他很快便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楊秋池睜開眼,發現身上蓋着那床棉絮,微覺驚訝,又覺得身邊暖烘烘的似乎有個人依偎着自己,忙轉頭一瞧,這才發現郭雪蓮正摟着自己的胳膊靠在自己身邊,睡得正香,那床杯子蓋在兩人身上,難怪自己睡得這麽熟,沒像前兩晚那樣凍醒過來,原來郭雪蓮用被子蓋了的。
側過臉,朦胧的晨曦裏,郭雪蓮長長的眼睫毛輕輕撲閃了一下,嘴角微微上翹,似乎在做一個甜甜的夢。
楊秋池醒轉過來後,懷裏的小黑狗已經察覺,也一骨碌爬了起來,這一下,将郭雪蓮也驚醒了,睜開眼,發現楊秋池正側頭瞧着她,不僅大羞,低聲道:“老爺,您醒了……”
楊秋池故意闆着臉道:“嗯,讓你自己蓋被子睡,你又拿來給我們蓋,你這小妮子鐵了心想抗命呀?”
郭雪蓮吃了一驚,見楊秋池嘴角含着笑,這才知道他是開玩笑的,羞澀一笑:“奴婢見老爺抱着雙肩很冷,所以……,所以就擅作主張了。”
“行了!你惦記本老爺,懂得體貼老爺,老爺我其實很高興的。起來吧,咱們該出發了。”
“嗯。”郭雪蓮爬了起來,将被子疊好放在了獨輪車上。楊秋池将小黑狗放下,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小黑狗也前腿弓後腿蹦,張大嘴伸了個長長的懶腰。
郭雪蓮道:“老爺,您還是把身上的衣袍換了吧,要不然……”
“對,這身衣袍太好了,有些惹眼,而且咱們到了黃州,說不定将這衣袍當了能換些銀兩過日子呢。”
郭雪蓮服侍楊秋池将錦衣換下,從獨輪車的包裹裏找了一套粗布衣袍給他換上。自己也打扮了一下,——按照男裝打扮,找了些鍋底黑抹在臉上,一張俏臉又髒兮兮的看不出相貌了。
楊秋池拿了條圍巾将她脖頸圍上,免得别人看見她沒喉結,察覺是女子,多惹是非。
收拾停當,這才推着獨輪車繼續朝黃州前行。
這一路上,小黑狗也随時觀察沿路有無小動物出現,指望着能再抓到些什麽兔子、野雞之類的。隻可惜,走了一天,除了時不時見到路邊倒斃的饑民和扶老攜幼拖家帶口逃荒的人之外,依舊沒發現一隻動物。上次煮兔子的肉湯楊秋池留着的,強迫郭雪蓮一個人喝,讓她盡快恢複體力,而自己和小黑狗隻喝清水,沒什麽東西吃。
郭雪蓮拗不過楊秋池,隻得喝了肉湯,心中更是感激。随着體力的漸漸恢複,郭雪蓮已經能走一部分路了,走累了當然楊秋池就用獨輪車推她走。一直到深夜,才找地方歇息。
既然上次都依偎着一起睡,這一次歇息,楊秋池也就不堅持讓郭雪蓮一個人蓋被子睡了。找不到村子,便找個背風的地方,兩人蓋着被子和衣相擁而卧。
如此星夜兼程,又走了一天,還是沒找到吃的,肉湯也喝光了,餓得直打晃的時候,又遇到一幫子人看中了楊秋池的小黑狗,持械打劫,楊秋池也不客氣,以小黑狗爲前鋒,三兩下打趴一地,挨個搜身找吃的。這一次運氣好,竟然找到了一小袋硬邦邦的黑荞麥面。楊秋池大喜,卻也不忍心全部拿走,說見面分一半,便隻拿了一半的荞麥面。
有了這一小袋荞麥面,每餐掰一小塊熬成幾乎能照見人影的面糊糊喝下去,倒也灌了個水飽。小黑狗似乎也知道沒什麽山珍海味給它吃了,所以隻好跟着灌面糊糊。
靠着這一小袋黑荞面,後面幾天的吃的也基本有了保障,而兩三天的調養後,郭雪蓮已經基本能行走了,這樣楊秋池也節約了體力。經過數天的日夜兼程,靠着黑荞麥的支撐,他們終于平安地來到了黃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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