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刺客沒想到劉氓已經看穿了自家主公的算計,滿臉駭然的盯着劉氓,卻不知什麽才好。自己的任務已經失敗,現在能做的就是不讓劉氓懷疑到主公頭上,否則不但自己活不了,自己家人也沒一個能活下去。
有着這個念頭,刺客低着腦袋皺眉思考着如何把劉氓的主意引向其他諸侯,與孫家惡交的隻有自己主公與荊州劉表,拖荊州下水,劉氓會相信嗎?刺客不敢輕易冒險,劉氓的推斷太過厲害,他怕再被劉氓抓住破綻。
“主公,我看着刺客也不定知道些什麽,殺了了事”就在刺客猶豫的當口,張飛恨聲道,着就要上前抓中年刺客的頸脖。
“益德不可沖動,這四人現在隻有這一人活着,主公留着他還有大用。”黃忠伸手攔下張飛,搖頭道。
“其實益德的也不錯,既然你拒絕與孤合作,孤留你一命還有何用?”劉氓對着跪下的刺客頭子傲然道:“沒有你開口,孤一樣查出了此事的大緻經過,孤不信你不合作,就查不出幕後主使”
“劉氓短短幾日幾乎理清此事來龍去脈,這神鬼之能若是查到主公頭上,敗露是遲早的事,這對瀕臨破城的主公來這無疑是雪上加霜。主公若死了,我那孩兒肯定也活不了。”中年刺客心中暗自盤算,自己死了沒什麽,一定要保全家眷安全啊
“孤再問你最後一遍,你家主公是何人?”劉氓看似輕歎,實則已經沒了耐性,這家夥若再不開口,劉氓很可能會殺之洩憤。
“我家主公,是,是荊州表。”這句話可不是倉促出口,已經在心中默想數次之後,中年刺客結巴開口道,完之後仿佛出所有秘密一般,坐倒在地。
“荊州劉表?”劉氓與衆臣子一聽均皺眉,隻不過黃忠等人想的是又牽扯到一位皇族之人,劉氓則是在想,這家夥的到底是不是實話。
“劉表這厮,處處與主公作對,現在還派人暗殺主公。”張飛一拳砸在身旁石柱上,恨聲道,“絕對不可饒恕。”
劉氓望了望賈诩、郭嘉,不着痕迹的相視頭,随即厲聲問道:“我與荊州雖然有過戰火,可終究是大漢皇族,你家主公爲何要刺殺與孤?還選在這時候”
“在下不知,在下隻不過是一介食客,如何能知曉太多?”刺客搖頭歎道。
“不知?”劉氓沉聲問道:“那就你知道的,你來洛陽前你家主公是如何吩咐你的?”
“我家主公隻是吩咐在下刺殺王爺,然後嫁禍江東。”刺客倒是爽快,立刻回答道。
“你那書信還有孫家令牌是如何得來?”劉氓開口問道。
刺客聞言啞口,過了一會才回答道:“在下不知,這是主公交予我的,隻按吩咐行事。”
劉氓頭,也不去考究這話的真僞,繼續道:“孤問你,你來洛陽可曾想過會被孤擒獲?”
“來時已有死的準備。”刺客苦澀道:“王爺,在下該的已經完了,還請賜我一死”
劉氓擺手,搖頭歎道:“孤已有承諾,你既然已經開口告知此事正主,孤就會給你一條生路,決不食言。你走吧,離開洛陽,在孤沒有改變主意之前,離開”
“主公,這人不能放”張飛等人立刻擋道,開口道:“此人行刺主公,就算他全盤托出也不能留他狗命。”
“混賬,給孤讓開。”劉氓含怒道:“孤放了他就一定會放益德讓開”
“不讓,主公若要怪罪,飛擔着便是”張飛拔出腰間寶刀,就要砍向身前還未起身的刺客。
中年刺客還沒從劉氓那放人的命令中驚醒過來,就要面對即将劈下的大刀,短短數息,他再次面臨人之生死,如此落差十分刺激神經。
“叮”一把長劍擋下了張飛寶刀,出手的是趙雲,在座數位武将隻有他看到了劉氓與郭嘉等人的互視,也猜出了一端倪,自家主公有他的打算,這中年男子還死不得,所以出手擋下張飛。
“你做什麽?”張飛回頭怒視趙雲,暴喝道。
“主公之命不可違。”趙雲完這話就抽劍回鞘,站立一旁。
“益德,推開。”劉氓暗道好險,他離張飛也有好幾步遠,想出手攔下他都沒這個機會,好在趙雲機敏,及時出手。含笑對着趙雲頭,随後沉着臉道:“讓他出去。”
“主公,哎”張飛可沒膽子再出手,趙雲都已經把話出來了,他若再出手,别劉氓會不會收拾他,就是黃忠等人也不會給他好臉色。心中不詫,卻還是推開兩步,讓出一條道讓供此刻離開議事廳。
“王爺當真讓我離開。”中年刺客,勉強起身,踉跄着站直後,出言探問。
“快消失在孤面前,要不然孤改變主意,你就走不了了。”劉氓皺眉道。
中年刺客恭敬彎身一拜,雙手抱拳轉身離開。當他快要走出議事廳,右手已經扶上房門扶手時,劉氓的問話聲再次傳來:“你家主公,袁公路近日可好啊?”
“主公一切安好。”被折磨的心中防線幾乎完全癱瘓的中年刺客,條件反射般答應一聲。剛完就察覺到不對勁,回想一下劉氓的問題頓時大驚,轉身駭然看向前方望着自己似笑非笑的大漢王爺。
“好,好啊”劉氓此刻形象,用笑裏藏刀來形容絕不爲過,“臨死都想擺孤一道嗎?”
“王爺,王爺是如何知道的?”這次是真的被吓呆了,中年刺客苦澀搖頭,自己一心隐瞞主公姓氏,沒想到還是被劉氓所知,現在徹底完了。
“你知道嗎?”劉氓開口笑道:“你之所以會露餡,還是因爲你自以爲聰明,但卻隻有一智慧,根本無法瞞住孤,言多必失,你家主公連這個都沒告訴過你嗎?”此刻終于知道是誰在算計自己,劉氓心中舒心不少。
“我自己嗎?”中年刺客臉色更是一沉,“既然王爺已經知曉真相,我想我也活不下去了。呵呵”這一笑,飽含着苦澀、無奈,但更多的是驚懼、悔恨。
讓兵卒将此刻拉出去,劉氓終于踏上首座,現在他才有心思坐下去,不像剛才,勉強入座也絕不安穩。
“你等可是有什麽要問的?”充滿笑意的問話,讓之前緊張沉悶的氣氛一散而空。
“我到現在還不懂,主公爲何他是袁術的人。”張飛摸了摸腦子,搖頭道。
劉氓頭,開口道:“很好,沒有不懂裝懂。文和,可願爲益德解惑?”
“遵命。”賈诩頭,開口道:“在這刺客頭領沒帶上來之前,诩也一直在琢磨着荊州劉表是不是刺殺主公的正主,可思慮再三其中不少東西都無法解釋。所以也隻是疑惑,沒有開口。”
“主公一再逼問,并暗示刺客頭領就算他不也能查出真相。”賈诩開口道:“他立刻出劉表,這時不但是主公,诩與郭嘉、仲德也明白過來,這家夥在謊。雖然他的表演毫無破綻,但演戲終究是演戲,當不得真。”
“雲有一不知,主公爲何否定荊州劉表,”趙雲開口道:“雖然雲乃新降之将,但也知道主公與荊州多次發生戰事。”
“若是荊州,就有很多地方解釋不過去了。”郭嘉開口笑道:“想必遺禍劉表是這刺客臨時起意,根本沒有細想其中關鍵。若真是劉表所爲,他如何能知曉孫堅與王子服有舊?孫堅原是袁術麾下大将,袁術知曉此事才不爲過。”
“還有那孫堅的親筆信,若不是看過并有孫堅本人手書,并安排像仲德這般善仿之人僞造,如何得來?這一切,都是劉表不具備而袁術可以得到的。”郭奉孝笑着看向劉氓:“主公,嘉的可對?”
“奉孝所言,俱合孤意。”劉氓頭道:“你等可明白?”
“末将已知,謝文和先生,奉孝先生解惑”趙雲頭,抱拳禮貌答謝。
“郭子腦袋咋長的?那麽多彎彎道道。”張飛可不會那麽客氣,向郭嘉身旁走去,低頭盯着他腦袋笑着問道。
郭嘉爲之氣節,可這憨貨他又奈何不得,隻能搖頭苦笑。
“主公,既然已知這主事之人是袁術,接下來改怎麽辦?”黃忠顯然不會在此刻陪着張飛胡鬧,穩重如他立刻抱拳問道。
“你們别忘了,這裏是洛陽,可是天子腳下。孤爲何領兵來此?不就是爲了奉天子以令不臣?”劉氓冷笑道:“既然袁術敢這麽幹,孤豈能讓他好過明日孤就上朝言明,定不會讓那袁術活着退出諸侯征伐”
與此同時,壽春城内,袁術愁眉看着眼前零星三兩人,開口問道:“江東近日有何動靜,是否有兵卒向壽春行進?”當孫堅将數萬人馬北調時,袁術就成了驚弓之鳥,每晚睡覺都在噩夢。
“主公,暫時還未查到有何動靜。”閻象搖頭道:“不過,也拖不了幾時,或許春耕結束就會舉兵殺來。”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