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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峰與卞璧等人在斜對面找了一家酒樓。
衆人一同坐下,林書香和陽墨香因是丫鬟身分,本要在旁邊倒酒侍候,卻也被唐峰拉着一同坐了。
陰妙言緩緩地道:“峰叔叔,近日可要心一些。”
唐峰知道她這話絕不是無因而起,:“心什麽?”
陰妙言道:“尊聖門。”
林書香與陽墨香對望一眼,唐峰詫異地道:“尊聖門不是已經滅了麽?他們的聖主、兩皇、三後、四聖,現在豈不就剩了你們三個?”
“我們早已脫出尊聖門,現在已經被龍族視作叛徒,”陰妙言低聲道,“聖主雖然已死,但龍族并不願意将經營數百年之久的尊聖門放棄,已經派人重建尊聖門。叔叔你搶走五色筆,又毀了尊聖門,屢次壞了我族大事,實已成了我族必殺之目标,此次重掌尊聖門之人,在龍族中頗有地位,其實力絕不下于聖主,叔叔可千萬心。”
唐峰道:“那人到底是誰?”
三後對望一眼,陰珍珍低聲道:“我們的父親……陰燭。”
唐峰怔了一怔,林書香與陽墨香亦是一陣錯愕。
唐峰看着“日後”陰妙言,道:“說起來,你們自己也是龍族,人龍兩族一旦暴發戰事……”
陰妙言輕歎一聲,道:“叔叔有所不知,我們的父親雖是龍族,母親卻是人族。隻要有神州結界在,純血的龍族就無法進入神州,然龍族對神州大陸窺視已久,時時謀劃着要将其吞并。父親将母親強行擄去,生下我們,便是要讓我們進入神州結界,替龍族作内應。我們本就有人類血統,又從來到神州大陸,時長日久,對人族更爲親近,對龍族反覺疏遠。此次尊聖門被滅,父親欲召我們回去,我們卻藏了起來,已是惹得父親震怒。”
唐峰道:“你們的父親也是混血?”
陰妙言搖頭道:“父親乃是純正的龍族,龍族又分應、虬、螭、蛟四種,其中應龍最爲高貴,卻是極其稀少,一旦出世便是王者,僅次于應龍的便是虬龍,每一隻虬龍在龍族裏的地位都遠勝于螭、蛟二類,乃是龍族中的貴族,我們的父親乃是虬龍。”
唐峰皺眉:“那他怎麽進入神州,重振尊聖門?難道神州結界已經被人破了?”
陰妙言道:“神州結界若已解開,天地必然生出感應,就現在來看,龍族入侵之說傳得沸沸揚揚,神州結界卻應該還未曾解開。”又道:“其實,除了龍族與人類結合,生出混血,龍族還有另外一個法子可以進入神州。”
唐峰道:“什麽法子?”
陰妙言長歎一聲:“獸變。”
唐峰道:“獸變?”
陰妙言低聲道:“龍族一直在做一種試驗,可以将純血的龍族與某些妖獸融合,變成另外一種異獸,就如死在叔叔劍下的‘天皇’應天陽,他的祖先純正的龍族,就是通過獸變,變成了‘吼’,再一代代傳承下來,成爲龍族分支,而麒麟又是‘吼’的分支。這種試驗其實早已做了千年百年,大多數都是失敗的,其中卻也有一些能夠成功,如‘螭吻’,如‘負屃’,其實都是龍族獸變出來的異獸,外人不知,還以爲這些異獸上古就有,甚至有‘龍生九子,子子不同’之說。”
唐峰皺眉道:“既然與人類所生之子就可以進入神州,他們爲何還要搞什麽獸變?”
陰珍珍歎道:“龍族最主要的目标,就是要毀去大荒時被黃帝逼迫,所簽下的人龍兩族之盟約,一統宇内,又哪裏會信任混有人類血統的龍族?在人類眼中我們是龍,在龍族眼中,我姐妹三人卻隻不過是被當作棋子的咋種罷了。”
唐峰也不由得開始可憐起她們,以她們現在的處境,一旦兩族暴發戰事,不管最後誰勝,她們隻怕都難有容身之地。
又問:“你們的父親,莫非就是用這獸變的法子進入神州?”
陰妙言道:“神州結界還在,父親能夠進入神州,除了獸變,我也想不出其它法子。父親的本事還在聖主之上,叔叔莫要以爲能夠殺了聖主,就能夠對付得了父親。”
唐峰苦笑道:“你們的聖主已經夠厲害了,能夠殺他,純粹是我運氣好罷了。”
陰妙言笑道:“其實直到現在,我們也想不通叔叔到底是怎麽殺死聖主的,叔叔的本事縱然勝過‘天皇’,按理說也絕不該是聖主對手。”
唐峰笑了笑……确實隻是運氣好。
幾人正要繼續聊下去,入口處卻傳來“咦”的一聲。
唐峰與卞璧扭頭看去,結果看到一對水靈靈的雙胞胎姐妹花立在那裏,睜大眼睛看着唐峰。
唐峰心想,這兩個丫頭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卞璧的父親乃是禮部尚書,卞家與孟家既是至交又有姻親,但卞璧從就被伍柳仙宗的道長帶入深山,收作徒弟,去年回到家中,得知幾個姐姐失蹤,爲了找她們,又離家而去,對孟家的這對姐妹花自然是不認得。
他見這對姐妹盯着唐峰看,以爲是他好友,由于自己加入了反武義軍,不想讓人将他跟卞家扯上關系,于是告辭,帶着三後離去。
唐峰卻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她們,卞璧一走,他也結了賬,帶着兩個丫鬟往外走。
姐妹兩人,其中一個叫道:“你不是……”
唐峰面無表情:“兩位姐,聖人有雲:非禮勿視,非禮勿言我又不認識你們,請勿與我說話。”就這樣出了酒樓。
那女孩叫道:“芸芝,他不是……”
另一女孩眼睛亦是睜得老大:“女兒國宰相的妾?”
兩位姑娘追了出去,跟在唐峰與書香、墨香身後,唐峰極是頭疼,若用劍遁疾飛而去,反更顯得作賊心虛,況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她們自然能找到紅文館去。
若一直讓她們跟着,他到洛陽畢竟不是來玩的,況且在《鏡花緣》中,與林書香的文家、宰氏姐妹的宰家不同,卞家隻有卞璧一人加入了反武義軍,還是偷偷加入的,孟家則跟反周複唐毫無關系,這兩家未必是站在李唐一方。
但她們爲什麽要這樣跟着我?
唐峰将劍氣聚在耳鼓,偷聽她們說話。
其中一個說話極快的,顯然就是孟紫芝:“難道他就是貴人?”
另一個聲音文雅許多的,則是孟芸芝:“昨日我們按着卦象找到紅文館去,遇到了他,今日我們按着卦象找到酒樓,又遇着他,他若不是我們要找的人,實有些說不過去。”
孟紫芝道:“但你的課可也是出過錯的,上次找貴人,結果找到那yin僧去了,差點被他抓走。”
孟芸芝猶豫道:“我的課,可也就隻錯過那麽一次。”
孟紫芝道:“既有一次,焉知不會有第二次?不過這人明明就是那個妾,爲何又裝作不認識我們?還有他身後那兩個,昨天還是使臣的侍衛,現在怎又變成丫鬟去了?可疑,真是可疑。”
唐峰歎一口氣,林書香低聲道:“公子,現在該怎麽做?”
陽墨香咬牙道:“殺人滅口?”
唐峰扭頭看她……哇,這丫鬟也太殺伐果斷了吧?這也要殺人滅口?
陽墨香臉兒一紅,嘀咕道:“随便說說。”
唐峰道:“看我的。”帶着她們七轉八繞,來到一處僻靜之處。
兩個女孩兒見前方太黑,猶猶豫豫的,最終還是不想錯過“貴人”,追了上去。唐峰卻猛一轉身,撲了過去,抱住孟芸芝的腿,孟姜女哭長城般跪倒在地。孟芸芝尖叫一聲:“你你、你做什麽?”
唐峰抓住她的袖子往臉上抹,一把鼻涕一把淚:“奴家錯了,奴家不該瞞着丈夫偷偷跑出來,兩位姐可千萬不要說出去,奴家的丈夫會把奴家打死,55555……”
孟芸芝正想着你一個大男人“奴家、奴家”的,惡不惡心,然後才想起這人是來自女兒國,跟中原一切都是相反的,他說的丈夫必是女兒國的那位使臣,原來他是跟着那兩名女侍衛跑出來**的,難怪看到我們要裝作不認識。
于是拍着他的腦袋說:“别怕,别怕,我們不會說的。”
唐峰千恩萬謝,然後才帶着兩個丫鬟,怕人捉奸般,急匆匆地逃了,把兩個女孩扔在這裏。
孟紫芝翻着白眼:“姐姐,你必是又錯了,這家夥哪點像我們要找的貴人?”
孟芸芝一臉疑惑:“應該不會錯啊?”怎麽想也想不明白。
另一邊,兩個丫鬟跟着她們的公子跑到熱鬧處,陽墨香笑得肚子疼,怎麽都喘不過氣來,林書香亦是一陣好笑。
唐峰又帶着她們逛了一陣,然後才回紅文館去……
第二天一早,亭亭與紅紅、錦楓又在顔、燕二女保護下參加早朝去了。
東海諸國派使者入天朝時,都是以屬國自居,就如同曆史上的日本對唐朝一般,唐初之前的日本叫做倭國,“倭”有“矮”的意思,倭國君臣想要更改國名,還要上書武則天,經過武則天同意後,方才改叫“日本”。
這也是唐峰對曆史上的武則天最不滿的一點,就應該讓鬼子國繼續叫“倭國”去,“倭國”不也蠻好聽的?
不過這個世界有女兒國,有君子國,有軒轅國,但好像沒有日本國,連倭國都沒有。
既是以屬國臣子自居,亭亭等人自然也要按着中原的規矩來,這一點,跟曆史上日本的遣唐使差不了多少。
早上起來,唐峰在蘭英的服侍下梳洗更衣,又跑去看秀英畫畫,此時,天女散花圖上又多了顔紫绡和燕紫瓊二女,雖然都畫的極好,顔紫绡卻是色彩光豔,燕紫瓊的色澤則有些偏暗,也就比畫上的宰氏姐妹、田舜英好上一些。
唐峰想,若是畫卷本身的問題,爲何紫绡姐這般的亮?百思不得其解。
由于沒事可做,他又把紅英摟在懷中,調戲來調戲去。
到了中午,亭亭等人回來,唐峰問起,得知武則天對女兒國這女尊男卑的東海國家頗有興趣,問了許多與女兒國有關的風俗,賜了錦緞,兼了官職,太平公主又在朝會後與她們聊了起來,因女兒國以花爲圖騰,便邀她們晚邊,到公主府去賞牡丹。
陽墨香興奮地道:“亭亭姑娘與公主在那說話時,奴婢亦跟公子的侍女聊了起來,聽說今晚赴會的還有許多才女,其中一人便是上官昭儀,上官婉兒才名滿天下,論起詩詞,朝中大臣無一人能及。但又聽說,上次陛下賞雪,令人作詩,卻又有一名女子,竟與上官婉兒不分高低。”
唐峰心想,竟能與上官婉兒比詩才,那人多半也是花神,起那女子姓名。陽墨香道:“聽說是陛下數月前新封的女學士,叫作哀萃芳。”
唐峰一震,顔紫绡等人亦是面面相觑。
陽墨香見他們的神情有些不對,疑惑地問:“有什麽問題麽?”
唐峰上次被哀萃芳毀去劍氣後的遭遇,除了找上他的顔、燕二女,并沒有告訴其他人,連廉錦楓都不知道,陽墨香自然也不例外。
而紅紅和廉錦楓在東海時,都曾落在紀沉魚手中,卻還是唐峰擒下哀萃芳後,去跟師蘭言和紀沉魚換人才救了回來,但這是東海的事了,那時候她們都還不認識林書香等人,後來偶爾談論東海之事,卻也沒有人提到哀萃芳,陽墨香等自然不明白爲什麽他們突然會有這麽大反應。
林書香低聲道:“莫非公子認識這位萃芳姑娘?”
唐峰苦笑了一下,還未說話,廉錦楓卻已說道:“她是我們的敵人”
顔紫绡和燕紫瓊分别瞅了唐峰一眼……是敵人還是情人,這還真是難說得很。
林書香心細,見公子與顔、燕兩位姑娘這般模樣,知道其中必有隐情,自然也就不會追問。
唐峰問道:“哀萃芳今晚難道也會赴宴?”
陽墨香道:“這個奴婢未曾聽說,但那名侍女說邀了許多才女,既是‘許多’,自然也就不止上官婉兒一人。人家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能夠被稱上才女的,想來也不是到處都能撞上,宮裏的女學士也就那麽幾個,除了上官婉兒和哀萃芳,另外一個極出名的便是史幽探,我想公主既是賞花,但有賞花,必要吟詩,公主自己是女子,宮裏的幾位女學士,大約是都要請的。”
想起哀萃芳最後離去時,那滿是淚水的臉,唐峰心中暗歎一聲,看向亭亭:“有沒辦法帶我去?”
亭亭道:“賞花而已,帶上一兩個家眷自然不會有什麽問題,但是呢……”
她還在想着該如何勸他,紅紅卻已擔心地道:“唐大哥,這、這不好吧?就算她曾經是我們的敵人,但那也是過去的事了,在那種地方殺她,事兒鬧大也就算了,還會影響到女兒國跟天朝的關系……”
燕紫瓊翻個白眼:“他才不是要殺她。”
顔紫绡咬着嘴兒:“他是要去愛她呢。”
紅紅和亭亭在那發怔,廉錦楓驚叫道:“峰哥哥,你你你……你怎的連她也勾上了?”
唐峰歎氣,廉錦楓等三女看他反應,知他必是跟哀萃芳不知在什麽時候有了一腿,面面相觑,怎麽也弄不清楚狀況,畢竟那女人在東海時可是幾次三番要殺他跟若花姐的啊?他怎麽能這個樣子,連那麽壞的女人都想要?這簡直就是重色輕友,見色忘義,有了新人不要舊人。
廉錦楓抿着嘴兒,極是郁悶。
亭亭這些日子在女兒國做谏臣做慣了,也開始勸唐峰不要去見哀萃芳,還說他現在重任在身,跑到哪種地方一出了事就不好了。唐峰既覺得她說得有道理,卻又實在是放不下哀萃芳,上次自己傷她太深,若是有機會能夠見上一面,總是好的。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守在外頭的瓊英飄了進來,說是孟家兩位姐求見。
唐峰笑着說正好,所謂有疑則蔔,既然來了個會算卦的,那就蔔卦吧。
于是将孟家姐妹花迎了進來,向孟芸芝問卦,孟芸芝被他們弄得莫名其妙,不過好在也是順手的事,于是扔了石子,算了一卦,是個平卦,去也可以,不去也可以,去的話,既不會有什麽喜事,也不會有什麽禍事。
亭亭心想,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把他也帶去吧。唐峰大喜,又見錦楓美眉悶悶不樂的,在一旁賭氣,趕緊把她拉到另一間房,又摟又抱,一陣安慰,還把她給睡了,于是乎,想着他要去會新情人的錦楓美眉依舊悶悶,他自己則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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