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羅娜道!“淑媛這孩子,我觀察已久,隻怕比她娘還要更加了解她的xìng子,若以她的xìng情,縱然有這想法,隻怕也沒有膽量說出來,今日不知爲何,竟會有這等勇氣。”
唐小峰卻是知道,隻怕是自己向淑姐帝姬說的“一個人何苦這般爲難自己,強迫自己做不開心的事”這句話,已在她的心中生根發芽,那個時候他裝作看懂她的心事,又向她說出這樣的話,本意上還是爲了完成沙羅娜的jiāo待,讓她知道自己了解她,支持她,隻有這樣,才可以成功地打開她的心扉,給她喂下奪舍盅。
卻沒有想到奪舍盅還沒喂下,卻先有了這樣的副作用。
想到這裏,他眼睛漸漸發亮:“姨娘,這樣不是更好?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氣說出心事,卻惹得神皇大怒,還被關了起來,這個時候正是她心靈最爲受傷,也最需要有人關心和安慰的時候,如果這個時候,我在她的身邊……”
“你這孩子,果然聰明。”沙羅娜輕撫着他的臉“你在這裏等着,我必有辦法把她騙來,與你在這裏相見,接下來,就看你的本事了。”
唐小峰摟着沙羅娜:“我卻隻想與姨娘多相處一會。”
沙羅娜笑道:“隻要辦好這事,以後我們便多的是時機怕處,哪裏還用急這一時?”将他拍開,急急去了。
唐小峰在畫室踱了一會,又側耳傾聽,過了約半柱香工夫,聽到沙羅娜與淑媛帝姬的腳步聲。
沙羅娜道:“你父皇雖是暴躁,卻也是爲了你好,哪裏真舍得把你關着?你便先在我這兒歇着,等他冷靜下來,再試着與他說說。
淑姐帝姬低聲道:“謝謝仙姨。”
沙羅娜又道:“我那畫室裏,收藏了一些新的畫兒,你若無事,可以去看看,我去幫你勸功你的父皇。”說完便行離去。
待她走後,淑媛帝姬黯然一歎,既是傷感,又是無奈。
周圍不知爲何,連宮nv也未見一個,她實在無聊,便慢慢踱到畫室,緊接着便怔了一怔。
唐小峰緩緩回過身來,看着她:“感時huā濺淚,恨别鳥驚心殿下爲何好端端的這般歎息?”
淑媛帝姬訝道:“遠越公子,你怎的會在這裏?”
唐小峰道:“我本是來見仙妃娘娘的。”也沒有繼續解釋,竟将帝姬拉了進來,将mén關上,注視着她的眼睛:“殿下還沒答我,爲何要這般歎息?”
淑姐帝姬本是再多心事也不想讓人知道的xìng子,今日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将想法說出,卻反遭來父皇一通責罵,此時本是傷心難過到了極點,縱連那小小的心房也無法裝下。眼見這人詢問,又想着自己的心事這人早已知曉,又何必瞞他?不知不覺便流出淚來,這一落淚,竟越哭越是傷心。
原本是個金枝yù葉,卻連自己的未來也無法選擇,如此悲哀,如此可憐,實是令人心酸到了極點,但是幸運的是,心酸的帝姬有着一個五講四美三熱愛的好堂弟,雖然她自己現在還不知道這一點。
唐小峰趕緊上前,摟住她來,将自己的肩膀借給她用。淑媛帝姬心事本積壓許久,這一發洩出來,竟不由得淚如雨下,又一邊哭着一邊将自己以前的傷心事倒豆子般吐了出來,比如小時候養了一條魚,那條魚被貓給吃了,後來又養了一隻貓,那隻貓卻被不知從哪裏跑來的母貓拐走了,于是她幹脆養母貓,要拐也是把别人家的公貓拐來,結果有一天她被母貓抓了,可惡的父皇連母貓都不讓她養,要養隻能養魚,可她又不想養魚了……
唐小峰心想,這算什麽傷心事啊?這個也叫傷心事的話,那這世上有多少人得去自殺啊?
不過他本是一個溫柔體貼的好堂弟,現在扮的也是一個謙謙有禮的公子哥,于是摟着帝姬,不斷安慰,又幫她責備那隻偷吃魚的貓兒有多可惡,拐她公貓的母貓有多可恨,連母貓都不讓她養的父皇多不仁慈多不厚道。
後聊到她不想做神皇的事,這個卻是重心中的重心,于是她哭得更加傷心,将自己的想法全都說了出來,一方面是害怕,總覺得自己怎麽也不可能做好,另一方面又覺得當神皇是件很無趣很無聊的事情,既然自己根本不可能做好,那又爲什麽要去做這麽無聊的事情?
唐小峰使勁點頭……這個倒是沒錯。
淑媛帝姬見他能夠理解自己,很是欣慰,又被他哄着逗着,說了許多笑話,不知不覺破啼而笑,偎他懷中,又擡起頭來,唐小峰趁機wěn了下去。淑媛帝姬雖有些失措,卻又jiāo軀發軟,既喜且羞,連闖入她口中的可惡舌頭擠了某個東西過來也未覺察,神mí意luàn間,将那東西和痰咽了下去。
淑媛帝姬本是傷心難過,此刻哭了一場,又打開心扉,開心許多,漸漸的便累了困了,唐小峰悄悄度一絲元氣過去,既令她睡着,又借機察看那盅繭落在她〖體〗内的什麽位置,直至nòng清盅繭已在她〖體〗内破繭成蟲後,又解開她的深衣,在她晶瑩的雪rǔ上悄悄畫了些東西,再幫她快速穿好。
他打開畫室之mén,沒過多久,仙妃娘娘來到此間,向他做了個詢問的眼神。他微笑示意,表示事已辦妥,這一瞬間,他看到沙羅娜明顯閃過欣喜若狂的表情。
他也将淑姐帝姬放到桌上,摟着沙羅娜。
兩人摟摟抱抱,也不管淑媛帝姬就在身邊。沙羅娜喜道:“你幫了姨娘這許多,要姨娘如何謝你?”
唐小峰笑道:“今天,我隻想姨娘這般這般。”
沙羅娜瞅他一眼:“我對神皇可都沒做過這種事兒。”
唐小峰道:“姨娘若是不肯……”
“也罷”沙羅娜笑道“這可是姨娘獎賞你的。”
說完便讓他坐在桌邊,真的就跪在他的面前,替他解開kù頭将某樣事物含入口中,輕輕撫nòng。唐小峰原本隻是說說,沒想到她竟真的照辦,由此可知她的心情是怎樣的好,于是便按着她的頭,任由這身爲神國二妃之一的美yànnv子細心服shì。
而淑媛堂姐,卻在他的旁邊甜甜mìmì地睡着唐小…山、駱紅蕖、林書香等人聚在一起說着話兒。
駱紅蕖與林書香忽有所感看向窗外。
一個人影竄了進來,沖着她們嘿笑。
他的手中還抱着一條小狗。
看到來的是公子,林書香松了口氣。
陽墨香與紅英兩個丫鬟雖然知道面前這個戴着人皮面具的家夥就是主人,卻還是覺得怪怪的。
林書香道:“公子從哪nòng來的這隻狗兒?”
唐小峰嘿笑道:“在路上看到它沒有要,所以撿了過來,你看我很有愛心吧?”随手将它塞給陽墨香:“先幫你家主人養着,明天我過來拿我還要用到它呢。”
陽墨香道:“我還以爲這裏的狗兒全都大得緊,一個個看上去跟獅子一般。”
紫芝道:“那種是看mén狗,中都還有些作爲寵物的狗兒,卻是小
得很,一般隻放在家裏養着這種就是了。”
姐姐道:“事情做得如何?”
唐小峰把他已将奪舍盅給淑媛堂姐喂了下去的事說出,又道:“接下來,就看沙羅娜怎麽做了。”
姐弟兩人又讨論了一番,唐小峰身子一竄,化作劍光穿窗而出。
紅英怯怯地道:“總覺得淑媛小姐好可憐,她明明不想當神皇卻又被bī着當神皇,無法做自己想做的事。”yù英卻是面無表情:“明明就是很欠揍。”
陽墨香氣道:“你怎的就沒有一點同情心呢?”
yù英瞅她一眼:“我問你,你想不想做丫鬟?”
陽墨香嘀咕:“誰會想做丫鬟?這不是沒辦法嗎?”
“對頭”yù英繼續面無表情“我們不想做丫鬟卻被bī着做丫鬟都還沒哭呢,她被bī着做皇帝,有什麽好尋死覓活的?你們去同情她,那跟一個整天連米飯都吃不飽的人去同情一個目爲不愛吃燕窩卻又被bī着吃燕窩的大富婆有啥子區别?”
陽墨香、紅英一想果然很有道理。
淑媛小姐真的很欠揍……
唐小峰離開姐姐所住的使館,來到外頭時,看到一輛馬車經過,停在使館mén口。
他定睛看去,看到坐在車上的是駱賓王,知道他是來與紅蕖相見的。
在外頭随便逛了一下,草草地吃了些東西,他回到自己住處,獨自練了一趟劍術。
七hún八hún,不知不覺到了傍晚。
他生出感應,忽地回過頭來,卻是言錦心來到了這裏,坐在那兒,輕撫琴弦。
唐小峰心想,你就不知道敲完mén後,從正mén進來麽?來自魔mén,就非要搞得這般神出鬼沒?
反正無事,于是他便坐在言錦心對面,看她彈琴。
言錦心不說話,顯然是要等他自己開口,告訴她是否已将奪舍盅給他堂姐喂了下去。唐小峰卻是你不問我就不說,就這般雙手托着下頰,一直看着她。
天sè慢慢黑了。
言錦牟忽地抱琴就走。
唐小峰定不住了,叫道:“你不想知道淑媛帝姬有沒有吃下那隻盅麽?”
言錦心冷冷地道:“你既可以在這裏一直坐着等天黑,那自然已是完成。”唐小峰道:“但是沙羅娜還是沒有告訴我該做什麽。”
“她絕不可能在宮内使用換hún**,所以明日,她必定會設法帶帝姬出宮”言錦心淡淡地道“我自然有辦法掌握到她的行蹤。”
唐小峰苦笑道:“那我呢?”
言錦心回過身來,掃了他一眼,從袖中取出一張畫來,畫上畫的卻是香雨:“好不好看?”
唐小峰道:“嗯畫得蠻好看的。、,
“那你就一直看着吧。”言錦心将畫随手扔給他飄身走了。
唐小峰:“”這、這姑娘其實也蠻有幽默感的。
邸…,
言錦心這麽一走,倒讓唐小峰頭疼起來。
如果沙羅娜明天沒有用到他,那他豈不根本無法參與到救敏叔的計劃中?到那時就算敏叔被救了出來,卻是落在言錦心的手中,對他和姐姐接下來救那些huā神也是不利。
隻可惜這個時候,他既不能去找他“姨娘”告訴她,自己已經知道她想跟他淑媛堂姐換hún的事,明天無論如何也要跟着她來亦不能去跟言錦心鬧翻,除了在這裏瞎等,指望沙羅娜注意到他這個“外甥”
還有利用價值,也沒有别的辦法。
他在〖房〗中獨自踱了一陣,正自心煩,窗外忽地傳來一聲jiāo笑。
他立在那裏,苦笑道:“文錦姑娘?”
一個倩影飛了進來落在地上,正是謝文錦。謝文錦立在那裏,看着他的臉,jiāo笑道:“原來是你?我就覺得奇怪,言錦心那丫頭怎會對什麽神劍俠少感興趣?你這臉皮可是天魔宗天魔熒huò三huā船熒船船主香雨幫你nòng的?”
唐小峰歎一口氣:“我還以爲你早就知道,特地跑來找我。”
“我隻是在跟着言錦心,看看她到底在搞什麽鬼”謝文錦飄到他的面前,定睛看他“現在我倒是很想知道你跟她在搞什麽鬼?”
唐小峰心中有些猶豫,畢竟與沙羅娜勾結在一起的,便是阿修羅宗而這姑娘亦是阿修羅宗七殺之一。但最後還是咬了咬牙,将自己與言錦心聯手去救他叔叔唐敏的事說了出來當然不可能将所有細節全部說出,隻是說了一個大概。
“原來如此”謝文錦定睛看化“但若隻是如此,你不覺得,言錦心實在是太熱心了些?”
唐小峰道:“我叔父其實是明妃娘娘所愛之人,她救我叔父,其實是爲了借這機會控制明妃和她的nv兒,借此掌控神國。”如果謝文錦跟阿修羅宗的其他人彼此勾結,她既然已出現在這裏,這個秘密她隻怕早已知曉,說或不說都是一樣。
謝文錦卻道:“言錦心不是那種會對權勢感興趣的人,亦不會爲了去做神國幕後的帝王,費這麽多的工夫。”
唐小峰心中一凜。
如果言錦心真的跟謝文錦說的一樣,對掌控神國根本就不感興趣,那她要的到底是什麽?難道她還有什麽别的,更讓人意想不到的目的?
他看着謝文錦,道:“文錦姑娘,恕我直言,抓走我叔父的是貴宗的人,………”
“我知道你并不相信我”謝文錦笑道“但是修羅宗也有修羅宗的規矩,這件事是佛殺老僧、神殺蒼龍、祥瑞雙殺他們所做,他們既然沒有找上我,我就絕不會去管他們,我不會去壞他們的事,他們從中得到的好處,也沒必要分我,但他們有難時,我卻也絕不會去幫他們,這就是魔mén一貫的規矩,自sī自利、各自爲戰。”
唐小峰道:“但你昨日暗算神皇……”
“那卻是另一個人叫我做的”謝文錦微笑“那個人給了我一個好處,于是我便答應下來。其實就算她不叫我做,我也有心看看神皇的hún元一氣玄天功到底有多厲害,卻沒想到他竟是如此了得,我的絕斷鬼mén竟會被他那般輕松地接了下來,難怪當年能夠打遍神國無敵手,殺光所有敢與他作對之人,受禅稱帝。、,
唐小峰道:“那個人……莫非是稱大姊?”
謝文錦卻沉yín良久,忽地看着他來,流bō轉動。
唐小峰小聲地問:“你爲什麽這樣看我?”
謝文錦身子一滑,溜出窗外,向他招手:“你跟我來。”
唐小峰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麽,卻還是溜了出去。
天sè已黑,他們在夜風中飛掠。
他們來到了一座樹閣,兩人悄悄溜了進去。
周圍有許多書架,上面全是書,二樓處還有一張字畫,上面寫着“河上姹nv,靈而最神”八個古篆,這八個字雖然彎彎曲曲,形同蝌蚪,唐小峰卻是認得。
謝文錦左看右看,又擡起頭來,飛到粱上:“這裏。”
唐小峰也掠了上去,疑huò地看着她:“這裏有什麽?”
謝文錦微笑:“有稱。”
“有我?”
“嗯”謝文錦笑得古怪“你今晚就藏在這裏,最好閉住氣息,放慢心跳,可千萬不要讓人發現了。”
這座樹閣的粱柱與隔闆竟是用玄木制成。唐小峰按她吩咐,藏在粱上角落,卻更是疑huò:“莫非今晚有人會來?”
“要是沒有人來,我讓你躲什麽?”謝文錦半伏着,在他耳邊低聲道“我學心法口訣雖然極快,卻不擅長那些七拐八彎的yīn謀詭計,以前就是因爲隻知道殺人,看誰不順眼就殺誰,最後才會被人暗算,落得兵解的下場。我聽說你聰明得緊,那個人到底要做什麽,我看不出來,也許你能幫我nòng個明白。,…
她一說完,身子一飄,消失不見。
唐小峰想,既來之,則安之,于是按她吩咐,先以五行幻化的劍氣将自己藏好,看上去與木壁連成一體,又屏住呼吸,放慢心跳,隻以内景閉氣之術維系生機,不知不覺間,他連身體都開始變得冰冷,有若樹木一般。
就這樣藏了許久,外頭忽有風聲傳來,緊接着便是兩聲輕響。
他已将自己的氣息放到最緩,靈郁之氣無法看穿玄木,他隻是憑着些許聲音,判斷出來的是兩個人。
其中一個少nv問道:“這裏就是藏卷閣?”
另一人清清冷冷地“嗯”了一聲。
唐小峰心中一動這兩個聲音他都極是熟悉。
第一個說話的竟是微微,而另外一個,卻是哀萃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