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震拿着包跑到外面,心想還是去車裏睡會吧。
等他跑出去準備上客車的時候,發現客車不見了,左看看沒有,右找找還是不見車,除了有幾輛大貨車之外更沒有其他車輛。
林震有些生氣的三步并作兩步跑到門口的超市,隻見超市裏有位胖阿姨正在貨架上忙忙碌碌的擺放貨物。
林震透過超市的玻璃窗口問道:阿姨我問一下剛才停在那的大客車什麽時候走的?邊說邊指着一輛大貨車旁邊的位置。
胖阿姨停下手裏的工作向窗外瞄了一眼,然後又繼續擺貨邊擺邊說:哦!你說那輛大客車啊!剛才一個黑衣男人上了車之後車就開走了啊!你怎麽沒走呢?
林震看向客車的位置心裏氣憤的嘀咕道:這他媽還缺一個人呢,他也沒點點人數就這麽走了?這也太沒有職業道德了,回去必須投訴他們。
後來一想不可能啊,剛才我明明還取回我的背包呢!這才幾分鍾的時間啊?
那輛車走的時候好像還扔出來一個條紋的挎包,胖阿姨接道。
從哪裏扔出來的?阿姨你看是這個嗎?林震帶着一臉疑問把包拿到胖阿姨面前。
對就是這個,紫色條紋的男士挎包上面還有個小包,就是這個。
林震想了想感覺哪裏不對于是又問:包是怎麽被扔下來的?阿姨你看清了嗎?(大家都知道現在的客車無論是大型客車還是小型客車窗戶基本都是全封閉式的,如果不把窗戶敲碎的情況下往下扔東西絕對不可能,林震現在和我們想的一樣,挎包到底是怎麽被扔下去的)
當時我在忙,客車什麽時候來的我不知道,坐下喝水的時候看見那個穿黑色衣服的人上車之後車就走了,你的包也是那個時候從車窗扔出來的,然後你扔掉手裏的煙頭過去把包撿回來就坐在大廳裏,從你回來之後就一直坐在這,哎!我還以爲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不愉快所以也沒敢問,誰知道是這麽回事啊!哎!胖阿姨帶着歉意的說道。
阿姨,您是說剛才看到那個黑衣服男人上車之後把我包從窗戶扔出來,然後我過去把包撿回來一直坐到現在!對嗎?胖阿姨連聲說:對對對就是這麽回事,哎歲數大了怪我嘴笨,小夥子别生氣啊!
現在是幾點?林震邊問邊撸起袖子看自己的手表,這一看不要緊,着實把自己吓了一跳,表上時針和分針指的位置是兩點半。
林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揉了揉眼鏡又看看表,還是兩點半。
林震心想:這一路上發生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先是惡夢,然後車輪莫名的颠簸,接着又是客車莫名其妙的開走,在大廳裏發現穿黑白衣服的兩個人出現在衛生間門口,想到這一系列現象讓林震瞬間發皮麻了。
阿姨,剛才有兩個穿奇裝異服的人進衛生間嗎?林震邊問邊回過頭用手指着衛生間方向,沒有啊!那邊的衛生間已經封閉很久了,隻有初一、十五才打開一次,胖阿姨微笑道。
爲什麽隻有初一、十五?林震莫名其妙嘀咕着。這邊衛生間是不開放的,進來的客人都去外面新建的衛生間。外邊的衛生間離停車場的位置比較近方便乘客使用。
林震感覺這個聲音不對勁輕聲細語不像胖阿姨的聲音,回頭一看,果然不是胖阿姨,而是一位睡眼惺忪的年輕姑娘。
剛才的胖阿姨呢?林震帶着疑問。
您說的是哪位?就是一位胖胖的個子不算太高穿着醫用白大褂的阿姨,林震描述道。
今晚值班隻有我和我姐姐她是上半夜我是下半夜,沒有您說的胖阿姨啊,年輕姑娘微笑道。
剛才明明有個胖阿姨在這裏的,我們剛才還在說話的,怎麽就沒有這個人了呢?林震激動道。
先生您别激動,如果您需要休息我們前面吧台可以辦理住宿。
年輕女孩以爲林震長時間沒休息好出現了幻覺。
林震當然不相信她說的,于是把頭鑽進窗口向裏面張望喊道:阿姨,阿姨。然而看見擺放整齊的貨物之外真的沒看見那個胖阿姨。
真的沒有您說的那位胖阿姨,年輕姑娘委屈道。
這時隻聽嗒嗒嗒...後面傳來皮鞋敲打地闆磚和金屬的撞擊聲,隻見一個頭戴大蓋帽,身穿黑色制服,肩部斜挎連接着腰間的皮帶,腳穿一雙皮靴,皮靴上有圓的、方的金屬物,手拿對講機的人向林震這邊走來。
從拿着對講機來看這個人應該是個保安,但他打的打扮倒是很像很像民國時期軍閥的,林震奇怪的打量着這個人。
保安室和超市窗口正對面,中間隔一個大廳,超市和保安室分别在服務區大廳旋轉門的東側和西側,這樣方便行人買東西和詢問情況。
保安走到窗口沒理會林震直接問年輕姑娘。
怎麽了?保安沖着年輕姑娘問道。
然後又打量了下旁邊的林震。
他可能是被長途汽車落下了......年輕姑娘輕聲細語的說道。
對了軍哥,咱這裏以前有個胖阿姨嗎?
胖阿姨?沒有沒有,保安面無表情連說兩個沒有。
兄弟有啥事跟我說吧,他是新來的,隻是個超市管理員,不知道這裏的情況邊說邊仰起頭指着年輕女孩。
如果不方便的話跟我來保安室,保安依然面無表情的對林震說道。
這場面使林震顯得場面非常尴尬随後把目光投在了大廳,廳内這時一個人都沒有了,嗡嗡作響的空調聲在整個大廳内回響。
六月的天氣人們都已經穿短袖了,但林震穿着長袖依然感覺陣陣涼意。
此時林震感覺身體承受的冷氣和一系列的靈異事件讓他的内心産生無比的壓力,從小到大根本就沒經曆過這些一連串的怪事,對于一個正常人來說内心的恐懼那是肯定有的。
好吧!我跟你去,林震像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一樣說道。保安點點頭,然後又沖着年輕姑娘微微的點了一下頭,便往保安室走去,林震緊随其後,然後又不自然的回頭看看超市窗口,隻見女孩打個哈欠,兩隻胳膊搭在吧台上,頭埋在胳膊上睡了起來。
因爲他仍然不相信胖阿姨就這麽憑空消失了。好奇心作怪,回過頭來又看向了漆黑的衛生間方向,又迅速低下頭跟着保安進了保安室。
坐吧,保安用冷漠的語氣說道。接着把手一攤指到旁邊的椅子上,然後在飲水機裏面拿出紙杯在飲水機裏接出一杯熱水放在林震面前的桌子上。
林震感覺沉重感又來了于是坐到椅子上。
保安除了那句“坐吧”基本沒說過話,然後回到辦公座位從辦公桌的抽屜裏拿出一沓大筆記那麽大的白紙,用紅色記号筆不知在上面寫着什麽,速度很快的寫着,寫的什麽林震也沒看清楚。
這時林震端起杯子因爲水太熱輕嘬了一小口捧在手裏。
隻見保安寫完之後把那沓紙放回抽屜便站起身道:你坐一會我去下廁所,說着便拿起剛才寫完的有十幾張紙折了幾下就出去了,随着保安室的門咣當一聲關上之後林震的恐懼感又湧上來。
林震望了望四周又從玻璃窗看着保安出去的身影心裏苦笑道:上個廁所還寫寫畫畫的,還怕屎神不收啊!說完暗笑了兩聲,然後又捂上了嘴,用眼神看看四周,怕保安聽見場面尴尬。
然後端起紙杯吹了兩下喝了一口。
突然之間保安室的門開了,有火機嗎?借我一下!因爲剛才喝水太入神了根本不知道保安又反回來找他借打火機。
林震一邊咳嗽一邊從衣兜裏掏打火機,這次把林震吓了一跳,借個打火機這麽大動靜幹什麽?林震站起來怒道。
謝謝!保安依然面無表情的道了聲謝謝。
隻見他壓低了頭頂上的大蓋帽拿着打火機和那些紙向裏面那個衛生間走去,隻聽見開鎖、開門、關門,一連貫動作一氣呵成,林震感覺不對勁,他去那個衛生間幹嘛?那個胖阿姨不是說隻有初一、十五才開的嗎?
奇怪的是胖阿姨說完這句話就消失了,還有進去的那兩個黑白無常……難道那個保安……林震看了眼,此時大廳内一個人都沒有,陰森而恐怖的感覺瞬間湧上林震心頭,于是他不敢多想了拿起背包奪門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