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詐人”鮮于輔暗罵一聲,高舉手中長刀策馬相迎。
“叮”一聲重響傳出周圍數裏,兩刀相會卻是誰也沒能占到便宜。兩馬交際分開後烏延詫異回頭,原本勢在必得的一擊居然沒能傷到那漢人分毫,卻是讓他吃了一驚。
“化外荒民,吃我一刀”鮮于輔同樣不滿意,若不是自己倉促應戰,或許剛才一合就能斬敵與馬下。暴喝一聲鮮于輔率先調轉戰馬沖向烏延。
烏延雖然慢了一瞬,卻有烏桓寶馬相助,烏桓戰馬以高強爆發力而聞名與北方各族,即使比鮮于輔策動戰馬晚了,但兩人交手的那一刻也不顯劣勢。
兩人交手二十餘會合卻是不分勝負,在兩人交戰兵陣後方,烏桓王輕聲歎道:“這漢人倒有本事,居然能在馬戰上與烏延鬥個不分勝負。”
“依大王之間,烏延與這大漢将軍誰可取勝?”一旁的速仆丸開口問道,至于他這麽問到底是何居心就不得而知了
蹋頓眉頭微皺,搖頭道:“戰事未結,本王如何得知。”其實蹋頓也知道烏延敗像已露,不過作爲烏桓王不可能開口自己手下要敗,隻能在心中暗怒烏延不争氣,讓他一陣尴尬。
“看某取你向上人頭,也好教你等野民知曉,大漢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鮮于輔也發現了烏延胯下戰馬似乎有不支的征兆,冷笑一聲策馬揮刀直逼對方前胸。
險險避過漢人大刀,烏延驚懼的望了望身着皮衣,雖然動物皮毛十分保暖,可在鋒利的殺器面前卻如竹篾般不堪一擊,隻不過被對方刀尖輕輕劃過,就撕開一長條口子。
“哈哈,你可知我手段?”鮮于輔得勢不饒人,調轉馬頭不做一絲停歇的繼續砍向烏延,口中也暴喝道:“受死吧”
長刀捅向烏延左胸,後者持刀堪堪擋下。就在兩匹戰馬交會之時,鮮于輔左手猛然轉動刀杆,長刀也随之平方。當兩匹戰馬交縱離開時,鮮于輔的長刀順着烏延所持大刀上切。
刹那間衆将士隻看見一顆頭顱沖天飛起,猩紅的鮮血從頸脖噴出,染紅了烏延胯下戰馬,也在徒河城外撒下第一抹血紅。
烏延死了,他爲這些日子以來欺壓大漢百姓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鮮于輔抖了抖長刀,冷笑着橫馬望向烏桓兵陣。烏桓兵士此刻沒了之前的叫嚣聲響,族中勇武可排進前五的烏延居然敗了,還被漢人斬殺當場,如此變故讓順風順水打下幽州兩郡的烏桓兵士無所适從。
“鮮于将軍威武,鮮于将軍威武”戰場寂靜片刻,大漢兵士才放聲高喊,一聲高過一聲的呐喊,在高漲己方士氣的同時,将烏桓兵馬氣勢打入谷底。
“該死的烏延,撤”蹋頓知道今日這一戰算是完了,即使勉強攻城也不會有效果,畢竟攻城不是他們遊牧民族所長。
待烏桓兵馬退走之後,鮮于輔受到了城中将士、百姓英雄般的待遇,回城走在徒河的街道上,不時的有兵卒或是百姓獻上自己真誠的祝福。鮮于輔一時之間有無法是從,他可沒想過自己能如此轟動。
“鮮于将軍此戰功勞甚大”閻柔同樣高興,當下爲鮮于輔擺上慶功酒宴,開口道:“待主公到來,本将自會如實告之。”
“将軍客氣了,若非将軍相讓,哪輪得到鮮于來搶此功勞。”鮮于輔雖然被陳贊的飄飄欲仙,但還算是意識清晰,看到主将誇贊連忙謙遜回話。
“氣煞我也”在徒河城外紮下營寨,蹋頓狠狠的捶在案卓上,“烏延這個無能之輩,居然那麽容易就被漢人給砍去腦袋,害的我烏桓大軍氣勢大減”
“大王何須爲一死人生氣,待明日破了城池,漢人還不是得看大王眼色。”速仆丸開口道:“明日我等無需與他漢人鬥将,隻要以數萬兵馬強攻,定能一戰敗敵。”
“如此便好。”蹋頓緊了緊雙拳,咬牙道。
又過了一日,蹋頓按速仆丸所指揮着麾下兵馬強攻徒河城,擊破玄莬與遼東部分縣城,也讓他搜刮了不少攻城器械。雖然都是最常見的沖車、雲梯物,但也比之以前的外族好上不少。
可惜的是,蹋頓的算盤再一次落空。閻柔是被閻圃派遣來最前放守城的,随身而來的幽州軍團兵馬也是不少。有縣内城防兵馬充當物資搬運工,閻柔僅僅憑借八千弓弩手就穩穩的守住了四處城門,一個上午過去都沒有一個烏桓勇士能踏上城頭的磚石。
“若烏桓兵馬就隻有這些本事,休幾萬,就是來上十萬人,我也能守上半月。”戰事持續到正午,閻柔在四處城内見巡視着戰況。盯着城門下方的外族蠻士,不屑道。
“将軍所言極是,依輔所見,這蹋頓能在短日内攻克玄莬不過是因爲偷襲罷了。”鮮于輔頭道:“若不是百姓、将士皆忙于春耕,他怎能如此輕松的殺至昌黎。”
确如閻柔所,蹋頓在春耕時發兵卻是打了幽州上下一個措手不及,各郡都在忙着種地,就連城防兵也有屯田的義務與責任。也正是如此才讓蹋頓占去便宜,數日内就攻克了兩郡十餘縣城。如今徒河有重兵把守,蹋頓卻是無法像之前那般擊破城池。
就在徒河戰事興起之時,遼東灣(東漢時期叫什麽我也不清楚餒)東岸迎來了鋪天蓋地的船舟,而第一個從船上下來的,正是鮮于輔的弟弟鮮于銀。
“這船還真不能常坐,在水上晃蕩兩日,頭都暈了。”嘴中不停嘀咕,鮮于銀撫着腦袋離開河岸,望着身前的踏實的綠地,鮮于銀狠狠的呼吸兩口。
半個時辰後所有渡船上的兵士都已踏上遼東大地,最先派出的探馬也回到鮮于銀身旁,報告着前方動靜。聽到麾下探馬所報,鮮于銀舒氣歎道:“好在平郭沒有失手,我來的還算及時。
半時辰o之後,當鮮于銀領兵進駐平郭城,心中的擔子才稍稍減輕。麾下一萬兵馬颠簸數日已是辛苦,隻能在城中暫歇一時,待到天亮才能執行閻圃所交代的任務。
兵卒進了大營就可以歇息,但鮮于銀卻不能睡覺。與縣丞交談片刻鮮于銀才知道自己肩上的擔子有多重。平郭以北的汶縣已經淪陷,不少難民都逃散至平郭或是更南面的北豐。
鮮于銀心中忐忑不定,按閻圃所這遼東應該不會有太多外族兵士,蹋頓應該已經将兵馬召集意圖攻向昌黎。可這也隻是州牧自己的判斷,若是他所有誤,自己面對的不是幾千外族兵士,而是一萬甚至幾萬人,那自己還能收複失地嗎?
躺在床榻上透過窗台望着皓月星空,鮮于銀終于知道何謂不眠之夜。第二日天亮時他精神不是太好,不過還是撐着身子來到軍營。他沒時間耽擱,隻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挽救身受戰火襲擾的大漢百姓。
“将軍,汶縣城門是開着的。”一路北行已經看不到太多的難民,出城時就被派出的哨探在大軍行近三個時辰的時候趕了回來。“我等不敢貿然進城隻能在遠處張望,但以我等目力觀之,城内并無太多外族兵士,至少城頭的就沒多少防兵。”
“好,好啊”鮮于銀一聽此消息,拍手連聲道:“看來大人所言不假,蹋頓将大部分兵卒都調回身邊了。”
暗自嘀咕一會,鮮于銀挺身高喝道:“将士們,前方就是汶縣,城内百姓正受外族欺辱,我大漢兒郎豈能不拼死相救?全軍急行,随我将烏桓兵馬趕出大漢”
“殺殺殺”麾下将士連聲高喝,或是爲自己打氣,或是爲整隻隊伍呐喊。
鮮于銀領兵來到汶城之時已是下午申時,正如麾下探馬所汶縣城頭并沒多少外族兵士。心中暗贊一聲右手輕輕一揮,麾下兵馬入漲潮般湧向汶縣。
當城頭的外族兵士發現南門外有大片漢人湧來,想要關閉城門也爲時晚矣。當鮮于銀領着兵卒殺入城内,才遭到烏桓兵士的阻擊。可這時沖入城内的幽州兵卒何止數千,一炷香時間便把南門完全控制,一個時辰以後城内再也找不着可以自由活動的外族。
“你就是這些烏桓兵士的頭領?”望着被兵卒捆綁在地的粗犷大漢,鮮于銀冷笑問道。
“是又如何?”粗礦大漢一直不停的扭動身軀,但一炷香時間過去也掙脫不了綁着自己的麻繩,隻能兇惡的盯着鮮于銀,咬牙回道。
“想不想活命?”鮮于銀雙眉微皺,開口誘惑道。
大漢将腦袋扭向一邊,帶着不信的口吻冷聲道:“你能放我?”
“這要看你是否合作了。”鮮于銀抽出腰間寶刀,左手輕輕擦拭着刀身,輕歎道:“隻要你能告訴我一些我想知道的事情,或許我心情好,就會放了你。”
“大王曾今過,你們漢人的話絕不可信”大漢冷聲道:“你要殺要刮,給個痛快想要從我口中得到什麽,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