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朱司其已完全沒有心思再在世達公司上班,他一直關注着手機。因爲他把手機設置成了振動,坐在辦公桌後隻要沒人注意他,就拿出來看一下,看圓法師兄有沒有打電話過來。
到中午吃飯時,朱司其終于忍不住拔了個電話過去。
“圓法師兄,我師父的事問的怎麽樣了?在香港有他的好友嗎?”朱司其急切地問道。
“師弟,我問過師父和師叔,他們都沒有印象你師父在香港有好友,如果真的有的話也應該是他下山後自己另外交的,跟師門沒有關系。”圓法道。
“哦,謝謝師兄了。”朱司其歎了一口氣才挂上電話。
“師父所說的好友不知道也是不是武林中人,如果要是那樣的話香港隻是彈丸之地,想個武術高手也不是很難。如果不是武林中人那就麻煩了,怎麽說香港也有好幾百萬人,人海茫茫,打個人有如大海撈針!”
朱司其在仔細考慮着師父的這位“好友”到底是何方神聖?在自己的印象中師父是個獨來獨往之人,從來沒有聽他說過有什麽很要好的朋友,否則下山時也會交待自己,到時去拜訪。
哎,還真是頭痛!朱司其看了看時間,到下午上班時候了。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他在電腦裏搜索着香港的武術名人,心裏想,如果師父的好友真的是武林中人,在香港應該會很有名氣才對。
在香港,敢于自稱武術家的也不是很多,朱司其找來找去也隻找到幾位。以後的幾天他都對每一位進行調查。他的方法很簡單,把自己的頭發剃成一個很短的平頭,然後在晚上以易容從師父的相貌去和他們見面,最後結果卻大失所望,裏面沒有一個人認識師父的。
因爲潘安榮的事情已了,朱司其又從唐夢美那裏搬了出來,回到了原來的酒店。在世達公司那裏,他正準備找個機會辭職。
這幾天他很郁悶,明明師父在香港有朋友的,但自己卻不知道在哪裏,搞得自己筋疲力盡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在想什麽呢?”何佳看到朱司其站在公司大廈的外面,也不知道在看什麽。走過去一拍他的臂膀道。
“沒幹什麽,一起上去吧。”朱司其看到是何佳,笑一笑道。
“下午我要去一家公司驗貨,你得陪我去一下。”何佳道。
“下午?!”朱司其道。
“對,有問題嗎?下午去抽查的東西可是很重的,我一個要可忙不過來。”何佳對朱司其的反應有的奇怪。她卻不知道朱司其正準備下午要辭職。
“好吧。”朱司其隻是想幫何佳一次而已。明天下式辭職吧,心裏想。
到公司後,何佳把事情準備好就叫上朱司其一起出了公司。
驗貨一般是在港口的碼頭或是那邊公司的倉庫裏,這次何佳去的那家公司。車子直接開到他們公司的倉庫。這家公司的倉庫很大,倉庫裏的管理員也有十來個。
“何小姐,你好!”
“你好,黃部長!”
“你們公司的貨在這邊,請跟我來。”黃部長在前面帶路。
這次的貨是一批電子玩具,量也很大,整整齊齊地擺在那裏占了倉庫的一個角落。
“王大可,你把這個箱子拿下來。”何佳随便指了個紙箱對朱司其道。
“好。”朱司其馬上開工。
開箱,把裏面的玩具都帶出來測試。這一箱是遙控汽車,造型的法拉利的造型。朱司其要把裏面的二十部汽車都要試一遍。他裝上電池,在倉庫裏玩的不亦樂呼!
玩的時間很開心,但二十部汽車還是得全部原封不動的裝回去,等這裏忙完何佳又給他指了個紙箱,這次是坦克玩具,也是可以遙控的。
這次朱司其學乖了,把坦克拿出來,隻要能前後左右動就算完事了。試一輛就裝回一輛。但他的進度總是剛好能跟上何佳的進度,一裝完這個,馬上又有紙箱讓他搬了。
這次一個紙箱裏隻有二個玩具,是可遙控的直升飛機。
“飛機得多飛一段時間,高度和速度都要注意一下,最好多試試轉彎。”何佳看到他測試玩具坦克,怕他在這上面偷懶。
拿出飛機,把遙控器裝上自帶的電池後,朱司其過起了飛機瘾。倉庫雖然很大,玩玩汽車還是夠了,但飛機飛的速度快,一個沒控制好飛機就飛到前面一堆貨物後面去了,朱司其試着把飛機拉高,在貨物上面飛過來,但沒想到不管怎麽控制都沒有反應,那邊的視線又被貨物擋住了,朱司其隻好走過去。
原來飛機被人拉住了下面呢,怪不得怎麽拉高也不行?
“你好,我正在測試這架玩具飛機,能把飛機給我嗎?”朱司其道,同時把飛機的電源也斷了。
那人沒有反應,隻是背對着朱司其,看到飛機的螺旋槳沒轉,就用手把玩着飛機。朱司其心想這家公司的員工還真有意思,自己公司生産的玩具也玩得這麽起勁,而且還是倉庫管理員,這裏面的東西什麽沒見過?用得着拉住自己的這架飛機嗎?
看到他沒有反應,朱司其隻好繞到那人的前面。但一看之下,朱司其忍不住驚呼,
“師父,是你嗎?師父!”
但很可惜,不管朱司其怎麽喊,那人還隻是玩着手中的飛機,對朱司其的叫喊無動于衷,隻是看了他一眼就沒有再看的意思了,倒是對手中的飛機興趣大增。
“師父,你不認識我了嗎?”朱司其慢慢走過去,拉着他的手,眼眶中的液體也是在裏面打個轉。
此時何佳跟那位黃部長聽到這邊的動靜也走了過來,何佳看到朱司其此時已是淚流滿面,正跪在一位手裏拿着一架直升飛機的老頭面前,但老頭好像對他不理不睬。這樣子看上去看怪異。
“王大可,這是怎麽回事?”何佳皺眉道。自己公司的員工在别人公司的倉庫裏對着一位老頭跪着哭,對公司的形容也不好。
“師父,你看看我啊,我找你找了幾年了,沒想到你竟然在這裏,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朱司其根本沒有理何佳,一個人在那裏對着了凡道。
“别喊了,他是不會和你說話的。”黃部長在邊上突然道。
聽到他這樣說,朱司其也發現了情況不對,自己說了這麽多,師父真的是一句話也沒回應自己,難道他出了什麽事?
“黃部長,請問這是怎麽回事?他怎麽啦?”朱司其看了看了凡,這才對那黃部長道。
“這個人其實我們也不認識,他是一年前出現在這裏的,當時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身上破破爛爛的,而且也餓得皮包骨頭,我們老闆那天正好在這裏,看他可憐,讓我們給他買點吃的,再送他去福利院。但沒想到他過了幾天就跑出來了,又跑到了我們這裏。而且他身上沒有任何證件,又沒有親人,最後我們老闆跟福利院商量了一下,讓他到我們這個倉庫當管理員。沒想到這麽一幹就是一年。他的身體很好,而且有時搬貨比年青人的力氣還大,除了不說話之外,基本生活也能自理。”黃部長道。
“王大可,這個人是你的什麽人?”何佳道。
“是我師父。”朱司其道,說着又看向了了凡。朱司其走過去,把手搭在他的脈搏上,真氣進入後,他現師父的經脈全部堵塞住了,有些主要經脈甚至已經斷的。頭腦的經肪也受損嚴重,簡直就沒辦法修複!朱司其不知道師父是怎麽受傷的,但能夠傷到他的人絕對是個高手,朱司其不動聲色的把手松開。
“黃部長,我能把我師父接回去嗎?”朱司其壓下心中的悲傷,對黃部長道。
“這個當然沒有問題了,我想我們董事長也是很願意看到他跟親人團聚的。”黃部長笑笑道。
“那好,何小姐,公司的事情辦完了嗎?我想現在就回去!”朱司其道。
“隻要你剛才的直升飛機沒有問題,基本上就算通過了。”何佳道。
朱司其趕緊把那架飛機從師父的手中拿過來,裝回紙箱,然後牽着師父的手要和他一起回去。但沒想到了凡竟然很固執,朱司其拉他竟然不想動,口中嘟囔道:“我要到這裏,這裏是我的家。”由于他說的是普通話,語速又很快,一般的香港人還真是聽不明白。但朱司其和他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才知道,原來這個倉庫的結構很像山上的石屋怪不得師父一直以爲這是他的家。
“師父,這不是你的家,你的家在别的地方,跟我一起回家吧。”朱司其耐心地蹲在他身邊勸道。
但了凡隻是搖頭,堅決不同意跟朱司其走。朱司其沒辦法,隻好輕輕點了他的睡穴,把他背起來。
“走吧,何小姐!”朱司其說着就一個人往外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