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看劉志瘐以前對劉曉平貪污受賄的事知不知情,如果知情的話那們肯定就會談到重要的線索,如果不知情就不好辦了。朱書記,你的意思是不是讓劉志瘐去看一下劉曉平,然後我們再通過監視設備把他們的對話錄下來?”豐立祥道。
“這樣可能很難做到吧,如果他到時想換個房間或直接把劉曉平帶到車上去談話怎麽辦?你總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到位吧?”朱司其道。
“所以我才沒有答應劉市長啊!朱書記,你是不是有什麽好辦法?”豐立祥道。
“辦法我确實有,但是如果劉志瘐跟劉曉平兩兄弟兩人見面的時候根本就沒什麽動靜那我的辦法就有點得不償失。”朱司其道。
“那就再等兩天吧,我相信劉曉平首先會熬不住,到時隻要劉市長一出現他就會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絕對不會放過!”豐立祥道。
“那就等兩天吧,到時讓劉市長去見劉曉平一趟,但是得由我來安排。”朱司其道。
“沒問題。”豐立祥道。
坐了一會後豐立祥就告辭離開,朱司其正想再次看檢察院的檔案,沒想到豐立祥一走開,朱司其竟然接到了唐夢美的電話。要知道自從唐夢美來了華南市之後,雖然兩人近在咫尺,但卻難得見上一面。
“難得接到你的電話,最近還好嗎?”朱司其微笑道。
“本來很好,但從今天開始就不怎麽好了!”唐夢美在那邊道。
“怎麽啦?在華南還會有人欺負你不成?”朱司其詫異道。
“欺負我倒未必,但是欺負龍興機械公司還是沒有問題的。”唐夢美苦惱道。
“這樣吧,在電話裏我看也說不清楚,你現在在哪裏?我們見面談吧!”朱司其道。
唐夢美此時竟然還在龍興機械公司自己的辦公室裏,朱司其聽到她晚上竟然連晚飯都沒有吃,就約他到華南的一家西餐廳吃飯,反正自己已經吃過了,做做樣子就成。
“到底是什麽樣竟然讓你這個女強人也受不了,向我發起爲唠騷!”朱司其道。
“并不是我受不了,而是我覺得氣憤,難道在内地做一件事就真的這麽難?我們可是在華南投了不下二十個億,但是你看,就算這樣,也有人來公司無理取鬧。幹擾我們的正常營業!”唐夢美道。
“怎麽回事?”朱司其心裏突然一動,隐隐約約好像這件事感覺跟自己有點關系。
“今天中午的時候市裏稅務局就來查帳,查就查嗎?龍興公司從來不怕别人來存帳!但稅務局的還沒走,工商局的又來了!後來什麽衛生局、城管局、甚至文化局都來檢查工作,你說這不是無理取鬧是什麽?”唐夢美氣道。
朱司其馬上想到這件事應該跟自己上午拒絕劉志瘐去看望劉曉平有關,難道他真的就是個這引的眦睚必報的人?朱司其不敢相信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成爲我黨的高級幹部。
“這件事可能跟我有點關系,誰叫現在有這麽多人知道我是龍興公司的大老闆呢?”朱司其苦笑道。
“跟你有關系?怪不得呢,我本來還想去找張書記跟何市長問個清楚,到底是誰在後面搞鬼,連你這個新上任的市委副書記政法委書記都不怕,他就不怕你到時查他?”唐夢美道。
“這件事就隻能先委屈你一下,對了,接手後還一切正常嗎?你好像在華南也待了好久了,準備什麽時候走?”朱司其道。
“怎麽,你不喜歡我在華南等着,那好,明天我就回香港。”唐夢美氣道。
“我可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怕你在華南受了委屈嗎?而且至少在相當一段時間之内我暫時還不能給你出了這口氣,所以如果你氣不過,大可現在暫時離開一段時間,等這件事過了再回來。”朱司其馬上解釋道。
“我偏不走!這樣的事情我碰得多了,隻是沒想到問題竟然出在你那邊,那我也就沒有必要去解決這件事,一切等你的消息吧?”唐夢美看到朱司其急,抿嘴笑道。
“如果不是我這邊的問題,那你準備怎麽辦?”朱司其道。
“解決這樣的問題辦法很多,但今天來的部門這麽多我就知道在後面肯定有人,在内地解決這樣的事跟沿海和香港都不行,人爲因素太多,很多事情都不能在台面上解決,隻能暗箱操作,比如這件事,如果是别的地方,那就說明我們有的關系還沒有擺得平,有人生氣了,後果就是這樣,你趕緊來交錢吧。”唐夢美笑道。
“這應該隻是偶爾的情況吧?哪有你說的這樣,好像隻要是跟機械公司沾了邊的人就得占點好處才行!”朱司其皺着眉道。
“我跟你講,雖然你現在已經算是入了官場,但很多事情你還沒有我這麽了解,在官場是有很多潛規則的,比如這次,人家名正言順的來檢查工作,你雖然心裏窩火,但你還不能發脾氣,至少他們的做法合适法律法規,但平時就不見他們這麽認真了,所以事情要看是什麽時候,有什麽背景,否則你永遠也不可能看出這件事是本質。”唐夢美道。
“說得一套一套的,那你說說看,你對華南市有什麽看法沒有?”朱司其道。
“如果是站在龍興公司的位置上看的話,除了今天的這件事讓我惱火之外,其他還算好,至少沒有人敢于直接打秋風,畢竟現在隻要在華南有關系,消息靈通的那些人都知道你是龍興公司的老闆,而且你又是政法書記,一般的人根本就不會來鬧事。”唐夢美道。
“哦,那如果不是站在龍興公司而是作爲一名普通的投資者呢?”朱司其道。
“那華南跟其它内地的城市也沒什麽區别,上梁有點不正,下面歪得很厲害,我隻能這麽說。”唐夢美道。
“上梁不正下梁歪!那上梁你說的是誰?”朱司其警惕的道。
“看你那緊張的樣子,我覺得有的時候我真的得給你好好上一課才行,你看你好像什麽都不懂的樣子,怪不得會闖禍呢?”唐夢美道。
“給我上課?好啊,我還真想見識見識你有什麽可以教我的?唐老師!”後面三個字朱司其故意拖得很長,唐夢美聽了更是笑個不停。
“那好,既然你連唐老師都叫上了,那我就指點你一下。就以華南市來說,可能市裏的主要領導基本上還算清廉,但是他們的家人呢?親屬呢?下屬呢?我跟你說,有的時候一個市長好說話,但他的秘書卻能活活把你氣死,當然我是舉例,并不是針對華南的這些市長們。”唐夢美道。
“那你覺得如果要改變這樣的面貌,需要先從哪裏入手?”朱司其道。
“怎麽不叫唐老師了?你不是在香港也待過這麽長時間嗎?香港雖然經濟這麽發達,但香港政府可以說是一個很廉潔的政府,你可以從她們那裏學點東西過來,當然,得結合華南市現在的情況,但就你目前所處的位子來看,我建議你還是做好本職工作爲好,在想改革也在下面的一個部門做一下試點,否則的話一個不成功,你要面臨的壓力将是難是想像,要知道你真的想這樣做的話,那可以說是跟整個政府部門做對!!”唐夢美道。
當天晚上朱司其跟唐夢美的一席話讓他真的受益不淺,回來後他甚至沒有再看那些檔案的興趣,看來自己對于基層的事情了解的還是不夠啊!
第二天豐立祥又打電話給朱司其,說劉志瘐的秘書今天給他打電話了,問他劉市長什麽時候可以跟劉曉平見上一面,豐立祥特意來問朱司其的意見。
“你跟他講明天可以安排他們兩兄弟見面,但今天晚上我又得去劉曉平那裏一趟,你要不要一起去?”朱司其道。
“我就不去了,那裏的人也都認識你了,知道你的身份,你去他們他聽你的安排的。至于我我還得聯系一套先進的監視設備呢。否則明天他們一見面我們什麽都不清楚,那怎麽行?”豐立祥道。
“監視設備就沒必要搞了,你就算搞了以劉志瘐的性格他肯定也不會上當,你什麽也不要做,我自有辦法。”朱司其道。
“那我安排他們什麽時候見面?”豐立祥又問道。
“這個你的經驗比我要豐富了啊,我看這樣,劉志瘐白天一般肯定是沒有時間的,那就晚上吧。”朱司其道。
當天晚上朱司其又到了劉曉平那裏,但他這次是以劉志瘐的相貌跟聲音出現,他跟劉志瘐的身材差不多,一進去就坐下來後,劉曉平根本就不知道這個是自己的假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