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影?”劉備輕聲重複一句,“此馬當真由此能耐?”光聽這名字,劉備就能猜到這馬的厲害。
“此馬甚烈,長安諸将除了本大将軍還沒有人可以讓其低頭。”呂布笑了笑,對着磨拳的關羽道:“雲長何不試之?”
關羽聞言大爲意動,轉過頭看看自己大哥。劉備看着自家兄弟詢問的眼神,不由得輕輕頭,既然兄弟想試,就讓他去吧。
關羽萬年不變的傲氣摸樣終于有了一絲笑意,走進馬廄一步步踏向絕影所在。還未來得及靠近,絕影就人性化的哼鼻發出警告,馬蹄不停的刨地,顯然此刻絕影也是暴躁之極。
關羽眼中興奮之色越加濃郁,如此有靈性的戰馬,可謂是每個沙場武将夢寐以求的夥伴。把栓在木頭樁上的缰繩解開,握在右手緊了緊。可就這随意的舉動卻引起了絕影的不滿。
“砰”絕影兩隻前蹄要要揚起,就要往關羽手臂上踏去,關羽倒是動作敏捷及時轉身躲開,但他身後的木樁就倒黴了。一聲巨響,木樁已經出現裂痕。
“好烈的馬。”關羽可沒被眼前的白馬(絕影好像是黑的,不過我覺得白馬更好看,所以它就成白的了)吓到,心中暗自欣喜的同時,握着馬缰的右手卻是加重了一把氣力,拉着絕影不容抗拒的向馬廄外走去。
可能覺得馬廄也不适合自己解決眼前似乎很強的人類,絕影沒有反抗,任由關羽将其從馬廄拉出。可剛出馬廄就不安分起來,不停的跑跳,四肢打蹄子都試圖向關羽發動攻擊。
關羽不停的加重雙手臂力,雙手壓着絕影馬脖跟着它一齊在馬廄之外的寬敞地奔跑。周圍兵卒對這場面顯然很有經驗,一個個紛紛後撤,退到四周邊緣後就立穩瞧着場中變化。至于呂布、劉備二人,雖然不懼馬匹,但爲了給關羽一個良好的馴馬環境,也後退幾步,留了一大片空地給關羽自由發揮。
可場中情形卻沒向劉備二人心中所想的方向進行,關羽憑借一雙大手似乎還不能壓制絕影寶馬。劉備看着場中正被絕影帶着拖着跑的關羽,不由得露出一絲憂慮。
呂布看了看身旁的劉備,笑着道:“玄德有所不知,此馬奔跑起來快步如飛,連影子都未必能看的到,所以我才給了它‘絕影’這個名字。若單憑臂力也隻有我才能折服它(呂布天生神力,大家沒意見的吧),此刻雲長能讓它跑的如此緩慢,已經成功大半了。”
“這還算慢嗎?”劉備苦澀歎道,就現在被關羽雙臂壓制着的絕影,奔跑起來都不比自己的坐騎慢,若讓它全力奔跑,那該多快?
正如呂布所言,若單靠雙手就想要折服絕影的話,關羽恐怕這輩子都辦不到。跟着絕影一起圍着場子飛奔的關雲長心中也明白這個道理,再這麽耗下去自己定會脫力,倒是别降服這匹寶馬,就連自己性命都可能要别人來救。
想到這關羽不能不換個法子,雙手突發重力,讓奔跑中的絕影吃痛停頓了片刻,也就是這麽片刻時間,關羽右腳猛然踏向地面,借着反作用力翻上馬背。
雖然此刻上了馬背,但不意味着絕影就會認同關羽當他的主人。關羽上了馬背之後絕影奔跑起來就更狂野了,而且越來越不規則。關羽死抱着絕影腦袋,感覺就像在山林中狂奔一樣,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運動讓他險些把持不住平衡,摔落下馬。
關羽不是呂布,單憑雙手拿就能降服絕影,更不是後世的李元霸,拿了兩隻錘子坐上去就能坐垮一匹寶馬,他隻能用雙手死死抱住絕影腦袋,雙腳用力夾緊馬腹,力求在絕影力竭之前不掉下馬背。
“呵呵,雲長好福氣,此馬就送與雲長了。”看着在馬背上已經能穩住身形的關羽,呂布輕言笑道。
“雲長制服此馬了?”劉備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人馬大戰,現在才知道原來動物裏面不止大蟲厲害,烈馬同樣不是一般人能碰的。
“還沒有完全制服,但也相差不大了。”呂布開口道:“若是不出意外,大半時辰之後可見分曉。此馬跟着我也有半年之久,送出手還真有舍不得。”
其實呂布送出此馬還有其他原因,那就是他手下那幾個嫡系将領可都不怎麽争氣,就雙手能開七石弓的曹性(有誇張哈),面對此馬也是無能爲力。若非如此,怎會哪來送給以前還是敵對雙方的關羽
呂布自己喜歡馬匹,當初爲了一匹赤兔就能跳槽來董胖子手下做事,以己度人呂布認爲自己賜下這麽一匹寶馬給關羽,對方也應該向自己投誠了。各種原因夾雜在一起,才成全了此刻的關羽,能有如此寶騎。
不出呂布所料,關羽在馬背上整整耗了半個時辰之後,當衆人眼睛都看暈了匹馬不停轉圈,眼神再好的也會大腦暈眩)快倒地的時候,絕影終于不跑了,減速到緩步不過數秒之間。
原地踏步兩隻前蹄輕輕在泥土中刨了刨,絕影終于将自己的馬腦(瑪瑙?)側靠,在關羽的手臂上輕輕摩擦。看到絕影這個動作,關羽才長籲一口氣,雙手一送整個人趴在馬背上,兩個腦袋靠在一起,做着最原始的親密接觸(想歪的自動面壁)。
趴在馬背上歇息一會,關羽雙手總算恢複力氣,翻身跳下馬背,手掌輕輕拍了拍絕影腦袋,握着缰繩走回呂布劉備身邊。
“雲長,此馬如何?”呂布含笑頭,開口問道。
“此馬實乃世間罕有,羽受之有愧。”關羽雖然喜歡絕影,但一想到自己大哥與天子所商之事,不由得在心中歎息一聲,此馬與自己有緣無分啊
“寶馬贈英雄,雲長怎會有愧?”呂布還當關羽看重此馬,裏屋太重不敢收。不由得向一旁的劉備道:“你是雲長大哥,你此馬他收得收不得?”
劉備聞言略微皺眉,此刻他還這不能拂了呂布面子,這匹馬呂布要送,自己若是阻攔肯定會惡交于他,以後的行動也可以提前結束,這月餘來的努力也将化爲泡影。
“二弟,既然大将軍如此賞識,将此馬贈送與你,還不趕快謝過将軍?”劉備努力做出一絲微笑,開口道:“如此寶馬尋常人不可得,絕影也隻有跟着你這樣的武将才能綻放它的光芒。”
關羽聞言頭,既然大哥都開口收下此馬,雖然不明白其中因由,關羽也不想去思索這些煩人的事情,抱拳笑道:“多謝将軍賜馬”
“好,喜歡就好。”呂布除了貪戀權勢外,武癡同樣是他的特,關羽現在有了這麽一匹寶馬肯定厲害不少,開口道:“走,随我去校場,再比劃比劃。”
關羽聞言也是一陣意動,可随意擡了擡雙手後,發現自己似乎沒多少氣力,不由得苦笑道:“今日恐怕不行,此馬甚烈,降服它幾乎耗盡全身氣力,羽現在恐怕連提刀的氣力都沒有了。”
呂布聞言悻悻撒手道:“那就算了,改日較量也不遲,現在回大廳,本将軍爲你擺宴,恭賀雲長獲此良馬”
“多謝将軍。”關羽聞言抱拳答應一聲。
劉備看着自己二弟,心中也在考慮此事得失。關羽重情重義這他是知道的,受了呂布如此大恩,将來與他對上,自己二弟還能全力施爲嗎?這個問題從他開口讓關羽手下絕影就開始纏繞着他,一場宴會衆人都面露喜色唯獨劉備面笑心不笑。
“大哥,你可是有心事?”牽着寶馬回到自家住處,關羽開口問道。其他人看不出劉備此刻的不同,但作爲一同生活十幾年的兄弟,關羽可以肯定,他的兄長此刻心情十分煩悶。
“雲長,大哥問你。”劉備也不想把這事憋在心裏,開口問道:“若是當時大哥讓你将絕影送回呂布,你會作何感想?”
關羽楞了會,随後爽朗笑道:“大哥爲此事煩惱?你我兄弟情義十數年,怎是一匹戰馬能替代的,大哥若是不喜,羽現在就将此馬送還給呂布就是。”
劉備擺手,無奈歎道:“雲長誤會大哥了,你有如此坐騎相助我怎會不喜?隻是将來我們必定會與呂布對上。二弟秉性我這大哥最清楚,這匹馬的人情,好大一筆債啊。”
“大哥,雲長豈是不止大體之人?”關羽沉聲道:“雖然呂布贈我此馬,羽會對他心存感激,但呂布此人卻是天子掌權最大的阻礙,非殺不可羽自然不會壞大哥與天子的大事,若感激回報呂布,羽能做到的就是在他死後贍養其親眷,僅此而已。”
聽到關羽這麽,劉備也算放心了。既然二弟知道事情輕重,那就不需自己過多插嘴,多了對兩人之間的兄弟感情隻會是傷害,沒有一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