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城大辦喪事并不能讓整個荊州停止戰火,反而大加刺激了南陽、江夏的戰事行進。滿寵等人帶着麾下兵馬出汝南直奔南陽宛城而來,欲趁黃忠大軍出征在外,奪取南陽一郡之地。
雖然黃忠帶走了四萬兵馬,但南陽依舊有兩萬弓弩軍團兵士與兩萬南陽兵卒。田豫手中有兵自然不會懼怕汝南來犯之敵,開口道:“子義,你領一軍于安樂對岸駐紮。如此既可保證我軍糧道,也可牽制汝南來犯兵馬。”
“一萬弓弩手即可,國讓盡管放心,若是汝南兵卒敢從我眼前渡河,定不會讓他好過。”太史慈自信一笑,開口道。
“再與你五千刀盾兵,務必守住營寨。”田豫頭道:“隻等漢升站穩襄陽,我等即可反擊。”兩人簡短交談結束,太史慈齊早已整頓完畢的兵馬以及物資,聲勢浩蕩的離開宛城。
時間流逝,當汝南将士來到淯水已是新一年正月。早有探哨來報河對岸已有敵兵建起營寨,好在淯水夠長,滿寵過河并不成問題。紮好排筏在這初春時期渡河并無太大困擾,即使曹營麾下大多兵卒都不會水,也是無驚無險的過了河。
當然,滿寵能如此順利過河也得歸功于太史慈并沒全力封鎖淯水上遊各段,若是太史慈願意消耗麾下兵卒精力,定能爲滿寵渡河增加不少困難。
安全渡河的滿寵沒有冒進,靠着上遊岸邊紮下營寨。細作探哨被廣泛派出,對于宛城周圍地勢不甚明了的他,不會輕易出兵以免中敵軍埋伏。
“伯甯,都過去三日了,爲何我軍還留于此地?”來到軍中大帳,曹仁皺眉問道。
“子孝莫急,如今宛城田豫與我等南面的太史慈營寨皆沒有一絲動靜,我等也不可輕進。”滿寵搖頭道:“麾下兵士已經來報,太史慈所領兵卒,至少有萬餘人,輕易不可破。”
“行軍已有半月我等仍然半功未立,主公若要問起該如何解釋。”曹仁對滿寵爲主将心中不滿已久,但曹操的威信太大,他不敢也不能口吐不滿,但滿寵出兵無作爲,可算讓他找到了發難的借口。
“既如此,明日就由子孝與文則領兵八千,前去太史營寨試探一二。可否?”滿寵擡頭問道,這一仗他爲主将壓力并不,看似手中兵馬比宛城多不少,但這十數年來發生的戰事,無不明劉氓麾下大将均有以少敵多的手段。
“伯甯盡管放心,仁定會爲我軍拔得頭功”曹仁自信一笑走出大帳,自認爲滿寵向他服軟的曹子孝,現在也是得意一時。
“文則,此戰還需你多加注意,子孝心中不平,隻怕”曹仁走後滿寵招來于禁,開口道。
“将軍放心,即使不得勝禁也不會讓都在太史慈占去便宜。”于禁深深頭,一直以來都在爲曹操練兵的他,一直遺憾未能與長安王麾下将士過招,如今機會來了,自然不可錯過。
“有文則此言,寵放心多了。”滿寵歎氣道,心中也在苦笑,自家主公如此安排卻是難爲他啊。
第二日天剛亮曹仁、于禁兩人帶着兵馬出了大寨,行走一個時辰後來到太史所立營寨前,開口叫罵起來。太史慈同樣是等着對方找上門,等了四五日終于來了哪還坐得住,齊五千刀盾兵出了營寨。
“你便是那太史子義?”曹仁拍馬出了兵陣,開口問道。
“曹子孝,不識得在下了?”太史慈冷笑一聲,雙戟已經從背後抽出,握于雙手。
“廢話少,看打”曹仁此來就是要給太史慈一個下馬威,猛拍胯下坐騎飛奔而出。
“好嚣張的子。”太史慈左手回轉倒提着短戟同樣拍馬而出,正反兩畫戟的招路已經琢磨的差不多了,如今就拿他來試招。
“當真如滿伯甯所言,子孝内心不平,此戰危險。”于禁武藝同樣不差于當世一流,一眼就能看出曹仁心中的浮躁。
三四十招過去,太史慈正反雙戟運用也逐漸熟悉開始加力反擊。原本能與太史鬥個旗鼓相當的曹仁卻是數次險象環生。如此變化不但讓曹仁本人揪心,同樣讓于禁擔心不已。
“子孝再拼下去定有危險,不能再拖延了。”一念及此于禁拍馬而出直奔太史慈身背。
若是以前太史慈不轉半個身位恐怕很難擋下于禁的進攻,如今左手反握畫戟卻是方便不少,在兩人近身的那一瞬間反手倒刺直接擋下于禁的長槍,畫戟月牙卻是牢牢鎖死了對方的槍尖。
或許是如此進攻方式還不夠精純,鎖死對方槍尖之後太史慈沒有再做進攻,反而主動脫開兵器策馬拉出一段距離。片刻後停馬回望于禁、曹仁兩人,開口不屑道:“你等曹營将士就隻會些背後捅刀的下流動作。”
“征戰沙場,隻論成敗。”于禁翻動手腕剜出一朵槍花,話音落下之時胯下坐騎也随之沖鋒,直奔十米開外的太史慈。
“你二人武藝平平,還敢在陣前爲将,當真不知死活”太史慈冷笑一聲,經過剛才那一擊,對正反雙戟的運用又多了一絲體會,隻憑這些對付眼前兩人已是足夠。
三人在方圓百米的軍陣中相鬥近百回合,這時都有疲敝之感。最爲甚者自然是曹仁,畢竟三人中就他武藝平平,若不是太史慈欲練新招要拿他喂招,早在于禁加入前就該命隕當場了。
“這太史慈果然難纏,若再抖下去不過是兩敗俱傷之境。”于禁心中盤算着得失,終究放棄以傷換傷的想法,“今日暫且退去,來日再做打算。”
“退”花費一些氣力逼開太史慈後,于禁對着曹仁冷聲道:“兵陣,進”即使要退于禁也想再試試對方深淺,隻望能自己所練兵馬能穩勝對方一籌。
“将鬥不如我,想比兵卒?”太史慈不屑一歎:“兒郎們,随我殺”不過數息雙方兵卒加入戰場,于禁麾下長槍兵确實不凡,南陽兵卒居然占不得一便宜,雖然南陽兵士是以少敵多。
“今日到此,來日再會變陣,退”于禁看着周圍兵卒戰鬥,眉頭一直都不曾舒展,看似戰事對他有利,但對方也僅僅派出數千兵卒而已,這裏是太史營地,他麾下兵馬何止數千?想到這于禁隻能暫停刀兵,下令後撤。
“文則”曹仁斬卻一員敵兵開口道,卻是不願撤退。
“撤”于禁雖然官職不比曹仁高,但他爲曹營所做貢獻卻是所有人都看在眼底的,于禁在軍營中的地位卻是一不比兩夏侯低。他若下令撤退,曹營兵卒還沒幾人敢不聽。
“這個于禁,不簡單。”望着越來越遠的曹營将士,太史慈輕聲低歎。若是于禁那聲撤退喊再延遲個半柱香,太史慈或許就會傾全營之力留下這些人。比起五千南陽兵卒,營内一萬弓弩手,卻是太史慈自己的軍團兵馬,号令娴熟想要剪滅些許兵馬,毫無問題。
“文則,今日多虧有你,否則”領着兵卒回撤的路上,曹仁輕聲道。他能被曹操看重并屢屢委以重任,并非全靠曹家宗族之利。雖然毛病頗多但也有自己的長處,戰場領悟力卻是不凡,如今戰事結束清醒過來反思之後,曹仁不難發現自己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你我皆在主公帳下爲将,本就應該互助。”于禁開口道:“倒是今日,你實該多謝伯甯,若無他提,你今日卻是危急。”
“伯甯?”曹仁詫異輕歎,開口道:“仁知已,待回了軍營,便向他緻歉。”于禁微笑不語,心中歡喜數将之間和睦相處,想要奪取南陽并非太難。
待将士回了營寨,滿寵才将放下心中擔憂,看衆人臉色即使未勝也并沒兵敗。打開寨門迎曹于兩人入營,滿寵開口問道:“兩位将軍,此戰是何結果?”
“伯甯,之前多有沖撞,還請将軍勿怪。”曹仁下馬,慚愧道。
此話一出,滿寵與身旁許褚不由得詫異望了望曹仁,随後看到于禁那微笑的臉龐,才估摸到大體事情,開口笑道:“子孝同樣是爲主公着想,何來責怪一。來,我等一同入營”
此戰對滿寵而言,最寶貴的不是試探出了太史慈營寨的虛實,不是麾下兵馬與之戰成平手,而是出征數将終于齊心,接下來的戰事他才能更好的掌控。
“伯甯,接下來我等該如何出兵?”衆将交心暢談之後,于禁開口問道:“太史所立營寨,非三萬兵馬不可破。而宛城還不知深淺,想必是不會比太史那容易對付。”
“明日我等前去宛城看看,隻望能有所收獲。”本來按照滿寵所想,是要孤立宛城一城,将南陽一郡其餘城池牢牢握在手中。可對方一旦分兵,而且兩處皆有一定威脅,實在讓他爲難。
又過一日,留下曹仁守營,滿寵帶着麾下兵卒趕至宛城城下。望着高達七米最高處可達八米的城牆,滿寵搖頭苦笑,此類堅城若要強攻,沒有五倍以上的兵力絕對無法攻破。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