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江東又在寨外叫陣。首發”第二日太陽升起沒多久,程普帶着數艘艨艟,十數餘走柯來到荊州水寨前叫陣。黃祖一聽江東又來了,冷笑一聲,大聲喝道“随我一同出水寨看看。”
“黃祖,昨日之恥今日必當奉還!”手提大刀站在艨艟戰船上,程普冷聲道。
“我道是誰,原來是手下敗将來了。”黃祖不屑道“敗軍之将,安敢在我營前撒野!”罷下令催動所乘戰船,似乎要親自上陣。
“衆兒郎注意對方利箭,艨艟在前掩護,殺!”程普也不廢話,下令開始進攻。周身艨艟紛紛策動,而其餘走柯就夾雜其中,避免再像昨日那般被襲。
黃祖略微皺眉,對方派出陣勢卻是無法用弩箭偷襲。雖然艨艟并不太大,但爲走柯作掩護卻是十分合适。不過轉過頭來看看身邊穿戴上輕重铠甲的兵卒,黃祖又恢複了自信,即使無法偷襲,有如此甲胄又能奈我何。
果然,在程普有了提防的情況下,弩箭的攻擊并沒起到太好的效果。片刻後兩水軍『jiāo』接,艨艟相互碰撞卻是讓戰船都扭打在一起。程普是第一個跳上對方戰船的,可他也沒能堅持多久,在麾下兵卒還沒來得及登船相助時,就被趕了下來。
“他娘的,那是什麽玩意?”程普心中頗爲不定,原本以爲憑借自己的武藝,拿下一艘艨艟應該毫無問題,沒想到艨艟之上居然全是帶甲兵士,那铠甲硬的不像話,自己用盡全力,也隻能勉強破開,擦傷對方兵卒的皮『ròu』。
程普尚且如此,其餘各船隻之間的的拼鬥也不盡相同。走柯上穿輕甲的兵卒與艨艟上穿重甲的兵卒讓江東兒郎束手無策,一個二個的被荊州水軍打殺下水,然後奪下戰船。
“撤!”狠狠的咬了咬牙,程普無奈下令撤退。再戰下去隻會讓江東兵卒白白送命,雖然多有不甘,可程普也隻能吞下敗果。
開戰以來一直都被江東兵卒壓着打的荊州水卒們終于可以開懷大笑,連續兩日擊敗江東水軍,終于讓他們大解心中悶氣。看着敗走的程普,黃祖也不去追擊,領着兵馬将俘獲的三艘艨艟、十艘走柯帶回荊州水寨。3∴35686688
“還是敗了?”看着狼狽逃回三江口的程普,孫堅、魯肅等人莫不是皺眉疑『huò』,看着程普在兵卒的扶持下上了岸,孫堅冷聲問道。
“主公,末将”話到嘴邊,程普卻是開不了口,難道自己要爲失敗找理由?敗了就是敗了,理由也無法掩飾自己的過錯。如此想着,程普低着腦袋等候發落。
“如何敗的?還不細細道來!”孫堅冷哼一聲,心中也是頗爲惱火。都讓他注意不要被對方弓箭所襲,居然還會白的如此慘烈。數百兵卒回來的不足四十餘衆。
程普連忙将地方兵卒所穿甲胄之事告知孫堅,聞得程普戰敗原因,周圍數将紛紛開口爲其求情。孫堅自然也不舍得處罰麾下老将,責罵兩句算是讓程普逃過一劫。
“荊州現如今有利器甲胄傍身,我等該如何破敵?”孫堅雙眉深皺,原以爲能盡快殺向江夏,并與孫策合力破長沙,現在看來,卻是連荊州水軍都不易擊破。
“主公黃祖得此等兵甲相助,已非正面可敵。”魯肅沉思一陣,抱拳道。
“子敬之意是?”孫堅挑眉問道。
“主公,如今荊州兵卒氣勢正盛,主公不妨再輸上幾場。”魯肅這話一,卻是讓周圍十數人怒目相視,就連剛吃了敗仗的程普也是一樣。
“還請子敬解一番,爲何還要再敗。”孫堅倒是沉得住氣,皺眉問道。
魯肅開口道“主公可敗退以驕其心,讓黃祖以爲主公沒有任何辦法取勝。隻待黃祖驕傲過甚,主公便可一舉破之。”
“如何破敵?想必子敬心中早有預謀了,還不快快與我聽。”孫堅也不是笨蛋,一看魯肅這般鎮定的面容,想必是已有具體的破敵策略。
“主公,黃祖所倚仗的不過是铠甲、利器。”魯肅開口道“若是這些裝備在陸地上,或許不好破解,但在水上,要想取勝卻也不難。主公隻需如此這般,不過十日,定能将荊州水軍全滅。”
“好,子敬之謀卻是不在公瑾之下!”孫堅喜笑道“就依子敬之策,讓黃祖多活上幾日。”衆将也沒出言反對,其中程普、韓當等老将,甚至頭頗爲贊同。
有了兵甲之利的黃祖自然不會滿足于兩次勝利,次日來臨卻是等不急江東兵卒前來,領着麾下荊州水軍來至三江口叫陣。
“淩***,今日由你出戰。”孫堅掃視周圍衆将,開口道“記住子敬所言,許敗不許勝。”
“諾!”淩***心中微歎,即使主公不許敗,荊州有兵甲之利,自己也難取勝啊。領命而出的淩***擺開陣勢之後卻不急着進攻,一副防守姿态再次讓黃祖手中強弩幾無用武之地。
不過即使如此黃祖也是大喊痛快,能『bī』得江東兵卒隻防不攻,傳回襄陽也能讓他在劉表面前長臉。一場惡鬥從早晨打到正午,終究是黃祖憑借着铠甲之利占得上風。淩***看着場中戰局,心想主公之意也是敗上一陣,索『xìng』下令撤兵,向水寨内退去。
再次勝了江東兵卒一場,黃祖也越發自傲,行事也膽大不少。接着連續數日不停地在江東水寨前喝罵着孫堅匹夫,期間江東衆臣不忍辱罵,『sī』自出兵也是被蔡中、蔡和兩人擊敗。
直到第七日,孫堅準備後撤了,大軍分兩路,步卒沿長江岸邊東撤,水兵則湧出三江口,向下遊撤退。如此大動靜,自然不可能瞞過黃祖,此刻他也在琢磨着如何對付孫堅撤退的兵馬。
“将軍,孫堅留下兩艘樓船,十餘艨艟,數十走柯斷後。”蔡中道“若能将這些船隻留下收入荊州,我荊州水卒又可壯大一分。”
黃祖同樣動心,之前沒有兵甲助力他将荊州水軍敗掉了一半不止,造成偌大一個荊州居然隻剩唯一一艘樓船。若是此戰真能奪下這些戰船,即使不會讓荊州水軍有長足進步,也能恢複到站前的水平。
“齊兵馬,今日定要江東吞下苦果!”終究是抵不住『yòu』『huò』,黃祖頭道。
“諾!”蔡氏三兄弟一齊頭,神『sè』頗爲興奮,仿佛孫堅頭顱已經擺在他們面前,予給予求。
夏季本就是水流湍急的時候,順江而下的荊州兵馬『huā』費不過半個時辰就已經能看見後撤的江東戰船。黃祖坐在僅剩的樓船上,望着前方不停擺動的船帆,咧嘴笑道“都給我加快速度,追上前方船隻,休要讓他們跑了!”
主将發話催促,麾下兵卒就算再累也得加把勁。眼看着雙方戰船已經相距不足百米,留下來斷後的江東樓船上,站立之人赫然是揚州之主孫堅。此刻孫堅心中也是起伏不定,開口向一旁的魯肅問道“衆水鬼可安排好了?”
“主公但且放心,江東水卒已有百餘人入得大江。”魯肅頭道“不消一個時辰,就可讓荊州戰船沉入江底。”
堅頭,出神的望着追擊而來的荊州戰船不再言語。
“殺!”黃祖卻是自大的很,直接讓麾下艨艟戰船撞上對方的樓船,這樣雖能迫使對方停下,但艨艟戰船也不好受,幾乎有散架的危險。
一心專注于船面上的戰鬥,黃祖并沒有發現麾下戰船底下已經湧入不少江東水鬼。這些水鬼們可是常年累月的『hún』迹與大江之上,憋氣下潛實乃看家本領。一個個的倒了預定位置以後就拿出綁在腰間的錘子與粗釘,彬彬幫幫的敲打起來。
孫堅在水鬼沒能立功之前卻是不輕易進攻,被荊州水軍攔下了去路,之後也是以走柯、艨艟包圍着樓船,似乎十分懼怕的樣子。如此情形讓黃祖一陣得意。可惜的是,他得意沒多久,就有壞消息從身旁的艨艟戰船上傳來。
“大人,船漏水了。”一艘又一艘的艨艟戰船出問題,前後時間不過數息,當黃祖反應過來敵方派遣水鬼破壞船隻的時候,他所乘坐的樓船也開始猛的震動。
你領人下水看看,是否有江東水鬼來襲。”黃祖扯住一旁的蔡中,開口道“若有兵卒,當盡快殺之!”蔡中不想下去,可黃祖發話之後他又不得不下水試探,無奈之下領着樓船上數百兵卒躍入河底,開始向船底遊去。
“豈能讓你如意!”孫堅看道前方荊州戰船開始出現『luàn』子,并有不少兵卒躍入河中,冷喝一聲下令道“敵兵已『luàn』,此時不攻更待何時,随我殺!”一直處于防守狀态的江東兵馬終于開始反擊。
黃祖雖然下令試圖在水中與江東兵馬分出勝負,可他卻忘了,他連日來的勝仗所倚仗之物卻是不能在水中用。弩箭在水下完全無用武之地,而鐵甲在水中也隻是一種累贅。
當荊州艨艟戰船開始下沉,此戰已經分出勝負,落水的荊州兵卒幾乎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就被一旁江東走柯上的孫家兒郎送入江底喂魚。63485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