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洛特點點頭,向未來的夥伴展示幾手也在情理當中。他抽出腰間長劍,遞給唐瑄:“你用力劈下這餐桌試試。”
“好再來”旅店的桌椅與烈酒旅店的相同,都是用結實的橡木制成。唐瑄接過他的武器,隻見劍身上面鏽迹斑斑,還有幾處豁口卷邊。
也許看似不起眼的往往是神兵利器呢……唐瑄并沒質疑,她站起身用力的劈下。一聲悶響後,她手臂發麻,桌子上一個淺坑都沒有。
“廢品。”她瞪着對面那個笑得開心的家夥,“你還有什麽‘好東西’要給我驗證的?”
“無堅不摧!”蘭斯洛特舉起長劍,高喝劈下。桌角一大塊橡木應聲落地,切口整整齊齊。
“好!”店内早有看熱鬧的人拍手叫好,而唐瑄徹底傻了眼——這npc可不是一般的強!同樣一把劣質武器在别人手裏就是廢品,在他這兒卻真能無堅不摧。
“還滿意嗎?”蘭斯洛特臉不紅氣不喘的收起武器,重新坐了下來。唐瑄再也找不到拒絕他同行的理由,去伯明翰城堡确實也需要幫手。
“好吧。我是唐瑄,休息好了就出發。”
“好奇怪的名字,跟你的眼睛一樣怪。”蘭斯洛特似乎對體驗者一無所知。看來這個遊戲世界裏什麽情況都有。
女侍者陰沉着臉遞上賬單:“一共二十四個銀币。”
“一杯牛奶怎麽會這麽貴?”唐瑄吃了一驚。
“橡木桌子被你們損壞了一部分,價錢算在了裏面reads;。”
蘭斯洛特無辜的聳了聳肩,責任撇得一幹二淨:“是你叫我露一手的。”
唐瑄眼前一黑。剛剛才出發,錢已經花光了!
按照地圖的指引,兩人向伯明翰城堡行進。一路上唐瑄陰着臉生悶氣,而蘭斯洛特卻絲毫不受影響,滔滔不絕的講着自己的履曆。話題無邊無際——從小到大,從初戀到分手,從爺爺的爺爺到鄰居家的狗,唐瑄開始懷疑他找個同伴上路是不是僅爲宣洩自己的傾訴**。很快,蘭斯洛特已經不再滿足一個人的演講。
“……你爲什麽要去榮耀堡?”他将皮球踢給了唐瑄。作爲同伴起碼要了解下動機。
“找人。”唐瑄有氣無力。在他的映襯下,她的話顯得越發精簡。
“真巧,我也是去找人!”蘭斯洛特尋到了新的話題,眼前一亮:“我一定要把他擊敗!”
唐瑄對npc的個人恩怨并無興趣。剛剛在蘭斯洛特自我介紹的大量信息中,她已經知道他是一名預備騎士,年齡也不像她猜測的那樣大——他今年才剛過二十一歲生日。在唐瑄的印象中,對女士的殷勤效勞也是騎士精神的核心内容,種種迹象表明這家夥在成爲騎士的道路上還差得很遠。
“不就是屠龍麽,說不定隻是殺了一隻毫無反擊之力的小龍。”蘭斯洛特哼了一聲。
“屠龍?”唐瑄聽到了關鍵詞,眼睛瞪成兩個大:“難道你說的是……?”
“加拉哈德。( 廣告)”蘭斯洛特帶着幾分驕傲:“他就是我要徹底擊垮的目标!”
這個npc竟然也是奔着唐駿去榮耀堡的,唐瑄忙問道:“你了解他嗎——我是說,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蘭斯洛特表情複雜。“我爲他服務了六年。”
要成爲一名騎士,男孩子們會在十四歲的時候從預備騎士開始幹起,他們的職責是在戰鬥前爲所效勞的騎士準備武器、裝備,戰鬥打響後,他們則爲騎士牽住戰馬,遞送物資。換句話說,這就是騎士侍從。
“六年?”唐瑄懵了。雖說自己遇到時空裂痕導緻晚到了這個世界三個月,但就算是丁毅、路逍柏他們正常登陸,到現在也隻不過是四個月而已。六年……恐怕加拉哈德是屬于這個世界的人。那個騎着白馬身姿挺拔的青年……當真是她看錯了吧。
一絲希望破滅了,唐瑄覺得煩惱起來。就算是去了榮耀堡,幸運的接近了加拉哈德,那又能怎麽樣呢?唐駿究竟在哪裏?
伯明翰城堡坐落在群山環抱之中,綠水青山的幽靜與城堡的雄偉相互輝映,遠遠望去令人心曠神怡。随着兩人離目的地越來越近,前方的道路逐漸被一片薄霧籠罩。
蘭斯洛特顯然不知道唐瑄的心理活動,他正琢磨着如何潛入伯明翰城堡。
“前面也許就要危險了。傳言城堡周遭終日彌漫着法力濃霧,隻有收到公爵邀請函的人士能夠自由出入。城堡應該都有排水系統,不如我們找一下下水道,從那邊看看有沒有突破口……”
“過兩天不就有一場大型上流宴會要在伯明翰城堡内舉行了麽?我們想想其他辦法混進去吧。”唐瑄連忙打斷他,下水道多惡心……
“也行。估計受邀請的貴族們都在路上,我們就埋伏在通往城堡正門的必經之路上盜取他們的邀請函。”蘭斯洛特興奮的點點頭。
盜取……唐瑄一陣目眩,這家夥真的是以成爲高尚的騎士爲目标嗎?
蘭斯洛特突然警覺起來,扭頭高喝:“什麽人!”被他的聲音所震懾,薄霧中似乎閃過兩道人影。
“不要在騎士的面前鬼鬼祟祟,光明正大的現身吧!”他抽出長劍。
“你還不是騎士。”唐瑄心裏嘀咕,但随即便被對方答複的聲音所吸引。
“嘿嘿,也許您誤會了……我們隻是路人。”
這個非常有特色的聲音是——唐瑄還沒回過神來,蘭斯洛特已經沖了出去。
“等等……”唐瑄心下着急,卻聽“铛”的一聲,雙方兵器相交reads;!
“不賴嘛,能接住我這一劍。”蘭斯洛特見長劍被對方的盾牌架住了,禁不住贊歎。
熊偉隻覺盾牌一沉,沒想到這個npc力量還挺大:“你也不錯!”
唐瑄跑上前,剛才答話的是于悅,而那虎背熊腰的可不就是熊偉了?她沒想到在這兒竟然遇到了遠行者公會的成員,心裏又高興又難過。
“騎士先生,收起你的劍吧。這确實是誤會。”唐瑄轉向他們兩,“這幾天會裏還好麽?”
“唐瑄!你怎麽在這?”于悅認出她後欣喜萬分,“那天都怪丁毅,好端端的幹嘛對女孩子動手,後來我們都教育過他了,你放心吧!”他還以爲她是因丁毅的一巴掌而負氣出走,看來丁毅回去之後當真沒作一點解釋。
唐瑄微微一笑:“他也是爲我好,我一直沒介意過。怎麽隻有你們兩個,其他人呢?”
于悅與熊偉相視苦笑:“公會……散了。路逍柏堅持文曦的死是他的責任,他認爲自己沒有資格再領導大家。”
又是一個陷在痛苦中無法自拔的人啊……唐瑄默默無語,百感交集。曾經溫馨和睦的大家庭已不複存在。
“也許路逍柏很快就能振作起來,畢竟他是個有擔當有責任感的會長。申亮、湯福放心不下陪着他,目的地還是榮耀堡。我們都在等他。”熊偉說得很真誠。
“袁詠留在帕朵拉城鎮了,那個膽小鬼害怕前路的艱險。”于悅有點鄙夷,“還有王青雲……也不知道他怎麽跟房舒朗聯系上的,竟然投奔‘第四野戰軍’去了。”
看來大家還真是各奔東西了呢,感傷與慨歎萦繞在唐瑄心頭。但有一個人的情況始終沒聽到他兩提及……
“那丁毅呢?”唐瑄的語氣不知不覺帶了一絲關切。
“他隻身去索羅王國了,還真符合他的冒險家風格。”于悅兩手一攤,頗爲無奈。
唐瑄嘴角上揚。冒險家形容他确實是再貼切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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