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閣隻有到了晚,才會蘇醒,大門口,左右各一溜兒八個大大的燈籠,才會點亮百花閣夜的燦爛。[燃^文^書庫][].Ыqi.me
百花争豔,或許隻有夜來香,才會是人騷客,花叢浪子的最愛。
因爲,她隻會在夜裏來,黑裏去,沒有牽挂,隻有片刻的安慰,但前提是,你要花錢去買這片刻的溫純。
無可否認,自打翡翠擊敗了彩蝶,成爲百花閣的花魁廳行首,如今,她的翡翠園已經是百花閣最大最豪華的所在了。
每夜,車水馬龍,恩客不斷,是院子裏那些兒小姐妹,都跟着水漲船高,一夜的身家已經是其他院子裏的姑娘的幾倍了。
翡翠兒卻望着玩完的月,一臉的不安。
那個劉睿要回來了,而自己卻做了那麽多對不起他的事情,今後可如何見面。
相見争如不見,但來自倆魂兒的命令,卻是要自己繼續留在劉睿身邊,掌控他的一切。
今夕非往日,這個劉睿從本質已經是另外的一個人了,除了繼承了原有的陰狠狡詐,更多了許多異的能力,自己還有把握拿住他的心兒?
翡翠隻有望月歎息。
“小姐,屋子裏的客人,叫小姐進去陪酒。”
一個身邊的丫鬟靜悄悄的來到身邊,擔憂的看着翡翠
“那個叫趙華的怒氣沖沖,小姐可要小心伺候了。”
翡翠安慰了一下丫鬟,笑道
“沒關系,等他爬姐姐的身子,隻會把怒氣撒在那裏了,随後依然是質彬彬的員外郎,男人嘛,都這樣,有時候像一個孩子。”
這個趙華最近一直住在這個院子,花大把的錢,把翡翠包下了。
那可是京官,五品的工部員外郎,又是大大有名的才子,能包下翡翠,也無形提升了翡翠的名聲地位。
翡翠先是到偏廳,仔細的對着銅鏡打扮一下,才穩穩情緒,等進了趙華正在郁悶喝酒的大廳,馬換做一副溫婉體貼的模樣。
“呦,大人,一個人喝悶酒,會憋壞身子的,爲啥才想起叫奴過來。”
說着話,把身子塞進正坐着喝酒的趙華懷裏,故意把胸前的露出一半兒的飽滿鼓脹,塞進了趙華的嘴裏。
“你個小浪、貨,今晚爺爺給你找一個厲害的,保證叫你嗷嗷叫一個晚!
對了,叫你過來,是告訴你一聲,多準備點好酒菜,一會兒,本官有客人要來。”
“大人放心,奴這去親自安排。”
翡翠出了屋子,跟幾個伺候趙華喝酒的丫鬟低聲吩咐
“小心伺候,等客人來了,馬告訴姐姐一聲。”
據倆魂兒傳來的消息,趙華一力支持的李軍門卻被影子殺死,而那個趙國忠卻要代替李鳳鳴做下一任的總兵。
這趙華覺得辜負了嚴閣老的行人,丢了面子,消沉了多日,今日卻約來了客人,又趕那太傅一行要到這裏,要了結軍糧案的時候,他到底要做什麽?”
鞑靼人要北了,女真人也受到了重挫,一旦那個善戰的趙國忠去找塞外諸藩的麻煩,甚至到漠南滅了鞑靼人的老窩,怕是很難對付吧,這件事可也不得不小心啊,要是那趙華能弄個人和趙國忠抗衡,最少能給他攪局,也是好的。”
小一會兒,那丫鬟悄悄的進來說道“來的是遼東副總兵郝承恩,還有那個叫羅龍的。”
翡翠哦了一聲,沒有直接去大廳,而是叫丫鬟揭開床闆,下面是一個暗道,翡翠舉着蠟燭進去了。
也在暗道裏走了十幾米,來到大廳那擺放古董的架子後面,吹了蠟燭,坐下輕輕的聽着裏面的動靜。
聽三個人在寒暄。
羅龍恨恨的罵街“那個老不死的,是他從壞了事,嚴閣老的事情,咱們沒有辦妥一樣,回去後如何向閣老交代?”
趙華向來看不起這個靠制墨發家的商人,不過是得到了嚴世藩的欣賞,才成了他的走狗。
看着羅龍有把責任推到自己身的意思,趙華陰森森的一笑
“都是你一個隻知道買賣的低賤商人的鼓搗,才帶壞嚴公子做出那種勾當,才叫人家抓住了把柄,本官回去後,自當和閣老舉薦你的功勞了。”
羅龍心裏大恨,卻也沒辦法争辯,對方可是二甲前四的進士,又是名流,自己的出身本不在人家的眼裏。
但那嚴世藩愛财,竟敢在皇宮的工程,大量貪墨,我羅龍可是多次勸阻的,可是,他要一意孤行,我又有什麽法子!
想到此,盡量穩住情緒
“如今,咱二人都是一根繩子的螞蚱,不要相互埋怨了。
亡羊補牢,或許不晚,據說,是錦衣衛經曆一個叫沈坤的,暗收集嚴公子證據,捅到崔元那裏,再由崔元捅到天子那裏,才有了天子一怒,消了用嚴嵩取代夏言的想法。”
趙華看看孫昆虎“将軍怎麽看?”
郝承恩一拳砸在桌子怒道“一個小小的經曆竟敢做出這等事情,他陸炳難道不管管?”
陸炳因爲和夏言結怨,才聯合嚴嵩,準備扳倒夏言的。
羅龍苦笑搖頭“有五軍都督府護着他,又得到夏言的看重,如今這局面,嚴閣老和陸提督一時間也不敢輕易動他。”
五軍都督府和兵部并立,都聽命于天子,而那五軍都督府又是世代功勳世家掌控,嚴嵩一個才崛起的官,那是沒法子介入的。
這一次崔元膽敢如此,是身後有五軍都督府總督,翊國公郭勳撐腰!
衆人一時無言。
要說當今嘉靖帝最信任的,看重依賴的,首先是這個郭勳,開國功勳郭英之後。
任何人,包括嚴嵩都不敢去打他的主意。
羅龍歎口氣“适才,接到公子傳書,要郝将軍等他趙國忠任總兵後,一定要把義州衛的軍權抓在手裏。
二來,公子已經通過自己人舉薦,叫那個趙坤來遼東做錦衣衛的掌印千戶。”
趙華和郝承恩相互看了一眼,狐疑一片。
趙國忠坐總兵的位子,要到鎮城遼陽,主管遼南的軍事了,而坐鎮鎮城廣甯,主管遼西軍事的是副總兵。
這郝承恩又是義州衛的人,在那裏有很深的的脈絡,嚴世藩要他掌控義州衛的軍權,情理之。
可那個錦衣衛經曆張坤,本是官,不但不找他報仇,反而舉薦到遼東,準備掌控遼東的走私财路。
這裏面,又是什麽味道?
羅龍微微一笑“公子說,這是他給遼東軍政開的方子,是一箭三雕的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