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同一時間,人民路派出所的值班民警也正在看着電視新聞,他看到唐夢美的表情跟陳凱差不多,他正是昨天那位臨時工民警,今天晚上是他值班。
“梁哥,看電視沒?”他馬上給梁山名打電話。
“在吃飯呢,沒看,怎麽,出事啦?”梁山名馬上道,接到所裏的電話一般都不是什麽平常事。
“沒有,我剛才在電視上看到昨天我們在那家西餐廳裏碰到的那女的了。”
“哦,她是什麽人?”梁山名道。
“她叫唐夢美,是香港的一個大老闆,今天王市長親自陪她參觀華南機械廠。”
“媽的,昨天幸好沒沖動,小周,所以說你還和學着點,否則今天我們能不能還穿警服就不知道了,你以後少跟陳凱來往,這樣的事隻要出一件,你這輩子就完了!”梁山名道。
“好的,梁哥,昨天另外一個人你有印象嗎?那個很嚣張的?”周志明道。
“你管這麽我做什麽,這件事到此爲止,就當什麽也沒發生過,以後碰到得客氣點,另外你再叮囑一下陳凱,讓他以後把眼睛放亮點,别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梁山名道。
“好。”周志明道。
陳凱是莫明其妙的被周志明大罵了一頓,“以後沒什麽事不要再來找我!”不等陳凱反駁,對方已經把電話挂了。
“媽的,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披了層皮嗎?要是你脫了警服,你什麽都不是!教訓我,去你的。”陳凱自顧自的罵着。
隻是這些事他暫時還隻能在心裏罵着,要是當着梁山名或是周志明的面,他是絕對不敢說出來的。
陳凱是個報複心極強的人,他這次可以說完全是在朱司其一個人手裏吃的虧,而且看到好像朱司其也不是唐夢美一夥的人,所以他很希望能碰到朱司其,自己明裏鬥不過你,暗裏搞點小動作還不行?隻是他沒想到,既然能跟唐夢美在一起吃飯,那這樣的人是他能對付得了的嗎?
陳凱這人雖然每天都隻想着打打殺殺,但他心思周密,否則也不可能在華南成了黑道上的“知名人物”,除了有股狠勁外,他的記憶力也不錯,他記得那天朱司其應該是開着一輛奔馳來的,而且車牌号碼他也能記住,所以他很快通過關系查到了這輛車的主人。
隻是這車的主人也不是一般的人,你想,華南市總共才有幾輛奔馳啊,所以陳凱也不敢當着人家的面去問那天開車的人到底是誰,但他有自己的辦法,開奔馳車的很少自己親自開,一般都有司機,所以陳凱找到了那個開車的司機。
在花費了一笑不菲的“信息費”後,陳凱隻知道那天司機把車開到八一招待所,然後把車鑰匙交給那個經理,其它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難道那人就是八一招待所的經理?”陳凱暗想,他決定親自偵察一番。出門後,打車直奔八一招待所。
雖然八一招待所是屬于軍分區下屬,但除了這個之外,招待所裏的服務人員跟軍分區沒有多大的關系,除了有幾個軍屬在裏面做事外,其它人都是從社會上聘請的,跟這些人打交道那是陳凱的強項,沒幾下就被他套出在自己手粹的那天并不是由這裏的經理開車出去的,而是軍分區司令員。
陳凱不敢相信朱司其這麽年輕就是司令員,他以爲會不會是司令員的司機,借着虎皮扯大旗。但得到的消息卻是軍分區的司令員員很年輕,跟陳凱描述的八九不離十。
如果是這樣,那陳凱這輩子可能都沒機會報複了,在家裏苦苦思忖了三天之後,陳凱終于想到了個高招,既然不能從正面打擊,那就從側面出招吧。他把自己所有的小弟都叫過,把那天自己發生的事跟他們說了,當然,在陳凱的口中,自己成了不折不扣的受害人,隻是因爲無意中冒犯了一下唐夢美竟然就把華南軍分區的司令員朱司其捏粹了手腕,還好自己沒碰到,如果真的碰到了唐夢美,那還不怕他活劈?
有時候就是這樣,真的沒人相信,但假的卻很讓人感興趣。他讓手下的小弟們逢人便說,每天都必須至少去三家茶樓,五家酒吧,七家洗浴中心,在裏面傳播着小道消息。
果然,群衆的力量是很大的,沒過十天,這件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就連王強也都聽到了些風聲,而朱司其反而不知道,他跟唐夢美分開後就一直呆在連隊,指導着三個連隊的訓練情況,雖然下面的連隊對營部的訓練要求有所加料,但朱司其來了之後更是按照特種部隊的要求繼續回大訓練量。
王強在聽說這件事後馬上找人了解一下,但這件事軍分區的人基本上都不知道,但他從招待所那邊确實知道那天朱司其讓人給他借了輛車,而且是跟一位很漂亮的女孩子一起出去的,那女孩子王強從招待所的登記冊上看到叫唐夢美!
“這不是添亂嗎?不行,警衛員,派車,我要去連隊。”王強道。
朱司其正在跟戰士們一起訓練潛伏,他下了連隊後一點也不擺司令員的架子,每天不是跟戰士們一起訓練就是指導連隊的幹部改進訓練大綱,不斷的循序漸進的加大着訓練的強度。
王強到的時候他還在離連隊幾十裏的山上,甚至中午吃飯的時候都沒有回來,王強沒辦法,隻好跟連隊的值班人員說明要朱司令員回來後馬上回軍分區,他等了四個小時,再也沒辦法等下去了。
這段時間部隊的訓練成績顯著,但是要想成爲一隻精銳之師并不是這麽容易,沒有一個長期的磨合跟血與火的考驗,很難成爲一支真正的威武之師。但現在朱司其的目的隻是想讓它在集團軍的軍事演習中發揮出應有的光彩就行了。
他在知道王強來過的消息是午夜了,雖然有點疲勞,但他還是随便換了身衣服就往軍分區趕,在路上他跟王強通過電話,但王強隻是讓他到軍分區後才跟他商量,所以一路上朱司其不停的催促李正陽把車速回快。
“政委,什麽事這麽十萬火急?”一到軍分區,他發現王強也到了辦公室,此時是午夜,整個辦公樓就他一個房間還有燈光。
“前些日子你是不是跟招待所借了輛車,還在餐廳打了人?”王強道。
“我還以爲是什麽事呢,對,這事是我幹的,怎麽啦?”朱司其道。
“怎麽啦?現在有很多傳聞,說什麽軍分區司令員随便打人!這件事甚至連市裏都有人打電話過問,隻是這段時間你不在,所以我都給擋了。”王強道。
“這完全是污蔑,事實完全不是這樣。”朱司其急道。
“我也知道事情肯定不是這樣,但不是空穴不會來風,你肯定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王強道。
朱司其隻好把那天發生的事跟王強說了一遍。
“這樣看來很可能是那個陳凱的在搞鬼,我相信那兩名警察不會亂說的。”王強沉吟道。
“這件事我會叫人去查的,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毀謗罪雖然不是很重,但要他賠點名譽損失跟精神損失費應該可以的吧?”朱司其道。
“你到哪裏去查?再說,現在謠言滿天飛,你能找出來嗎?”王強擔心道。
“這個應該沒什麽問題,我會處理好的,沒其它事了吧?”朱司其道。
“沒事,隻是你……”王強道。
“你還不相信我嗎?如果我沒猜錯,明天就會有結果出來。”朱司其道。
他回到自己的辦公後給梁軍打了個電話,這件事其實梁軍也早就聽說了,隻是沒有朱司其的指示他也不好插手,但是對于這件事情的調查他已經在展開,現在接到朱司其的電話,他馬上就知道該怎麽辦了。
“這件事不能暗中處理,得光明正大的進行,要把證據做得紮實一點,我還跟要他賠我的損失費呢?”朱司其道。
“沒問題,明天給你結果。”梁軍道。
第二天這件事的詳細過程描述就出現在朱司其的辦公桌上,連陳凱當時在哪裏,什麽時候,有些什麽人,他是怎麽說的,甚至連當時的表情都有描述。而且每個人的都有全身照片跟詳細資料。
李正陽正好給朱司其送茶進來,正好看到朱司其的辦公桌上擺着兩位警察的照片,而且好像自己對照片上的人還有點眼熟,他仔細一看名字,一個叫梁山名,一個叫周志明,這不是自己表舅的後下嗎?怎麽資料到司令員的辦公桌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