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司其跟華南法院的高偉院長協調好之後,省城上次給公安局安裝攝影頭的那家公司已經派了人下來,因爲這次的工程不大,朱司其也就由劉明負責這件事。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高偉對于在法庭安裝這個攝像頭還是有抵觸情緒的,但在後面親自上天眼網看到市民對于安裝了攝像頭的政府部門表現出極大的熱情時,他開始有點心動了。沒有要朱司其多說,最後主動提出來安裝。
在華南市中級人民法院,除了審理政治犯的法庭之外,其他所有的法庭全部安裝了攝像了。在這一點上高偉還是贊同朱司其的意思的,法院的審判沒有什麽不能被外人知道的,何況市民們看的多了,也能提高法律意識。
但就是朱司其在安排着市裏的工作,同時準備把這一過程普及到下面的縣城時,在華南又發生了另外一起大事,雖然這件事跟朱司其沒什麽關系,但公安跟消防都派了人過去,朱司其也在第一時間知道了這個消息。
原來是屬于華南市的華南煤礦公司下屬的一家煤礦發生了塌陷事故,有一百多名礦工被埋在下面,情況萬分危急,但最爲可惡的還是一開始煤礦公司爲了隐瞞事故,竟然在發生事故二十四小時以後才向市裏求援。到這個時間已經是非常的危險了,下面的一百多人随時都有失去生命的可能。
這件事朱司其還不是第一個知道的市委領導,最先知道這件事是張敏跟何平,他們兩個不敢馬虎,知道消息後第一時間就趕到了現場指揮救援,同時向省裏做了彙報,讓省裏派出這方面的救援專家趕來支援。
而朱司其是在張敏走了之後才知道這件事的,一開始他認爲自己可能沒有必要再趕去現場,畢竟有張書記跟何市長在那裏主持大局,就算自己趕去也沒什麽意義,何不在市裏做着自己的正常工作。再說自己也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啊!
但後來一起才知道自己犯了糊塗,這次救援最需要的是什麽?是救人!而自己雖然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但是有這方面的優勢啊?感知!隻要自己一去現場,肯定能知道現在這些工人們的生存情況,以及到達他們那裏的最近途徑。
“小李,馬上開車去煤礦公司。”朱司其急道。
在路上朱司其不停的催促李正陽把車速提高,同時打電話給先到那裏的周建華,問個那邊的情況。
“現在進展不大,由于塌方的地方是在礦下,救援設備很難進去,現在隻能采取人工作業的辦法,而且下面的空間隻有這麽多,人也不可能下去的很多,隻能采取輪班制,争取在最短的時間内挖通道路。”周建華道。
好不容易趕到了現場,朱司其馬上來到臨時成立的救援指揮中心,張敏跟何平正在那裏看着礦井的挖掘圖,指揮着救援。
朱司其馬上也站到地圖邊,同時跟自己腦海裏發現的地形比較,很快就找到了塌方的位置,跟下面工人的地點。
“朱書記,你怎麽也來了?”張敏這時才發現朱司其也到了。
“我也來看看情況,張書記,塌方的位置是不是在這裏?”朱司其指着圖紙上的一個位置問道。
“沒錯啊,你看我已經标了個紅圈在那裏。”張敏道。
“那下面的礦工是不是在這裏?”朱司其指着另外一個地方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你是怎麽分析出來的?”張敏詫異的道。
“我這是感覺。”朱司其道。
“感覺?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可不能随便亂講噢。”何平在邊上一聽,馬上道。
“何市長,我的感覺一向很靈,這次正因爲是生命攸關的大事,所以我才會來這裏。我看這樣行不行,如果能知道這些礦工确實在這裏,那我們有沒有更好的辦法支救援他們?”朱司其指着自己剛才指着的地方問道。
“如果你說的工人确實在那裏的話,那離我們估計的位置就很遠了。”
“你是?”朱司其好像認識這個人,而市委市政府裏的工作人員現在朱司其全部能認出來。
“朱書記,我是這家煤礦的礦長,我姓李。”李礦長道。
“你們估計他們應該在哪個位置?”朱司其道。
“應該在這裏。”李礦長道,他指的位置比朱司其說的地方要低幾十米,另看地圖上隻低幾十米,但卻要繞好幾裏才能到達那個位置。
“李礦長,你有沒有想過,既然是在下面塌方,那肯定是捅破了某個地下水源,如果工人們現在還在那裏的話,可能全部被淹沒了。”朱司其道。
“地下水源?我們這個地下層面沒有水源的啊?”李礦長道。
“不是沒有,而是你們不知道罷了。李礦長,如果工人們确實在我所說的位置,那你有什麽好的辦法沒有?”朱司其道,他不再跟李礦長讨論這個地下水源的問題,不是因爲沒有證據,而是因爲沒有時間。現在每多過一分鍾,下面的人就離死亡更近一步。朱司其的感知已經告訴他下面的工人們現在很虛弱,而且不管是體力還是精神上都很差。
“如果确實在朱書記所說的這個位置那就很簡單了,我們不需要再處理下面塌方的地方,隻要從礦道的這個點打開了個缺口,然後就可以直達他們的位置,中間隻有十多米的距離,隻在現在要想完全準确的把這個位置找準是非常難的。”李礦長道。
這對于别人來說可能真的是個不能完成的任務,但朱司其是誰啊,他有感知,處理這方面的事還不手到擒來?
“張書記,何市長,我想親自帶人下去找到這個點!”朱司其斬釘截鐵的道。
“不行,你一個政法委書記怎麽能下礦井呢,我看還是另找他人吧?”張敏可是知道朱司其的後台的,要是他在這裏再出什麽事,那自己更沒辦法向上面交待。
“現在正是命在旦夕的時刻,而且我下去也不一定就會有危險嘛,再說,現在下面不是還有那麽多人在做事嗎?”朱司其道。
“李礦長,你馬上給我安排人,帶好工具,我跟他們一起下去,我肯定能找到這個位置。”朱司其沒等張敏回話,馬上對李礦長道。
“張書記,我看讓他下去吧,你看他自信滿滿的樣子,現說在剛才那個位置也是沒有危險的。”何平勸道。
“那好吧,你小子要給我安然無恙的回來。”張敏拍着朱司其的肩膀道。
時間就是生命,在這個時間完全體現出來了。朱司其顧不上跟他們再多說,等李礦長安排了一個突擊挖掘組之後,換了衣服,帶個一個礦工的标準“裝備”跟着他們一起下了井。
“你看這件事的成功率有多高?”何平跟張敏是親自送着朱司其下的井,等朱司其坐着的礦車消失不見之後,何平問道。
“這個問題應該是我來問你的,剛才就是你贊同他的舉動的。”張敏道。
“對于他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次他想幹的事你能攔得住,雖然你是他的上級,但是我看他骨子裏卻有着自己的想法,如果跟他的想法相沖突,他一定會按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像現在,如果你不同意他下井,那他肯定也會偷偷的下去的,與其那樣提心掉膽,還不如大大方方的送他下去。”何平道。
朱司其下了井之後就沒有把感知浪費在地面以上,當然也沒有聽到何平對他的評價。現在他的腦海裏隻有那一百多名礦工。
到了朱司其所說的大概位置以後,車子就停了下來。這次跟着朱司其一起下來的有十來個人。
“停,就在這裏。”朱司其突然叫道,其實他的感知一直引導着他,但他還需要找到了個離受困礦工最近的地方,也就是煤層最薄的地方,朱司其算了一下,這裏離那裏最多十米,但如果再走過去的話,那最近的都有三十米以上。
“朱書記,真的是這裏?”說話的這個人也姓是李,是李礦長的一個遠房親戚,雖然是礦長親戚,但下井的經驗非常豐富,所以這次李礦長才把他派來跟朱司其一起下井。
“沒錯,小李,你們開始吧。”朱司其道。
像這樣的活,朱司其并不會幹,雖然也隻是挖掘,但卻帶着技術含量,不但要速度快,而且還要安全,雖然隻有十來米,但也不能挖到一半就再次塌方吧。
由于朱司其隻能在邊上“觀戰”,就算讓他去幹,他也隻能礙手礙腳,所以朱司其隻能在邊上指揮,讓小李他們不走彎路,直接以最短的距離直接挖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