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耀堡最大的酒館中坐着幾個身着亮銀铠甲的青年,幾杯烈酒下肚,他們臉上已經泛起了紅暈。
“真有你們的,剛來榮耀堡沒多久就對這邊的情況這麽熟絡了!”貝德維爾舌頭已經打結,現在他正攬着賈雷斯親密的碰杯,哪還有前輩的架子。
特裏斯坦亦笑道:“沒想到你們雖然來自偏遠小城,還能請得起我們這麽高檔的酒水。”
高文嘿嘿一笑,也不隐瞞:“我們以前在鄉下當城管的那段時間可是撈了不少油水,那邊經濟比不上這裏,也沒什麽好地方消費的,錢就這麽攢下了。”
特裏斯坦點點頭,歎了口氣:“可惜現在我們一切都屬于教會,雖說受到民衆愛戴,但也沒有多少私人财産。”
來自“城鎮管理糾察隊”的幾人眼神碰觸,有些失望。原本以爲加入聖殿騎士團能名利雙收,看來現在是行不通了。
“嗨,錢财雖是身外之物,但是沒有錢萬萬不能啊。”“神聖騎士”帕西瓦爾打了個圓場,大家一時尴尬無話。
此時一個身材火辣的紅發女郎快步經過,引起了他們的注意。賈雷斯禁不住吹了個口哨,女郎一側身,并沒給他好臉色。他的失敗讓大夥兒吃吃笑起來。
蘭斯洛特打眼一瞄,一口酒差點噴出來:那不是尤裏卡麽?
特裏斯坦注意到衆人的神情,帶着笑提醒道:“我們可算是穿着铠甲的修士,女色也是杜絕的。”
“啊——”這幾個新晉騎士的臉色一下子黯淡下來,竟然連這個樂子也被殘忍的剝奪了?
“其實錢啊、女人啊……這些不能明着來,暗地裏還是可以的。”貝德維爾打了個嗝,善意的提醒。“我們隻要不放到台面上,教會那些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原來如此——”新人們面露喜色,任由目光放肆的追着那女郎而去,隻見她落座在兩個侏儒對面。
“噗。鮮花插在牛糞上?”賈雷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走!我們過去瞧瞧。”貝德維爾借着酒勁站起來。在這幾個小弟的面前,他可要耍下他的泡妞技巧。
“你不要緊了嗎?看你的樣子好像還沒完全恢複,最好不要飲酒。”尤裏卡皺起眉頭,對格雷戈說道。她記得他早些時間一頭暈了過去,然而現在他喝了可真不少,如果不是菲利普在一旁照應,他估計已經鑽到桌子底下去了。
“米歇爾說你有話要對我講?”見格雷戈隻悶頭喝酒,尤裏卡失去了耐性,提醒道reads;。
格雷戈忽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我對你的心意不比那個小白臉少,你怎麽不考慮考慮我?你究竟想要什麽?爲了你,我甚至願意再去一趟巨龍峽谷,幹掉那頭惡龍,把那些财寶都送給你……”
尤裏卡唬了一跳,忙打斷他:“你喝多了,說什麽胡話!”然而她晚了一步,侏儒的音域是很高的,現在他已成功的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菲利普,快帶他離開這裏。”尤裏卡站起身,卻被幾個高大的騎士擋住了。
“小姐,你遇到了什麽麻煩嗎?”貝德維爾湊上前,噴出一口酒氣。
尤裏卡十分厭惡,正要推開他,卻看到了這群人右臂上佩戴着的紅底白色的八角十字标識。是聖殿騎士?人數還不少……斷然不能與他們在這兒起沖突!
“我的朋友喝多了,我們正要離開這裏。”尤裏卡挂上職業微笑。
“等等,剛才我們好像聽到你這位朋友提起了巨龍和财寶?”高文腦筋一轉,覺得這是個立功、斂财的好機會。
蘭斯洛特爲了打消貝德維爾對尤裏卡的念頭,忙解釋道:“這位小姐是我朋友的朋友,呃——也就是我的朋友。”
“不管她是誰的朋友,我們好奇的是巨龍和财寶的問題。”鮑斯緩緩走上前。
丁毅中了刀刃之咒後與幾個人一同去了巨龍峽谷,這些事他已經從密探那邊得知。看來,眼前的兩個侏儒與女郎就是随行者。
想到于悅報告給他的那條消息——加拉哈德是體驗者,結合他屠龍的經曆,恐怕這些事與他也有些關系。加拉哈德就在主教的身邊,着實不能大意!
特裏斯坦也是個聰明人,立刻反應過來,當下找到一個借口:“小姐,還有你們二位,麻煩跟我們走一趟。帝國國庫曾遭過盜竊,大量錢财不翼而飛,目前還未查到是何人所爲,請配合向我們提供一下線索。”
尤裏卡頗爲無語。國庫失竊的事情怎麽會被對方生搬硬套拿來放在這兒當理由了,難道這幫蠢貨還懷疑到龍的頭上了?她倒是知道國庫案是漢斯幹的,那盜賊在巨龍峽谷可沒少向她吹牛提及此事。
但現在既然聖殿騎士已經放話出來了,他們也不得不跟着走一遭了。她瞪了格雷戈一眼——那個侏儒的酒還沒全醒,什麽都供出來估計是遲早的事。
“哎,也不知道遠行者公會的那幾個人現在怎麽樣了……順利到達北部荒野了嗎?”尤裏卡自知難以脫身,歎了口氣,随着聖殿騎士們走出了酒館。
此時,路逍柏他們行進數裏,還未發現大部隊的蹤影。他們犯了難,不辨東西南北,也不知道該去往何處。
“我們得盡快找到水源。”路逍柏皺着眉頭道。野外生存決計不能斷了水,趁着日頭正高,也得找到個合适的栖身之處,以防晚上野獸的襲擊。他越發堅定了公會合并的念頭:人多還能互相有個照應,像他們現在這樣遇到突發事件着實夠嗆,起碼第四野戰軍中還有兩個治療祭祀呢!
那種初入遊戲時提心吊膽的狀态又回到了大家的身上,隻是現在遇到的危險比當時要更大得多。一路上,他們已經遭遇到了部分落單的巨型蚊子,還好是“先遣部隊”殺剩下的,數量也不多。如果黑壓壓的飛來一片巨型蚊子的話,就憑他們幾個也難以應付。
從傳送到現在,達戈尼特始終保持着沉默,跟着遠行者公會機械行事。他的母親是雷丘之戰後被俘虜到榮耀堡的女獸人,生下他不久就去世了。他的父親當然是人類,隻不過不知道當時是抱着什麽樣的念頭侮辱了一名女獸人。
達戈尼特知道自己是特殊的存在,說句不好聽的話——他更像是個實驗品。人們對他與生俱來的力量感興趣,但又毫不避諱對他的厭惡之情。
他從小在人類環境中成長,對獸人的認知自然更偏向人類一些。但他一直不被人類社會所接納,此次有機會踏上獸人的領土,達戈尼特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他攥緊了手中的長矛,盡管不想協助這些看起來無比孱弱的異族人,但這畢竟是任務的一部分。如果能順利完成任務,應該就能徹底融入人類社會了吧!
“前面好像有河。”丁毅從一株大樹上溜了下來,指着一個方向。
“走,我們過去看看。”路逍柏打起精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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