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兩日,也沒等來老大,最奇怪的,瘋丫頭也沒有出現,隻看見張野不時望着楊家堡的方向垂頭歎氣,一臉無奈。
有丫頭在,劉睿左右爲難,不在,心裏怪怪的好像缺點什麽。
一早就是第三天了,有一點可以肯定,肖糧長的要客不是老大。
到了午時,狗剩屁颠颠跑來了,神秘的附耳說道:“糧長吩咐下來,叫咱們過了午時就到他家,要咱們仔細準備,弄好了有賞,弄不好胖揍,老大,有把握嗎?别的咱哥倆站着進去躺着出來。”
劉睿拍拍狗剩點點頭,示意妥妥的,就跟着狗剩去了肖家堡。
先是來到後院進了姐姐的房間,溫純一會兒,才見姐姐拿出一下小地圖:“這是肖家大院的布局,人家是廢了好大的勁兒弄到的,小色鬼說實話,是不是想趁機溜進人家七夫人的房間偷腥,你個小色鬼一撅屁股,姐姐就知道拉了幾泡屎橛子。”
你知道個錘子!
劉睿詭笑:“姐姐聰明,但要和七夫人鬼混的可不是兄弟,而是咱的二哥,誰不知道,那女人沒進肖家的門時,已經是二哥的相好,但如今二哥好歹秀才身份了,自然不好意思進去,不過是叫兄弟進去送個情書帶個話就是了,誰不知道,兄弟的心裏就有一個姐姐。”
那個女人不過曾經衛城的一個行首,确實和二哥曾經有過一段,也不算嫁禍。
“就有一張抹了蜜的油嘴,但你小子總往這裏跑,肖家上下認識你的很多,你這樣進去行嗎?”
劉睿呵呵笑着,開始喬裝自己,一會兒,就把自己變成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别人問起,姐姐就說我是姐姐的表哥就好,那啥,外面狗剩還在等着,兄弟去了。”
姐姐點點頭,等劉睿走出了門,臉上卻露出譏諷的笑容,一揮手,丫鬟從角落出來:“小姐有何吩咐?”
“先一步去肖家,把這個給肖百戶。”
丫鬟接過一個紙條,行個禮去了。
劉睿二人被肖家的一個管家帶着,從側門進了西院,來到廚房:“按照你們的吩咐,東西都配備好了,這裏的三個廚子給你們打下手,從現在開始準備,一定要弄出好味道,記住,不許四處亂走,這是肖家的規矩。”
劉睿拿出平生本事,開始忙活,到了日落時分,大概弄出八涼八熱,都是海鮮爲主。
吩咐狗剩把菜裝進保溫菜籃子,對着那幾個幫廚說道:“送到哪裏?”
一個廚子上來笑道:“這個就不勞先生了,在下送過去就好。”
劉睿淡淡一笑:“我的這個海鮮大宴,吃法上有說頭,非得我二人親自送進去才是。”
“這個。。”
那人苦笑着:“那你就等一下,在下出去問一下主子。”
好一會兒,那人回來了:“去吧,在後院池塘旁的雨榭,别亂走,不然出了事沒人救了了你們。”
一個破糧長的家裏,難不成龍潭虎穴不成?
劉睿心裏暗罵,帶着狗剩就奔着後院而去。
來到雨榭,竟然看見就糧長一個人等在這裏,大有意味的看了看劉睿,笑道:“我聽說了,你們弄得菜很好,很有花樣,說吧,還有什麽說法?”
劉睿些許失望,但還是把一些吃法講了一下,才聽糧長問道:“這位兄弟好面熟,似乎在哪裏見過的,一向在哪裏發财啊。”
劉睿呵呵一笑:“在下不過翠屏的表哥,一向在廣甯做廚子,這不是被表妹求着把手藝傳給她的弟弟狗剩,才過來的,糧長看着面熟,大概在下長得有一點像表妹。”
“哦,怨不得看着面善,原來是翠屏的表哥,去吧,明兒到這裏領賞就是。”
二人離開雨榭,出了肖家,等天兒黑的邪乎了,劉睿就偷偷的來到一條小河旁,穿上防水的皮衣,潛入水中。
這條小河就從肖家後院經過,池塘的水就是這條小河的水。
大概半個時辰,劉睿就潛入到池塘,到了雨榭不遠處,借着池塘邊的水柳掩護,湊近雨榭。
雨榭裏面點着燈,看的很清楚。
就看見,糧長竟然穿戴着飛魚服,腰間挎着繡春刀,正在給一個錦衣中年跪着行禮。
“見過六爺,屬下肖海山有禮了。”
錦衣中年坐在椅子上,淡淡一點頭:“起來吧,如今你依然是暗裝身份,還是不要穿戴這個逍遙了。”
“是,等離開這裏,屬下就換了,不過是爲了拜見六爺,屬下才特意穿上的。”
錦衣中年點點頭:“那件事運作的如何?”
肖糧長小心翼翼的說道:“海外孤島那夥人,恨死了小宦官張喬,聽說咱們有意幫着他們弄死那個沒把的,還能趁機從鹽場弄到衆多補給,馬上就同意了咱們的計劃,但有一點屬下不明,爲啥不把那幾個侵吞軍糧的混蛋都弄進诏獄?”
錦衣中年悶哼一聲:“三千石糧食算個狗屁!陸大人和嚴次輔不過是想趁機梳理一下遼東的軍政,把那些兒不開眼的弄掉,那幾個隻要聽話就沒事,嘿嘿,要是不長眼睛,就怪不得咱們了。
這多年,各地的好買賣都叫東廠霸占了,咱們錦衣衛隻能看着眼饞,如今,陸大人乃主子的心腹,錦衣衛也從此騎在東廠的頭上,這個遼東,雖然苦頓,但是一條和塞外蕃子交易的财路,咱們一定從東廠手裏搶過來才是,好好幹,把這裏梳理幹淨了,就是咱們的海運基地,到時候遼東的錦衣衛衛所千戶就是你的了。
對了,海外那幫子事後一個不留,也算咱們錦衣衛平了遼東的禍患,大功一件,好歹給天子一個交代。”
“是,屬下遵命,請六爺上座,屬下特意給六爺準備了一桌上等海鮮,六爺嘗嘗如何?”
就在這時,一個陰沉的漢子從角落現身:“報六爺,據肖家堡的人說,有一個混蛋從水路潛入堡内。”
六爺瞪了肖糧長一眼:“怎麽回事?這件事千萬洩露不得!”
肖糧長膽顫的跪下行禮:“屬下這就帶人搜查。”
劉睿正聽得上勁,竟然出現這個情況,小命要緊,緊忙回身潛入水中,順着小河潛走了。
卻不知道,才入水,那個肖糧長就到了池塘邊,望着劉睿入水泛出的水花,小聲陰笑着:“是啊,遼東是一條财路,叫海盜火并鹽場可不是咱肖海山的目的,最好弄得遼東加上錦衣衛東廠大火并,才是最好,那般,遼東唾手可得,嘿嘿!本想找一個從中挑事的家夥,不想這個草場百戶的二子卻還機靈,去吧,但願你不虛此行。”
回身對一個心腹說道:“去,從地牢裏弄出那個漢子,把他喬裝一下,殺了,咋也給六爺一個交代不是。”
“烏麽黑!”
那個心腹竟然用蒙語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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