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上哪家辦喜事,他就更高興了,酒也喝,肉也吃,大家都叫他野和尚。有這樣的好日子,他當然不願意走了,住在鐵路旁的石屋裏(以前鐵路單位臨時築的房子),就在這個小山村住了下來。
“野和尚,今天你可搞錯了,這裏現在沒飯吃,人家家裏有事,你還是到别家去吧”有人說道。
“什麽事呀,天大地大,吃飯最大!”野和尚道。
平時因爲司其媽媽厚道,隻要野和尚一來讨飯吃,一般會多給點,他也就在這一家基本上就吃得飽了不需要再跑第二家,但也不會天天來,一般半個月來個次把子
朱坤也認識這個野和尚,但他多讀了點書,比村裏其它人要清楚點,這個野和尚雖然看上去五谷不清,六根末靜的樣子,但他感覺這個野和尚雖然有時說話粗俗,但有時從他走路和他說話的表情看好像應該讀了不少書的樣子,雖然看不出其它什麽,但一直對他還是比較客氣。
這時朱坤走上前說“大師,今天因爲我兒被一條紅色蜈蚣咬了,在縣裏醫院也沒看出什麽眉頭,所以正在這裏着急呢,晚飯也沒顧得上吃了,如果大師餓了就請先到别家去看看吧”
“哦,紅色蜈蚣!能讓我看看你家小孩嗎?”野和尚一聽說是紅色蜈蚣,眼裏精光一閃而過。
“野和尚,你難道還會看病嗎?不要裝模作樣啦!”鄰居中有一中年人說道。
朱坤一聽,心裏想了一下反正醫院裏也沒聽說過什麽紅色的蜈蚣,讓他看一下也沒壞處。
“既然大師幫忙,就請進來看一下吧!”
野和尚擠進了人群,一看,“這不是你家的小三嗎?”因爲小司其經常在鐵路邊玩,也和這個野和尚認識,而且野和尚看到小三聰明,好動也挺喜歡他的。
野和尚左手拿起小司其的腳一看,腳背腫的很高,已經變形的很厲害了,野和尚靈機一閃,右手搭住小司其的脈搏,一股真氣随之而入。良久,野和尚松開雙手,對朱坤說:“朱老師,大家都這麽叫,我也就這樣叫你了,你家小三的腳确實是被紅色蜈蚣咬的,這種蜈蚣很不常見,可以說是異種,所以一般的醫院和醫生也不會知道”
朱坤一聽野和尚這麽一說,馬上急道“大師,那我家小三的腳能治好嗎?”
“可倒是可以,但很麻煩,這種紅色蜈蚣其它是蜈蚣和蠍子交配所生,這種機率幾百年都難得見到一次,這次在你們這裏發生,倒是異數呀!
紅色蜈蚣其實他的真名應該叫赤蠍蚣,它的毒性一開始不會很大,但是随着時間的推移,最後毒素會一直延伸到腦上,有可能會造成腦死,而且解起這個毒來特别麻煩,材料要求很多,而且時間也很長啊!“
司其媽媽一聽說,馬上就哭泣起來了“這可怎麽辦呀……“
朱坤倒是聽他說完心裏一動,對野和尚說“既然大師知道這種赤蠍蚣,應該有辦法解毒吧,我就算傾家蕩産也要救治我的兒子,請大師一定要幫忙!”說完對着野和尚就要拜下去。
野和尚一把拉起朱坤,“說起來我也是和你家小三有緣,而且你家人也善良,我不會不救的。”
“隻是這個毒解起來很麻煩,而且很多草藥你們這裏沒有,有的藥還得現采現用才行的,所以如果真正想要治好的話,就必須由我帶着他到藥村豐富的地方去治,這樣才能保證根治,醫治時間可能要幾年”.
說到這裏,其實這個野和尚心裏就打起了小九九,雖然他确實是一個大師,在少林寺中的輩份很高,武功,醫術也是天下數一數二的高手,隻是很好吃,在一般的寺院裏根本就待不下去,所以幾十年來是到處遊玩,幾十年了連個徒弟也沒有,本來小司其的病隻要幾個月就可以治好的,但他剛才一摸,用真氣一探,發現小司其的根骨奇佳,而且以前也知道小司其人也特别聰明,他就故意誇大了要幾年,其實是有收徒之心了,又怕家裏人不放人,正好借這個機會假公濟私一下。
“孩子他媽,你看呢?”
司其媽媽畢竟是農村婦女,沒什麽主見,“老朱,你看着辦就行”
其實朱坤心裏也難受,在縣醫院裏治不好,在省醫院也不一定可以治好呀,就算到時可以治好,怕醫藥費自己也拿不出來了。看着小司其在那裏痛的難受,兒子還這麽少,但很聰明,自己一有時間就提前對他教育,自己因爲沒文憑,雖然教書教的好但隻是學生知道呀,很難再升到公辦老師了,本來把希望寄托在兒子身上,看來怕又不行了,但一想,這個和尚應該也有不少的本事,至少也讀了不少的書,小司其跟着他幾年應該不會變文盲的。看着小司其難受的樣子,心裏特别難過,于是一咬牙,一狠心,對野和尚說道:
“大師,那小兒就拜托您了,我看大師學問應該也深,到時請大師能給小兒啓蒙,我就感激不盡了”
聽朱坤這麽聽,“沒問題,既然朱老師這麽說,我幹脆就認你家小三爲徒,你看如何?”了凡大師心心暗暗高興.
“多謝大師”朱坤心裏一想,隻能這樣看着辦了.相信這個和尚不會虧待兒子.“但小兒不會要做和尚吧,這樣可不太好呀”
“俗家弟子,俗家弟子”了凡聽到朱坤答應了,怕他再改口,其實他無所謂,隻能一身衣缽能有傳人,哪管和尚還是什麽。其實他自己也隻能算是半個和尚,要不然的話少林掌門人的位置少不了他的。
“那好,什麽時候小兒随大師去治病”
“越快越好,這個病也擔擱不得,最好現在就去縣城,連夜坐車子去四川”其實了凡是怕夜長夢多,到手的徒弟飛走了。
但朱坤一家不知道呀,司其媽媽聽說馬上就要走,心一慌,頓時潸然淚下,抱着兒子在懷疼哭。小司其的兩個姐姐朱其和朱梅雖然不是很清楚怎麽回事,但也知道弟弟要離家到很遠的地方去了,在一旁跟着大人哭。
朱坤馬上把家裏所有的積蓄拿出來,交到了凡大師的手裏。“這裏是2000元,請您收下,以後犬兒就勞大師費心羅!”
了凡也不是個貪心的人,當時在農村2000塊算得上是一筆小财富,是朱坤幾年的工資呀,所以隻拿了500塊。“出家人本來是身無長物的,但現在因爲要趕時間沒辦法了,有這點足夠了”
朱坤也不堅持,看到了凡大師這樣子反而更放心了。
一邊勸着司其媽媽不要再哭泣了,一邊給小司其準備一點衣物。抓緊時間,在路上攔了輛車就把小司其和了凡大師連夜送到了火車站,晚上有一班過路車到省城,在那裏再轉車去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