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這個張喬可以利用,引爲助力,但爲了今後長遠的打算,也要有拉有打,關系不能太招搖。
自己所要選擇的路,不是進錦衣衛,或者東廠,笑話,難道要咱切掉煩惱根,去做那個!
更因爲師傅的緣故,勢必沿着正常的官場台階,向上爬,這個台階或許是文的,但也不避免武的,畢竟,現在還是大明中期,武官還沒有太低下,尤其還是在邊鎮遼東這裏。
等到了崇祯那會兒,一個七品文官可斬一品武将,太變态,那時候想依身武官,才是傻蛋。
那麽,就必然和錦衣衛和東廠保持一定的距離。
雖然在朝堂,很多人,比如嚴嵩,後來的張居正都是暗中和内官勾連的,但明面上依然要百般掩蓋。
天子就嫉恨的就是内外勾連,不管是文淵閣和邊鎮武将,還是和内官。
劉睿拍着張喬呵呵一笑:“我說大哥,這種事做不得,誰都知道,大哥不可能有後人,萬一幾個嫂子有了孩子,豈不是叫世人嗤笑!”
張喬先是一愣神,然後依然大包大攬的哈哈笑:“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在哥哥這個一畝三分地上,沒有露出去的事兒,到時候,偷偷把孩子生下來,對外面就說是領養的,不就是啥事都沒了?知道哥哥爲啥非得爲難兄弟嗎?那就是你小子太聰明了,将來我的孩子繼承了你的優點,我張家豈不是大有前途。”
這個解釋雖然他奶奶的牽強,卻也不能說沒有一點道理,最少在遺傳學這裏能站住腳。
劉睿隻能唐塞:“青天白日的先别唠這個了,兄弟離家多日,正要回去看看,至于提煉精鹽的事情,急不得,我這裏給大哥開個方子,大哥就按照這個籌備材料,等弄齊備了,兄弟來這裏就是了。大哥記住,要盡快弄妥公審那件事。”
張喬依然不依不饒:“那晚上過來豈不是正好,咱哥倆好好喝喝,酒足飯飽正好做事。”
如今,事情都懸在半空,劉睿可不敢和張喬弄得太深,一旦把人家的幾個婆娘都弄了,這關系,一輩子就牽扯不清了。
“那啥,大哥你也知道,這幾天有很多事情,兄弟心裏惶惶的,實在沒這個心情,要不,等這些事情過去了,兄弟遵命就是,這種事,有時候急不得,一兩次怕是不行的。”
好歹安撫了張喬,劉睿才離開鹽場,身後自然是倆保镖。
那李勳神色不動,好像在自言自語:“還不算不可救藥,要真是那般,你小子這輩子就完了。”
李慧更是咯咯笑:“果然叫本姑娘一屁就準,你倆混蛋都不是好東西,哼!今後我可得把你這個混蛋看老實了,不然可把咱朝陽宮的臉面丢盡了。”
我這裏如何,幹你朝陽宮狗屁!
也邪乎了,那自己和張喬說話的地方已經很隐蔽了,說的又是那般機密,這倆家夥咋的都一清二楚?
當時,可都在百米開外的啊。
李慧怒瞪秀眼:“既然祖師曾夢授你神技,那你怎說都和朝陽宮脫不開幹系,但你也别臭美,人家絕對不會認你個前輩的,隻是,又如何安排你再朝陽宮的輩分,還真的聽麻煩的啊。”
劉睿抖抖肩膀,壞笑着看着李慧:“啥子身份不身份的,弄哥長輩成天被人家叫着老東西,煩也煩死了,要不,幹脆就拜姑娘爲師,今後就由姑娘傳授咱的武當功夫就是了。”
被武當那幫總是吃素的老道整日的訓詞,還不如整日哄騙個開心果小饞鬼師傅。
劉睿早有腹案,要利用朝陽宮實現自己計劃中很重要的一部分,那麽把張三豐和自己的幹系傳聞坐實也就成了必然,但可不能成爲老瘋子的隔世傳人,那般叫如今的兩個朝陽宮宮主如何尴尬,一衆老道更是會弄出很多逆反嫉恨的局面。
李慧歡喜的蹦蹦跳跳,對着哥哥喊着:“妹子要做師傅了,真好,今後也有一個徒兒整日的家法伺候了,開心死了。”
李勳眼睛眯縫着,似笑非笑:“這個嘛,也未必不行,但怎也要和父親以及一衆長老先請示一下的,也好啊,最少,今後咱們用弟子做廚子也沒人非難了。
這家夥一派和善的原來心裏也是一肚子的壞水。
可不是,一旦成了朝陽宮的長輩,這倆家夥豈不是失去了絕世口福,尊卑長幼,在武當朝陽宮可是非常嚴格的。
李勳忽然問道:“衛城那裏熱熱鬧鬧,你小子卻如何脫身跑到這裏逍遙?”
既然保镖就應該有保镖的本分,有些事情豈能叫你們知道太多。
“哈哈,咱不過一個書辦混混,那裏都是大神在唱戲打架,一不小心就會把咱一個小鬼打回原形,還是遠遠的躲在這裏最好,二位不是還沒吃夠這裏的海鮮嗎,那就多住上幾天,三哥我就舍命陪君子,每日把二位喂得飽飽的如何?”
李慧自然大喜,卻又馬上怒火兇兇:“什麽狗屁三哥?雖然還沒定了輩分,但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情,從現在起,就叫奴師傅!有事弟子服其勞,奴用起來也舒坦。”
奶奶的,你舒坦了,我可要倒黴了,還是上杆子自己把自己送上去的,哼!等着!早晚有叫你更舒坦的時候,師傅咋的,脫了褲子不認賬,照樣拿下!
衛城那裏,幾個父輩已經動作起來,憑着自己一畝三分地百多年的底蘊,應該不會出啥問題,那朱六已經有了驚世神器做功勞,事後高升指日可待,但也要顧及錦衣衛老大陸炳的顔面,自然會想法子替那李鳳鳴周旋,但自己暗中挑動出張喬,有些事就由不得他左右了。
劉睿記得,那李鳳鳴就是在明年的時候,被免去遼東總兵的,史書上可找不到他被免職的緣故,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怎說,他在遼東總兵這個位子頂多就是小一年的光景了。
或許更快。
但總兵府都是功勳世家出來的,百多年也自然形成了一個脈絡很厚的階層,如今,便宜大哥被自己從那個替死鬼身份解脫,正發愁沒有替代品,不想這個李鳳鳴自己送上門來。
隻是,這個替死鬼太過龐大!就是有師傅這個鐵面如山,張喬這個東廠助力,恐怕也難扳倒一個縣候功勳世家出身的李鳳鳴。
劉睿知道,自己就是苦命的操心命,按照自己事先的設想,那是要躲在背後看戲的,無論哪一方,都不是自己一個書辦混混能撼動的,不然縱然一時僥幸成爲風雲人物,卻同時把自己加到了風口浪尖,憑着自己的底蘊,根本走不了多遠。
可随着事情的推進,劉睿發現自己很悲哀的成了幾方面矚目的人物,這可不是一件好兆頭,所以,一看見都司衙門掌控了局面,就找個借口悄然走開,剩下的事情就叫這幫子大神去完成,去風光好了,那般,這多人對自己就少了太多忌憚,憑生幾分歉意。
這才是最好的結果。
可是,這個李鳳鳴太過龐大,一個小小巡按加上一個落魄少監能弄得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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