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潔從來沒有想到過朱司其如果不在了那自己該怎麽辦?所以剛才聽到唐夢美的話真的聽在她耳裏有如驚雷!她回到樓上的辦公室後一直心神不甯,坐在辦公椅上不停的轉着身下的椅子,但一直都沒有什麽頭緒,最後不得已幹脆下了樓,開着車子出去了。
坐在車上,李潔不由想起朱司其跟自己的一點一滴,就在這個車上,朱司其也不知道跟她談過多少話,說過多少事,但現在物是人非,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李潔心神恍惚連開車也老是走神,幾次差點跟别人追尾,知道自己沒法開車了,隻好在路邊找個地方把車停下車,把車窗搖下了一小半,吹着外面的冷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李潔滿腦子都是朱司其的影子,難道他真的就像唐夢美所說的那樣……,李潔不敢再往下想。她跟朱司其并不是一般的合作者,如果是别人,聽說老闆可有遇難,第一件事想的就是自己該怎麽辦?是走人還是趁機撈一把,但李潔不是,她現在唯一關心的就是朱司其的身危,她不相信朱司其會真的就這樣沒了。
“現在不管怎麽樣先把食之味經營好才是當前最重要的事,否則人心一散食之味馬上就會面臨危機。”李潔想到這裏發動車子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當天晚上她沒有回家,一直在辦公室忙碌着……。
其實不止是李潔,唐夢美回到家裏後也沒有再去吃飯的意思,她回來的時候蔣玲、宇智波文傑、吳天都沒有回來,看來他們三人應該還在外面解決晚餐問題,唐夢美一個人回到房間和衣躺在床上思索着跟李潔一樣的問題。
朱司其的身影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占據着她的腦海,自從接到哥哥的電話以後,唐夢美的思維就從來沒有離開過朱司其這三個字!從網上初識到杭州見面再到一起去香港籌辦龍興投資公司,公司中兩次最大的動作,一次在曼谷一次在前幾個月的香港,雖然唐夢美一直認爲自己才是龍興了重要的人物,但現在仔細想想,龍興公司的長足發展都離不開朱司其,否則上次的事件龍興公司就要虧得很慘。
“隻是現在自己該怎麽辦呢?”這顯然是馬上就要擺在唐夢美面前的一個問題。通知他家人,然後讓他們來接收公司,自己拍拍屁股走人?或是暫時不告訴他家裏,由自己全權做主,那自己成什麽了?
直到蔣玲推開房門進來,唐夢美還一直沒有想通這些問題,隻是盯着頭頂上的天花闆直愣愣的看着。
蔣玲看到唐夢美看着天花闆,以爲上面還真的有什麽新奇的東西呢,也順着她的目光往上面看,但卻什麽也沒發現。這才想起下午唐夢美的表現,啞然失笑。
“唐總,想什麽呢?”蔣玲坐到床邊的一張凳子上道。
“哦,沒什麽,你回來啦。”唐夢美好像突然才回過神來。
蔣玲雖然知道唐夢美有事瞞着自己,但自己一直以來都是她的下屬,也就不好再部。本來接道理唐夢美是不需要跟自己住在一起的,憑她的身份杭州哪家酒店不能住啊?但唐夢美卻執意要住到這裏來,她的道理還很充分,自己這次來是因爲基金會的事,可不能讓别人認爲總公司的人這麽奢侈浪費,這樣對基金會的影響不好。
其實朱司其的房間也一直空着,而且也更換了全新的被套,但唐夢美在知道那以前是朱司其的房間時卻怎麽也不願意住進去,甯願跟蔣玲擠在一起,雖然蔣玲的房間也不是說住不下兩個人,但她認爲唐夢美在這些事上有點太計較了。
“是啊,剛吃完飯。”蔣玲道。
“蔣小姐,你說如果朱老闆以後都不會再到這裏來了,基金會的運作還會一直這樣下去嗎?”唐夢美突然問道。
“唐總,你怎麽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來了,難道董事長出事了?”蔣玲疑惑的道。
“這倒沒有,我想他經常長時間不來,在沒有他的日子裏,你們應該說可以把基金會動作得很好才對。”唐夢美馬上道。
“您不都看見了嘛,現在董事長也有近一個月沒來了吧,我們還不是一樣的做事?隻要資金不斷,憑現在的機制不可能再出什麽大的問題,我們已經建好了三百多所小學,所有會碰到的問題幾乎都碰到過,基本上沒什麽事能難得倒我們,再說有什麽事解決不了的還可以找政府嘛,你不知道,早段時間省委的鄧書記曾經專門來基金會視察,專門抽出時間對我說,隻要有困難就可以找他,什麽時候才行。”蔣玲道。
唐夢美知道那是半個月前的事,當時自己還在北京,而那個時候朱司其已經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這就好,以後我去了香港也放心了,至于資金的事你大可以放心,如果你們的帳戶上因爲需要董事長簽字才能轉大筆款項,我可以想辦法給你們解決,我可是我他的授權的,我的簽字可以代替他的。”唐夢美道。
“唐總,董事長是不是真的出了什麽事?”蔣玲緊張的問道,她聽到唐夢美老是以朱司其不在爲由而問她問題,這讓她确實很緊張。
“你多心了,但是我确實得告訴你一件事,董事長可能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内不會來基金會,也不會管基金會的事,如果以後你有什麽重要的事不能做主可以直接找我。”唐夢美道,對于朱司其的事她現在還沒有心理準備讓别人知道,當然,李潔是例外,畢竟她也負責着朱司其的另一份事業,而且在食之味她也有百分之十的股份,有知情權。
“好的,我知道了。”蔣玲聽到唐夢美如此回答才稍微放下了心。
“沒什麽事就早點睡吧。”唐夢美道。
此時的林傑卻沒有她們那樣的煩惱,隻是他發現這兩天好像自己的工作越來越輕松了,原因其實也很簡單,每天需要清洗的盤子少了當然就顯得輕松了,而盤子之所以減少當然是因爲食之味的生意差些,吃飯的人一少他們三個需要做的事情就跟着少做些,所以也就顯得輕松了許多。
但這些并不是林傑所能關心的,他現在對于下棋有了極大的興趣,隻是他的那幾下子卻不足以跟别人談說論道,所以現在事情少了相應的中餐跟晚餐之間的空餘時間也就多了,所以有時間他就跑到兩條街以後的一條小巷子裏去看書,那裏有家不大的書店,雖然買不起,但看書還是不需要花錢的,每天看上兩三個小時,林傑的日子倒也過得其樂融融。
看過幾本書後,雖然不知道棋`藝有沒有長進,但至少理論水平還是有所增長的。像什麽“善弈者謀其勢,不善弈者謀其子”“兵無常勢,水無常形”之類的話在跟那些老頭侃大山的時候倒也是張嘴就來。
林傑因爲拿的是固定工資,所以酒店裏生意好壞跟他沒多大的關系,但其它人可就不一樣的,包括廚師跟服務員,酒店生意的好壞直接關系到他們的收入,看到酒店的生意淡了下來他們的心情也開始跟着差了些,甚至有些人在服務的時候态度也有了些許變化。
“王總,咱們酒店剛開業的時候生意還行,但現在可是一天比一天差了。”餐廳經理蕭羽終于忍不住在空檔的時候跑到王瀾的辦公室跟她反應情況。
“知道是什麽原因嗎?”其實王瀾早就注意到了,她對于每天的收入都要查核的,心裏也早就爲這個事發急,隻是一直沒有好辦法。
“原因我暫時還不知道,但我知道關鍵的一點,那就是咱們酒店沒有回頭客,要知道我們并不是在人流密集的地方,沒有回頭客是緻命的。”蕭羽道,他是王瀾直接從某酒店挖過來的,幹這行已經有七八年的經驗,以前一直不得志,隻是個小主管,這次王瀾讓他直接幹了餐廳的經理,那就相當于把酒店的一大半都交到他手上了,所以看到食之味現在的生意開始淡起來,他也很急。
“回頭客?這個我倒沒有注意,既然你注意到了,那能不能多問幾個客人,看咱們酒店的問題到底出在哪裏?隻有找到了病根才能照方抓藥。”王瀾道。因爲這件事她還打電話給李潔彙報過,以前她沒有成了主事人的時候以爲坐在一把手的位置上很舒服也很體面,隻有當自己真正的坐在這個絕對負責人的位置上時,才感覺到壓力之大。
“好的,其實一般酒店的問題也不在乎于服務、質量、特色、價格,而京城不比其它地方,對于價格并不是很敏感。”蕭羽道。
“好吧,如果能找到一家專業的調查公司那就最好,讓他們幫我們發幾千份調查問卷,再結合你所問到的情況一起來找出這個原因。”王瀾道。
“好的,這件事我馬上去辦!”蕭羽說完就結束了這次談話,分别去安排需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