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揮手,告别山谷的硝煙,劉睿幾個人坐着小船走了。[燃^文^書庫][]http://www.biqi.me/
很多事,很多人,注定要成爲腳下的踏石,沒人會記住,那石頭面是否沉積了多少鮮血。
也不用擔心,那個混亂厮殺的山谷,李旭彩蝶還有如煙小靈通幾個人的安全。
憑李旭的功夫,小靈通幾個人的經驗,加金輝的那個令牌,在那裏,是出不去,趙國忠的人也不可能爲難他們的。
過年去駱駝嶺的路,李鳳鳴帶着三千廣甯總兵府的官兵,正在飛馬趕往那裏。
身邊,那花兒卻也是飒爽英姿的騎着馬,跟在李鳳鳴身邊。
自己的兄弟還有五百個手下被他趙國忠一股腦的殺了,這口惡氣,李鳳鳴幾乎忘了奔波的勞累。
“報!有一個自稱是趙國忠副将的嚴種,求見軍門。”
“籲!”
李鳳鳴拉住奔波的馬兒,馬打盤旋,滴溜溜在原地轉了三圈,才停住馬兒,問道
“把你放在姓趙的手下,是叫你看着他,怎麽弄出這麽大的事情,你個混蛋竟然沒有消息傳來?”
嚴種噗通跪下“不是屬下不盡心,而是事情出其意料的出了變故。”
李鳳鳴揮着馬鞭恨恨的問道“有什麽意外?本軍們的兄弟還有五百個心腹手下這樣沒了,你是不是給我個交代?”
嚴種咚咚咚磕在地,眼見得額頭鮮血淋漓“不是小的不盡心,隻是,當時的情況,小的根本沒有辦法?”
“放屁!”
李鳳鳴一鞭子把嚴種抽趴下,怒罵
“不是叫你什麽事情都聽那無憂大師的,憑無憂大師的勢力和名望,難道沒有一點挽回的餘地?”
嚴種嚎啕大哭,痛哭流涕的喊着“是那可恨的無憂,要不是他幫着趙國忠那混蛋,豈能有這般凄慘的結局!”
“竟然是那個混蛋壞了大事!兄弟們!跟着我殺向北峪,叫他吳岩秃驢給我的兄弟償命!”
這嚴種乃李鳳鳴的妻弟,也是小舅子,絕對心腹。
聽聞是無憂壞了自己的事情,往日的情分一時間馬煙消雲散。
“等一等!”
花兒飛馬來到李鳳鳴身邊,看着嚴種溫婉的問着“義州衛參将府的事情,是什麽時候發生的?”
嚴種馬回話“是前日夜間。”
花兒看了李鳳鳴一眼,好像很困惑的嘀嘀咕咕“也是辛苦了,幾乎才兩日的時間,這位兄弟能跑到這裏給軍門送信,也真是辛苦了。”
這話兒是刀子,甚至刀子還要鋒利千倍!
嚴種馬争辯着“屬下早要過來給軍門通報消息,可是,臨出義州衛城,那個該死的少監張喬,非要請在下喝一杯壯行酒,結果迷迷糊糊地到今夜才醒了過來。”
這話兒裏外透着毛病,那般生死攸關的,既然是心腹,卻如何還要去應付其他的瑣事?
不過,點到爲止,也足夠了,她花兒跟着李鳳鳴可不是準備做他的軍師的。
李鳳鳴卻勃然大怒“又是那個該死的張喬!”
然後對着花兒說道“如論如何,也要去找無憂秃驢問個明白,實在不行,也是有用這個秃做替死鬼了。”
李鳳鳴能在遼東混的如魚得水,弄到大量的非分之财,大多有無憂的緣故。
大難臨頭各東西,既然這無憂這般無趣,更是知道自己太多的底細,能趁機弄死他,把事情推到他的頭,正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決然。
李鳳鳴不怕吳岩等東廠的人咬他,畢竟一根繩子的螞蚱,但無憂這個人大不相同了。
北峪已經是長城外的地方了,雖然也是闾山山脈,但這一帶基本沒有了遼東的駐軍,自然塞外諸藩也很少有人在這裏遊牧生息。
這裏是遼河河套的延伸,基本是屬于雙方的隔離區,三不管地帶。
北峪在駱駝嶺平谷東北二十裏的地方。
劉睿一行到了這個山谷,已經是辰時末刻了。
這個山谷有二三千人馬,但都是鞑靼人!
據肖海山說,無憂已經帶着三千人去打探情況去了。
肖海山沒有具體說明,劉睿也根本不問,顯然,是去那個燃燒的山谷附近了,看看有沒有有機可趁。
肖海山附耳說道“六爺在這裏,想和兄弟談一下。”
朱六也來到了這裏!
恍然一想,也正常,師傅巡按已經暫停了那件案子,目前最焦點的地方無外這個地方了。
朱六依然穿着便裝看着劉睿進來,竟然客氣的站起來迎了來。
“多日不見,兄弟竟然還活着,老哥絕對感到意外啊。”
這話兒好像在逗笑,看朱六的神态也應該如此,但劉睿知道,這是在抱怨或者是報複。
劉睿故作愕然,問“連六爺還活的好好地,小弟才不過十七歲,閻王爺還想不起請我去喝酒的。”
朱六呵呵一笑“你小子,把蓋州的爛攤子塞給老哥,自己跑到杏花庵弄一群大小美人兒享受,是不是過分了?”
這也不過過場,隻是,朱六到底想和自己說什麽?
“要是六爺身子骨還行,小弟倒願意把那一群要命的軟刀送給六爺。”
你裝傻我充愣,看誰挺不住。
朱六果然忍不住罵了一句
“既然是自己人,爲啥說話總是拐彎抹角的,直說了吧,這裏的事情,左右沒有錦衣衛的好處,你小子叫我如何和提督交代!”
左右,還是這個六爺看得起咱劉睿啊,還以爲,義州衛和駱駝嶺的事情,都是咱劉睿鼓搗的,其實,根本是被人家當猴耍。
遼東軍政大分贓,眼看着沒有錦衣衛的事情,也不怪朱六有點急,是拜錯了菩薩。
劉睿眼睛一轉,至少也要拉個墊背的。
小聲對朱六說道“要想六爺能從得利,聽兄弟的,馬去找崔元。”
爲什麽是崔元?
這裏面由他什麽幹系?
朱六疑惑的看了劉睿一下,忽然哈哈笑了起來“不錯,是應該找太傅說說遼東的事情了,嘿嘿,這裏的好處都叫馮裕趙國忠那幫混蛋拿了,最少太傅一旁看着很不舒服的。”
劉睿知道,自己在眼前,做不了什麽大事,根本左右不了什麽局面。
唯一的法子,是在裏面攪局,設下諸多埋伏。
崔元豈能看着馮裕等人把遼東的好處都獨吞了!
隻要崔元出面,又是一番混亂的局面了。
渾水摸魚,也隻能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