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醒過來之後就給黃隊打了個電話,讓他派人去那廢工廠抓黃建強,可是去的時候已經沒有了人影。
黃建強又跑了。
沒辦法,當時我急着送趙衫雨到醫院,沒有時間管他,不過黃建強雖然跑了,但他這次也是受了傷,短時間内應該也折騰不了什麽風浪。
我的傷并不重,但還是在這醫院留院觀察,主要就是爲了照顧趙衫雨,我對這丫頭心裏還是有些愧疚。
不過這丫頭好像就認爲我是去救她,反正态度和之前變化了很多。
一晃就是一周過去了,趙衫雨的病情也慢慢好轉,很快就到了八月尾。
趙衫雨也可以出院了。
我一大早就跑到趙衫雨病房,她也脫下了病服,穿上了一件白色的運動裝。
我幫着她把東西都搬回學校的寝室樓下面。
然後趙衫雨提着東西就上樓了。
我看着趙衫雨離開以後,心裏才松了口氣,在那醫院耽擱了整整一周,全是陪着趙衫雨聊天。
我看了看時間,現在也是中午午休,一周沒來上課,不知道老章得有多生氣。
我吞了口唾沫,往老章辦公室走去。
我很了解老章,他是屬于那種伸手不打笑臉人的,不管犯了啥錯,先去給他道歉,他就沒啥氣了。
像我這樣一周沒來上課,回來之後還不去給他打個招呼的話,他見到我,上來就得倆耳刮子。
我推開老章辦公室的門,辦公室裏面隻有老章一個人拿着手機玩呢。
他擡頭看着我進來,就問:“張靈風,你怎麽來了?”
“那個老章,我來給你認錯的,這周我沒來是因爲家裏出了點事情。”我笑嘻嘻的準備解釋呢。
老章奇怪的問:“咦?你這周沒來嗎?我怎麽不清楚。”
哎呦我去,我這也太沒存在感了吧,我一周沒來學校,班主任竟然都不知道。
我也不敢做什麽怒刷存在感的事,悶着沒敢說話。
老章沉思了一下,這才一臉恍然大悟,他一拍桌子站起來罵道:“哎呦,你不說我還差點忘記了,你小子曠課整整一周,到底怎麽回事,别以爲你是學生我就不敢打你。”
“老章别介啊,我這周是去拯救世界,爲人類做貢獻去了。”我連忙扯淡。
我心裏這叫一個憋屈啊,沒存在感就算了,現在還自投羅網了。
“爲人類做貢獻?捐精去了?”老章問。
“老章同志,我是一個正直的人,是一個有節操的人,我爲偉大的祖國做貢獻就非得是捐精嗎?”我闆起臉問。
老章搖頭說:“不是,隻是你除了捐精,好像真沒啥能爲祖國做貢獻的地方。”
這是啥?這是侮辱我啊,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訴你,要不是看在老章是我班主任,是我人生的導師,是我苦海中的一盞明燈的份上,我上去就得揍他。
要是換個人,我上去就得抽他兩個耳刮子,咳咳,當然,前提是不能有老章這麽壯,不能有老章這麽能打。
見老章好像也沒心思和我生氣,我也是放松了下來。
翹了一周的課,心裏也是大爽,和老章打了個招呼,我就屁颠屁颠的跑回了班上。
王瑞一看我回來了就跑過來,手搭在我肩膀上說:“小子,你這周幹啥去了啊,那趙衫雨也沒來,我們都以爲你倆私奔了呢。”
“現在崇尚自由戀愛,什麽私奔不私奔的,一個字,俗。”我白了他一眼。
“東邪呢,那哥們人呢。”我沖王瑞問道,東邪這哥們人不錯,王瑞指着教室後面說:“在那發呆呢。”
我一看東邪,趴在桌子上睡覺呢,我走過去敲了敲桌子問:“喂東邪,起來,等會我倆出去喝點酒,上次的事情……”
我還沒說完,看着東邪擡起頭,我吓了一跳,後面的話也沒說完。
東邪此時看起來病怏怏的,最主要的是,他的額頭竟然有一團黑氣,這是走大黴運的模樣啊。
“哥們,我不舒服,喝酒下次再說吧。”東邪說了一下就趴下要繼續睡。
人身上有三盞燈,額頭一盞,雙肩各一盞。
而這三盞燈就是這個人的陽氣,以前有個民間傳說,一個人在走夜路的時候,聽到身後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不能回頭看。
隻要一回頭,這三盞燈就會滅掉,然後便會被鬼所害。
而這三盞燈燒得越旺,鬼就越怕。
東邪額頭這股黑氣,别的不說,東邪出門就被車撞也是很正常的。
“東邪哥,最近家裏沒出啥怪事吧?”我小心的問。
“哪能有啥怪事,就是運氣有點背,行了行了,我睡會。”東邪顯然心情不好,說話也有點不耐煩。
我掏出了中山佛像館的名片,放在了他課桌說:“聽說這個佛像館的師傅挺靈的,倒黴的話去那裏求個佛像,說不定運氣會有好轉。”
我現在總不能直接告訴東邪,我是陰陽先生,我會抓鬼,你身上有黴運,先拿個十萬八萬的給我,本天師幫你消災解難。
這樣絕對會被當成神經病,而中山佛像館的名聲在成都都不錯,隻要到時候他找來,我再給他說,他肯定會相信不少。
東邪雖然病怏怏的,但看樣子短時間内應該不會出什麽大事。
想着我就走到了課桌坐下,拿起山書看了起來,既然昨天已經用了六丁六甲誅邪符,那麽五弊三缺應該很快就來了,五弊三缺是天命,是對陰陽先生逆天而行的報應,躲避不了,我也隻有盡量的加強自己的實力,想辦法找出我的五弊三缺是什麽。
沒過一會趙衫雨就走進來了,她洗了個澡,身上不知道噴了些啥,香得很,她上身穿着件T恤加一件黑馬甲,下面就穿了個超短褲,反正兩個字,漂亮。
“還沒吃飯吧,給。”趙衫雨說着竟然遞過來一個塑料盒子,裏面裝着飯菜。
我打開一看,頓時眼淚差點流出來了。
趙衫雨就問:“喂,不是吧,給你做個飯罷了,至于感動成這樣嗎?”
“不,不是,大姐,你在這裏面放根肉能死啊。”我看着這絕對綠色環保的食物,沖趙衫雨抱怨道。
我算是深刻的體會到了什麽是綠色食品,全是綠幽幽的白菜,連點油腥味都沒有。
我用筷子夾起一點,剛吃進嘴裏,當時就想吐出來,但看着旁邊一臉期待模樣的趙衫雨,愣是沒好意思吐。
我一咬牙,咽了下去。
我敢打賭,趙衫雨她家絕對是賣鹽的,一口菜吃下去,感覺跟吃鹽一樣。
“怎麽樣,好吃嗎?”趙衫雨在旁邊一副你丫敢說不好吃,你就死定了的口氣問我。
“好吃,當然好吃。”我憋出一個笑容說:“這麽好吃的東西我舍不得吃,我留着晚上回家慢慢品嘗。”
說着我就要把這盒飯放在課桌下,準備讓它永久封存。
砰!
趙衫雨一拍桌子站起來,罵道:“幹你大爺的,張靈風,别給臉不要臉,要不是看在你救了老娘的面子上,我才懶得給你做飯呢,我老爹都從來沒這待遇。”
“你今天要不在我面前吃完,我弄死你。”趙衫雨一臉威脅道。
說真的啊,我感覺把她弄的這盒飯吃完,和她直接弄死我還真沒啥區别,不過本着做個飽死鬼的決心,我還是含淚的兩口吃光了這些飯菜。
娘的,我發誓,我這輩子再也不吃鹽了。
趙衫雨看着我把這盒飯全部吃了下去之後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收拾了一下,拿着盒子就往食堂走去洗。
王瑞一臉驚奇的跑到我旁邊,佩服的沖我說:“阿鳳啊,你是怎麽辦到的?”
“啥?”我現在感覺人很不舒服,感覺肚子裏面跟吃了毒藥一樣。
“你怎麽把這匹烈馬也馴服的啊,茲茲,真牛逼。”王瑞在一旁,眼中滿是小星星,崇拜的看着我。
“得了。”我才懶得和這**說話呢。
趙衫雨這樣做無非就是感覺我救了她,還在醫院陪了她一周,或許感覺對我有些愧疚,所以才這樣做的吧。
我又何嘗不是?
或者說我對趙衫雨的愧疚更深。
“咦,劉琪琪怎麽好長一段時間沒看到她了。”我突然看到我身後的座位空着,我這才想起來,好像劉琪琪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來上學了。
王瑞想了想說:“好像是家裏出了什麽事情吧,請長假了。”
說着王瑞一臉淫笑的說:“不過這不正好麽,不然看到你和趙衫雨親親我我的,人家劉琪琪心裏多不舒服啊。”
“行了行了,該幹嘛幹嘛去。”我心裏奇怪劉琪琪怎麽回事呢。
怎麽說也是我高一傾慕一年的女神。
現在不知道是不是我學道的後遺症,不管啥事情都會往鬼怪方面想,就比如趙衫雨這事,我就在想是不是家裏鬧鬼。
不過世界上哪來那麽多鬼啊。
趙衫雨洗完那盒子回來之後看起來心情好了不少,坐在了我旁邊問我:“怎麽樣,我的廚藝其實還不錯吧?”
“嗯,天下無雙。”我豎起大拇指,雖然本人平生說過的謊言無數,但我感覺,此時說的這個謊言,是我一生中,最昧良心的。
“這還差不多,以後天天給你做。”趙衫雨被我一誇,也是美上天了。
我一聽,頓時心情就如同世界末日般,同時無數個草泥馬在我心中狂奔,我擠出笑容說:“隻要趙衫雨同學不嫌麻煩,小弟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好!”趙衫雨哈哈笑了起來。
也不知道趙衫雨是不是讓黃建強給打傻了,竟然哈哈大笑了起來,這在之前是絕對沒有的事情,性格也開朗了很多。
上課依然是枯燥無味的,但多了趙衫雨,便不一樣了。
趙衫雨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摸出一副撲克牌,我倆就玩了起來。
雖然倆人玩撲克很無聊,但聊勝于無。
終于熬到放學了,今天也是周五,放學之後我就在校門被人攔住了。
攔住我的竟然是趙衫雨,趙衫雨手中拿着兩張電影票沖我說:“走,看電影去。”
“大姐,你幹啥啊,你不會是想追我吧。”我奇怪的說。
“如果我說是,你會怎麽辦呢?”趙衫雨笑眯眯的看着我說。
我咧個去,要換之前我得高興的跳起來,然後去成人用品店想想買啥顔色的套套,但是現在我高興個毛啊。
我的五弊三缺還沒搞清楚,說真的,我是真的有點喜歡趙衫雨了,不光是喜歡表面的那種。
更多的是性格吧,而且當時她趴在我身上,幫我擋那兩拳的場景,我現在腦海中都還曆曆在目。不過越是這樣,我越是得小心,五弊三缺中有一道是孤,這孤便是注定孤獨一生,無伴終老。
如果我犯的這玩意,又和趙衫雨在一起談戀愛了,過不了幾天她就得因爲各種原因和我分手,甚至于出車禍挂掉。。
雖然隻有五分之一的幾率,但是萬一撞上了,害了趙衫雨,那就得不償失了。
“我不去,你自己去看吧。”我搖了搖頭:“我要回家做功課。”
突然我右手一疼,趙衫雨掐着我的手腕問:“去不去?”
“疼疼疼,我去我去我去。”我連忙服軟了,這可不能怪我了。
剛好當時是周傑倫的電影《不能說的秘密》上映,趙衫雨帶着我進去看。
我看着挺無聊的,感覺沒有《滿城盡帶黃金甲》好看,雖然《滿城盡帶黃金甲》劇情方面很一般,但是從開頭到結束全是大波妹子,用批判的眼光從頭看到尾,這種感覺還是很暢快的。
看完電影走出來了,看着出來的人基本上都是情侶,然後人潮人湧的到處找旅館。
我看着旁邊的趙衫雨,心裏一狠,索性讓她一次性把便宜占個夠吧。想着,就往她旁邊靠,趙衫雨異常配合的說:“我感覺有些累了。”
我一聽,天意如此啊,感謝如來佛主,玉皇大帝觀音娘娘,跟了我十八年的苦逼處男生涯就要結束了。
我還在YY呢,趙衫雨已經攔了一個的士坐了上去,然後沖我揮手:“我累了,我就先回家睡覺了,拜拜。”
看着的士遠去,我就感覺原本已經澎湃的心髒如同被涼水潑了一般,哇涼哇涼的哎,人生就是這樣,讓你高興到極緻的時候,突然一盆涼水潑了下來。
說真的,我剛才真一點歪腦筋沒有,就是想着人家女孩子,有點累了,帶她去旅館歇歇。
我鄙視的看着那些成雙成對往賓館走的人,至于麽?
算了,我都不想說我有多鄙視那些人了。
像我這樣帶妹子單純看電影的好人,已經不多了,隻能祝福他們第二天才發現他們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妹了。
這樣想想,我心裏舒服了不少。
我招了個的士,坐上車,那司機一臉奇怪的看着我問:“電影院出來的?”
“嗯。”我點點頭。
“一個人?”那司機鄙視的看着我問。
得了,這年頭,一個人看場電影都被鄙視。
别提多郁悶了。
我回家,打開門,我爸媽倆人坐在客廳看電影呢,我一進去我老爸就沖我罵道:“幹啥呢,這麽晚才回來。”
“和一個女同學看電影去了。”我郁悶的說。
“咦?你和女同學看電影去了,那你回來幹啥?”我爸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行了,人家小風才多大點,你别把人家教壞了。”我媽瞪了爸一眼說:“行了,小風你趕緊進去睡吧。”
得,又是一個不眠夜。
我第二天起來的挺早的,我随便吃了兩口飯菜,然後拿着中山佛像館的鑰匙就出門了。
今天星期六,得去中山佛像館看看了,自從韓中山和李明耀離開之後,我還沒有去看過。
中山佛像館其實挺大的,特别是後面還有一個房間,這個房間裏面擺滿了各種符咒和抓鬼用的東西。
當然,大多數符咒隻是一個裝飾用的,真正對鬼怪有作用的符是不可能擺放出來賣的,基本上都是現畫。
這裏面還有一台很老久的電腦,這配置,玩個QQ鬥地主都卡得要死。
但也總比沒有好,我搬着這個電腦到了外面,然後弄個太師椅坐着,聽着音樂,躺在太師椅上,感覺也挺恰意。
天氣很熱,這屋子裏面也沒有安空調,但就是很涼快。聽着歌呢,突然外面就走進來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西裝,一看就是傳說中的成功人士。
我連忙把周傑倫的《雙節棍》給換成大悲咒,然後微閉雙眼,做出一副高人的模樣。
雖然這行不講究什麽年紀,但是很講究氣質。
當然,我見到的那驚風個龍虎山出生,也沒啥氣質,吃喝嫖賭的哪樣不會?但是這些顧客可是很講究這些的。
越是身份高的顧客,越是對自己找的大師的氣質越看重。
“請問韓中山師傅在嗎?”那個中年人走進來,不卑不亢的沖着我問。
“你是?”我微微張開雙眼,漫不經心的看了他一眼說:“韓師兄回茅山有事去了,有事你請說。”
“那你是?”這個中年人問。
“你又是?”我哼了一下,沒有回答他,而是反問。
對這些顧客可不能像平時那些店小二一樣點頭哈腰的,必須得裝成大爺,這也是韓中山沒事的時候教我的。
這些人你越是恭敬,他越是感覺你沒真本事,你越是不吊他,他能把你當活神仙一樣供起來。
果然韓中山說得沒錯,這中年人聽我這麽一說,臉色都變了下,然後笑呵呵的說:“在下陳啓明,是鴻德集團的董事長,特來拜訪韓中山先生的。”
“師兄不在,有事給我說就成,感覺我不行的話您就請回吧,等我師兄回來了再來。”我一點都不跟這人客氣。
陳啓明連忙問:“那請問韓師傅什麽時候回來?”
“半年吧。”
“這。”陳啓明猶豫了起來,然後笑呵呵的問我:“小兄弟是韓師傅的師弟,那麽本事應該不會差,我有一事想問問小兄弟。”
“說。”我開口道。
“我總感覺這幾天接連做噩夢,我總感覺我這幾天在走黴運,過幾天我就要出國談一個大生意,可耽擱不得,希望小兄弟幫我看看。”陳啓明說道。
我說:“把你生辰八字說出來。”
陳啓明就說:“1977年5月2日淩晨六點生。”
我皺起眉頭,拿出一個筆在紙上計算了一下說:“丁巳年三月十五日卯時,對吧?”
“今年是丁亥年,屬陰火**,你的生辰五行乃是三火,三土,兩木。”
“本就水火相沖,你的木生火,土滅火,但土生木,前半生肯定一生平坦,雖有小劫,但無大礙,但今年你有一大劫,這一劫隻要一過,你後半生必定土生木,木生火,一生無憂,生意也是青雲而上。”我胡亂扯道。
生辰八字這玩意其實并不難,隻要背好了天幹地支就能換算,然後依靠這個來忽悠人就行了。
至于什麽水火相沖,這個其實講究很多,并不是我說的這麽簡單。
而且這陳啓明額頭發亮,運氣其實應該不錯,或許就是自己心裏作用吧,才來找我,這種人是最容易宰的。
陳啓明見我說了一大堆專業術語,臉上也是更恭敬了:“大師,你怎麽知道我前半輩子一生平坦,也就出一些小事情,請告訴我今年我要怎麽才能破劫。”
其實這就是騙子經常用的招數,我雖然說他前半生平坦,有一些小劫,這其實就是一個很模糊的描述。
不管什麽事情,隻要不是丢命的事情,挺過來了,那都不叫事。
所以這其實就是利用這人的心理作用,讓他感覺我算的準。
我之前說的那句話,不管是用在大多數的人身上都能管用。
“哎,實不相瞞,我隻是來幫師兄看一下店鋪,幫人破煞這種事情屬于逆天之事,本該就是你的一劫,讓我破去,我多少會受一點影響。”
“大師,這個我明白,您需要多少錢。”陳啓明恭謹的問,他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