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煙一家，因爲朱六有了錦衣衛暗樁線人的身份，又因爲馮裕又成了明教信徒，一家人所作所爲，根本就沒有自己的選擇。[燃^文^書庫][]
如煙的姐姐，可以肯定就是錦衣衛派到參将身邊的暗樁。
錦衣衛，東廠就相當于前世的公安局和安全廳，附加上法院檢察院的功能，在各地各個角落安插暗樁線人幾乎一脈相承。
可是，年年輕輕的卻如何忽然死了？
劉睿抱着如煙，就進了七夫人的小院子，這裏面的下人全都穿着孝服，也就是這個院子的人會給七夫人戴孝的。
來到七夫人的靈堂之前，如煙撲上去嚎啕大哭：“前幾日，姐姐還好好地，咋的沒幾天，姐姐就這麽想不開啊！”
一個多月前，如煙借口看望老夫人來到這裏呆上了幾天，回去後閉口不談在這裏的事情。
可這會兒，卻從哭她姐姐的口語中，洩露出，如煙對自己姐姐的死，是有心理準備的。
聯想到才到門口那一幕，劉睿對上次如煙來這裏的事情，更有一些狐疑了。
劉睿攔住一個小人，小聲問道：“七夫人是什麽時候離開的？是怎麽走的？”
劉睿是參将的結義兄弟，這些下人都知道，自然不敢怠慢：“是昨兒一早，伺候夫人的喜兒習慣的去叫夫人起**，卻發現，夫人已經硬邦邦的躺在**上，後來才知道，是夫人自己吞金走了。”
吞金而亡，死前會很遭罪的，這肯定是七夫人之前已經被軟禁，找不到其他的法子了。
更何況，不但可以自己吞金，也可能是被别人逼着吞進去的。
遼東的勢力本就盤根錯節，如今又牽扯上錦衣衛，事不關己高高挂起，劉睿根本懶得探求其中的秘密。
好歹安慰了如煙，劉睿就徑直奔着老夫人的院子而去。
老夫人依然是那般安詳慈善，看着劉睿跪下行禮，笑的眼睛都沒了。
“幹娘打那一天，就感覺到我的幹兒子絕不是一般人物，會有出息的，這不，如今已經是遼東鼎鼎大名的人物了。多謝你還記得有老身這個幹娘。”
劉睿可憐的指着自己的腦袋：“娘親說笑了，兒子不過一個不入流的小吏，怎說是鼎鼎大名的，傳出去會叫人笑話的。”
老夫人因爲心跳病不再發作了，又按照劉睿提供的飲食休息習慣，如今面色紅潤，精神勁好多了。
“起來吧，你哥哥三品武職，才不過帶着一萬多人馬，呵呵，如今你的小青山怕是有三萬人了吧？
全權管理三萬黎民的小吏，還是個被欽差大人封爲大明第一能吏的小吏，别說是遼東，就是大明朝也是獨一份，你真的以爲，幹娘老糊塗了不成？”
劉睿讪讪而笑：“這都是那些兒大股東都是金貴人，這種操心費力的苦差事，也知道放在兒子的身上了。”
這個老夫人可是參将府的頂梁柱，掌控者參将府的一舉一動，絕不是簡單人物。
劉睿聽命站在老夫人一旁，吃着老夫人吩咐丫鬟賞給的點心。
老夫人忽然問道：“去過七夫人的院子了，那如煙如今如何？”
劉睿隻好強咽下嘴裏的東西，恭敬的答話：“去過了，煙兒很傷心，兒子好生勸了一會兒，如今正跪在靈堂給她姐姐守靈。”
一抹恨意從老夫人眼角流過：“其實，死的應該是她，她姐姐就是因爲她才想不開的。”
劉睿心裏啊了一聲，面色不動，聽着老夫人的下文。
卻見老夫人忽然慵懶的坐下：“好像已經到了吃飯的時候了，今兒就你一個陪着娘吃飯，也好說說這些天的新奇的事兒。”
是賣官司還是這個秘密不好啓口？
不過，既然開了口子，就不會就此打住吧。
老夫人的飯食是根據劉睿提供的保健營養方子準備的，葷素搭配的很合理。
老夫人輕輕一擺手，伺候這的丫鬟就後退着出了屋子，就剩下老夫人和劉睿。
老夫人拿起一個酒壺：“呵呵，這就是你們小青山的特産，杏兒紅，你大哥昨兒才弄到的，這個就據說不傷身，說是老身也能喝幾杯。”
劉睿打開酒壺聞了聞：“這是二等品，味道要差一些，兒子這一次特意帶來一些頂級的杏兒紅，那都是外人輕易喝不到的，就是準備孝敬娘親和大哥的。”
說着，從袖子裏拿出一個酒囊，把酒壺裏的酒倒了，把酒囊的就灌進酒壺。
老夫人提溜着鼻子：“嗯，果然聽着就不一樣，更加甘冽香醇，那些破山杏能釀出這般佳酒，也就是我這個幹兒子啦。”
從頭到尾，都幹娘幹兒子的，說的外道，聽着别扭。
顯然，老夫人肚子裏對劉睿有怨氣。
劉睿給老夫人斟了一杯，自己端起酒杯，跪坐着對着老夫人賠罪：“兒子出身軍戶，不過一個混混，但心地卻不比别人底下。
上次僥幸得到娘親的看重，收爲義子，但兒子卻深知自己的身份和這裏天上地下的，過分的親近在外人眼裏就是巴結了，所以才一向不敢到這裏看望娘親。請娘親體諒兒子的苦衷。”
這是劉睿的心裏話，趨炎附勢，巴結高門，那般行徑，劉睿從心底不齒。
老夫人人老成精，劉睿不想因爲這個在老夫人心裏留下禍端。
果然，老夫人頻頻點頭：“好兒子，果然是個有志氣的孩子，娘親已經知道你的苦衷了，不過，你如今卻沒這個必要了，就常來看看吧。
你大哥粗人一個，一家子的大小事都要娘親一個人操心，真不知道，娘哪一天兩眼一閉，這個家就完了。
你既然叫了我這個娘親，那就要把自己當做這個家的人，等娘親走了，這個家就交給你撐着了。”
别說是幹兒子，就是嫡出次子，都沒有繼承家業的權利。
老夫人這話兒，其實不是叫自己接管家業，也是幫着參将大哥，保住這個家。
難道？老夫人已經有了什麽不祥的預感？
忽然，老夫人說道：“上一次，煙兒來這裏，你知道，曾經發生了什麽？”
看來，老夫人終于要說出這個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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