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兵進駐鄧城,太史慈詫異發現城内縣丞居然沒被諸葛殺害。與法正一起安撫城内百姓,一日後兵馬再次出發,兵進城南山道。而麾下探哨也傳回消息,諸葛兵馬就駐紮在山腳下。
“諸葛居然沒選山路埋伏,此是何意?”走在官道上,太史慈左思右想都不明白諸葛亮到底打了什麽算盤,皺眉問道。
“埋伏在山口可不是好計策。”法正對此倒是了然,“諸葛定是想yin你我進入山道,特意在山腳下紮營等候。”
“哼,怕他不成”太史慈聽罷沉聲道:“明日便踏平他營地,省的總在這礙事。”
“軍師,太史慈在營外叫陣。”時間又過一日,太史慈領兵來到諸葛營外,陳到在卧龍身旁輕聲道。
“你可領三千精兵出戰,記住,隻許敗不許勝。”諸葛頭吩咐:“敗退後自由兵馬接應,去把。”陳到雖然早已知曉諸葛的計劃,但現在聽見此話心中不免搖頭:自己就算想勝過太史慈,也很困難啊。
“敗軍之将,安敢追來我軍大營?”雖然知道自己不是太史慈的對手,但這氣勢也不能一開場就輸給對方,沉聲怒喝的陳到,手中長槍平舉,也頗有一份大将氣勢。
“笑話,我太史慈何時成了你等手下敗将?”太史慈提馬上前兩步,開口道:“你可敢出來一鬥?”
“有何不敢?”陳到同樣拍馬沖出兵陣,兩人現在相距不超百步。
“好膽,看戟”太史慈沒想到對方真敢出來将鬥,心中不由得一喜,将雙戟緊握在手殺向陳到,人還未至話語就已傳出數裏。
“怕你不成?”長槍輕挑陳到也不是好相與的,在劉備帳下也隻有關羽能勉強壓他一頭,騎戰在大漢将領中也屬上上之選。
長槍比畫戟要長,所以率先展開攻勢的自然是陳到。長槍直刺直取太史左胸。後者不是靶子自然不會任由長槍在自己身上開洞。左手持戟用月牙彎刃抵住槍尖,然後略微翻腕,将陳到槍頭鎖死。
左手在動右臂也沒閑着,右手戟沿着長槍下方橫掃,眼看就要毀去陳到那握槍的左臂。這一切都發生在數息之間,當畫戟逼向陳到右臂時兩人胯下戰馬不過剛剛交會。
将左手巴掌槍頭方向滑動,當雙手相碰後猛然下壓,将襲過的畫戟堪堪攔下。接着雙手扭動槍杆,槍尖直接穿過月牙,直到兩匹戰馬交差離開,陳到的長槍也完全從畫戟月牙中穿過。
“有本事,再來”太史慈看見一擊不成調轉馬頭再次撲向陳到,口中興奮大喊着。
陳到也打出了一絲火性,沉默的舉槍沖刺,剛才那一回交手讓他看出不少東西,此刻他卻似忘了諸葛的交代,全心全意的投入到将鬥中來。
雖然陳到進了狀态,但不代表他能鬥過太史慈。兩人交手三十餘會合,陳到就開始氣喘了。這是和關羽較量時不曾發生的,顯然校場切磋與沙場厮殺還有不少差距。
“罷了,怎麽鬥都不是他對手。”陳到心中微歎,似乎有一絲沮喪。“還是按照軍師的吩咐行事。”想到這陳到便拍馬沖回本陣,太史慈正鬥的舒爽,完全沒料到自己的對手如此賴皮,當下也不加考慮揮兵向前厮殺,自己則再次找上了陳到,要與他分出個勝負。
“撤”又與太史相鬥數招,已經落至下風的陳到高喝一聲,領着身旁兵士敗逃退回營寨。
“追”太史慈心中不屑,這陳到出戰時叫的那麽響亮,沒想到也就這麽本事。領着兵卒繼續追殺上前,但因爲比陳到晚了那麽幾分,所以兩軍一直保持着數十米的距離。
“刷”“刷”一陣箭矢飛過,是諸葛派出接應的兵馬所射,太史慈連忙勒馬擋下空中羽箭,口中暗罵對方無恥。
“你也吃我一箭”太史慈退後數米進入一衆兵士的保護圈之後,心中怒氣未消将戰馬腰間的強弓、羽箭取出,彎弓搭箭目标對着前方跑的最快的陳到。
耳旁傳來破空聲,陳到趕忙回身用長槍擋下飛射而來的箭矢。“叮”眼神确實不錯,羽箭被槍杆擊中,飛行軌迹遭到改變,從陳到耳旁輕輕擦過。可要讓太史箭技如此輕松躲過,那也是不太可能。
“呲”可還不等陳到松一口氣,一支銳利的鐵箭頭刺中了他左肩,深達數寸,已經傷到骨頭。吃痛之下陳到幾乎連長槍都握不穩,狠狠栽落下馬,好在旁邊都是步卒,并沒有人将其踐踏至死。
望着被數名兵卒擡進大營的陳到,諸葛亮眉頭緊皺,開口吩咐:“将陳将軍送去醫治,待他醒來記得與我知會一聲。”
太史慈帶着兵馬回轉己方大營,法正歡笑着上前問道:“子義此戰有何收獲?那諸葛是否擺出大陣?”
太史搖了搖腦袋,将之前戰況悉數告知法正,後者聽罷輕聲感慨:“看來這孔明是不打算祭出此陣,不過能在此等關鍵戰時重傷其麾下大将,也值得慶賀一番。”
當陳到醒來時間已是夜晚,諸葛顧不得歇息來其帳内,寬慰道:“叔至受傷頗重,還是盡心養傷爲重,與南陽兵士之戰,就全權就與亮來安排。”
“軍師,末将有愧”陳到摸了摸被包的像個粽子一般左肩,皺眉道:“此時受傷,不能再領兵出戰了。”
“安心養傷,主公以後還要倚靠你們的。”諸葛搖頭輕笑:“馬上就要離開了,亮命人給你準備好了擔架,走吧。”
“不行,末将不過是手臂受傷,怎能讓麾下将士擡着走。”陳到搖頭道:“軍師盡管放心,雖然左臂已然無力,但騎馬還是可以的。”
“既如此,亮也不勉強。”諸葛亮頭道:“我等要早些離開,以免被太史兵卒纏上,走脫不得。”
“諾”陳到頭,原本這一切都是按照軍師預想的發展,可自己卻意外受傷,接下來不管軍師如何将計劃實施下去,都會因爲自己而變得更加困難。
“諸葛亮又棄營了?”先是棄鄧城來這山腳,現在又是退營寨遠遁山林。這一切的一切都明諸葛有所圖謀,但太史、法正等人不得不跟着對方走下去,直到雙方有人率先退出。
“是啊,留下了不少好東西。”法正輕笑着了諸葛留在營内的糧食與辎重,開口道:“看上去走的十分匆忙,不過這一番布置逃不過我雙眼,這分明是諸葛有意爲之。”
“那我們追還是不追?”太史慈皺眉問道:“按我的,一把火将這沿路的大山、樹林都給燒了,看那諸葛還能往哪逃竄。”
“你這氣話也就罷了,可别真幹”法正苦笑勸道:“若真爲了諸葛幾千兵馬而焚山,你我的罪過可就大了,就是主公也不會輕饒了你我。”
一日過後太史兩人又出現在諸葛營外,與之相望的正是那奇特兵陣。想來是陳到受傷諸葛隻能無奈擺開陣勢相據南陽兵馬。
“諸葛孔明,今日本将就要破了你的大陣”太史慈端坐馬背持戟高喝。
“放馬過來”諸葛潇灑一笑,手中羽扇已經放下,他現在要指揮令旗,卻是無法再拿着扇子揮動。山道内極其狹隘,比之城外空間卻是了不止一倍,仗着這優勢諸葛才有把握依靠兵陣攔下太史。
太史慈在沖進兵陣後才發覺自己行進極其不順,移動起來也頗爲艱難。法正在後方高地看着陣中變化也是一陣搖頭。自己交給太史慈的方法的确能破開此陣,但在山道中花費時間将是平地上的數倍,傷亡同樣也會增大。
“今日一戰定是十分難受吧。”回到己方營寨,法正輕笑問道:“到現在還悶悶不樂?”
“這諸葛孔明就像那蟑螂一般,打又打不死,趕也趕不開”太史慈雖然沖出了兵陣,但也讓麾下兵馬出現千人左右的傷亡,而對方兵陣中真正戰死的兵士不過五百,這讓一直叫嚷着要打破諸葛的太史子義情何以堪。
當天邊再一次泛出白亮,太史慈領着兵馬準備再次挑戰諸葛。可令他失望的是,諸葛昨夜又一聲不啃的離開了營寨,隻留下來不及收拾的鐵鍋以及旁邊還未燃盡便以熄滅的大木塊。
“諸葛亮到底是何居心?”太史慈煩躁的将拳頭砸在營内粗木上,“戰又不戰、退也不退,想戲耍我們呢”
“諸葛用的是減竈計。”法正冷笑開口:“若是隻有你一人領兵,難免會中其埋伏。不過有我在一旁,定要他的計策無任何用處。你我如今也不用急躁,諸葛終究是要對你我出手的,就在這段山路走完之前。”
“那就這樣被他牽着鼻子走下去?”太史慈還是咽不下這口氣,沉聲道:“我現在就帶兵馬去追他,追上了也無需計謀,打殺幹淨便是”
“你如此心急,怎麽會是他的對手。”法正開口道:“我等離襄陽越近,越該着急的就是他孔明。你我一路行來枯燥無味,有他爲伴豈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