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兵馬大多都被婁圭與我帶出。”陳登閉目思索片刻開口道:“如今隻有彭城留着數千守兵。這些兵馬都是州牧車胄統領。”
“數千人?”這對青州衆将來是個好消息,張燕摸着下巴開口道:“不如我等領兵殺過去吧。”此言一出,臧霸等人紛紛電頭,隻有陳登笑而不語。
“元龍似乎還有什麽好的,不妨一并了。”郭淮看見陳登那模樣,心中略微盤算笑問道。
“到底是瞞不過大人。”陳登頭道:“車胄此人能出任州牧一職,并非倚仗其過人的才學德識,而是對曹操的忠心。若大人能在此處戰事傳至徐州前達到彭城,或許胡斐一兵一卒将車胄擒下。”
“元龍有何妙計,快快道來。”郭淮對陳登這位新降之人十分放心,同時也十分尊重。這讓陳登頗爲感動,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們這樣能夠接納叛将的,看來自己轉投長安王并非錯誤。
如此想着,陳登立刻将早在心中盤算的計劃了出來,當下一衆将士紛紛頭,稱贊陳登不愧是徐州少有的智者。一計一策便能颠覆無數城池。
“公明,東面的消息傳過來了。”第二天天一亮,郭嘉帶着笑意找來徐晃人等開口笑道:“陳登降了,婁圭已經身死。”
“好消息啊。”徐晃、魏延相視一眼,紛紛開口慶賀。
郭嘉開口道:“我等也該與曹操進行交易了,若是再拖下去,恐怕會有變故。”
“還與他做什麽交易。”魏延扭頭道:“如今我等目的已經達成,隻消青州大軍前來,曹操還能翻騰不成?”
“文長此言謬矣,郭淮等人還有他們要辦的事情,怎麽能在此時來此。”郭嘉搖頭道:“曹操暫時還動不得他,讓他早日離開兖州,我等也好盡早開始恢複各郡農商。”
“還有其他事情?”魏延不笨,郭嘉随意一便明白過來,“莫非他們要打徐州的主意?”
“有陳登相助,徐州已成囊中之物,爲何不取?”郭嘉頭笑道:“待會便派人入城,與曹操商議如何以城換人吧。”衆将緩緩頭,這次兖州戰略本就是他郭嘉一手策劃,他們不過依命執行罷了。
兩日後曹操領兵從昌邑南門離開,帶上自己所有家當,無奈南下豫州。而在其走後半個時辰,徐晃等人便領着兵馬入駐城中,自此兖州平定,戰事告一段落。
“文和、仲德,你們來了。”當曹操領兵離開兖州的那一刻,劉氓臉上也逐漸浮現出微笑,不過很快劉氓便想起一事,連忙招來身邊兩位心腹重臣。
“不知主公喚我二人,有何大事?”陳昱半開玩笑的開口問道,如今戰事順利他們也是知道的,心情也十分舒暢。
“還真有一件大事需要你二人齊心去辦。”劉氓頭道:“曹操已經帶着兵馬南下豫州,兖州已經完全被郭嘉他們掌控。”
“公明等人竟然如此神速,恭喜主公了。”賈诩兩人聞言開口慶賀道:“如今兖州戰事平定,主公讓我等去辦的大事,某非?”
“主公可是擔心曹操在兖州安排潛伏的一幹細作?”陳昱雙眼一眯,接話問道。
劉氓輕笑頭:“正是如此,曹操雖然被奉孝等人逼去豫州,但心中豈能善罷甘休?我料此刻兖州各地定有不少細作潛伏下來,就等着給孤制造麻煩。這事乃關系到兖州七郡民生、軍機,不可掉以輕心。
“主公放心,數年前敗給曹操一回,此次絕不會讓主公失望。”陳昱頭,眼中閃爍着兇芒,老頭子可是十分記仇的,曹操當初怎麽扇他們耳光,現在都要加倍還回去。
“既如此,孤也能安心在洛陽歇息了。”劉氓頗爲欣慰的頭,雖然麾下衆臣都已年邁,但其鬥志并沒因爲歲月的流逝而消磨幹淨,老家夥們仍然可堪大用。
就在劉氓與賈诩二人相商一日後,數十名衣着各異的壯漢從洛陽城内出來直奔兖州,其中有一灰袍男子,赫然是不久前爲賈诩擺平後宮以及董家的摘星。
也就是這一日,連續奔波幾個晝夜的郭淮一行,已經到了彭城腳下。趴坐在戰馬上的陳登昂首氣喘喝道:“我乃廣陵太守陳登,還不打開城門”
“大人稍待,子去找州牧大人前來。”城門令歉意開口:“大人有令,任何人想要入城都需向他通報。”罷也不理睬下方的陳登,下了城頭向城内州牧府走去。
“下方之人擡起頭來讓本将看個清楚”沒過片刻車胄來到城頭,看了看下方衣衫褴褛的數百人皺眉問道。
陳登聞言連忙将腦袋仰起,開口道:“車将軍,還請打開城門,讓我進城一歇。”
“當真是陳登。”這麽大的太陽在腦袋上照着,車胄自然是将十餘米外的陳登看個清清楚楚,“元龍怎麽如此狼狽?婁将軍呢?”
“車将軍有所不知,泰山一戰艱險萬分。”陳登搖頭苦歎:“我等中了那臧霸詭計,營寨告破後登與婁将軍也失了聯系,登慚愧,隻能領着殘餘兵馬狼狽逃回。”
城頭上的車胄心中一驚,心道:還好自家主公沒讓他領兵出擊,婁圭和陳登的本事他可是清楚的,他們兩人都變成這副模樣,換做自己或許不能活着回徐州吧。當下也沒再做懷疑,号令着城頭兵卒放下吊橋,迎陳登入城。
陳登帶着數百僞裝成曹軍的青州兵士進了彭城,一見到車胄連忙下馬拉着對方手臂開口道:“登總算是回來了,總算安全了。”
車胄一陣尴尬,抽回手臂勉強笑道:“元龍不妨回府梳洗一番,本将已命府内庖廚備下宴席,爲元龍壓驚。”
“多謝将軍,多謝将軍。”陳登連連頭,帶着身後兵士匆匆而行,奔赴陳家府邸。化妝跟着陳O登的郭淮心中暗笑,這陳元龍演戲倒是不錯,連自己都險些被其誤導。
“元龍啊,本将敬你一杯”重新梳洗之後,陳登又恢複往日的才子風采,坐在州牧府宴客廳,車胄舉起三角尊開口道。
“大人,請”陳登同樣舉杯,抿下一口佳釀的同時用眼角餘光瞟了眼站在門外的郭淮,後者輕輕頭,伸出一個手指。
兩人吃喝一頓,陳登口口的抿自然無事,可車胄卻是足足喝下了兩壇美酒,此刻已經有暈眩了。帶着醉氣車胄依舊喊着:“幹,幹。”
“将軍,您醉了。”看準機會陳登開口道:“來人啊,将大人扶回屋内歇息。”
“沒醉,我沒醉”車胄站立起來将手中酒釀一幹而盡,看着上前要扶他的兵士,連忙用手推開,“你給我下去,本将還要喝呢。”
可還不等車胄反應過來,那名想要‘扶’他的兵士從身後掏出一捆麻繩,右手狠狠抓住車胄兩隻胳膊,左手麻利的将繩子捆上個五六圈,再弄上個死結,用力一推直接将受縛的徐州州牧摔在廳間。
“你,你想要作甚?”如此劇痛讓車胄恢複了神智,當下就想從地上爬起來,可雙手被反綁着,他卻是沒辦法接力。酒醉後雙腳也不聽使喚半天都不能站立,隻能半趴在地面上斥罵着陳登。
“大人,如今你已成了我等的階下之囚,還是放客氣的好。”陳登将手中碗筷放下,起身來到車胄面前,輕言道:“忘了告訴大人,登如今投向大漢長安王,已經不再爲曹孟德效力。”
“你,你居然騙我開城門,你想要奪取主公的徐州”此時車胄哪還有半醉意,全身上下冷汗直冒,自己一時大意不但要丢命,就連主公重托給自己的徐州也要一起丢了。
“車胄将軍也不算太笨。”郭淮這時也不用再僞裝了,将一身曹兵卒外衣拔下,露出裏面劉氓所贈的寶甲。“你不用想着喊人了,早在你與元龍吃喝時,本将麾下兵卒就已将這府邸全權掌握。”
“既然落到你們手裏,要殺要刮,悉聽尊便”既然知道自己難逃此劫,車胄索性光棍一回,完這句話眼睛一閉卻是看也不看郭淮與陳登。
“原本以爲能再讓此人打開城門,現在看來,是你我妄想了。”陳登搖頭輕歎,車胄這家夥或許缺多多,但對曹氏的忠心,卻是旁人難以相比。
“無妨,終究要打殺一場。”郭淮開口道:“元龍你在此盯着車胄,本将前去城外迎接我等大軍。”
“将軍自去便是。”陳登拔出腰間寶劍,開口道:“此人就交給登了,不會讓他逃脫的。”就在郭淮離開一炷香時間後,城内響起一陣陣殺喊聲。不過這殺喊聲來得快、去得也快,僅僅一個時辰,郭淮、臧霸等人便一齊踏入州牧府,顯然戰事已經平定。
“将軍,如今彭城已入我等手中,”看見衆将走進來,陳登開口道:“還需早日将其餘諸郡拿下。登本爲廣陵太守,願與将軍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