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臧霸、張燕屢次三番走山路襲我營寨,我等卻拿他不住。“婁圭臉色也不好看,顯然是在青州衆人手上吃多了虧。“我等有負主公重托啊”
陳登默不吱聲,心中已經盤算起來,如今大漢天下有智者都已清楚劉氓的強勢,在他面前其餘諸侯根本讨不得一好處。即使自己全心相助于曹操,恐怕也鬥不過青州衆人,倒事還會累及自家二弟,還有徐州數十萬百姓。“你家主公的意思,本人已經知道了。”就在荀彧回昌邑複命兩日後,泰山腳下的曹軍大營中,陳登皺着眉頭将一副錦帛收入袖中,開口道:“你先下去吧。”
“大人是聰明人,應當不會做出一些傻事。”隐藏于曹營内的洛陽特務抱拳笑道:“大人若是想清楚了随時可以找在下傳遞消息,告辭”罷轉身出了軍帳,又變成一副唯喏的嘴臉,任誰都看不出來,此人居然是敵方的細作。
“曹孟德眼看就要失去兖州,再繼續爲他賣命,能有好下場嗎?”特務走後,陳登兀自仰卧在軍長内,輕聲低歎:“二弟此刻也在劉氓手裏,該如何抉擇?”帶着沉重的思緒,陳登漸漸睡下。
“看元龍臉色,昨夜似乎睡的不好”第二天天剛亮,婁圭還不知道曹操大勢已去已有退兵之意,看見陳登一臉愁眉的樣子開口問道。
“勞子伯挂懷,近日來戰事不順,令登無法安睡,或許過兩日就好了。”陳登可不會自己昨夜接待劉氓帳下細作的事情,低聲道。
“主公啊,陳登并非不知忠誠二字,隻奈天下大勢所趨,不得不如此。”心中默念一句,陳登已經決定,今日便于臧霸等人聯系,先将婁圭解決再助其奪取徐州。
當日夜晚,一隻信鴿從曹營邊角騰空,轉眼間消失于黑幕。隻不過半炷香時間,它已經降落在十數裏外的青州軍團大營裏。
“陳登會不會耍詐?”接過飛鴿傳書仔細一看,孫觀皺眉問道:“這麽容易就答應了背叛?”
“忠誠,隻因爲讓其背叛的價碼不夠多。”作爲此戰的最高指揮,年紀輕輕的郭淮卻是顯得十分從容,并沒有因爲手下數将都是征戰無數的悍将而怯手怯尾。
“在長安學院中,這句話可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雖然淮對主公如此看待忠奸也不甚贊同,但此話卻是頗有道理。主公已經給了他陳家足夠多的籌碼,如何不動心”
“孫觀你就放心吧,這消息從那些特務手中傳出,定然假不了。”臧霸頭道:“我等隻需按照約定好的計劃行事,定能一舉攻破曹營。”
接連兩天臧霸等人都隻是象征性的在曹營外叫陣,但進攻卻遲遲不見。婁圭雖然擔心臧霸等人搞鬼,但也無法阻止,戰事持續近月,他麾下幾萬兵馬已經損失過半,而青州兵士死傷才堪堪破萬。
“宣高,今夜便是破城之日了”枯坐兩日,張燕等人終于等來了出兵時機,“你我分兵,我走山路、你走大道,務必将曹營悉數拿下。”
“合該如此”臧霸臉上帶着一絲微笑頭答應下來,随後轉頭看向郭淮,“州牧大人,營寨就由你來看守了。”
“你等放心便是,我郭淮雖然沒經曆過多少戰事,但對守營卻是不陌生。”郭淮放低了姿态開口答道:“淮在營内備下酒席,靜候諸位凱旋。”
三人客套一番相互告辭,臧霸、張燕各自帶着自己的兵馬分走兩路,開拔泰山腳下的曹營。
“将軍,右營外出現青州兵馬。”婁圭本已睡下,但聽到帳外将士呼喝連忙一躍而起,将立在一旁的長槍抓入手中,大步走出帳外。
“怎麽回事?”婁圭剛掀開帳簾,便開口問道:“來了多少兵馬?”因爲這樣的情況已經發生過不少次所以婁圭也不驚慌,但臉上不耐之色愈發清晰。
“将軍,發生何事了?”也就在這時,陳登來到婁圭身旁開口問道,言語中略帶着焦急。
“無妨,不過是那張燕又來偷襲。”婁圭擺手道:“元龍盡管穩坐中帳,待本将去去便回。”
“将軍心,登也去前方視察一番。”陳登心中暗道青州兵馬來的真準備,與相約時間卻是差不了半分。
“也好,元龍可自去。”婁圭答應一聲便拍馬奔赴右營,雖然自己在右營安排了不少兵士,但沒親眼看到戰事如何,心中總是有幾分不安。
待婁圭離開,陳登帶着身旁兵士來到前營,這裏的兵士早在這兩日都被他換成了自己的嫡系人馬。在寨口等待片刻,便見前方立起數百火把,陳登心中一喜,終于來了。
“将寨門打開,迎對面兵士進來。”陳登很放心周圍的兵士,這些兵卒是他陳家的家将兵士也不過分。果不其然,聽到陳登命令後守營兵士根本沒有半句詢問,便将寨門打開,而此時臧霸也來到寨口。
“多謝陳大人相助,霸來日必有回報。”臧霸來到陳登面前拱手道:“接下來就看我的了,大人可以找一處沒有人的地方躲躲。”
“臧霸将軍莫要看陳登,登雖是文士,但騎術、刀劍也是不差。”陳登倒是幹脆,反正已經背叛了曹操,這時再躲也不過是自欺欺人,還不如灑脫,将自己的新身份告知衆人。
有陳登這麽個高級内應,砸臧霸僅僅花費了一炷香時間便蕩平了前營與内營,此刻正領兵殺向右營,張燕到現在還沒殺出,顯然是受到了婁圭拼死阻擊。
“将軍,陳登跟着青州兵士殺進來了”當右營戰事焦灼不定之時,營内曹兵給婁圭帶來了一則令人心寒的消息。
婁圭将染血的長槍一橫,冷喝道:“你什麽?再一遍”
“将軍,陳,陳登大人他,他叛變了。”兵被迫與婁圭周身的壓力,結巴道。
電腦*訪問“怎麽會?”婁圭怒瞪兵士,暴喝道:“主公待他不薄,陳登他爲何會反?定是你想以妖言惑我軍心,本将豈能饒你”罷就要用手中長槍刺向報信兵士。
“他的沒錯,我陳登的确歸降了長安王。”也就在此時,陳登的聲音從婁圭身後傳來,“婁将軍,你已經被我等包圍了。”
“陳登,主公對你恩寵有加,爲何,爲何要行此不忠不義之事?”婁圭眼中含恨緊盯陳登,之前心中跳個不停還以爲是張燕要開始猛攻,現在想來,竟是自己營中出了内鬼。
“何謂忠義?”臧霸在一旁冷笑不止,“對大漢盡忠心,對大漢百姓行義,陳大人此舉才是真正的忠義,而你,不過是曹操手下的爪牙。”
“臧霸,你休要猖狂”婁圭冷喝一聲,卻是渾然不懼,“今日就算是死在這,也要拉上你等墊背”罷拍馬沖向臧霸等人,殺意甚濃。
“今日就叫你知道,僅靠着微末伎倆,還是不要上馬爲将的好。”之前一直沒有機會與婁圭單打獨鬥,此刻對方倒是成全了臧霸的心思,暴喝一聲同樣提馬拍刀而出。
兩人出手便是殺招,絲毫沒有半松懈。兩三會合過去并沒分出勝負,但底下的兵士卻是已經分出了高下。麾下将士勢弱,婁圭心中就更加焦急,焦急出手卻是漏洞多多,僅僅十個回合,就被臧霸砍中右臂,傷可見骨的疼痛,讓他持刀都十分困難。
“去死吧”臧霸冷笑舉刀,在兩匹戰馬交際的那一瞬間長刀砍過對方槍杆,“咔”的一聲,長槍斷成兩截,但刀勢卻沒減弱半分,當長刀出現在婁圭身後,血柱上噴将其項上人頭沖至數米高空。
婁圭死了,剩餘的些許曹兵也是兵敗如山倒,該死的死、該降得降,最後能趁亂逃出曹營的兵士也不過百餘人。一場暢快淋漓的大勝讓青州軍團從上至下歡笑不斷,當然,如此大勝自然不能獨自慶賀,數隻信鴿沖天飛起,目标是兖州昌邑等地。
“伯濟,婁圭士該如一死,我等青州将何行動?”吃喝一場,臧霸等人不忘自己的任務,現在擋在自己面前的徐州兵馬已經被滅的幹淨,該考慮接下來要如何動兵了,“是西進逼向昌邑,還是?”
“青州兵馬該向哪方進兵,”郭淮捋了捋短須開口道:“還需問問元龍先生。先生棄暗投明,本将再次待主公謝過了。”
“州牧大人客氣。”陳登開口問道:“不知登何事才能見到家弟?”
“此事元龍不必着急,令弟此刻在洛陽過的好得很。”郭淮開口笑道:“我家主公答應的事斷然不會反悔,待此戰結束就送大人前去洛陽。”
“既如此,大人有何要問的,登絕不隐瞞。”陳登頭,既然自家兄弟有長安王照拂,想來不會有什麽事情,此刻内心也稍微安定。
“本将想知道,若有元龍兄相助,全取徐州要花多少時日。”郭淮胃口倒是蠻大,徐晃等人三方軍團合力才拿下一個兖州,現在他居然想憑一個軍團的戰力奪下徐州數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