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騎兵,殺啊”此時徐榮不再身處中陣,而是在最前頭領着騎兵從南門外殺向烏桓兵馬,留在城外還沒入城的烏桓騎兵自然也看到了身後來犯之敵。
可沒有大将指揮的情況下居然隻有極少一部分人自動轉向阻擋徐榮,更多的烏桓兵馬是想快一沖進城内,好搶占更多的戰利品。
“好機會,槍騎兵準備,放”徐榮掌控的騎兵已經不在是多年以前隻會耍刀的普通兵士,能夠騎馬抛投短槍,并做到精準打擊的騎兵也有五千之多。這是徐榮手上的王牌,就如劉氓大軍中趙雲所率的弓騎。
近三尺長的短槍在此刻卻是殺上力大增,烏桓騎兵全都紮堆圍着城門處,五千隻長槍幾乎沒有一隻落空,全部命中在外族兵士或是馬匹上。更有甚至一隻短槍就能刺穿兩人或是三人,能有此戰績的自然是槍騎兵中的幾個千夫長與極少數的百人隊長。
投搶過後,還有能力擋在徐榮身前的烏桓兵士也不多了,拔出腰間彎刀,徐榮暴喝道:“不要停,随我沖進去”話音剛落徐榮身下戰馬已經将他帶至城門,在這毫不意外的碰上一些阻力。
彎刀揮舞,徐榮隻求将擋道的兵卒趕開好早日入城,戰馬的沖擊卻是一絲也沒改變。身後的兵卒十分嚴謹的執行着主将下達的命令,毫不停頓跟着沖入城内。
城内的狀況比徐榮預想的要糟糕許多,雙目可見之處皆是外族兵士,無奈之下徐榮隻能回過頭吩咐道:“你二人各領三千騎兵支援南北兩處城門,切記不可停留。”
員偏将頭答應一聲,撤馬奔向兩邊街道。身後跟着本部騎兵,并州騎兵隊再次分散。
“你是何人?敢壞我好事”最早沖入城内的骨進也得到後方有漢人騎兵的消息,隻得放下惦記已久的搶掠事宜,帶着兵馬回轉與徐榮對峙。
“似你等化外荒民,不配知道本将姓名”徐榮停下兵馬,冷言注視着前方已經集結起來的數千敵對兵士。
“豈有此理,今日非叫你命喪于此,殺”骨進怒罵一聲,拍馬殺向徐榮,麾下兵卒也跟着向回沖。
“投槍準備,放”雖然騎兵不能攜帶太多短槍,但一人兩三支還是不成問題的,之前每人隻不過才用了一次,徐榮自然不會放過如此良機,誰讓對方将領不知死活沖殺在最前頭。
槍打出頭鳥,這話卻是一沒錯。長槍兵投擲出的短槍幾乎有三分之一都若有若無的照顧着地方首領骨進。槍擊可不是短箭,短箭還可以用手中兵器抵擋,甚至挨上一兩下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投槍卻是不同,骨進手中大刀隻是堪堪擊落一支右臂就已發麻,随後飛向自己的五六隻投槍卻是無力抵擋。“噗”“噗”“噗”連續幾聲穿刺,骨進整個人倒飛着離開胯下戰馬,待他落地時,卻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随我沖過去,不可停歇”還沒見到城内大将,徐榮可不敢将時間浪費在這城内一角的戰事上,此時解決了對方首領,是時候沖出戰圈,去了解城内到底是何模樣了。
“爲首領報仇”“我和你們拼了”若外族有何優,或許也就隻有兵士對首領的盲目崇拜可以一言了。骨進身死,這些烏桓兵士反而被激起了極強的抗拒,一個個的紅着眼殺向徐榮。
“不堪一擊”徐榮眼中閃過一絲不屑,眼前這些身上就披着一件畜生皮毛的外族兵士,根本不是自己與麾下将士的一合之敵,若非急着找閻柔了解戰事情況,留在這将這些兵士斬殺幹淨也花費不了太多時間。
徐榮從城門中路向東門方向突破,另兩隻騎兵團阻力卻是少了許多,沿着城牆邊的道路一直殺向南北兩處城門,比徐榮推進速度快了不少。
“那是,援軍?”正在南門前街道岔口抵擋外族兵士的閻柔聽到一絲馬踏,随後就看見不少騎兵正沖向自己。心中暗道一聲糟糕,可不等他悲哀情緒上湧,臉上卻浮現一絲喜色,這些騎兵不是烏桓兵馬也不是鮮卑兵馬,而是他大漢的兵卒。
“閻将軍休慌,并州軍團來也”領兵馳援而來的并州副将高喝一聲,再次加快了些許速度,幾乎在話音落下時就已經離閻柔不足十米。
“好,好啊。”閻柔放聲長笑,随後大聲喝道:“援軍來了,随我殺”原本一直被動抵抗的徒河将士在看到己方騎兵靠近無不心神振奮,舉着刀槍就殺向轲比能麾下鮮卑兵卒。
“怎麽會有援軍?”轲比能雙眼一瞪,不由得暗自問道。
并州輕騎轉瞬沖入戰場,殺入鮮卑兵陣後仍不減速,一直向城外沖去。閻柔也在騎兵幫助分壓的情況下殺至轲比能身旁,手中長槍連,幾乎招招緻命。
“哼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剛才你追着我殺一定很舒服吧”閻柔獰笑着揮舞長槍将幾個想要逼近救助自家首領的鮮卑兵士放倒,雙眼含狠死死盯着兩步開外的轲比能。
“閻柔你休要猖狂,即使有伏兵也奈何不了我。”轲比能依舊不願意相信這些騎兵是城外趕來馳援的漢人兵卒,他情願相信這些兵士不過是閻柔手中最後一支奇兵。
閻柔可沒他想的那麽多,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将眼前來犯之敵斬殺,然後将失去的南門重新奪回來。揮動長槍剜出三多肉眼可見的槍花,這已經是閻柔能做到的極限。
三處攻擊到底哪一處才是真實的轲比能在這一瞬間根本無法判别,可當他看清楚槍尖的指向時,他已經無從躲避。
“呲”先是右胸,然後是左胸,最後當長槍刺穿轲比能的頸脖時,他怒瞪的雙目似乎表達着不甘,他不願意相信,明明已經打下了對方城門,勝利就在眼前之時,自己死了。
“領頭的死了,接下來就是你們這些雜魚”對方不是漢人,所以閻柔也不會去幹什麽勸降的傻事,此刻擊殺轲比能與擊殺一個鮮卑兵對他而言已經沒有太多區别,因爲這些人都是注定活不下去的。
鮮卑兵卒在首領死後試圖反擊閻柔,可之前沖出的并州輕騎又反向沖了回來。兩千騎兵這一進一出已經将鮮卑兵士的氣勢完全打散,不知是誰先喊出逃跑,隻知道戰場出現一聲撤退命令後,鮮卑兵卒就如潮水漲退般沖出南門,向城外遠遁。
“閻将軍,我等是并州軍團騎兵隊,徐榮将軍已經開始清剿城内其餘外族。”将南門處的兵卒逼退後,徐榮麾下副将來到閻柔身前抱拳道。
閻柔也是累的不行,勉強拱拱手開口道:“多謝将軍來援,錯開今日柔定與你等痛飲”
“将軍所請,我等不敢辭”副将爽朗笑了笑,或許在這之前兩人既是有過見面可能也沒過一句話,但一同奮戰許久卻是把這份生疏變爲親密,或許這就是戰友之間的特殊交情。
戰事還沒結束,沒有時間讓衆人靠在城牆邊談笑。閻柔暫歇數息時間,一聲口哨将自己那匹頗有靈性的戰馬招了來,對騎兵隊副将道:“走,随我一同去東門。”
四處城門閻柔最擔心的就是東門,畢竟東門外就是蹋頓本陣,隻要蹋頓讓數萬兵士一齊湧上城頭,東門失守也不過是轉瞬間的事情。
當閻柔趕至東門發現東門還掌握在己放兵士手中,内心舒緩不少。不過看到一旁數千匹戰馬,就知道己方援軍已經上了城頭。一念及此閻柔連忙翻身,幾步走向城頭的階梯,蹬蹬幾步就已上了一半高度。
“閻柔在此,随我并肩殺敵”沖上城頭,但眼前戰局并不可觀。徐榮領着數千兵士上城支援也不過是堪堪抵擋攻城兵卒。連忙高喝一聲挺槍殺入。
“将軍來了,将軍來了。”城頭上殘存的兩千餘徒河兵士在聽到閻柔高喝時全都看向閻柔,随後驚喜喊道。之前徐榮來援隻是讓他們一陣慶幸,可閻柔出現在城頭,卻是讓這些殘餘兵卒一陣興奮。這就是主将的信念,主将在,兵士數量再少也能爆發出驚人的能量。
“大王,骨進首領死了。”在東門展開血戰之時,城外的蹋頓也接到戰事不順的消息。
“大王,我等敗了,轲比能首領也死了。”敗退下來的鮮卑兵卒同樣向外族大軍靠攏,在蹋頓身前心道。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蹋頓聽到這兩個消息,卻是氣不打一出來。好不容易要攻下徒河城了,居然有兩面都被擊敗了。
“怎麽回事?你來”蹋頓怒罵一陣,陰沉着臉冷聲指了指代替轲比能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鮮卑男子。
“漢人有援軍,全是騎兵,我等不敵,隻能退回。”鮮卑男子心回答着。
蹋頓雙眉一擰,擡頭看向前方城頭戰事時,已經發現了徐榮一衆,沉聲道:“可知對方有多少兵馬?”
“好多,看不清”鮮卑男子哪敢實話,爲了避免眼前這位草原之王怪罪,隻能誇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