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手使的可是你教的那套劍法?”莫琪盯着柒尚伊的左手看了許久,才扭頭看向一旁的夜滄訣,這套劍法乃先聖母所創,極具柔美,看幾眼便能認出來。
“嗯。”夜滄訣點頭答應,眼光一直跟在柒尚伊的身上,“她如今已經舞的極好了。”
面對柒尚伊的攻擊,時韻隻是左右躲閃開來,并未還擊,柒尚伊不爽,皺了皺眉頭,加快了共計的速度。
“爲何不還手”柒尚伊說話間便端起冰fèng刺了過去,時韻隻是微微一笑,往後仰了仰頭,冰fèng上的火苗貼着他的發絲劃過,跳躍的火苗倒映在他的眼瞳上。
“等你使出全力,我再出手。”時韻微微一笑,薄唇微微張了張,雖然依舊柔聲,但不似之前尖細,擡手用扇子輕輕一擋,便推開了柒尚伊的攻擊,輕松地立在了一旁,“用全力吧,大家等了這麽久,可不是爲了看我們熱身的。”
柒尚伊抿嘴一笑,果真是個自大的人,于是一擡手,手中的冰fèng,便朝着時韻直直打了過去,自然是打不中他的,時韻微微便一下身子,冰fèng便一左一右地從他兩側擦了過去。
“大師姐這是要做什麽?”圍觀的弟子中有人發出疑問,看到人都能看出來,這個必然是打不中的,倒是白白丢了武器,懂武的自然是看不懂了。
就連不懂武的程毅都知道這下子柒尚伊要吃大虧了,連連搖頭惋惜,“不該,不該~”
“你又不懂武,在這裏搖頭甩腦的幹嘛”林紫軒坐在程毅的旁邊。手裏緊緊地握着佩劍,直直地看着白虎台上的兩人,着實,大師姐将武器丢出去毫無作用,但是看大師姐的表情,應該是有什麽打算吧。
“你懂,那你說她幹嘛這樣做?”程毅雖然聽了柒尚伊的話與林紫軒道了歉。林紫軒也不計前嫌原諒了他。但是二人依舊是見面便拌嘴,可還是要見面。
林紫軒扭頭白了一眼程毅,“大師姐定是自有打算”繼而扭頭繼續看向白虎台上。此刻看台周圍依然響起了一片歡呼聲。
“怎麽了?”程毅忙問,隻見周圍有許多弟子激動的都站起了身,程毅勾着脖子忘了許久,也啥都沒有看到。隻好轉身問林紫軒。
林紫軒眉頭緊鎖,抿了抿嘴唇。沒有搭理程毅,方才自己回身的時候隻看到一道火光閃過,未看真切,所以這會子程毅問了自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知道台上的兩人卻似乎要動真格的了。
“方才隻是提醒你,下次可要小心了。”柒尚伊笑着說。
時韻毫不畏懼,對着柒尚伊抿嘴一笑。“剛才一擊不錯,接下來便是我的了。”
“哼。怕你是沒有出手的機會了”柒尚伊抿嘴一笑,擡起雙手快速地解印,然後整個人身子往後仰了一下,做了一個提手的動作,緊接着便從她的指尖上開始出現了一道細長的火繩,火繩直接延長到兩把冰fèng上面,形成了一個三角形的火圈,将時韻圍在了裏面。
“原來如此,這丫頭倒是很聰明。”衆人這才明白柒尚伊将冰fèng打出的原因,焦掌門擡手捋了捋胡須,笑着看向坐在身旁的關繼雲,“刀比人更具慧眼,當日那麽多天下豪傑,冰fèng偏偏選了一個不會武功的小姑娘,可真是睿智”
“師父常說,刀跟人一樣,是具有感情的,而且往往都是一見鍾情,冰fèng乃千年寒冰鍛造,正适合火靈力的柒姑娘。”關繼雲回答着眼光又看向柒尚伊。
柒尚伊一手拽住靈力繩,然後單手結印,輕輕往靈力線上一壓,方才細細的靈力線忽然間便燃氣了熊熊的火焰,連困在火圈裏的時韻都沒有意料到,隻覺得眼前一團大火撲來,他趕緊朝後退了退。
“我可告訴你,我早已經不是神秘島上不會武功的小女孩了”柒尚伊說着便收了收手裏的靈力線,火圈便開始慢慢地縮小。
時韻站穩腳步,隔着火苗看了一眼站在火圈外的柒尚伊,忽然微微一笑,小丫頭,就算你變得再厲害,你也隻能是跟在我身後叫我姐姐的小公主。
時韻忽地便收了笑,眉頭立馬立了起來,一隻合着的扇子也被他一把揮開。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猛地扇了一下。
柒尚伊隻覺得憑空出現了一股強風,直直地朝着自己吹了過來,連同火圈上的大火都朝着自己蓋了過來,柒尚伊不禁諾了下腳步,可擔心火圈被沖散,立馬便又穩住了腳步。
“看來也并不是想想象中的那麽難攻破”時韻站在火圈中央,手裏的折扇輕輕地搖着,一陣陣細風吹得火圈上的火苗左右晃動起來。
柒尚伊皺了皺眉,果然他真的不好對付,如今他呗困在自己的火圈裏面,若是自己不在此打敗了他,等他出了火圈,便更難對付了。
想到這,柒尚伊連忙定了定腳跟,趕緊又結了一印,隻見方才還随着微風搖曳的靈力線,忽然間便劇烈跳動了起來。
時韻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隻知道這必然不是自己的原因,畢竟手裏的定風扇并沒有用。
忽然一道火光便從靈力線上跳脫了出來,直直地朝着時韻飛去,時韻趕緊移了一下身子,避開了那一枚火球,但柒尚伊并沒有給他緩氣的機會。
柒尚伊修長白皙的手指頭,如同演奏鋼琴一般,在靈力線上不停地跳躍着,收到指示的靈力線上不斷地跳出火球來,而且随着柒尚伊不斷加快的手指頭,火球也越來越多,時韻一開始隻是輕輕避讓,到最後便不得不用定風扇了,朝着時韻奔去的火球都被他的定風扇給扇走,落在了另一邊的靈力線上,然後又換個方向朝時韻打去。
時韻一看,火球越來越多了。僅僅依靠靈力線是沒有可能的了,便連忙雙手結印,在周身形成了一道飓風屏障,打在屏障上的火球都被一一彈開了,柒尚伊也慢慢地停下了手指頭,望着他的飓風屏障笑了笑,這不是才和師父聯系過的麽?心裏不禁泛起了一陣得意。就好似考試的時候忽然發現壓中了題一般。
“就是這個。那天紀子顔也是使得這招”莫琪連忙說,“不過後來被小柒給破了,所以你就放心吧。”
“還未分出勝負麽?”夜滄訣未及回答。沈海手提着天威靠了過來,說話的時候擡頭看了一眼站在比武台上的柒尚伊,她已經開始甩出粗大的靈力鞭了。
“咦?你不是有比賽麽?”莫琪降壓地看了一眼沈海,“就打完了?”
“嗯。”沈海輕輕點了點頭。轉過身來對着夜滄訣請了安,因爲他是大師兄。又是東璃聖上,最主要的還是柒尚伊的未婚夫,所以一向目中無人的沈海,對夜滄訣也禮儀周到。“大師姐說加我來看她的比試,所以我速戰速決了。”
“這麽說應該是赢了。”莫琪笑着點了點頭,這小子還真有點本事。那林權好歹也是思字輩第一,竟在短短的時間内就被這小子打敗了。
沈海沒有繼續與莫琪回答。而是眯眼看向柒尚伊,又側頭看了一眼夜滄訣,“大師姐的這一招似乎比與我打鬥的時候更強了。”
夜滄訣隻是輕輕看了一眼沈海,便立馬又将眼光移回到柒尚伊身上,她的實力确實提高了,但不是因爲變強了,而是她太想赢,而且中午與沈海的一場消耗了太多的靈力,如今她這一下若不打赢時韻,要想再進攻,怕是沒有那麽容易了。夜滄訣想着不僅眉頭緊皺了一下,柒尚伊說過時韻早與她有瓜葛,這次主動約占不知道目的何在,若是柒尚伊此舉不成,不知道時韻會不會趁機下毒手?
莫琪看了看夜滄訣的表情,瞧着他隐藏在袖子裏的手稍稍動了一下,雖不明白所有,但到底是跟随了夜滄訣十幾年的,一下子就能感受他的擔憂,所以也連忙看向柒尚伊。
招式與之前沒有太大區别,不過柒尚伊也感覺到了自己體内靈力的過多消耗,所以鼓足了勁,将所有的靈力集于這一下,若是能一舉打敗時韻最好,若是不能,隻待這之後再考慮對策了。
分散開來的靈力線緊緊地纏住包圍時韻的飓風屏障,感受到風力的減小,柒尚伊皺了皺眉頭,提起左拳,将靈力聚集,猛地朝屏障打去,衆人隻瞧着一隻仗着大口的火獅子朝時韻撲了過去,然後便瞧着火拳打在飓風屏障上不斷散開的畫面。
“這是什麽招式?”
“靈力化實竟能有這般的力量”
“這拳法,我從未見大師姐打過。”沈海輕輕說。
莫琪也跟着搖了搖頭,“我倒是見過,隻是威力不及這一半。”
柒尚伊貼在屏障外,任由拳頭一點一點地進入屏障,透過人群,看到同夜滄訣站在一起的沈海,柒尚伊微微一笑,這小子,果然比自己快,看來自己也得加快速度才行。
不知哪來的一股動力,柒尚伊隻覺得又一股靈力注入到了拳上,飓風屏障終究是被火拳擊散了,吸取了與師父打鬥的教訓,柒尚伊沒有繼續用活泉去攻擊時韻,而是在拳頭擊破屏障的那一刻,迅速單手解印,在手裏形成了一股靈力線,趁着時韻未及反應,将靈力線纏在了他身上,然後另一端棒到了插在地上的冰fèng上面。
“這下應該逃不掉了吧”柒尚伊穩住步子,緩了緩因爲靈力消耗過多已經有些紊亂的氣息,小師父說過,習武之人,最怕的就是亂了氣息,還好自己已經将時韻綁了起來,不然自己再打下去,必輸無疑了。
時韻低頭看了一眼綁在自己腰間的靈力線,用力試了一下,自己的猜想沒錯,果真她已經消耗了太多靈力了。
“打到他”
“打到他”
不知是誰帶的頭,看到時韻被柒尚伊用靈力線綁了起來,看台上的弟子們忽然齊聲高喊了起來。
柒尚伊直起身子,扭頭掃視了一圈情緒激昂的師弟師妹們,還有不少混在裏面的熟悉面孔,柒尚伊背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猶豫地看了一眼時韻,又呆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說實話,時韻隻是被自己綁了起來,并沒有受傷,自己現在靈力不足,就算真給了他一拳,估計也不能傷他很多,弄不好,還會降綁在他身上的靈力線沖散。
“喂喂,等一下,等一下。”看着柒尚伊緩緩地擡起手,被靈力線捆起來的時韻忽然蹦跶着叫了起來。
“怎麽了?”柒尚伊擡頭看向他,不知道這家夥又要耍什麽花招。
“我投降,投降,”時韻說着對着柒尚伊甜甜一笑,一張笑靥,宛如一朵盛開的桃花,“比武有規定的,點到爲止,人家現在投降了,你可不許再打了。”
柒尚伊愣了愣,她不明白時韻爲什麽要在這個時候投降,難道他沒有看出來自己靈力已經透支了麽?
時韻見柒尚伊發愣,便也先不管她,仰頭望向看台上,朝着那敲鍾的弟子喊道:“還愣着做什麽,趕緊敲鍾,難不成你想讓她一掌劈死我麽?”
敲鍾的弟子愣了愣,趕緊點點頭,慌忙拿起手裏的鐵錘敲了三下挂鍾。
伴着鍾聲,四周響起了衆弟子的歡呼聲,柒尚伊松了一口氣,方才一直端着的手也放了下去,擡頭看了一眼時韻,他已經掙脫開自己的靈力線了,衆弟子皆以爲是自己放了他,但柒尚伊知道,他隐藏了實力
“你爲什麽要投降”時韻擡頭看着柒尚伊,原本還打算走過去說兩句的,忽地跳上來一個人影,竟是已經公開表示跟柒尚伊不和的五公主,她怒氣沖沖地看向時韻,又擡手指了指柒尚伊,“她明明都已經沒有靈力了,你爲什麽還要怕她”
時韻擡頭,心疼地掃了一眼一臉疲憊的柒尚伊,見她羞愧地低下頭去,忙收回了自己的眼神,白了一眼五公主,拿起扇子彈了一下自己的衣擺,捏着嗓子說:“醜女人,管你什麽事”然後潇灑地下了比武台,朝遠處飛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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