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夢美是在第二天早上知道昨天晚上金融管理局也開了慶祝晚會的事的。這也證實了昨天的猜測,那股神秘的資金确實是由香港政府在控制,龍興公司的投資之所以突然翻了一番,實在是因爲搭了這趟順風車的緣故。
“他的運氣還真是不錯。”唐夢美喃喃道。
唐夢美正想去朱司其的辦公室,忽然在網上看到一條即時消息,香港政府将成立一家盈富基金,唐夢美馬上仔細查看,并且打開辦公室内的電視,調到新聞頻道。
原來香港政府手上因爲有着天量的股票,而且這些股票的價格都比市值要低,香港政府又不可能就這樣直接的把股票抛出去,否則的話,香港的股市沒被索羅斯壓垮反倒被香港政府自己給壓垮了。
所以香港政府才決定成立一個基金,把持有的股票全部轉到這家基金的名下,讓香港市民自由認購此基金。相當于香港市民用低于市價的價格買入了股票,也算做到了還利于民。畢竟香港政府之所以能買到這些超低價格的股票,除了索羅斯不計成本的在抛售的外,其它股市散民的要占到絕大多數,現在也相當于讓這些散民減少了一些損失。
唐夢美等看完所有的信息後正準備去找朱司其商量一下龍興公司以後的發展,沒想到朱司其竟然自己走了過來。
“你看了今天的新聞沒有?”朱司其一進來就道。
“啰,你看電視上不是正在放嗎?是不是這個盈富基金的事?”唐夢美道。
“對啊,想不到香港政府還會來這一手,從此以後我對香港政府的形象大改觀。”朱司其笑道。
“這次香港政府雖然讓索羅斯吃了個大虧,但同時股民的可也是損失慘重,雖然現在港府變相返還一部分,但絕大多數人還是虧了的。而且香港政府通過這次事件後,香港股市作爲一個規範化的形象已經蕩然無存!因此,香港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内,吸引西方外資的融資魅力将大大削弱,尤其是投機性資金肯定會避而遠之!”唐夢美道。
“那我們怎麽辦?”朱司其被她的話說得一驚一乍的。
“我們現在所有的資金基本上都在股市裏,而且也不可能以現在的價格抛掉,所以現在隻能等,等到一個合适的價位再開始把股票抛出去,而且如果有其它的投資機會的話,再時再說。”唐夢美道。
“這樣子,那也就是說這邊在一段時間内是不會有什麽大事發生的,對嗎?”朱司其道。
“可以這樣說吧,難道你又要走?”唐夢美聽出了朱司其話中的意思。
“是的,你也知道我現在一直在杭州那邊忙着,而且如果我不在的話,我怕他們會很辛苦。”朱司其道。
“你要回杭州我也不攔你,那你什麽時候走?”唐夢美道。
“我想就下午,我的車子麻煩你請人幫我開到你那裏去。”朱司其道,本來他想今天早上坐唐夢美的車子一起出來的,沒想到等他剛一出門,唐夢美已經駕車離去,所以他也沒辦法,隻好再次駕着自己的車子來公司。
“好吧。”唐夢美道。
雖然朱司其計劃下午就回杭州,但計劃遠沒有變化快,在下午發生了一件事讓他不得不推遲回杭州的日程。
原來昨天龍興投資公司的這種不正常接單不但被索羅斯第一時間就發現了,而且香港金融管理局在後來的清理過程中也發現了這一現象,當時還真的以爲龍興公司是不是有什麽内幕消息,但後來在仔細研究過龍興公司的資金後發現這應該是龍興公司的個人行爲,所以在朱司其剛走開唐夢美的辦公室時,她就接到了來自金融管理局的電話:
“是唐總嗎?”
“我是唐夢美,請問你是……”唐夢美疑惑的問道。
“我是金融管理局的李白友,能跟你見個面嗎?”李白友道。
“當然可以。”唐夢美道,現在她因爲手中沒什麽流動資金所以顯得無所事事,另外金融管理局也可以說是龍興公司的上級主管部門,就算金融管理局要派人來公司查帳,唐夢美都沒辦法拒絕。
“那好,我半個小時以後到你辦公室。”李白友道。
半個小時以後,一名三十來歲的瘦高男子來到唐夢美的辦公室。
“你好,我就是李白友。”李白友一進來就道。
“你好,李先生,請坐。”唐夢美道。
“好的。”李白友道。
“請問你找我有什麽事嗎?”唐夢美其實隐隐約約猜到這個李白友來可能跟昨天的事件有關,但還是忍不住問道。
“是這樣子的,昨天貴公司在股市裏應該投入了約二十二億港元吧,最後全部購入了股票,對嗎?”李白友道。
“對啊,确實有這件事。”唐夢美微笑道,心想,果然不出所料。
“請問這件事是你親自操作的嗎?”李白友聽到唐夢美承認了這件事,又馬上接着問道。
“不,本來我是堅決反對的,後來因爲是公司的董事長親自出面才促成了這件事。”唐夢美道。
“貴公司的董事長應該是朱司其先生嗎?請問他在公司裏嗎?”李白友道。
“這個我得問一下,你稍等。”唐夢美道。
她馬上打電話到朱司其的那間辦公室,但一直沒人接,朱司其又沒有專門的秘書,唐夢美隻好打他的手機。
“金融管理局的人想要見你。”唐夢美一聽到手機接通了,馬上道。
“他們見我做什麽,我正在準備買機票呢,馬上就要走了,沒時間!”朱司其作勢就準備挂電話。
“等等,你還是回……”唐夢美的話還沒說完,話筒裏已經傳來了“嘟嘟嘟”的聲音,朱司其已經把電話挂了。
本來平時朱司其一般都不會這麽快就挂電話,隻是很不湊巧正好輪到他買機票了,所以沒辦法。
“他今天就要回内地,現在正在準備機票,馬上就要走了。”唐夢美對李白友道。
“那怎麽辦,曾先生可以指明想要見見他。”李白友道。
“這我也沒辦法,剛才你也看到了,我話還沒說完他就挂了電話。”唐夢美道,其實他對于朱司其這樣的動作雖然有點不滿意,從來都是她主動挂朱司其的電話,朱司其從來就沒有主動先挂過她的電話。女人是很善于聯想的,難道他跟那夏小姐真的搞到了一起……
“這樣吧唐總,麻煩你再打個電話給朱董事長,這件事得給我們局裏有個解釋,否則的話你們公司的股票帳戶裏的資金很可能會被暫時凍結。”李白友道。
“爲什麽?我們可沒有違反香港的任何一條法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隻能在法庭再見。”唐夢美馬上道。
“我們現在隻是想做一個調查,以證明你們昨天的投資意向是你們自己的行爲,而沒有聽到關于我們金融管理局将入市幹預的消息。”李白友道。
“這件事得找他才能說得清楚,我跟公司的其它人都是表示反對,是他一意孤行,他這可是爲了挽救散民,并不是爲了謀利,後來也隻是因爲誤打誤撞。”唐夢美道,這也是她所知道的全部。
“我看還是請朱董事長來一趟吧。”李白友道。
兩人正說着,朱司其在那邊已經買好了機票,馬上給唐夢美回了個電話,唐夢美把事情的嚴重性跟他說了一遍,朱司其馬上答應先回公司一趟。
朱司其跟李白友的見面是在一個小時以後,見面地點卻是在下面的一個咖啡廳裏,這件事因爲隻涉及到朱司其一個人,所以唐夢美都沒有下來。
“朱先生,你能說說昨天股市裏的經過嗎?”李白友道,他一開始看到朱司其的時候,根本不相信朱司其就是龍興公司的老闆,要知道龍興公司雖說公司不大,資金也隻有幾十億,但如果是一個如此年青的老闆的話,那就顯得很意外了。
“昨天因爲股市一路走低,這顯然是有人在惡意抛售股票,雖然我的力量不大,但我還是叫公司把所有的資金全部調進來接盤,但因爲資金實在不夠,所以大盤還是跟跳水一樣,一路走低,到最後才知道竟然你們也進來了,所以好像才顯得我是撿了個大便宜似的。”朱司其道。
在朱司其沒有回來的時候,李白友已經找到昨天投資部的幾個人了解了一下情況,大體跟朱司其說得也差不多,這麽看來,龍興公司本來是個虧本的買賣,後來因爲港府的幹預,最後竟然赢得個滿堂紅!
“朱先生,這件事我已經基本了解清楚了,但可能在以後還有些細節需要你的配合,你能不能在這幾天不要離開香港,當然,如果要走是你的人身自由,我也不可能幹涉你,但我隻是請求你。”李白友道。
“這個……,好吧,但我也最多隻能多留兩天,後天我一定要回去才行。”朱司其道,他想了想,這兩天正好是周末,自己就算回了杭州也是休息,何不星期一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