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酹江風波


兩人就這般逛了一圈,史幽探又爲她介紹了一些與太乙神數有關的書籍。芸芝在她們身後頗有些緊張,這史幽探與華芝、芳芝、瓊芝,以及她那些表姐表妹的失蹤肯定脫不了幹系,若按山姐所猜,她更是許多事情背後的主使,現在她就這樣出現在自己與山姐面前,也不知她到底想要做些什麽。

唐山卻是鎮鎮靜靜,隻如偶遇知交,無事一般。

藏卷閣裏的書卷本是不允許帶出,史幽探卻與管理此處的官吏了一聲,任她帶走。

唐山道了聲謝,兩人一同出了藏卷閣,芸芝跟在後頭。

來到閣外,除了林書香等三個丫鬟守着雇來的馬車,竟還有月丘池與一名白發灰衣的少女等在那裏。

月丘池并不認得那名白發少女,林書香、陽墨香、紅英也都不曾見過她,隻是見她年紀輕輕,秀發皆白,不由多看幾眼,少女卻隻是靜立在那,仿佛随時都會被風吹走一般。

月丘池看到史幽探與唐山一同出來,頗爲錯愕,施禮道:“原來史姑娘也在閣中?”對于這位神皇所聘客卿、神國新任女祭的來曆,月丘池亦是不甚了解,但神國确實有極其重大之事需她協助,月丘池自然不敢輕易得罪。

史幽探略一還禮,并沒有多什麽。

白發少女朝史幽探略略低頭,喚聲:“大姊。”史幽探看着唐山,介紹道:“姐姐,這位乃是我自幼相識的義妹,喚作哀萃芳,姐姐或已聽過她的名字?”

原來她就是那個爲了峰一夜白頭,又令峰千裏迢迢趕往樓蘭找她的哀萃芳?唐山定睛看着哀萃芳,見她發白如雪,神情寂寥,心中暗自嗟歎。

史幽探又道:“萃芳,這位乃是嶺南的唐山,便随我,喚她一聲姐姐吧。”

唐山?哀萃芳亦是一怔,意識到眼前這帶有書卷氣的少女乃是唐峰的親人,于是略一躬身,喚聲:“姐姐!”

林書香亦到此時,才知等在這裏的白發少女竟然便是與公子恩怨難分的哀萃芳,極是詫異,又見芸芝神情緊張,開始隐隐猜到史幽探身份,飄到姐身後,以防萬一。月丘池不知諸女之間有何過節,隻看到史幽探對唐山極是敬重的樣子,于是便邀史幽探與哀萃芳一同前往酹江閣坐上一坐。

史幽探卻是淡淡推辭,又朝唐山道:“幽探還有些事兒,就此告辭。”飄身而去。

哀萃芳向唐山略一施禮,緊随其後……

唐峰與香雨、幾名世家子弟走在一起,一路談笑風聲。

這些世家子弟都是遊遠越的狐朋狗友,遊遠越内裏jiān詐,面子上卻極會做人,輕财俠義,故能得“神劍俠少”之名。

唐峰雖戴着遊遠越的臉皮,佩着遊遠越的飛劍,将遊遠越的行事風格學得極像,但不可能将他的每個熟人都認個清楚,香雨便是知道這些人要來拉他前往酹江閣飲酒作樂,這才找個借口,與他們一同在宮外守着,一路上暗用魔音,悄悄告訴唐峰這些人是誰是誰。

唐峰在她的指點下,與這些人攀交情,談過往,這些人果然絲毫不疑,怎麽也沒想到在那張臉皮底下藏着的,其實是他們完全認不得的另一個人。

……

唐山、芸芝、林書香與神國八聖中的“劍聖”月丘池同乘一輛豪華馬車。

路面極寬,拉車的馬亦比外界大了放多,直與大象一般。

唐山找個機會,向月丘池打聽史幽探在神國的地位。月丘池道:“史姑娘乃是前任女祭袁紫煙袁祭師的弟子,其實那位袁祭師,我亦不曾見過,隻聽她精通各種秘術,當年神皇陛下能夠受禅稱帝,便是得她相助。袁祭師生前預言非人間之‘九境’将逐一崩潰,若不早做準備,天人境将灰飛煙滅,現在果然如她所料,九境中的其它各境已經開始崩潰,連收留了樓蘭與蜃兩族的樓蘭境亦不能幸免,袁祭師死前告知神皇陛下,唯有她的弟子史幽探史姑娘,方能找到不讓天人境随其它八境崩潰的法子,故在她死後,史姑娘便繼承其師的女祭身份,深得神皇信任。”

唐山道:“不知史姑娘所用的,是什麽法子?”

月丘池道:“這個,在下就一無所知了。”

唐山見他眼帶歉意,心知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能。

這史幽探在天人境的身份是女祭,在武則天改唐自立的大周是女學士……她真正的身份卻是什麽?

馬車駛到酹江閣前,他們下了馬車,正要進入閣内,另一邊走來一名少女、幾名青年,其中一名青年看到唐山、芸芝、林書香,以及随shi在馬車邊上的墨香和紅英兩個丫鬟,怔了一怔。

看着諸女發怔的,自然是“遊遠越”!

僞裝成“遊遠越”的唐峰,看到姐姐跟芸芝與一名風度翩翩的青年在那裏笑笑,自己的三個丫鬟随shi一旁,大感吃醋,不知怎的,竟想拔出劍來沖上去,給那青年一些教訓。那青年感應到他的目光,回過頭來,發現是“他”,淡淡地笑了一笑,目光中略帶鄙夷。

随着青年的目光,唐山亦看了過來,卻沒有将弟弟認出。

唐峰發現自己有些失态,警覺過來,擔心自己的不對勁會讓“遊遠越”的這些狐朋狗友生疑,那些人卻也對望一眼,拉着他進入閣中。

這些人的态度,倒讓唐峰有些疑惑,卻聽其中一人低聲道:“遠越兄雖有向丘池公子挑戰之心,但這裏畢竟是中都,二人又都是皇親,若在這裏生出事端,隻怕對仙妃與明妃兩位娘娘不好交待,還是不要生事的好。”

另一人笑道:“以前常聽遠越兄要挑戰丘池公子,我還以爲隻是,剛才看那般姿态,才知遠越兄竟是真有此意。”

唐峰恍然大悟,原來剛才那個家夥就是遊遠越在人前口口聲聲要挑戰,其實卻看到他便繞道而行的神國第一青年劍客,神皇賜号“劍聖”的月丘池?難怪這些人要把自己拉走,皆因他們怎麽也不相信“遊遠越”真的會是月丘池的敵手。

遊遠越本就是個大話得響,其實隻敢在背後使用陰謀詭計的家夥,就算真的遇上月丘池,也隻敢嘴上,哪裏敢真的上去挑戰?于是,唐峰便哼了一聲,道:“若不是仙妃娘娘早有交待,不可去找月丘池麻煩,以免令她難做,剛才我已是上去,看看他是否真有資格做那‘劍聖’。”

香雨做出極是崇拜的樣子,眼冒星星:“遠越公子果然是少年英雄,香雨仰慕得緊。”

其他人亦紛紛稱贊,他們其實打心眼裏就不相信遊遠越真敢去挑戰名震神國的“劍聖”月丘池,不過反正贊上幾句又不花錢,不管怎麽,遊遠越可都是仙妃娘娘的外甥,這次有仙妃娘娘向神皇舉薦,更有救鸾駕的功勞,以後很可能真的會補上“十六神”之位,巴結一下總是沒錯。

饒是如此,他們也不敢巴結得太過大聲,免得被月丘池給聽了去,巴結了這個,卻是得罪了那個……

酹江閣位于江邊,這條江乃是一條剖開後鑿空的巨大樹枝,水流從中空處流過,魚蝦嬉戲,看去極是奇妙。

在這天人境,城市是以沙羅雙樹建成,房屋是以樹樁雕成,就連皇宮也是用玄木制成,如果要讓唐峰來形容,那這天人境之神國所形成的,乃是一種“樹的文化”。

酹江閣臨江而建,整個樓閣亦是一座樹雕,唐峰與香雨、以及那些世家子弟在其中一間,飲着果釀,吃着這裏所特有的魚蝦。

他悄悄将靈郁之氣注入雙目,看到斜對面的另一間,姐姐、芸芝也與月丘池在那飲酒聊天,他心中大爲不滿,想着姐姐姐姐,難道是跑到這裏幫我找姐夫來着?

還有芸芝,他之所以每次都是對紫芝戲而不弄,就是爲了等待最佳機會,将這對孿生姐妹花一起吃掉,可不要機會沒等着,她先被别人給勾引了。

香雨坐他身邊彈唱一曲,又偎他懷中,如膝似膠,令其他爲羨慕,直嚷着不知何時也會有這樣一位可人意的紅顔知己。唐峰心想,如果們不想讓自己的臉皮被剝下來,還是不要羨慕得好。

酒過三巡,他借解的名義到了外頭,擡頭看去,見一個階梯上,陽墨香與紅英這兩個丫鬟正守在那裏。陽墨香見有人盯着她看,哼了一聲,瞪他一眼,他左看右看,見周圍無人注意,于是沖着這丫鬟做鬼臉,先把嘴往左邊咧,再把嘴往右邊歪,然後蓦一瞪眼,眼睛成了三角。

陽墨香瞪大眼睛……這人的鬼臉怎麽做得跟主人一模一樣?

待要細看,唐峰已嘿笑着飄走。

唐峰正要回自己那間,眼前蓦地晃出一個人來,這人出現得太快,他差點就撞了上去。

還沒等他發作,這人卻先冷笑道:“走路不長眼睛麽?”

一聽到這句上一輩子在許多yy裏都會看到的話,唐峰立時知道,這家夥是來找麻煩的。

但他卻是一個五講四美三熱愛的好少年,就算現在裝成别人,他所裝的也是一個講文明懂禮貌年輕有爲好青年,于是他立在那裏,不愠不惱,不喜不怒,看着這人。

站在他面前的,乃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家夥,這人陰冷而又鄙夷地看着他,遠處還有幾人在那瞧着熱鬧。

唐峰正想着這家夥是誰?“我”應該認識麽?香雨已是飄了過來,叫笑道:“這不是沖雲野沖雲公子麽?許久不見!”

唐峰這幾日裏被迫記了與神國和遊遠越有關的不少事情,立時明白過來……原來這人是神國八聖之一、“火聖”沖雲天的弟弟沖雲野。

神國雖有八聖十六神,但由于或老或死等原因,其中四神的位置被空了出來,若是能夠成爲十六神,權勢和聲望都會暴漲,許多人自是搶得頭破血流。

天人境跟神州有些不同,神州由于有九鼎的存在,一個人能不能成爲帝王,看的隻是五德始終和王氣流轉,而不是憑着實力話。天人境的神國,卻有些類似于禹舜之前的大荒時期,唯大能者才能得天下,固曆代的每一個神皇俱是神功蓋世,隻是他們雖然也想像外界一樣,将自己的帝位子子孫孫傳下去,但能夠傳個三代以上的已是少之又少。

而神皇座下的八聖十六神,也個個都是身懷絕學,就像當年黃帝座下的應龍、女妭、風後、力牧,又或是帝堯座下的羲、和、鲧、禹,講究的是出則爲将,入則爲相,不但要有又或神通亦要經得起考驗,要遠在常人之上。

而這一次,“十六神”之位空缺,身爲仙妃娘娘外甥的遊遠越和身爲“火聖”之弟的沖雲野,都是其中熱門人選。

沖雲野身爲“火聖”沖雲天之弟,家傳的“烽火連天刀”已練至化境,乃是有真材實學的人,隻是他雖有真材實學,但因不像遊遠越那般,經常殺些賊寇,再買通青樓女子替他吹捧,俠名滿天下,固在名氣上竟還不及遊遠越。

唐峰微笑:“原來是沖雲兄!”

沖雲野冷笑道:“聽遊兄今日于後山密林立下大功,可喜可賀。”

唐峰道:“好好,其實也不是在下的功勞,隻不過是娘娘與殿下之洪福,在下不過是恰逢其會罷了。”

沖雲野眸現怒光,今日于後山,奉命安排人手保護仙妃娘娘與淑媛帝姬的正是他的大哥“火聖”沖雲天,結果仙妃與帝姬差點出事,沖雲天大失顔面,反被遊遠越撿了便宜,立下大功,簡在帝心。

沖雲野在朝中亦有武職,遇到其兄,起此事,沖雲天總覺此事頗有可疑之處,他對仙妃與淑媛帝姬的安排原本并無漏洞,卻未防到仙妃娘娘與淑媛帝姬竟會甩開shi衛,悄悄下山,而賊人又恰好在那一刻攻山,被遊遠越給撿了大功,沖雲天懷疑那是仙妃娘娘爲了幫助外甥上位所設之局,隻是懷疑歸懷疑,終于是沒有證據,更何況問起詳細,甩開shi衛下山乃是淑媛帝姬的主意,仙妃娘娘亦曾多次勸阻。

遊遠越的僞君子作風瞞得了上聽,騙得了平民老百姓,卻也不是誰都能夠瞞得,沖雲野自忖本事遠在遊遠越之上,聲望卻反居其下,已是很不甘心,而遊遠越今天或是僥天之幸,或是用了手段,又立下如此大的功勞,在争奪十六神空缺之位的明争暗鬥中,他一下子又被遊遠越拉得開了,心中自是暗怒,此刻看到遊遠越在這,立時便來找他麻煩。

沖雲野淡淡地道:“遊兄立下大功,卻居功不傲,難得難得。”

唐峰微笑:“好好。”

沖雲野道:“數月之前,遊兄與白老爺子那一戰,聽亦是大顯身手,遊兄少年英雄,果然了得。”

唐峰長歎道:“老爺子的猿公劍術确是厲害,我本是想要留手,隻可惜刀劍無眼,害了老爺子性命,到現在都還是慚愧得緊。”

沖雲野忽地冷笑:“倒是白老爺子死前,他的孫女似乎亦是下落不明,事後被人發現她luo死賊窩,身上傷痕累累,也不知受了多少折磨……就不知此事,與遊兄是否有關?”

唐峰大怒:“閣下想要暗示什麽?”

沖雲野淡淡地道:“爲人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也不驚,遊兄爲何如此ji動?”

唐峰将自己代入遊遠越,讓臉色顯得又紅又白,陰陰地道:“飯可以多吃,話不能亂講!這世上就有些人,自己沒什麽本事,就隻敢靠着捕風捉影的東西,在背後中傷他人,盡弄些無恥手段,我還以爲像這樣的畜生隻是傳聞,想不到在這裏就遇上一條。”

沖雲野冷笑道:“遊兄是在自己麽?”

兩人怒目而視,互不相讓。旁邊有人相勸,亦有人煽風點火,香雨取一水杯,叫笑着沾水亂灑,道“好熱好熱”,讓唐峰想起新龍門客棧裏的那個老闆娘。

唐峰瞪着沖雲野,裝出氣急敗壞的樣子:“閣下既指我對白老爺子暗使手段,想必是覺得自己本事在我之上,不相信我真能勝過白老爺子,既然如此,可敢與我當衆一戰?”

這個蠢貨,終于上勾了!沖雲野淡然一笑:“有何不可?”

香雨裝模作樣的相勸一番,勸之不得,隻好雙手握在胸口,以“紅粉知己”的身份替“遊遠越”打氣:“遠越公子加油,加油加油加油,遠越公子最棒,最棒最棒最棒。”

加油個頭,最棒的頭。

同一時間,斜上方的廂房裏,月丘池、唐山、芸芝隔案而坐,作陪的還有神國十六神中的“長股仙人”雄常北、“夜女魔神”青水水水。

月丘池微微皺眉:“外頭爲何這般吵鬧?”

“夜女魔神”青水水水冰冷冷地道:“我去看看。”

她飄了出去,不一會兒又飄了回來,将遊遠越與沖天野在外頭生出争執,準備鬥劍之事了出來。月丘池略一錯愕,緊接着冷笑道:“那遊遠越外強中幹,其實并無多大本事,沖天野卻從得其兄教導,勤學苦練,其功力之深厚,早已有資格位居十六神,以遊遠越那敢吹而不敢做的作風,居然也敢接受沖天野的挑戰?”

青水水水冷然道:“沖天野當着所有人的面,直言遊遠越在與白老爺子那一戰中做了手腳,更當衆暗示白老爺子孫女被jiān殺之事與他有關,遊遠越惱羞成怒,不戰都不成。”

“原來如此,”月丘池淡淡地道,“沖天野與其兄不同,外粗内細,這一次看來是有備而來,那姓遊的家夥隻怕不死也殘。”

唐山心想,不知道天人境中的功法與外界有何不一樣的地方?于是微笑:“反正無事,不如我們也去看看。”

……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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