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把何振梁點了穴道,扔給才登上小船的小六子的手下:
“先把這個家夥好生監押起來,今後這裏的事情暫時有你代理經管。”
小六子緊忙點頭,眼睛瞄着無憂手裏的千戶令牌,卻也是狐疑:
“爲哈不把這個給我,不然名不正言不順的如何叫屬下心服?”
無憂如何不知道小六子的小算盤,嘿嘿一笑:
“至于這個令牌,乃是天子任命給那個混蛋的,如今給你還是不合适,先放在大夫人那裏最好。
你也放心,這件事已經闆上定釘了,等這裏的事情告一段落,就把這個何振梁押送京師,由東廠甚至天子判罰,到時候你正式的任命就理所當然的就有了。”
小六子隻能點頭。
這何振梁的位子,幹系着東廠在遼東的命脈,那無憂豈能輕易交給别人。
劉睿一旁聽着,心裏暗自咒罵:
這個混蛋,還想拿着這個要挾我爲他做很多的事情的,更是如今利用東廠在遼東的勢力,對付李鳳鳴等人,自然是要牢牢握在自己的手裏的。
隻是,那個大夫人既然是高忠的同族侄女,怎的又和這個老狐狸弄到了一起?
卻也知道,暫時的,這裏的事情倒在無憂的指控之内,就是那個小六子都不過一個玩偶罷了。
自己想借用東廠的勢力,暫時也隻能通過這個無憂了。
反正,本就是必死的危局,能有這樣的結果,也算不錯了,最少,這個無憂爲了那個十年之約,這段時間内,還算是盟友的。
劉睿縮回身子,又小心的鑽進水裏,潛伏帶藏着蓮花和嫣然倆丫頭的倒數第三條船的位子。
等爬上去進了船艙,就發現這很亂,有一間船艙裏的房間竟然開着門,裏面更是混亂一片!
屋子一旁的立柱上,留着繩索,更是兩個,顯然就是曾經綁着蓮花依然二人的,可如今就剩下這繩子,人兒卻消失不見!
劉睿心裏一驚,緊忙出了大船,潛水來到前面,找到正在跟着無憂小心翼翼的說話的小六子這裏,顧不得打攪别人的秘密,上去就一把抓住小六子,急忙問道:
“可見何振邦還有那個從蓋州趕來的無憂和趙恒二人?”
前一會,在無憂對付何振梁的時候,劉睿可老遠看見那個何振邦趁機溜走的。
不過是個龍套人物,要操心的也應該是無憂和小六子,劉睿當然根本沒放在心裏。
可是,就在這屁大的功夫,劉睿和嫣然就消失了,劉睿就不能不想到這個家夥了。
小六子苦着臉看看劉睿,才小心的說道:“兄弟正和大師說這件事情。”
劉睿把眼光送給了無憂。
“請大師指教?”
無憂有開始眯着眼睛,手攆佛珠,開始裝腔作勢:
“所謂舍不出孩子套不着狼,貧僧故意留下一個漏洞,叫那何振梁帶着一些兒心腹跑了出去,果然在外面有人接應。
放心吧,貧僧已經安排有力的心腹跟了下去,很快就有結果的,貧僧正想看看,還有誰也在暗中打着這裏的主意,想要做什麽?”
“那,可看見有兩個年輕女人也一同被帶走了?”
别的事情,劉睿暫時可以放下,可是這倆丫鬟的事,卻不能不管。
無憂點點頭:“不錯,是有兩個小姑娘,怎的?她們和施主有牽連?”
奶奶的,有小六子在這裏,你個老東西能不知道底細!
竟給我裝氣迷!
看來,這個老狐狸所謂的事後離開這裏,到漠北去發展,絕對是給自己開的寬心丸,其實,依然還沒死心,依然要想在這裏回複曾經的大遼基業!
你就等着做夢吧!
劉睿心下發狠,卻也不是這會兒見真章的時候,依然扮作色眯眯的神态:
“大師有所不知,這兩姑娘正是晚輩的紅顔知己,豈能眼看着她們陷入狼窩。
這樣吧,反正這裏也沒有了晚輩的事情,那就告辭,改日再和大師論經。”
“阿彌托福,施主小心了,一路上自有貧僧的人給你接應,卻也放心去吧。”
顯然,老家夥也不想劉睿留在這裏,妨礙他的事情。
更有玉泉寺衆多僧人是他的心腹,加上潛伏的塞外勢力,要掌握劉睿的行蹤也根本不在話下。
劉睿被小六子派的手下帶路,上了上面的會院,才出會院的大門,就看見了李勳李慧哥倆。
已經是夜幕深沉,從自己被馮琦陷害,到這會兒,竟然過去了六個時辰!
這期間,這哥倆還有幾個朝陽宮的道士都在做什麽?自己稀裏糊塗的失蹤了,難道就沒有一點舉動?
“啊哈,師伯師傅都在,快帶着徒兒去宵夜,可把肚子餓癟了。”
縱有疑問,也不能上杆子問,何況,肚子也确實在唱空城計。
李慧皺着眉:“都下半夜了,城裏大概沒有吃飯的地方了,要不就回馮家别院?”
豈能再回到那個狼窩!
李旭忽然扭扭捏捏的小聲說道:“卻是有一個所在,這時候還能吃飯喝酒的。”
劉睿還沒說啥,李慧卻蹦蹦跳跳的喊了起來:“太好了,人家忙活了這半天,肚子也唱戲了,哥哥咋不早說!”
縱然是月色下,也能看清李旭的臉兒讪讪發紅,不好意思的說道:
“那裏不是妹子能去的,吃飯也不叫吃飯,叫。叫喝花酒的。”
不想李慧兒更笑的燦爛的:
“太好了,人家知道那是什麽地方,不就是溢香園嗎?還知道,号稱塞外第一美人兒的掕花就是那裏的台柱子。
也正好,奴去看看她到底有多美,哼!第一美人兒,吹牛皮一定的!”
沒有一個美人兒能不嫉妒别人的美,這個小丫頭雖然才十四,卻也把肚子變成醋壇子了。
那個掕花兒雖然此刻不在溢香園,但能了解一下這個神秘女人的事情,也是好的,再說,這會兒,想填飽肚子,也隻能去那裏了。
劉睿對着李旭安慰着:“沒啥事,叫師傅喬裝一下就行了,咱也不是去解悶的,去一下無妨。”
李旭點點頭:
“也好,正好在那裏找一個雅間,把今天,哦,應該是昨天發生的事情,咱們核實一下,這也是幾個師叔臨去留下的吩咐。”
終于提到這個了。
劉睿心裏想:這多勢力人物,每一個省油的燈,無論那無憂金輝甚至朝陽宮宮主,都對自己既想利用,又千方百計的防着。
兒自己孤家寡人的,也隻能利用他們之間的龌蹉,來實現自己的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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