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将府位于衛治所衙門西北,分前後兩個院子。[燃^文^書庫][]【首發Ыqi.me】
前院自然是參将府辦公所在,後宅則是家人居住的地方。
但如今,明眼人很快能發現,前後院竟然成了兩個相互戒備的森嚴所在。
前院,駐紮着從總兵府過來的人,大概五百多人,爲首的是一個叫李鳳武的一個遊擊,顧名思義,此人乃總兵李鳳鳴的兄弟。
參将府最近的喧嘩基本是這裏發出的。
而那趙國忠一向節儉,自己也很少呆在家裏,多半是輪流的住在各給下屬堡城或者空口所在。
趙國忠雖然很扛,但對待自己手下的兄弟還是非常關心體貼的。
這也是他能名震塞内外的本源,也隻有這樣的将領才會有善戰的手下,是因爲屬下的兄弟能真心爲他賣命,才創造了他的威名。
個人的武力在大軍對抗并沒有多大作用。
後院也增加了不少人,卻大多都是金輝的茅山心腹,這些人來自五湖四海的對遼東的總兵府可沒有本地人那般敬重。
糾紛在所難免,慢慢的有了隔閡對抗,如今已經以隔絕前後院的女兒牆爲界限,各自爲營了。
這些兒信息,除了黃岩從張喬那裏帶給劉睿的,自然也有剛才周坤的補充。
雙方雖然有糾紛隔閡,但因爲都是總兵府一脈,有趙國忠強力的壓制着,也沒有産生大的糾紛。
而劉睿可最不願意看見總兵府和參将府走到一起的。
有了隔閡分歧還遠遠不夠!
那需要,有人把這個裂痕撕破弄大!
巧之又巧的,那不知死活的嚴鵬,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劉睿的身,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也。
卻說那嚴鵬,身爲義州衛的混混頭頭,自然對參将府的事情了解個大概。
後院,乃參将家人居住的所在,更有身手極高的茅山信徒,加趙國忠本是節儉之人,後院相對也沒什麽油水。
那幫從廣甯過來的總兵府的人,可都是一個個富得流油的。
不說别的,是給那些商隊開去駱駝嶺的路引得到的孝敬,是一筆叫人眼紅的财富。
二管家把小靈通一行,安排的地方是後院的一個小偏院,正和前院隔着一道女兒牆。
“布谷!布谷!”
布谷鳥的聲音,卻從嚴鵬的嘴裏發出,很快的從前院閃過來一個影子,嗖的扔起一根兒飛繩,見嚴鵬和他的幾個兄弟飛過了女兒牆,到了前院。
那影子說道“當值的小旗已經被小弟灌醉,其他的也都在前廳喝酒作樂,頭,是不是這幹一場?”
既然總兵府的兵員都是從各地的衛所抽調,這總兵府有義州軍戶出身的也很正常。
參将府也是外緊内松,尤其是這幫從廣甯廣甯總兵府過來的,隻覺得自己是這裏的祖宗,除了進門處有人檢驗令牌,其他的地方根本敷衍了事。
“****娘的,事後咱們無論是誰,萬一事發,說是金輝老道把咱們弄進來的,嘿嘿,叫總兵府和參将府狗咬狗去吧。”
劉睿三個自然不會洩露自己的身份,叫他嚴鵬知道底細還了得,隻說是金輝老道的人。
“秃子,金庫在哪裏?”
嚴鵬關心的自然是這個。
幾個人也早合計好了,等弄到這多錢,偷偷的潛伏到南直隸,到蘇杭好好地玩一次,據說那裏的姑娘最美最溫柔。
那被叫做秃子的内鬼一指前院的軍械庫“放在那裏?放心,那裏面也有咱們的兄弟,已經把值錢的裝成是個大包包。
咱們進去,一人一個包包,馬從側門離開。
側門,外面到了黑夜進不了,但從裏面開門出去,卻也容易。
所以,嚴鵬才大度的把金輝的那塊令牌還給了小靈通。
再說,是有金輝的令牌,在總兵府那裏也不好用,更是每個人被這個大包包,豈能還明目張膽的出去!
此時離子夜還有一個多時辰,那幫子花天錦地的總兵府的官兵,正抱着女人喝酒取樂。
等到了大概子時,酒足飯飽的有了八分醉意,才會心滿意足的抱着各自的女人享受一夜風流了。
一陣陣男人們狂放的笑聲,酒杯的撞擊聲,伴着時不常飄來的女人的嬌笑,琵琶聲聲的唱着什麽十八個摸爬滾打,把夜半的前院弄得喧嘩一片。
秃子帶着嚴鵬一行,走的都是安全僻靜的所在,很快的到了軍械庫,剛要弄出布谷鳥的動靜,卻聽見前面樹蔭下嘩嘩作響。
是男女做那種事的動靜!吧唧吧唧的還帶着男人的喘息,女人的吟唱。
嚴鵬恨恨的吐了一口痰,輕聲罵道“真他娘的晦氣,惹出火氣去房間也好,偏喜歡野戰!”
肯定是,裏面有的忍不住了,跑到這裏瀉火了來。
隻能忍耐!
好歹等了一刻鍾,終于聽見樹蔭下沒了動靜,才叫兔子偷偷的過去查看。
很快的,見兔子在夜色下擺着手,示意沒事了。
嚴鵬帶着手下湊近,打量着樹下,很是狐疑還真他娘的動作快,一轉眼這狗男女咋沒影了啊。
要是平常,憑着一個混子的小心,或者深究。
這錢财蒙人心,裏面是可以到南直隸大肆揮霍的财寶,一顆心一想到日後的享樂,早野了。
“别管他了,麻溜的,快進去背包包,一人一個!”
你說,咋也留個把門的啊,按說既然混混頭頭,這般窩囊?
從樹影後面,閃出小靈通趙海生倆家夥,聽小靈通望着都進了軍械庫的一幫家夥,搖頭晃腦的貶斥一番兒。
“同爲混子,真是羞與爲伍啊,這盜号的,還他娘的打咱們的主意?
切!去死吧!害的咱一個大老爺們還嬌滴滴的裝着女人弄出那聲音動靜,說出去多寒碜!”
說着話兒,倆家夥各自拿出個油桶,嘩啦啦都潑在軍械庫的大門,然後先把軍械庫的大門鎖死,咔嚓咔嚓的碰擊火石。
火花幾番閃動之後,見呼啦一下子,噴在軍械庫大門的牛油都着了起來。
聽二人聲勢力竭的大喊着“不好了,軍械庫有壞人闖進去了,軍械庫被壞人點着了!”
然後,馬消失在夜色之!
很快的,參将府前院亂了起來。
縱然是花前月色的,縱然是酒色迷人,但軍械庫裏面可有一衆官兵的财物,聽到外面的喊聲,也都馬扔下纏在身的女人,拿着武器,唔啊啊哦的都闖出大廳,奔着軍械庫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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