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成功吸引了呂虔的主意,帶着身後的追兵在谯郡繞了一大圈,魏延漸漸甩開呂虔的兵馬,向颍水支流直奔。當呂虔領兵趕至河邊,魏延等人已經上了竹筏向前方主流漂去。不甘心的向河中射了幾十上百箭,呂虔憤然守兵回城。
順着颍水不過數時辰徐晃就領兵來到陳留地界,但此地可不是他徐晃的目的地,帶着麾下兩千兵卒,專撿偏僻山道路,直奔黃河中遊。此時不過是初夏時期,正是河水下流最爲平緩的時刻,缺少春季細雨與夏季暴雨的黃河流域,卻是很容易讓兵卒過得對岸。
“都給我把步子踩輕,前方不遠就是烏巢糧倉所在”徐晃低沉的聲音傳入附近數百人耳内,衆人放輕腳步的同時對周圍的人複述一遍,不到半柱香時間,衆兵卒就達到徐晃預期的效果,此刻即使有對方探哨也不一定能聽出有大部隊接近。
“今日白天就在這林間歇息,夜晚随我去截取對方糧倉”一路都沒出什麽岔子,徐晃臉上帶着一絲微笑,開口道。這也是徐晃本人想多了,此刻他們的确接近了烏巢,但還有一段數裏的距離,對方的暗探不會跑出這麽遠來布防,所以到現在徐晃也沒有暴露行蹤。
烏巢乃是曹操屯糧之所,鎮守此地的大将自然是曹操帳下的心腹。曹純作爲曹操本族子弟,武藝、膽識均是不凡,曹操将此重任交予他确實是沒看錯人。
“昨夜探查可有異動?”大漲内,曹純剛起來就找來負責巡夜的副将,開口問道。
“回禀将軍,烏巢糧倉一切安好,方圓半裏之地,都沒有任何可疑之處”副将抱拳答應道。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曹純頭,開口笑道:“走,随我再去糧倉看看,每日都被這糧食弄的精神疲憊。”
“将軍,主公不是有言那徐晃不會前來截糧嗎?”副将不解問道:“爲何還有如此戒嚴?麾下兵卒每日休息時間均減少一半,不少人開始抱怨了。”
曹純搖頭道:“戰場之上變化莫測,你怎知道他徐晃不會偷襲?主公的推斷我等自然是要牢記的,但烏巢糧倉乃主公安家立命的根本,不容有失。傳令下去,今日午食本将給他們多加一些吃食就是了。”
“将軍之言有理,”副将一聽加餐,也就不再對曹純抱怨守夜的辛苦笑着恭維道。
曹純看着身旁副将的變臉,心中也是微歎。這些将士還真不能蠻下命令,得給他們好處,才肯死心塌地的賣命啊。感慨一番,衆人已經來到營中糧倉,望着裏面成堆碼放的糧食,曹純心中笑意也濃烈起來,隻要有糧草支持,不愁無法擊敗長安王劉氓。
夜幕漸漸降臨,徐晃采用以整化零的進兵方式,将兩千兵卒劃分爲二十支隊,朝各個方向進兵烏巢屯糧之所。目标變可以很大程度上避免被過早發現,即使有那麽一兩隊人被發現,也會被當做是細作、探哨之類的兵馬。
當然,能讓徐晃如此安排麾下兵卒最主要的一,還是虎牢軍團兵卒極強的作戰能力,若是這些兵卒能力稍遜或是沒有獨立進兵的能力,徐晃也不可能讓他們完全分散。
“将軍,原本該在子時回來報告軍情的細作有兩隊到現在也沒回來。”子時也就過去大半時間,副将卻是不敢再耽誤下去,趕緊将此反常情況上報曹純。
“兩隊人馬一個都沒回來?”睡覺也沒脫去甲胄的曹純很快就從帳内走出,沉聲問道:“現在是什麽時辰?”
“已經快到醜時了。”副将躊躇片刻,咬牙道。
“爲何這麽晚才上報?”冷眼瞪了瞪副将,曹純開口道:“随我去将台,今夜定不尋常。”剛剛醒來的曹純也摸不着頭緒,但事出反常集結兵卒嚴陣以待卻是不會有錯的。
副将悶着腦袋跟着自家主将走向将台,心道:我怎麽知道這些家夥爲何還不歸營,本以爲最多耽誤一時間,沒想到卻是一直不會,今夜怎麽會;輪到我巡視,倒黴心中如此想着,一邊不停咒罵那兩隊細作,幾十上百個人,就算遇到敵軍也該跑回一兩人來報告下情況啊。
當曹純在爲細作還沒歸營而敲響集結鍾鼓時,烏巢大營外半裏虎牢兵卒集結之所,徐晃卻是皺眉聽着手下兵卒的彙報。
二十個百人隊有十隊人沒有碰上絲毫阻礙順利來到會合之所。其餘十隊有八隊人碰上了對方的暗哨或探馬,但也很好的躲過去了。隻有兩隊兵卒運氣實在不好,碰上了正要回營的大股探哨,而且被發現了。
被發現了自然免不了一場惡鬥,好在虎牢兵卒各個骁勇,倉促遭遇仍能快速進入戰鬥狀态,在付出十人性命與二十餘人受傷的代價後,将這兩股探哨完全剿滅。
這邊剛講述完畢,營内就傳出一陣陣鍾鼓之聲。徐晃臉色一變,大喝道:“現在沒多少時間了,随我殺進去,将這個糧倉毀了。”
“諾”近兩千人齊聲答道。
徐晃也不再多言,跨上坐騎之後飛奔向前方營寨,半裏之地不過十數呼吸就已到達,躍馬跨過拒馬角,大斧直接砍斷擋在自己身前的營寨大門的橫梁。身後兵卒也在緊跟其後,數百人猛的一撞,卻是暴力破開了營寨木門。
“敵襲,衆兵士随我将其趕出營寨”剛剛完兵馬的曹純來不及安排就聽見營前一陣巨響,雖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此刻來犯之人絕對不是友人,大喝一聲翻身上馬,領着數千兵卒向前營直奔。
“殺”徐晃根本不在前營做任何停留,此刻他的目的就是沖向對方糧倉,然後一把火燒了。可事與願違,就在他領兵即将踏出前營的那一刻,曹純領兵來到。
仇人相見自然分外眼紅,徐晃也是曹操心中的一個大患了。數次大戰皆在他手上損兵折将,曹純自然清楚。此刻也不許多言,提着手中長槍曹純直接對上了徐晃。
“嗯?”徐晃看着沖過來的地方主将心中一喜,原本以爲對方會以重兵将自己圍住然後慢慢打壓,也是徐晃最不願意見到的。即使來不及包夾自己,徐晃也沒想到對方将領會在混戰中第一個沖出,這給了徐晃一次機會,一次将整個烏巢大營一網打盡過的機會。
“你這是找死”徐晃心中冷笑,舉着長斧就是一記重劈。曹純勉強接下,可面色也不太好。同時心中一驚,沒想到這徐晃果真如主公所言,武藝實屬絕。
可惜這世界沒有後悔藥,一開始就準備搏命的徐晃可不會輕易讓曹純逃脫,重斧在劈下之後不經停歇直接橫掃其胸腹。
“叮”再次擋下徐晃的攻擊,曹純連人帶馬被擊退了數步。可這還沒完,徐晃的戰馬可是要比曹純所騎坐騎優良的多,在其退後之時已經向前逼近,右手手腕一翻,猛然向上一提闆斧。
“咔嚓”一聲裂響,曹純并沒受傷,但他此刻卻受到了巨大的打擊,呆呆的望着手中斷成兩截的長槍,居然在戰場上走神。
“不知所謂的家夥,死吧”徐晃冷笑一聲,就憑你手中那根破木棍似的長槍也想擋下我全力一擊。手中大斧再次切下,劃向曹純的左胸。
武器呼嘯而過産生的風響讓曹純反應過來,來不及做出抵擋連忙仰着身子躲過徐晃的攻擊,同時丢下手中已經成了廢品的長槍,右手拔向腰間的長劍。那把曹純都不曾舍得用幾次的寶劍,青虹。
“這把劍倒是不錯。”徐晃可是識貨的人,一看曹純拔出了一把利劍,不由得贊歎道:“不過如此利器跟着你這樣的主人卻是不美,還是讓他跟着我在戰場厮殺吧”想奪人手中寶劍,徐晃也是能找出不少的理由。
曹純平時不太用劍,自然對劍技不熟,勉強劈刺也不能傷及徐晃分毫。後者試探一番也不再猶豫,身旁已經湧進不少敵兵,不能再耽誤下去了。冷笑一聲,徐晃持斧攻向曹純手中的寶劍,在接觸的同時突然施力下壓,曹純單手持劍比力氣如何是徐晃的對手,瞬間就讓徐晃的大斧壓至胸前。
“死吧”徐晃暗道一聲可惜,有如此利器卻不懂利用,合該讓我今日取此寶劍。大斧在暴喝的一瞬間突然翻轉,斧面與地面平行,直接橫切向曹純頸脖。
“吥”長斧切過,曹純腦袋沖天飛起,而其身子仍然慣性的前傾,撞向紮馬的腦袋然後重重跌落在地。
“賊将已死,降者不殺”徐晃長斧斬下曹純腦袋之後,将周圍數位遇上前爲主将報仇的家夥悉數砍殺當場,勒馬長嘯道。
“賊将已死,降者不殺”徐晃斬了敵将,卻是讓麾下兵卒心神大振,跟着呼喝叫嚣起來。
“我投降”“投降”漸漸有人無法克制心中恐懼,丢下手中兵器,高聲喊起。半個時辰之後,烏巢之戰總算結束,除卻千餘降者,其與兵卒皆在敗逃中一一斬殺,當然,偶爾漏過一二雜魚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