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鳳西岐隻是打量了一眼柯雲章,沒有說話,點點頭,轉身走了。
柯雲章輕輕拽了柒尚伊到一旁,“祭司大人,您方才是開玩笑的吧?”
“當然是真的。”柒尚伊拿捏着腔調說,說完自己都不得不拿起帕子捂住嘴笑,“等下你可得好好表現了,若是出了差錯,别人隻會把你當做刺客殺掉的。”
“大人……您明知道末将是個将軍,哪裏會跳舞?”柯雲章急的額頭都起皺紋了。
柒尚伊笑笑,伸手捋平他額頭的皺紋,“保持微笑,不然露餡更快!”
“大人……”柯雲章都快要變成哀求的口吻了。
柒尚伊站直身子,收了笑容,“莫琪的話你一聽便聽進去了,怎麽,我的話你就不想聽了?你若不按着我說的做,我是不會跟聖上回東璃的,你自己看着辦吧。”
柒尚伊說完看了一眼柯雲章,趕緊背過身去,偷偷一笑,心情大好往莫琪的地方走去,留下一臉黑線的柯雲章,愣愣地站在花壇旁邊不敢出來。
“柒姑娘~”莫琪看着柒尚伊過來趕緊笑着迎了上去,“不不,現在應該改口叫西玥郡主了,話說你到底有多少個稱呼?”
“幾日不見,莫将軍這嘴巴更會說話了啊!”柒尚伊笑着反擊道,心裏卻在暗想,讓你樂吧,再讓你樂一會兒。
“郡主~”華穆跟華傲天說完話,過來挽住柒尚伊的胳膊,柒尚伊對莫琪笑了笑,點點頭,便跟華穆往一邊去了。
“郡主跟東璃的人認識?”華穆回頭看了一眼莫琪說,這個将軍,長得倒是蠻好看的,可總覺得看人的時候也太過警惕了,看着便不太好交流。
柒尚伊搖搖頭,“不認識,打個招呼罷了,走,我們先入席。”
晚宴男左女右分開坐的,夜滄訣和慕容殷坐在上方,國母坐在慕容殷的左側,而夜滄訣的右側則空了下來,柒尚伊隐隐地覺察到一絲不安。
“啞女~”柒尚伊回頭叫了一聲跟在自己身後的柯雲章,這是自己剛才爲她想到的名字,“你坐到東璃的莫将軍身邊去,爲他斟酒。”
柯雲章端着酒壺遠遠地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莫琪,又回頭看看柒尚伊,心想自己不會是聽錯了吧?
柒尚伊看着發呆的她笑了笑,伸出手指頭勾勾,示意他湊過來。柒尚伊附在柯雲章的耳邊交代了幾句,便示意他趕快過去。
柯雲章又看了一眼莫琪,咽了一口口水,緩緩地站起身朝莫琪走了過去。因爲啞女的設定就是個啞巴,所以柯雲章也不敢說話,走過去便乖乖地在莫琪身旁坐下,擡起酒壺爲他斟酒。
莫琪是看着柯雲章從柒尚伊身邊走過來的,雖是愣了愣,倒也沒有說什麽,端起柯雲章倒好的酒便一飲而盡,柯雲章趕緊又給他滿上。
紫鳳西岐也是好奇,不明白柒尚伊這是什麽用意,就算柒尚伊要給東璃聖上傳遞什麽消息,這目标應該選擇夜滄訣啊,把啞女支到莫琪身邊到底是想要做什麽?但是當他看到啞女露在裙角外面的半個鞋,似乎就明白了。
“西玥~”柒尚伊正端着酒杯偷樂的時候,一旁的樂平湊了過來,一臉的谄笑,笑得柒尚伊心裏都有些發虛了。
“你怎麽了?”柒尚伊愣愣地問。
樂平嘿嘿一笑,“沒什麽,之前小花園的事你不要見怪啊,我隻是讨厭華穆那丫頭,看着你還是蠻和眼緣的。”
“喲,背後說我壞話呢!”華穆見樂平湊到柒尚伊身旁,趕緊端了酒杯過來,正好聽到了後半句話,還來不及坐下,便接了話,柒尚伊擡頭看了她一眼,哎,這個華穆,怎麽就這麽喜歡跟樂平公主鬥嘴呢。
華穆說着在柒尚伊的另一邊坐了下來,伸手挽住柒尚伊的胳膊,得意地看向樂平公主,“公主該不會是見我和西玥郡主走的近,心裏嫉妒,所以過來離間我和郡主吧?”華穆說着話的時候故意貼着柒尚伊,還略帶一些委屈感,柒尚伊暗暗瞟了一眼她,和華穆表面看起來是個大大咧咧的女漢子,原來内裏是個鬥嘴的高手啊,這以後若是嫁進連環閣,宅鬥估計也是一把一的好手。
“你!”樂平看着華穆得意的樣子,立馬就上了火,可一看坐在兩人中間的柒尚伊,立馬收了怒氣,握着扇子猛地扇了幾下,笑着說:“怎麽會呢?你也太小瞧本宮的胸襟了,本宮豈是那樣心胸狹窄的人。”
“喲,還裝起大度來了!”華穆看着樂平一聲冷笑。
紫鳳西岐端着酒杯,兩眼正望着柒尚伊這邊發呆,所人都知道華穆和樂平從小便是死對頭,看着兩人都坐在柒尚伊身邊,不禁爲西玥捏了一把汗,猶豫再三,終是站起了身。
“西玥!”很大聲的一聲叫喊,連樂聲都被叫停了,衆人皆望了過去。
紫鳳西岐也呆呆地看向了坐在上方的慕容殷,柒尚伊知道該來的還是該來的,緩緩起了身。
慕容殷放下酒杯笑了笑,擡手指了指夜滄訣身旁的桌子,“來,坐到這來?”
柒尚伊看了一眼那座位,心想,果然是爲自己準備的,可台下的許多人都還不知道柒尚伊的身份,于是一片嘩然。就連紫鳳西岐也不明白,爲什麽慕容殷要這樣做。
“朕也是今日才知道,原來西玥郡主便是東璃的祭司,之前不知,有所怠慢也就罷了,如今東璃聖上前來,說明原委,西玥你便不要在耍性子了。”慕容殷說話的樣子俨然一位慈祥的長輩,帶着寵溺和威嚴在教訓小孩子。
經他一解釋,大夥更是驚訝了,最驚訝的莫過于華家姐妹了,最初見到柒尚伊的時候她隻是個平常商家的女兒,後來竟成了西親王的妹妹,國主親封了西玥郡主,如今搖身一變,又成了東璃祭司。
柒尚伊沒有反駁,擡頭看了一眼紫鳳西岐,輕輕一笑,示意他不要擔心,然後慢慢地走到中間,當着衆人的面,撕去了臉上的人皮面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