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星期六是我媽的六十大壽,我要回去一趟才行。”唐夢美在晚上給朱司其打來電話道。
“既然是咱媽大壽,我當然也得去才行。”朱司其馬上道。
“誰是你媽了,少臭美。”唐夢美在那邊嗔道。
“現在不是,以後還會不是嗎?咱媽的生日正好是星期六,我也可以趕去啊。”朱司其道。
“你?現在忙得晚上吃我吃頓飯都要掐着時間表算,我哪敢驚動你這個大書記!”唐夢美道。
“小美,是不是生我的氣了?你也知道,剛上任肯定會忙一些,你看這樣好不好,這次咱們一起去京城,就當是補償這段時間冷落了你,好嗎?”朱司其在這邊柔聲的道。
“我看你還是等明天看看自己的工作安排再說吧?要是真的星期天還有事的話,就不要勉強,畢竟你現在還要以工作爲重,我不能爲了自己的事而耽擱你的事業。”唐夢美在那邊道。
“你能理解就太好了,但我相信這個星期六我一定可以抽出時間來的,隻是你媽的生意禮物就要頗費心思才行,你有什麽好建議沒有?”朱司其道。
“我記得你以前就送過一串珍珠項鏈給我媽吧,這次就不要送太貴重的東西,買點普通的東西就行了。”唐夢美道。
“要不這件事就交給你吧,知母莫若女,我相信你買的東西你媽肯定會喜歡的。”朱司其道。
“那當然,那好,我沒什麽事,挂了,早點休息。”唐夢美道。
雖然唐夢美要朱司其早點休息,但他又哪能提早休息?先不說市委不知道有多少文件等着朱司其來批複,就算以前張敏留下來的事情,朱司其就不得不一件件接起來幹。而且由于張敏走的匆忙,而朱司其上任的又快,所以導緻朱司其其實有很多事情并不能馬上上手。
沒辦法,白天在辦公室看不完的資料隻有拿回來看,現在朱司其并沒有住以華南軍分區裏了,現在那裏他基本上不負責,而且市委書記還兼着軍分區黨組書記,所以那裏隻要一個能做主的就是,讓王政委在那裏主持全面工作,而朱司其帶着李正陽搬到了市委大院。
在這裏朱司其跟許箭的家隔得很近,本來一開始朱司其想着這下好了,每天都可以到他家吃他老婆做的菜,但沒想到他老婆的工作竟然沒有轉過來,許箭來上任的時候甚至比朱司其還要匆忙,他可能說是什麽也沒帶就搬了進來,所以現在有的時候反到是許箭跑到朱司其這裏來搭火,畢竟朱司其的手藝比許箭還是要高一些。
朱司其這個時候随後從檔案袋裏拿出份文件,他看了一下,這是一份關于在華南新建一座大型的綜合性醫院的計劃書,這份計劃朱司其曾經差點就參與進來了,但最後因爲唐夢美的調查而沒有再繼續下去。
朱司其想順手丢了這件計劃書,但是突然想到現在是自己成了市委書記,那是不是自己可以完成當時跟唐夢美所說的那個想法呢?“地球人都免費!”這句話說得多麽的有底氣,但朱司其知道在現在的中國還不可能,但是不是可以做到華南人都免費呢?
朱司其靠在椅子上仔細的想着這件事的可行性,發現困難還是太多,首先最需要分辨的就是什麽算才能算是華南人?是以身份證爲依據呢還是是常住人口爲依據?是什麽病都免費呢還是就常見病免費?如果有人冒名頂替怎麽辦?疑難雜症怎麽辦?難道醫院裏養他一輩子?
但朱司其并不是這麽容易放棄的人,既然要考慮這件事,那他就不想再看其他的文件,給自己泡了杯濃茶,坐在辦公桌前,手指不停的無節奏的敲擊着桌面。這是朱司其特有的思考方式。
如果按身份證來區别,那所有的醫院甚至所有的醫生那裏都要一套驗證身份證真僞的設備才行,當然,最簡單也最實用的還是用電腦。但那樣會不會使一些人的身份證資料洩密呢?看來隻能給他們一個屬性,在輸入身份證号碼之後,隻顯示照片或名字。當然也可以兩者都顯示。
但醫院裏呢?如果病人來治病那他們的費用由誰出?雖然可以找市委,但市裏有這麽多錢嗎?何況華南市大大小小幾百家醫院,是不是每家醫院都要參與進來?那涉及到的啓動資金都不知道有多少,雖然朱司其有個龍興公司在後面撐腰,但不能什麽事都讓自己掏腰包吧?那樣還不如直接給錢!
在這裏其實最爲麻煩的就是醫院跟醫生,如何才能讓他們轉變觀念,并且調動他們的積極性呢?還有,如果有的人爲了私心,多開藥,甚至多開一些保健藥怎麽辦?
說真的,這件事說起來很輕松,而且想像着如果能真的那樣的話,那該多好?但一直到天亮,朱司其都沒有想到能合理解決這些問題的辦法來,最後隻有在房間裏打坐了一個小時,恢複精力之後就去市委大樓上班。
市委大院離市委大樓并不遠,如果坐公交車也就十來分鍾,七八個公交車站的事。但朱司其卻并不想坐車去,甚至連李正陽想送他的話,他基本上都不坐車。他喜歡走路去上班,雖然要走二十多分鍾,但朱司其很喜歡這樣走着去上班。
但是今天朱司其并不想走路去上班,昨天晚上自己有這個想法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他也怕打擾許箭休息,但是今天他必須要跟許箭商量一下這件事,看他是否有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案,畢竟集思廣益,所以他讓李正陽開車送他去市政府,許箭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