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待重騎兵馬歇息一日,就能全力反攻蹋頓了。”一幹文武跟着劉氓回到軍帳,李儒開口道。
“主公,明日就讓老張領兵殺向蹋頓本營吧。”張飛也跟着附和道。
劉氓沒有話雙眼掃過麾下衆将,望着數人各不相同的神色搖頭一笑:“出戰可以,但破敵還不是時候。”
“還不是時候?”衆将不解,李儒摸着短須皺眉片刻才略微頭,一旁的郭嘉卻是面帶微笑。
“奉孝,你來告訴他們吧。”劉氓對郭嘉示意颔首,指了指皺眉苦思的張飛等人。
“主公之意乃是等黃叙與鮮于銀的消息。”郭嘉開口道:“隻等他二人将玄莬收複,并斷了蹋頓退路與主公大軍形成包夾之勢,便可揮兵與蹋頓決戰。”
“儒考慮不周,還望主公莫怪。”李儒苦澀搖頭,自己的算計總是差郭嘉一頭,十分無奈。
“無妨。”劉氓擺手道:“明日就由益德與孟起兩人領重騎一萬,前往蹋頓營寨叫陣。記住,隻要獲勝無需追擊,得勝後立即回營。”
“諾”二人抱拳答應下來,雖然隻是營寨陣戰,但總比枯坐營内好得多。
“益德,待我去營前叫陣。”第二日天剛亮,張飛、馬超就按耐不住,在劉氓這拿了令牌就前往将台調兵,不過一個時辰就已經來到烏桓營外。因爲劉氓又有援兵到來,蹋頓卻是沒有如之前幾日一樣進攻,似乎是要歇上幾日。
“營内的烏桓兵士聽着,吾乃大漢長安王帳下平北将軍馬超,爾等快快出來送死”騎着座下寶馬,馬超卻是藝高人膽大,站在離寨口步卒二三十米的地方大聲喝罵道
“大王,寨外有漢人将軍叫陣。”兵很快就把這消息告之蹋頓,雖然此刻的蹋頓酒醉一宿,雖然醒的差不多了但還是暈乎乎的。
“哪來的漢人敢在本王寨外喧嘩?”蹋頓精蟲上腦(酒精,想歪的自動面壁)冷聲喝罵一聲,踉跄着提起一旁的大刀就要向帳外走去,“兒郎們休慌,随我一同出營。”
走至帳外,早春的微風讓蹋頓清醒不少,快速集結起八千餘烏桓騎兵,蹋頓揮開寨門,拉着缰繩徐徐走出營寨。馬超看到對面寨門大開,也就倒回本陣冷眼望着前方百米外剛出營的蹋頓。
“重騎,威武”“重騎,威武”“重騎,威武”連續數聲高喝,卻是讓蹋頓與身後烏桓兵士下了一跳,定神往前一看,那是什麽怪物?
隻間一匹匹戰馬被鐵甲所包圍,似乎是因爲铠甲十分合身先進,幾乎讓人以爲那就是一隻怪獸,戰馬腦袋上帶着的鐵面與上方直立的冷刺,不但讓外族兵士發寒,就連他們胯下的坐騎也是一陣騷亂,不敢上前
“哈哈,蹋頓。”馬超看着對面外族的狼狽樣,冷笑道:“知我大漢兵馬之威否?”
“這些兵馬定是昨日才趕至的大漢援兵,之前卻是不曾見過。”心中如此想着,蹋頓惱怒的瞪了瞪馬超,開口喝道:“衆兒郎勿怕,不過是些穿了衣物的馬匹,打殺了便是”罷大手一揮号令麾下兵卒一擁而上。
可惜麾下兵卒此刻卻是無法執行蹋頓的命令,就算他們不怕對方披甲騎兵,麾下戰馬也有動物本能的畏懼,半天都移不動幾步。張飛與馬超望着對方如此不堪的模樣,冷笑一聲領着身後一萬重騎騰騰沖殺起來。
或許這些重騎兵無法打持久戰,但一二時辰内他們卻可以保證極大殺傷力。完全不懼外族刀槍得鐵甲,武裝到牙齒的重騎軍團,一旦發起沖鋒卻是沒有任何人能擋的下來。
不過半盞茶時間,張飛帶着麾下兵士就已經在外族騎陣中前進了數十米,這般情況讓蹋頓也開始驚慌,不着痕迹的退後,一直到寨口才重新站定。
張飛明明有殺至寨口乃至沖入烏桓營内的實力,但一想到劉氓之前的叮囑不得不将心中的想法壓下,老老實實的帶着重騎在烏桓戰馬見肆虐,沒有任何一名外族能擋下他的腳步,靠近的無不成爲矛下亡魂。
“蹋頓,你給本将聽清楚了,你的性命某家自會來取。”就在蹋頓準備再調兵馬與這些怪物騎兵一戰時,張飛開口了,“給老張好好洗幹淨咯,下次砍起來也爽利些将士們,撤”
“該死的漢人。”蹋頓深知自己麾下兵卒不是對方對手,從早晨殺至正午,己方八千騎兵幾乎被他屠戮幹淨但漢人損傷不過數十,甚至對方還有時間将受傷兵士扶起一齊帶回。暗罵一聲,蹋頓失神的望着前方癱倒一地的族中勇士,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黃将軍,多虧有你在,收複玄莬一郡才能這般順利。”就在蹋頓敗給張飛之時,遼陽城内也是一場血戰結束,鮮于銀頗爲興奮,沒想到之前那麽難的戰事在黃叙到來以後就變得如此容易。
“若不是我等偷襲了那隊運糧兵士,想這般輕取遼陽是不可能了。”黃叙頭笑了笑,“奔襲幾天幾夜,也該好好歇息了。”
“确實如此。”之前戰事沒有結束,鮮于銀還不覺得疲倦,或許有困意也能強自壓下,現在玄莬戰事結束,全郡所有五十人以上的外族兵隊都被剪滅,是時候歇息了。
“抓緊時間休息,明日一早我等還得趕回昌黎,主公定是等着我們呢。”經過幾日戰事,黃叙也隐約猜到劉氓将他調來玄莬的意圖,單單收複這一郡之地,是不可能需要一萬兵士的。
“呵呵,蹋頓沒了這批糧食,我看他還怎麽和主公相鬥”鮮于銀眼皮一眨一眨的,哈氣道:“不就幽州就該平定了。”
“是啊,數百年過去,幽州該安定了”黃叙眺望着北面天空,笑着答應道。
在自家營寨門口又敗了一仗,還被對方威赫住不敢出兵追擊,烏桓營寨内上下哀聲不斷o。反戰的聲音也是越來越響,雖然蹋頓憑借着斬殺幾個出頭鳥,将營内兵士壓制下來,但這般強硬的做法已經讓不少人不滿,隻要情況出現反彈,光是内部問題就夠蹋頓喝上一壺。
“主公,主公。”兩日過去,郭嘉歡喜拉開劉氓所在軍帳,開口道:“有黃叙一衆的消息傳來,此刻他與鮮于銀已經平複了玄莬、繳獲蹋頓的後備糧草物資,正要再渡遼河。”
“要渡河了嗎?”劉氓雙眼一亮,渡河也就意味着進入了昌黎地界,想來離徒河也不遠了,“可知他們還需幾日才能趕至徒河?”
“應當在三日之内。”郭嘉開口道:“主公,時機終于到了。”
“好,好啊。”劉氓頭道:“隻等孤擊破蹋頓,就是北上平複鮮卑、烏桓之時。”
“主公此舉定要被載入史冊,供億萬後人景仰。”郭嘉恭喜道,神色頗爲自得。
“景仰嗎?但願後人不要把孤比作屠夫啊。”劉氓搖頭輕笑,“來,陪孤下一盤棋。”
劉氓此處是接報不斷,蹋頓營寨卻是禍事連連。因爲糧草被被劫,所以營内的糧食漸漸露底,卻是不夠麾下兵士分用了。如此一來更是惹得衆人不滿,不少之前被蹋頓擊敗,奉他爲王的部落首領心思也活絡起來,戰事如此不順,蹋頓這大王位置也該讓出來了。
夕陽落下,蹋頓營内兵士一個個有氣無力的盤坐在篝火旁,原本此時應該架起來燒烤的牛羊也因爲吃了個幹勁,現在卻是沒的吃食。
也就是這時蹋頓帳内傳來一陣陣喝罵聲,周圍兵卒不由得打個寒顫,雖然蹋頓幾經敗績幾乎沒有當初的草原霸主風範,但對他們這種底下兵而言,依舊是不可高攀的存在。
“我聽素利首領又跟大王吵了一架,好像是不想再打下去了。”待大帳漸漸平靜,各首領紛紛回到自己的軍帳,幾個靠的近的兵士湊在一起嘀咕起來。
“是啊,都死了那麽多弟兄,又搶不到什麽好家夥。”旁邊的兵卒頭道:“真不知大王爲什麽還要打下去,回草原放牧不是很自在嗎?”
“你,若是素利首領真要回草原,我們跟不跟?”
“我是要回去的,家裏婆娘給我生了個崽,還來不及看兩眼就來這了。”
“好,那我這就去素利首領那打聽打聽,看他會不會捎上我們幾個。”一陣碎語,幾人卻是沒一個看好蹋頓的,都已有了回歸草原的心思。
“大王,大王。”時間又過去一天,蹋頓又是昏醉在帳内,這是麾下親信走了進來,驚慌叫喊着。
“何事吵鬧?不知本王正在歇息?”挺着兩個如電燈泡一般紅腫的眼睛,蹋頓皺眉喝道。
“大王,素利首領正在集結兵士,據是要離開營寨,回草原去了。”親信急忙開口道。
蹋頓頓時站起身子,暴喝道:“他敢,沒本王的軍令,誰敢擅自離開走,随我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