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出的題目太大,而劉睿心中的正确答案,又無法對這年代的人說出。
縱然是合縱連橫的把戲,可除了劉睿自己,誰還有幾百年後的預判!
劉睿呵呵,雙眼迷離,色鬼附身,垂涎三尺的幾乎流出哈喇子:
“都說,那塞外第一美人掕花兒和大師交往深厚,更是大師的俗家弟子,所以晚輩就放肆了。也同樣給出了要幫助大師和鞑靼人的答案。
嘿嘿,誰都知道,晚輩有點花癡,本就是一個混混,什麽民族大義,高屋建瓴的和咱沒關系,所求不過暢快一生。
就不知、、、、、、。”
這個理由很牽強,但放在劉睿身上,無憂還真的分不清真假了。
掕花兒的魅力,就連那東甯候堂堂二品總兵,都抵擋不住,甘願爲她做出那多,而其中每一件又何嘗不是資助番邦叛逆之罪?
更别說,這個小混混還早就有了花癡的名聲。
無憂眯縫的眼寒光瞬息閃過,卻是馬上綻放出溫婉的色彩,看着劉睿淡淡一笑:
“貧僧出家之人,可不懂得你們小兒女之間的恩恩怨怨,不過,貧僧可以把你的話兒帶給掕花兒,至于你二人是否有緣,那就不幹貧僧的了。”
劉睿心裏暗笑:你個老家夥雖然名揚塞内外,但如何能做得了鞑靼汗親妹子,鞑靼公主的主?
說到底,也不過是依附在鞑靼汗身邊的有心人罷了,在外人看來,那就是一條狗!
劉睿故作遺憾,滿臉的不舍:“這可就麻煩了,咱一個小混混,如何進得了人家塞外第一美人兒的眼裏。”
無憂神秘的一笑:“那你就做出叫她看得起你的大事來,那般,赢得美人心,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
老家夥忽然悶哼一聲,加重了語氣:
“這兒不是信口開河的事情,牽扯到成千上萬人的生死,更是幹系貧僧一生的寄托。
說出你的想法,也叫貧僧揣摩一下,看看是否可行?”
那個掕花兒,有着鞑靼人的血統,以塞外第一美人兒之身,竟然甘願在邊鎮遼東做一個出賣色相的花魁行首。
雖然隻是賣藝不賣身,但在劉睿看來,也不過是待價而沽的機巧罷了。
可是,又和無憂有着這等淵源,更是用百般手段,把一個堂堂的二品總兵迷得神魂颠倒,其目的,就是配合無憂在遼東籌集鞑靼人北上的物資。
那麽就不能不叫劉睿狐疑這個掕花兒的身份了。
劉睿相信,隻要給自己接近這個奇怪身份的美人兒的機會,那麽憑着自己多了幾百年的見識和預判,就能很輕易的摸清這個女人的脈絡。
可以說,劉睿故作癡迷掕花兒,也是更多地來自于心底的好奇、
“難道,除了這個理由,你就沒有别的想法?”
無憂依然不甘心的試探,每到關鍵所在,這小子總能王顧左右而言他,叫自己恨得牙癢癢。
從種種迹象表明,遼東這場因爲一個小小的軍糧案引發的錯綜複雜的遼東軍政的大動蕩,就是這個小混混挑動起來的。
爲了解救自己的父親而不經意間做出的勾當,也算合理,但同時就真的沒有他自己的野心?
說是他有野心吧,卻每每弄出事情,總是悄然躲到幕後,把所有的好處都憑白的讓給别人。
說他置身事外,卻私下裏和各路勢力都有牽連,更用一個莫名其妙的股份公司,把衆多勢力捏在一起,他到底要做什麽?
偏偏又一次把所有的好處讓給了别人,他自己卻弄了個沒人看得起的一個衛城經曆司試吏書辦!
一個軍戶的混混,難道就對這些常人根本不能拒絕的東西,就能真的毫不貪念?
那他所求的又是什麽?難道真如他自己所說的,就是爲了讨好女人?
無憂縱然有常人不可企及的大智慧,卻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這個劉睿給他帶來的困惑。
所以就是不甘心!
所謂智者,就是看的比常人要遠,能看到常人看不見的所在。
可是,在這個小小混子這裏,無憂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無知。
這才是一個智者最無奈又嫉恨的所在。
看不清的就想辦法叫他消失,來保護自己身爲智者的優越!
無憂心裏本能的對劉睿産生的殺機!
當局者迷!
無憂卻不知,自己的思維已經被劉睿扭曲,困惑的神态在一向矜持的臉上,不可抑制的顯現一些兒,縱然很小,稍縱即逝,對劉睿來說,已經足夠了。
劉睿知道,自己應該拿出一點叫這個無憂舍不得放棄的東西了。
舍不得就有了牽挂,就暫時動不得自己了。
“請問大師?說動何振梁動了仇家的商隊,拍也是大師的一個巧妙的布局了?”
無憂心裏恍惚:怎的又來個大變臉,開始關心遼東的局勢來了?
嘿嘿,雖然小鬼精精,卻也耐不住寂寞,爲了顯示自己的本事讨好掕花兒,不覺間露出了真面目!
“哦,說說看,你又是如何看貧僧的這個布局的?”
劉睿色眯眯的豎起大拇指:
“大師高啊,絕對的高!高家莊馬家河子的的幹活!
都知道,那仇家和中丞是姻親,那仇家倫身份和李軍門一般無二,勢力相當。
加上何振梁這個東廠身份,大師攪亂遼東軍政,趁機侵吞各路商隊的東西而又能找到替死鬼,不顯山不露水的翻雲覆雨調轉乾坤,晚輩自然佩服的六體投地!”
哦,這小子果然在扮豬吃虎!
竟然全盤的看破的貧僧的算計!
“那又能如何?這豈不是也是你劉睿的心願?那麽,這件事過後,最少也能把你的父親一脈,甚至你的師父都推到遼東軍政上位,豈不正是你小子的算計!”
無憂也是心裏一松,終于摸清了這小子的肚腸,心智瞬間恢複了自信,更有一種高手對決勝出的自喜。
任你奸如狐,還不是逃不出本如來的手掌心!
劉睿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應該鳴金收兵了。
“小子愚鈍,卻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所謂大樹底下好乘涼,小子所求不過爾爾,隻要每日醉卧美人膝,那是何等的逍遙自在!”
無憂則是不依不饒:“既然如此,貧僧爲了實現祖先的意願,不得不在遼東動手,到時候,你又是什麽選擇?”
奶奶的,叫咱背叛祖宗,做那漢奸的勾當嗎?
真是給鼻子就是那個臉,要說咱想借着你的影響,在塞外諸藩弄出天大的勾當才是本意。
劉睿神秘的一笑:
“古來有多少塞外枭雄英雄,無不是在中原折戟覆滅,縱然成事一時,其最後也必然會被中原渾厚的底蘊所吞滅融合!
大師身爲一代宗師,高高在上的智者,自然能看清這些緣故。”
無憂被說到痛楚,本能的一皺眉,問:“不錯!這個問題困惑了貧僧很久了,施主可否爲貧僧解惑?”
這個題目太大了,劉睿可沒把握能夠把自己掰開,但混子就是混子,自有自己轉移目标的手段絕技。
所以忽然望着無憂哈哈大笑起來:
“又何必總是惦記着得不到的東西!
大師信否?就是漠北,晚輩也有法子叫他變成魚米之鄉,一樣的媲美中原的富饒。
如今大師的根基就在漠北,何必再這裏沒有結果的消磨機會,我要是大師,這一次趁着鞑靼人北上,聯合大師在漠北的勢力,擊敗才剛露出鋒芒的沙俄,恢複西遼霸業,豈不是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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