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還沒回來?”章高俊喃喃道。剛才那人已經去了快二十分鍾,不但沒傳來一絲消息,就連那邊也沒有了動靜。
“我再去看看吧。”剩下的這人道。他跟剛才去的那個以前就是戰友,現在是同事。感情也很深,也怕他出意外。
“好!”章高俊道,就算他不提出來,章高俊也會下命令讓他過去再看看的。
“小心點。”章高俊又叮囑道。
“嗯。”
“林富财,林富财!”後派出去的人低聲呼叫着同伴的名字。
朱司其盯着眼前的人,你應該就叫林富财吧?呵呵!朱司其的聲音很輕,但在寂靜的森林裏卻可以傳很遠。那個後來才派出來的人已經聽到一點聲音,正朝朱司其這邊來。
此時那個叫林富财的被朱司其點了穴道,口不能言,身不能動。眼睛骨碌碌直轉,想說又想不說來,眼睛裏滿是對同伴的擔憂。
當白鐵軍看到林富财時,發現他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眼睛直望着自己,不能的眨眼。
“你在這幹什麽呢?叫又不說話。”白鐵軍看到林富财隻眨眼不說話,走過來責怪道。
看到林富财還是沒反應,白鐵軍心裏“咯噔”了下,獵槍打開保險,身材彎腰成警戒狀态。仔細看再林富财的眼睛時,發現他眨眼眨得很有規律,他馬上想到了在部隊時常用的一套羅斯密碼。
看了一會才發現這是最高級别危險信号:“危險,快走!”白鐵軍剛剛領悟到林富财的意思,剛要轉身,沒想到身子一頓,馬上四肢就不聽自己大腦的指揮了,想說話,馬上發現竟然發不出聲音。
恐懼!這是從心底發出的最真實的心聲!
對于他們兩個,朱司其也并不想爲難他們。直接把他們敲昏放到一棵大樹上藏起來。自己一閃身像像風一樣無聲無息的就走遠了。
章高俊看到白鐵軍去了一段時間還沒有傳回來消息,他也開始有點煩亂。本來進了山區半個個月身心就很疲憊,現在兩個手下又走開,也不知道爲什麽,反正就是很煩。他可沒有想到林富财和白鐵軍已經被人打昏,不見了。
冬季的森林裏是很靜默,四周除了偶爾的一絲輕風帶動樹枝搖曳幾下,發出絲絲的聲音。其餘時間靜得連自己心跳和呼吸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看了看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不會真的出什麽事吧?他們兩個好歹也是特種部分退役,要是在這個地方陰溝裏翻了船,那他們也不要再跟着自己回去了,直接回去種田就可以了。章高俊心裏想道。
但還有有點不放心,抽出把長砍刀也準備去看看情況,在這樣的森林裏沒有砍刀除了直接在樹上跳躍否則是寸步難行。
他現在所在的是一塊空地,剛走到樹林邊準備進去,就聽到身後另外一邊的樹枝突然搖晃了一下,馬上回去觀看,除了那根小樹枝還在那裏晃動外,已經沒有了其它的影子。
是人?還是動物?章高俊心裏一動!身形頓時停在那裏,沒有再繼續往剛才白鐵軍走的方向進去,反而是倒轉身形向着那樹枝走去。
剛想進去,突然聽到一聲破空聲“嗖”的在後面響起,章高俊的反應也很快,反手一把接住,是顆小圓圓石。
“是誰?”章高俊喝道,此時他可以肯定剛才絕對是個人,而且看樣子自己的兩個保镖也是兇多吉少!
沒有任何聲音傳來,章高俊把體内的真氣運行到最高速度。人也不敢再站到樹林邊,走到空地的中央,保持着最高的警惕。
“嗖”又飛來一件東西,章高俊這次看清了,是截樹枝,速度很快地向着自己奔來。章高俊這次竟然不敢用手去接,後退一步,讓開那根樹枝。
“呯!”那根樹枝插入地面,隻留下一小節在外面。這裏的泥土雖然松軟,但要把一根一尺來入的樹枝從這麽遠的地方甩過來,而且還插入地面這麽深,章高俊自認爲自己做不到。既然自己做不到,那隻能說明對方比自己高明。
想到這裏,章高俊馬上拔出随身帶的手機,打開保險。這把槍是他來内地時父親給他的,爲以防萬一,他當時還以爲老爸小題大做,沒想到現在一碰到突發情況,自己馬上就要用到它。有了松,章高俊的膽子大了很多。
他也發現了,那根樹枝從多對面的一棵大樹上射出來的,隻是這裏的樹又高又大,雖然是冬季但也樹枝茂密,在上面躲個人根本就看不清。
“你是誰?快點下來,否則我開槍了!”章高俊用槍指着那棵樹,大聲說道。
沒人回答,隻是他發現一個身影很快的從那棵樹上躍下,然後消失不見。快的自己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扳機上的手指還沒接到自己大腦的信号,那個人影已經消失了。
章高俊此時手中有槍,膽子也大了,一縱身自己也追了過去。他本身也有内和,輕功也還過得去,一個箭步就沖到了一根樹枝上。但除了前面的樹枝還在搖晃之外,早就看不到人了。章高俊繼續向前追着,每天他沒有了目标,好像故意似的,對方就會留下的痕迹,不是樹枝折斷在那裏就是樹枝還在那裏搖啊搖的,好像在譏笑他似的。
章高俊此時也管不了這麽多,隻管往前追,轉了幾個圈後,章高俊發現自己迷路了。而前面也沒有了一絲蹤迹。而要順着原路返回的話,也不是那麽簡單的事,不說他的内和能不能支撐那麽久,就算可以,有些身後的痕迹也是看不到了。在爲他基本上都是從樹枝上高來高去,很多地方都是無迹可查的。
他隻好登上一棵最高的大樹,隻是在上面看去,到處是樹木覆蓋着,哪裏還能找到剛才的空地?而且自己又累得氣喘籲籲。他隻好回到樹的中間部位,那裏的樹枝有個大分叉,足有幾個平方,就算人躺在那裏也沒問題。
章高俊剛盤坐好,準備調息内力,沒想到他剛開始還沒運行完一個周天,馬上聽到很大的破空聲傳來,好像故意給他示警似的。吓得他馬上退出調息,一腳把那樹枝踢開。隻是剛才強行停止調息,體内已是受到微創,胸口很悶有點透不過氣來。
整個下午章高俊都處于這種緊張郁悶的情況之下,想調息調息不了,他可沒有達到朱司其那種随時随地都可以調息的境界。
現在他知道自己隻是被别人玩弄于掌心,他知道碰到高人了。在香港時他也聽父親說過在中國的一些深山老林中有一些奇人異士,那些人可能一輩子都不會下山,但也不喜歡自己清修的地方被别人打擾。
章高俊靈機一動,他知道那高人肯定随時都在自己的周圍,隻是自己發現不了他而已,于是對着四周大聲說道:
“前輩,我是從香港來的,到這裏來隻是找人而已,如果有冒犯之處請多多原諒!我還有兩個同伴,隻要找到他們就馬上下山,您看如何?”
這可能是章高俊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講軟話,心裏卻想,隻要你出現到時不管你什麽高人不高人,先給你一槍仔再說。
其實此時朱司其就在離他不遠的一棵樹上,對于章高俊這樣的求饒,朱司其當然不感興趣了。他的目的是查出師父跟他的關系,到底有什麽恩怨竟然讓他從香港一路追查到這裏來。
“你是來找什麽人?”朱司其的聲音很像個老者,當然這也是因爲章高俊已經誤會他是“前輩”才這麽做的。而且還用的是傳聲。
所以章高俊突然聽到有人跟自己說話,到處找着聲音的來源,隻是很可惜,好像各個方向都有可能。
“我來找一位少林的高僧,他是我父親的摯友,想到這裏來拜訪他一下,隻是因爲找不到他的具定位置才無意中到您這裏來了。”章高俊說謊話那是張口就來。
“哦,那你找的是誰?”
“了凡大師。”章高俊恭恭敬敬地道。朱司其在邊上聽到隻覺得這個人不去演戲真的可惜了。
“了凡大師?他跟你父親是什麽關系?你父親叫誰名麽?”朱司其心中暗喜,雖然他的話不能全信,但至少可以給自己一個初步的認識。
“這……”章高俊剛才說出了凡的名字已經有點後悔了,隻是想到這個高人可千萬别下山,要是到處嚷嚷,被少林的人知道了那可是給家裏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哼!”朱司其知道他在猶豫,冷哼了一聲。
章高俊聽到他這一聲冷喝,心中一驚,自己現在可以說命都在他手中,而且在這個地方,就算自己消失不要說父親那邊,就在這裏的當地警方也不可能知道。而且看他對付自己的手法,根本對于自己的生命不放在心上。
想到這裏,章高俊馬上大聲道:
“前輩,前輩!你還在嗎?”
隻是回答他的隻有一片寂靜,章高俊又叫了幾聲,還是沒有回應,心中突然一喜,人也再次盤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