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滄訣一笑,将手裏的短劍遞給柒尚伊,“我先教你一些基本的動作。”
“嗯。”柒尚伊接過短劍,跟着夜滄訣的樣子學了起來。
一旁的莫棋靠在一棵樹下,眼光時不時往這邊看兩眼,“哎,沒想到他居然會比我先找到心愛的女人,隻可惜怕是好事多磨罷了。”
“現在的你若是跟孤一起出征,連自己都無法保護,所以你必須将孤教你的這套劍法練成。”夜滄訣說。
柒尚伊點點頭,此時的她已經沒有和夜滄訣鬥嘴的力氣了,也許是身爲原主曾經有武功的原因,柒尚伊對劍法的記憶十分迅速,可是畢竟從未練過武功,夜滄訣優美卻又有力的動作到她身上卻又變了形。
“休息下吧,這個可不是一蹴而成的。”夜滄訣遞上一塊帕子。
柒尚伊接過帕子擦了擦額頭的汗,走到一旁坐下,“我是不是毫無進步?”柒尚伊突然擡頭看向夜滄訣。
“這事急不來,今天便到這吧。”夜滄訣說着看了一眼柒尚伊,“每一套劍法在不同的人身上呈現出來的也不同,慢慢體會,你便能找到最适合自己的。”
柒尚伊點點頭,看着夜滄訣離開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手裏的短劍,定要将這短劍練好!
一連練了幾日,柒尚伊的進步都不是很大,這倒是讓要強的她開始有些煩躁起來。
“呼……”柒尚伊蹭地一下從牀上坐了起來,這天氣竟是出奇的熱。
“祭司大人,怎麽了?”守夜的九鳳和綠萍聽到動靜趕緊進屋問。
“沒事。”柒尚伊搖搖頭,拿過一旁的衣服套上,“我睡不着出去走走,你們就不要跟來了。”
“是。”九鳳說着點上一盞燈籠遞給柒尚伊,“大人不要走遠了,天黑注意路。”
“不用了,”柒尚伊說着看了一眼窗外,“今晚月光真好,不要燈籠也沒關系的,不過幾刻鍾便回來了。”
“拿個燈籠不妨您看不見路,也好别叫宮裏那些個不長眼的冒失鬼沖撞了您。”九鳳直把柒尚伊送出了院門,經燈籠交給柒尚伊。
柒尚伊看了看手裏燈籠,燈籠上的“瓷”字,不管誰看了都知道是聖母宮的人,便沒再推遲。擡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這個時候往院中的荷花垅走走,情景應該不遜于朱自清的《荷塘月色》吧,這樣想着,便不由自主地走到了荷花垅。早已過了荷花盛開的季節,不過荷葉都還茂盛,偶有風吹過,也是一番荷葉田田的樣子。
這風吹得真舒服。柒尚伊閉上眼感受了一下這涼風,剛才躁動的心也漸漸平靜下來,随意找了個小亭子,将宮燈插在亭外,手中的短劍放到石桌上,側身倚着欄杆,這麽好的景色,這麽舒服的夏風,練武可就浪費了,不如享受。
夏風輕輕地吹着,白天練武依然疲憊的柒尚伊便就這樣倚着欄杆入睡了。
夜滄訣批完奏折回寝宮,經過拱橋的時候看見了亭子外的宮燈,再細看,便注意到了倚在欄杆上的柒尚伊,于是轉身讓莫琪先行退去。
莫琪倒也不敢大意,支開随行的宮女太監之後,遠遠的找了一棵樹藏好,若是有什麽危險也好有所應對。
夜滄訣一個人輕輕地走進了亭子,離近了才知曉柒尚伊竟這般睡着了,看了一眼放在石桌上的短劍,輕身坐到柒尚伊的身邊,一揮手,幾顆冰釘打了出去,亭子外原本裹起來的紗幔就像潑灑的顔料一般傾瀉而下,随風飛舞。
躲在不遠處的莫琪,輕輕一笑,縱身跳下樹去,看來,這裏就沒有自己再留下去的必要了,還是找個屋頂自己喝酒去吧。
夜滄訣也學着柒尚伊的樣子,側身依着欄杆,眼睛一去往日冰冷的樣子,溫和地看着柒尚伊,不自覺地手便撫上她的臉龐,一股股溫熱傳遞到自己的手心裏。
柒尚伊朦朦胧胧中感覺有人在摸自己的臉,睜眼一看,吓得趕緊要躲開,可夜滄訣隻用一隻手便緊緊地将她拉住了。
“别動。”他說的堅毅卻又不失溫柔。
柒尚伊第一次見他如此柔情的語音,如此溫柔的眼神,一下子便愣住了,不對,這應該是在做夢,可是春夢的對象爲什麽不是關大哥呢。
夜滄訣看着暗暗發愣的柒尚伊,心中一股沖動,便湊上身去,他想嘗一下她嘴唇上的溫度。
“祭司大人,都過半個時辰了,您該回去歇着了。”九鳳許久不見柒尚伊回來,便同綠萍尋了出來,遠遠地看見柒尚伊的宮燈,便走到亭子外面請到。
九鳳的一聲通報将發愣的柒尚伊拉了回來,看到夜滄訣快要湊上來的臉,連忙側頭推開了他,可惜夜滄訣力氣太大,柒尚伊沒法将他推開。
九鳳聽到裏面有動靜,卻又不曾聽到柒尚伊的回答,于是又問了一遍,“大人,您該回去……”
“退下!”夜滄訣的聲音又恢複到了粗暴冰冷的狀态。
門外的九鳳一驚,連連答了好幾個“是”,趕緊拉着綠萍退了下去。
“放開我。”柒尚伊瞪了一眼夜滄訣說。
那麽美好的氣氛完全被九鳳毀了,夜滄訣想吻柒尚伊的沖動也減去了大半,再看看柒尚伊此時的表情,乖乖地松了手。
柒尚伊怕他等下又反悔,趕緊從他懷裏跳脫出來,一面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面憤憤地問道:“你個大色狼,到底想幹什麽!”
“沒事。”夜滄訣聲音冰冷,淡淡地說。
柒尚伊再次愣了一下,剛才柔情似水的他呢?怎麽又變成冰塊了,好吧,剛才肯定是夢,我還是先走爲上吧。
柒尚伊走了兩步,突然又回過身抓起桌上短劍,忽的頓住腳步,盯向夜滄訣一雙裸漏在外,在月光下顯得蒼白的雙手,戰戰兢兢地問:“剛才……你沒帶手套?”
“如你所見。”夜滄訣的聲音越發冰冷了。
柒尚伊開始握緊拳頭,再握緊,“你這個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