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華看了看桌子空空的茶壺,清了清嗓子。[燃^文^書庫][][匕匕]
羅龍會意,喊着“把昨晚本官特制的冰鎮梅子湯拿來,給趙大人解渴消熱。”
趙華聽到能有冰鎮的梅子湯,頓時嗓子生津,渾身舒坦。
“羅大人厲害啊,這都快入夏了,竟然能弄來冬天窖藏的寒冰。”
羅龍接過下人端進來的梅子湯,示意下人出去,自己給趙華倒滿。
“這這裏是什麽所在,冬天恐怕都一個人都沒有,如何會有冬日窖藏的寒冰。
這梅子湯是那個劉睿叫他的兄弟送來的,說是在小青山的每一位客人都有這份待遇。這是小青山股份公司的福利。”
又是這個家夥。
趙華喝完一碗梅子湯,才繼續說道
當今天子,忌諱的是内外勾連,包括内官與大臣,内閣與外方忠臣。
嚴閣老早有用誣陷計準備對付那個夏言,隻是一直沒有合适的機會罷了。”
羅龍繼續給趙華倒了一杯,心裏恍惚看此人的見解,竟然和公子一般無二,什麽時候,這個書呆子這麽厲害了?
卻也不敢走神,凝聚精神,聽着趙華說道
“四年前,遼東這場兵變,夏首輔的心腹曾銑,欽命巡撫遼東,用雷霆手段,迅速平叛,成了夏首輔知人善任的名望,曾銑邊鎮柱石的威名。
那夏言雖然爲人狂放,但很自律,叫人抓不住他的弊病,但那個曾銑曾銑恃才傲物,獨斷,早得罪了很多人。
尤其是在遼東,很多人都私下裏恨他,不過是李鳳鳴掌控遼東,一時間沒人敢提起此事。
如今,李鳳鳴伏法,咱們完全可以引導那愣頭青對沈某四年前的這件事窮追猛打,最後聯合衆多在遼東對曾銑心懷恨意的人,告天子,說是曾銑仗着夏首輔的勢力,在遼東一手遮天,貪贓枉法,坑害了很多無辜生命。”
趙華說的興奮,拿起梅子湯又喝了一杯“如今,天子本對夏言失去了耐心,一旦捅出這件事,任他夏言曾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自己了。”
吧嗒!
羅龍失神之下,竟然把手裏的梅子湯罐掉在地,呆呆的望着趙華。
“天!這個計策,竟然和公子不謀而合,并想的更加周全!這個人真是士别三日不可貌相?”
真實的曆史,是嚴世藩用這個誣陷計策,先是毀了曾銑,然後叫夏言失去了首輔的位置。
不過,用的罪名不過是在甘肅任貪墨,加勾連内閣,是這個,都叫曾銑慘死,夏言下台。
如今,遼東的局面卻有了意外的變故,直接捅出四年前曾銑的罪過,那是水到渠成,更是直指要害!
劉睿不過是借用嚴世藩的計策,更加周全罷了。
更由于崔元馮裕等一衆遼東軍政把自己逼到了絕路,才不得不用處了這個借刀殺人的手段。
生死面前,忠與奸對劉睿來說,沒有實質的區别。
那曾銑夏言也不過依然應有的結局,經過劉睿的計策,卻把崔元馮裕等人給填了進去罷了。
至于是否他們會逃過此劫,劉睿并不關心,關鍵的是借嚴嵩父子的刀,把他們砍得遍體鱗傷,再也沒有幾乎對自己要挾了。
更暗把嚴嵩放到了遼東軍政的對立面,也是對未來的一個布局。
羅龍迅速清醒過來,不住的贊歎“趙大人當今子房也。公子曾言嘗謂天下才、惟己與陸炳、楊博爲三!
如今,一旦公子知道了大人之才,必然會把大人奉爲陸炳楊博之列,它日不可限量也。”
趙華矜持的一笑“不過是偶然靈光一現,如何敢和公子與提督楊博大學士并駕齊驅,含章兄謬贊了。”
心裏卻是心驚那個劉睿果然不凡,其謀略竟然不在當世三大高明之下,今後可要刻意籠絡此人了。
羅龍馬把趙華的計策,叫心腹飛鴿傳書嚴世藩,回頭對着趙華說道
“計策是絕妙的,如今,唯一的難度,是如何叫那個愣頭青趙坤俯首聽命。”
趙華心情意外的燦爛,附耳羅龍低聲說道“今晚,愚兄帶着含章兄去看一出戲戲,到時候,嘿嘿,任他沈坤有三頭六臂,也逃不出愚兄的手掌心了。”
羅龍緊忙拱手“一切憑梅村兄吩咐,今後兄弟鐵了心跟着梅村兄逍遙自在了。”
一早,因爲是陰天,也沒有人叫醒,劉睿可是睡到自然醒,才睜開了眼,看見,如煙已經穿戴整齊,身子扭扭捏捏的進來了。
“夫君醒了,是否這起床更衣?”
這聲夫君,叫的叫劉睿心裏發痛。
不由問道“幾時了。”
“大概辰時末刻了,夫君好睡,奴不忍叫醒夫君。”
說着話兒,如煙從床被子裏拿出一個潔白的錦帕,明顯看見面有殷紅的血迹。
這是女人初夜的試紅帕,要當着男人親自弄出來驗證的。
“昨夜,夫君好瘋狂,弄得奴到這會都沒有力氣。”
如煙嬌怨着,仿佛真的準備做自己的小妾如夫人了。
但二人誰都明白,到了今晚,這個如煙又會是沈坤的床人,然後是、、、。
劉睿忽然盯着如煙的眼,問“這聲夫君,你真的叫的甘心?”
如煙撲進劉睿的懷裏,用劉睿的衣捂着嘴巴,盡量不把哭聲傳出去,低聲嗚咽
“夫君救奴!如今,奴唯一的希望,是夫君把奴救出火坑了。”
或者,這個如煙到這會才露出真性情,或者又是那馮裕在考驗自己!
劉睿模棱兩可的說道“能救自己的唯有你自己,如今,連我劉睿都被人家手裏掐着,如何還能救你。”
如煙淚眼模糊的望着劉睿
“請夫君相信,奴這一次絕對是真的,沒有别人的指使,也知道,夫君絕不是輕易被别人玩弄的高明人物,絕對會有辦法擺脫他們的。”
“我餓啦,快給夫君更衣洗漱吧,這般話兒不要說了,不但沒有用,反而會叫你更加危險。”
這個女人憑着她外表的清純,欺騙了自己這麽久,這一次,是真的,劉睿也絕不敢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