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師父,又一聲不吭地留個紙條就走了!柒尚伊癟癟嘴往榻上一躺,良久,又重新拽起那紙條看了一遍:
小柒徒兒,本尊出谷幾日,尋幾味爲你解印需要用到的藥材,你且在谷中勤奮修煉,十日後本尊便會歸來,到時候會檢查你的功力,可不許偷懶哦。
“可不許偷懶哦~”柒尚伊腦海中想象着太古真人說這句話的樣子,然後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了身,“哎呀,可憐的小柒姑娘,被師父抛棄的小可憐,趕緊自己去找點吃點,洗洗睡吧。”
月至正中,萬靈閣守夜的小弟子們都有些昏昏欲睡了,突然響起了兩聲沉重的敲門聲,其中一位懶懶地問了一句:“誰呀?”每天來山上求師的人不計其數,可這大晚上了,師尊們都睡下了,誰還這麽晚來,真是不識趣。
“是本尊!”立在門外的男子聲音沉穩,略帶些霸氣,那門内的弟子隻聽見一個字,立馬便從地上爬了起來,急急忙忙将門打開,然後立到一旁,“太古師尊,您回來啦?”
“嗯。”太古真人隻是淡淡應了一聲,方才聽二人答話語氣十分慵懶原本要發脾氣的,後來擡頭一看月色,才知是自己在路上耽擱太久,以緻天色太晚了,于是便也沒計較,提步自往裏面去了。
那兩位守夜的弟子,戰戰兢兢地垂手立在一旁,深知這太古師尊一向對門内弟子要求嚴格,此番如此不敬,必然是要受責罰了,吓得大氣都不敢出,再一擡頭,看他竟徑直走了,兩人方才舒了一口氣,重新将門關上。
不過經這一下,二人是再無困意了,便靠着門廊并排而坐,聊起了家常。
“這位就是太古師尊?”其中一位是新入門的弟子,不曾見過太古師尊,見另一人方才吓得微微發抖,便疑惑地問道。
那一人剛緩過神來,擡起袖子擦掉額頭上的冷汗,“太古師尊大概有一年多沒回來了,你入門不到一年所以不曾見過。”
那人點點頭,“确實不曾見過,沒想到竟這般年輕?”想想其他兩位師尊都已經快到古稀之年了,這位太古師尊看上去最多四十,還沒有大師兄年長。
“太古師尊是師祖的關門弟子,入門的時候才七歲,當時浮荼、韓啓兩位師尊已過而立,對太古師尊是萬分寵溺,因此,太古師尊在萬靈閣的備受尊敬,即使他至今未收一徒,也不影響他在萬靈閣的地位。”
“太古師尊爲什麽不收徒呢?”那人聽完仔細一想,确實不曾聽說這門中有哪一派是太古師尊名下的。
另一人搖搖頭,“這個有各方猜測,不過多數人都認爲太古師尊喜歡來去自由,不想被門下弟子束縛。”
那人是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思考了一番,又用胳膊肘頂了頂身旁的人,“師兄,就算如此,你也不用看着太古師尊便吓得發抖啊?”
“噓,小點聲!”那人趕緊做了一個手勢讓說話的人小點聲,然後貼近那人說,“太古師尊雖然常年不回萬靈閣,可他是萬靈閣的紀律監督,凡是被他發現有問題的弟子,事無巨細,一律趕出師門,你說大家都是千辛萬苦才入得萬靈閣的,一不小心就會被逐出師門,能不小心麽?”
一聽他說完,那小弟子連忙自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爲了進萬靈閣,自己可是每日聞雞起舞,試了四年,才被勉強錄取,做了個外門弟子,若是因爲話太多被太古師尊趕出師門,肯定會被族人笑死的。
于是兩人便又互相看了一眼,不再說話,隻是專心守夜了。
關繼雲一行三人一路跟着紫鳳西岐到了東璃的邊境,深知再不出手,到了迦南,可是他西親王的地盤了,猶豫再三,關繼雲決定同紀子顔一同夜潛紫鳳西岐下榻的驿站,若是能救出幻櫻便是最好了。
姜同這回沒有叫嚷着要同去,而是拿了一根木棒交給關繼雲,“這個能幫你們找到幻櫻?”
關繼雲看着姜同滿滿的自信,再看看手裏的小木棍,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這木棍能有這樣的效果,不過也不好直接否認姜同,便低聲問道:“姜兄弟,這木棍要怎麽用?”
“這不是木棍!”姜同趕緊将自己的發明理論講了一遍,可關繼雲和紀子顔聽了許久,才聽大概了解了這木棍的作用,似乎是之前存了幻櫻的一些靈力,然後将這些靈力存入了這個像木棍的東西裏,等東西靠近幻櫻的時候,便會出現銀白色的光。
關繼雲雖然弄了好久才明白這東西的用法,不過還是不得不佩服姜同的腦瓜子,點點頭,将木棍插至腰間,“姜兄弟這木棍可是幫了大忙了,有了這個,想必我們能更快找到幻櫻。”
“不是木棍!”姜同再一次聲明,聲音比之前大了幾十分貝,幾乎是用吼的,不過想想,算了,再說也說不清,于是失落地坐到一旁,果然,還是隻有柒姑娘這樣的知己才能聊得來。
紀子顔見狀,與關繼雲對視一眼,輕輕一笑,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姜同的肩膀,“我們隻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你的發明一定可以救回幻櫻的。”
可姜同的低氣壓并沒有被紀子顔的鼓勵趕走,他低頭說:“我現在隻是好擔心柒姑娘,不知道她有沒有受傷。靈女說她在北方,可我們卻追着這群人一直往南邊走,也不知道會不會就與柒姑娘錯過了。”
姜同這話一出,三人都沉默了一會兒,确實,如果柒尚伊真的是遇到了什麽麻煩的話,他們這一會兒北,一會兒南的跑,着實要耽誤不少時間。
關繼雲握了握手裏的劍,“姜兄弟,放心吧,隻要今晚我們救出幻櫻,就能立馬找到柒尚伊的,她不會有事的。”
姜同點點頭,擡頭看了一眼二人,“那你們兩早去早回,注意安全,我會準備好馬車在街口等你們。”
關繼雲與紀子顔同時點了點頭,蒙上黑布,便出了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