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素利滿懷希望的來到王庭,可眼前的一切卻讓他内心的一希冀完全破滅。原本草原最爲喧鬧的王庭,此刻也如墓地一般沉靜。與自己部落一樣,王庭周遭也飄散着一股屍臭味。
“到底是誰在草原如此殺戮,居然連王庭也不能幸免于難”素利整個腦子滿是疑惑,但更多的是對未知的恐懼與不安,這種危機比之徒河城外面對劉氓還要強烈。到底是什麽人在草原犯下如此殺戮,素利頹然的坐在染血的草地上,眼神略顯呆滞。
“現了許多雜亂的腳印與車軸印。”就在素利發呆時,旁邊的兵卒低下身子輕聲道:“就在北面營口。”
“腳印?”素利擡起腦袋皺眉了聲,随後才反應過來這些腳印定是屠殺草原族人的敵手離開時留下的印迹。想到此素利連忙翻身,向兵卒口中所的地方跑過去。
“是了,是了,這些人将王庭屠戮以後就是從這走了。”仔細的看了看腳印子,素利頭道:“看着印迹定是沒走多久,一定要找到他們,一定要找到他們。”
反複呢喃着這句話,素利起聲招來心腹,下令整備兵馬。已經發現敵方蹤迹,他也不能再耽擱下去,若是這次讓對方跑了,以後能不能抓住就未可知了。
的确,當素利來到烏桓王庭時,馬騰、龐德也不過是離開了半夜而已,加之涼州軍團走走停停,素利離他們并不算太遠。可素利不知道的是,他心中所想的兇手根本不是他能匹敵的軍團,早一日碰上也隻是早一日超生罷了。
素利下令沿着對方行軍印迹追擊下去,跟随他一直來到此地的兵士并沒有人出言反對,即使他們此刻又累又餓,但一想到自己的部落、種族都被對方毀了,便是一刻也歇不下來。萬餘人飽含着怒氣,向北方追擊。
“将軍,後方有追兵趕來。”解決了烏桓王庭這麽一個大問題,劉氓交給馬騰的任務也差不多完成,所以行進間也就少了催促,更多的與衆将士一起欣賞草原的風光,或許此戰結束他們就不會再來了。
“追兵?”馬騰雙眉微皺,此時還有敵兵?扭頭與龐德互視頭,開口道:“全軍暫停行軍,調頭迎敵”雖然不知敵人從哪來的,但這不妨礙馬騰做出最适合的命令。
盾兵結圓陣靜靜的站立在草原上,身後便是涼州兵團僅有的數千弓弩手,而弓弩手身後,便是涼州精銳騎兵,短短半柱香時間馬騰就做好了應對,隻待敵兵出現。
“停”當兩軍相距不到兩裏路時,素利也看見了前方列陣以待的兵馬。連忙下令停兵後,素利開始緩緩前進。當雙方先頭兵馬都能看清彼此時,已經過去一炷香時間。
“漢人。”素利不無意外的驚喝一聲,能在草原上屠戮一個族群,隻有大漢兵士才能做到,隻是令素利想不通的是,這些漢人什麽時候進入草原的,要知道長安王劉氓此刻或許都還在于蹋頓對峙着呢。
“哦?還真有漏網之魚?”龐德嘴角勾出一絲譏笑,“你們是哪個部落的,居然還有如此多兵馬。”
“就是你們滅了我部落?”素利眼中含恨的望着龐德等人,“還屠戮我烏桓王庭?”
“奇怪,你這麽就應該不是漏網的了。”龐德與馬騰相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困惑,“你是何處兵馬?”
“告訴你們也無妨,我乃烏桓王蹋頓帳下部落首領素利。”素利咬着牙道:“你們漢人好生卑鄙,與我王相鬥,居然派出兵馬偷襲我族部落,手段還如此殘忍,不怕天譴嗎?”
“天譴?這話該我們才是。”馬騰冷笑一聲,開口道:“你等外族欺淩我大漢邊境數百年,可曾想過會遭天譴?如今上天命我等屠盡你烏桓一族,就是天譴”
“氣煞我也,兒郎們,爲我等族人報仇,殺啊”在口舌上素利占不得一絲便宜,隻能交兵動武,暴喝一聲拍馬沖向馬騰。
“這般模樣的兵士,來多少死多少”龐德冷哼一聲大手一揮,麾下弓弩手張弓搭箭在短瞬間完成,數千支羽矢飛出卻是給了素利等人當頭一棒。
連續數陣箭雨,不但讓素利中了一箭,跟随他沖出的兵士也倒下近千人。付出了千餘具生命爲代價,烏桓兵馬終于靠近涼州軍團。到盾兵的作用開始顯現,大盾着發瘋般的外族兵士,右手的彎刀不時的從縫隙中穿過,給予對方死亡打擊。
烏桓兵士能如此兇猛,大多是因爲心中仇恨太重,短時間内無意激發了人體的潛能。這般殺敵的缺在半個時辰之後也顯露無疑,一個個有氣無力的樣子與之前嗜血、狠辣的模樣完全是一天一地。
雖然不解對方爲什麽會變成這般模樣,但如此戰機龐德與馬騰卻是不會錯過。命令再變,到盾兵掩護着弓弩手向兩翼退開,而一直沒能進入戰場的涼州騎兵終于得到了活動的空間。
“殺”龐德在一旁觀戰許久,握刀的雙手早已微顫,此刻騎兵終于能夠進入戰場,他怎麽會留在後方。暴喝一聲沖入騎兵先頭部隊,與數十騎一起擔當破陣的尖刀。
“兩翼散射包夾,其餘兵士随我殺”馬騰也不再指揮,現在兩軍數萬人已經全面交鋒,肉搏戰涼州兵士從不怕任何人,高喝一聲也加入戰場。
騎兵加入讓烏桓兵馬一陣騷亂,而且無法阻止。龐德俨然化身殺神,面前的烏桓兵卒無人能擋他一瞬。在烏桓兵陣中沖了個對穿,龐德猶不滿足的換了個方向再次沖殺起來,戰陣中之間一股騎兵在内部肆虐,飛起的屍身最高可達四五米,這不過是龐德長刀挑起的結果。
雖然戰事在一個時辰後已經成爲一面倒的屠戮,雖然素利在與龐德交戰一回合時就被斬于馬下,雖然死在涼州騎兵手上的烏桓兵士已高達數千,但烏桓兵馬卻沒有一人退縮,明知自己上前是去送死,烏桓兵士們也不曾向後退一步。
“将他們都埋了吧。”當落日西沉,僅剩的幾位烏桓兵卒也先後投入死神的懷抱。馬騰擡起滿是血迹的右手擦了擦額頭,兩眼望着幾乎看不到邊的戰場。輕聲道。
德同樣頭,烏桓兵馬飛蛾撲火的行徑讓他們想起以前的大漢百姓。當時外族入侵時,他們是不是也如這些外族一般,誓死守衛着大漢。是的,應該也是這般模樣的吧。
“當天下隻有我大漢一族之時,就不會有這種事發生了。”輕輕拍了拍龐德臂膀,馬騰開口道:“不要闆着臉,怎麽此戰都是我們勝了。”
“壽成,你這些兵馬是哪來的?”戰事結束後,龐德又問起之前便有疑慮的問題。
“以我觀之,這些外族兵士似乎許久沒有進食過了,一番大戰除去開始時半個時辰有沖勁,之後卻是猶如困獸。”馬騰開口道:“應該是從哪逃難出來的。”
“你會不會是從幽州敗逃而來的?”龐德聽後雙眼一亮,開口問道。
馬騰皺眉片刻,似乎在盤算着此事的可能性,片刻後緩緩頭:“卻有可能,如果真如你我所想,主公大軍應當就要來了。”
“多年不見主公,德卻是想念的緊啊。”龐德頭輕歎一聲,開口道:“我等就在這安下營寨,派哨探前去查巡吧。”
“如此,甚好。”馬騰頭,草原大部分部落都已經除去,剩餘的蟹蝦,也不在乎這一日半日的。等主公來了,一齊解決便是。
三日後劉氓大軍與涼州軍團在王庭以北十數裏的地方相聚,劉氓看着身前兩位老将,心中感慨頗多。當初自己還是二十出頭的青年,馬騰就跟随自己出生入死,如今自己也有四十餘歲了,眼前的老将卻是壯志猶存。
“壽成啊,此戰多虧有你喲。”劉氓拉着馬騰臂膀,開口道:“此戰結束,孤讓孟起兩兄弟随你一同回涼州待段日子,算是本王特許的假期了。”
“多謝王爺。”馬騰知道這是劉氓對自己一家的看重,才會允許馬超馬岱離開軍營來涼州省親。要知道此時大漢遠遠沒到一統的地步,在此戰亂時期還能有機會全家相聚,卻是天大的福分。
“壽成你跟随本王數十載,當初的風華也漸漸衰老。”劉氓感慨道:“即使本王也年近不惑,若此時還不讓你一家團圓,豈不是寒了孤帳下文武的心。”
“王爺厚愛,騰無以爲報。”馬騰抱拳道:“隻能與馬家後代爲誓,永生追随主公。”
“壽成嚴重了,嚴重了。”心中暗喜,表面上劉氓還得做出一副君子姿态。
劉氓大軍抵達草原休整一夜之後開始推土機式的清掃,整個草原每一寸土地都被大漢兵士掃過,半個月過後,烏桓、鮮卑相繼消逝在這片綠地,而出征數月的劉氓,也要凱旋回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