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過了铠甲自然要試試兵器,整整五千把單發弩被送來江夏确實讓黃祖大歎劉表出手闊氣。若是讓黃祖知曉自家主公這批貨物是在逼迫無奈下才勉強買來的,不知這位太守能作何感想。不管如何,這弓弩到底有何效果黃祖也是要試的。
來到靶場,黃祖将手弩裝好箭矢,對着前方的箭靶擡手便是一箭。“嗖”的一聲還在其耳邊徘徊,數十米外的箭靶已經插上了一枚利箭。“好家夥。”看着手中的單人弩,黃祖不由得開口贊道。
再試幾次,黃祖總算将此手弩優悉數掌握。最令人興奮的就是這手弩十分精确,幾乎練過一段時間弓箭的兵士都能靠着此弩射中靶心。而當他們用長弓時,卻是無法做到此。好處不止這一處,另一處明顯的優就是射程遠了不少。
一般兵卒所用箭矢最長攻擊距離不過半百,而此弩卻是能讓有效攻擊距離擴大一倍,這一發現卻是讓黃祖興奮的跳腳。他水戰一直被孫堅壓制着,就是因爲水中戰陣并不完美,可憑借着此等利器,就算江東戰船排陣厲害又能如何?還不等他們進攻,自己就能将其全部射殺。
想着想着黃祖臉上的笑容就更燦爛,想必已經開始幻想擊敗孫堅以後自家主公會如何賞賜自己。“大人,兵甲已經全部卸載,都已安置妥當。”也就是這時,運輸隊長走了過來,将這位還在幻想狀态的太守給拉回現實。
被人打斷了自己幻想,黃祖十分難得的沒有氣惱。頭開口道:“你等今夜就留于江夏城,待明早我派兵卒送你等回襄陽。”
“大人笑了,我等本就是主公帳下兵士,何須他人護送。”隊長搖頭道:“還望打人不要辜負主公一番心血,定要爲我荊州赢取戰事勝利,也不枉我等兄弟數百裏的連夜趕路。”
“一定,你且告訴主公,有此等利器在手,休道是江東兵馬,即使是長安王麾下大軍,也能讓其有來無回”黃祖頭,眼中興奮之色濃郁,想來等這些兵士出城後,高挂多天免戰牌的荊州水軍也要再次征戰長江。
“既如此,在下告退”隊長頭,躬身離開。
一日後黃祖帶着手下兩位副将來到水寨,将兵械悉數裝備在兵卒身上後,開口道:“今等盡快熟悉手中兵甲,明日我等出兵,定要讓江東孫堅嘗嘗我荊州水軍的厲害。”而此時有周瑜手寫的長沙戰報也傳入孫堅大營。
“長沙戰事不太順利啊。”略微感歎一聲,孫堅将手中書信轉交與身旁的魯肅。
魯肅雙手接過後仔細看了一遍,眉頭不由自主的皺起。劉備領兵馳援長沙,讓原本唾手可得的荊南數郡化成空想,孫策麾下兵馬似乎無力取城了。
“主公,大公子傳來何等消息?”看着這兩人愁眉苦臉的樣子,一旁的黃蓋等人不由得出聲問道。“莫不是兵敗?”
“兵敗倒也沒有,隻不過想要進兵是不太可能了。”孫堅略微皺眉之後灑脫道:“不過此事無妨,隻要某家擊敗了黃祖,就可率兵直下,與我兒合力擊破那來援的劉備。”
“劉備去了長沙?”衆人嘩然,這劉備半月前不是還在南陽的嗎?怎麽這麽快就奔至荊南之地了。
“衆将不需擔心此事,有公瑾在旁輔佐,我兒即使不發得勝也斷然不會大敗。”孫堅開口道:“衆将還需齊力助我破去荊州水寨,如此我等才能登岸殺入江夏。”
“我等定助主公破城,擒殺黃祖”衆人齊聲道。
“明日随我去叫陣,若是荊州兵卒再龜縮不出,不得我也隻能硬攻其水寨了。”孫堅沉聲道,臉上卻是充滿自信,想來是不把黃祖與其麾下水軍放眼裏。
“諾”衆将再次抱拳道。
第二日孫堅親自領兵來到荊州水寨前,大聲喝罵着水寨将士,一心要激其出寨一戰。
“我還沒找上門,孫堅自己卻跑來送死。”黃祖心中冷笑,麾下兵卒經過一天一夜的練習,大多都适應了手中新式武器。其實也沒多少人要适應,最多不過是五千弩手罷了。
“孫文台,我黃祖敬你英勇,卻是不曾找過你麻煩。”帶着麾下戰船出了水寨,黃祖冷聲道:“你卻屢次三番要多荊州之地,殺我荊州将士,莫非不把我放在眼底。”
“黃祖?”孫堅頗爲詫異的望了望前方之人,随後笑道:“你這人臉皮倒也厚實,怎麽,現如今不再躲入江夏城?出來尋死來了?”
“孫文台,今日定要你嘗嘗敗績,也讓你知道我荊州水卒的厲害。”黃祖大喝一聲,從其所乘戰船旁邊沖出十數走柯,在荊州水軍前方擺開了陣勢。
“程普,你領五艘走柯,去鬥那荊州水軍。”看着眼前的戰事,孫堅冷笑道:“可有把握勝之?”
“主公放心,不過是十數條雜魚,奈何不得某家”程普頭道,揮手之間同樣有五艘走柯從後陣來到前方,程普在樓船上墊了兩步直接躍下,站定在走柯之上。光這份水上跳躍的本事,就不是一般人能學得來的。
“主公,今日之事有些蹊跷。”魯肅在一旁低聲道:“黃祖此人卻是将自家性命看的最重,如何會離開江夏城,親自領水軍相戰。”
“子敬多慮了,黃祖好歹也是荊州水軍統領,如今荊州水卒幾乎損失殆盡,黃祖如何能坐的住?”孫堅搖頭笑道:“若再不出來一搏,或許他就沒機會再統水軍了。”
魯肅聽完之後也不反駁,頭抽身後撤一步,站在孫堅身後遙望前方戰事。就在兩人話的當口,雙方的走柯已然相距不過百米遠了。
“射”荊州此戰指揮者乃是蔡瑁之弟蔡勳,看着已經靠近己放戰船百米内的江東走柯,一聲令下,同時舉起手中弩箭,右手食指扣動了扳機。
江東兵卒完全沒有防備,即便是程普也沒想到對方居然有如此利器。“刷”“刷”聲剛過,江東五條走柯上卻是倒下半數兵卒。
“殺”蔡勳一見此情形,立刻下令劃動走柯。荊州本就占據上遊,順水而下百米距離不過數息之間,當雙方戰船相接之時,除卻程普外,其餘江東兵卒仍然處于驚駭中而不可自拔。
一場勝不可避免,即使程普武藝高超,但也無力獨自面對十數條走柯,無奈之下隻得抛下船隻躍入大江,狼狽遊回主帥樓船。
“末将該死,請主公責罰”回到樓船之上,程普跪于孫堅面前,沮喪道。
“起來。”這一戰孫堅卻是一直都在看着,心中也知道敗績與程普無關,搖頭歎道:“此戰非你之過,是我看了黃祖,輕敵了。”
“主公。”程普頹然的跪在地上,低聲呢喃着。
“你身爲我江東大将,輸了一陣就如女兒般頹然,怎麽得了?”孫堅冷聲喝道:“以後還怎能讓麾下兵卒信服?如何統帥我江東兵馬?”
“末将,末将知錯”被孫堅一通責罵,程普暗自壓抑心中的沮喪情緒,低聲答道。
“下去歇息,待會将此戰想請細一番。”孫堅皺了皺眉,開口道。
“諾”抱拳答應下來,程普退回樓船船艙,此刻他的确需要冷靜一會。出戰不過一盞茶時間,就讓他敗的如此徹底,若不想清楚,恐怕此事将成爲其一生的陰影。
在沒有弄明白荊州水軍爲何突然厲害許多的情況下,孫堅也不敢貿然出兵。果斷後撤回三江口,準備擇日再戰。
回了水寨之後程普将之前一戰進過仔仔細細的給孫堅與衆将聽,然後等待孫堅發話。半晌之後孫文台才開口:“你是,荊州兵馬有了利器相助,在你等還沒來得及防範時,就用利箭射殺了走柯上的兵卒?”
“百米遠的弓箭,準頭還這麽高,這是什麽武器?”麾下将領皆是驚訝萬分,若荊州人手一把這樣的利器,那他們在這拼命還有何用?豈不是讓人當做笑柄。
“主公,如此利器想來荊州市造不出來的。”魯肅在一旁開口道:“而且之前肯定也沒有這些武器,若是荊州早就有了如此利器,江東如何能連番大勝。”
“子敬之言有理,荊州劉表如何能拿得出這般利器,”孫堅頭道:“我看這大漢,除卻北方的那位王爺,也沒人能有此等殺器了。”
“主公的意思是這些兵器乃是長安王送與劉表的?”魯肅不禁皺眉,若是真如他所想,那江東卻是危險了。
“這倒不見得,劉氓此人我也熟悉,他絕不會無緣無故的相助荊州。”孫堅開口道:“要知道他與劉表也是新仇舊恨頗多的。”
衆人一齊頭,自大漢戰亂開始,劉表與劉氓之間的戰事就沒有停歇過。魯肅頭道:“既如此,主公卻是不必太過擔心。今日之敗隻是倉儲之間程普将軍失了方寸,來日有了提防,卻是不會出現如此殘敗。”
“程普,明日可有信心勝他一場?”孫堅看着場下臉色不停變化的大将,心中已有計較,程普乃是他麾下大将,自己必須讓他再次振作起來。而最快捷的方法就是讓他再次出戰并獲取一場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