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快到時呂布等人從校場回到大将軍府,對劉備與關羽的态度一改之前的淡漠。一口一個玄德兄(呂布歲數不的,足夠跟劉備稱兄道弟了)、雲長兄,仿佛幾人是數十年的交情一般。并熱情的邀請二人留在府中吃中飯。
在呂布府上吃過中飯,劉備兩兄弟帶着滿臉笑意回到自家住處。今日一行成果十分卓著,至少能跟呂布的上話了,這對劉協、劉備等人的計劃十分有利。
“兄長,呂布武藝比虎牢之戰時又厲害多了。”關羽沉着臉道:“原以爲這幾年我努力習武總會趕上他,沒想到還是百招就被打落下馬。”
“呂布武藝再強也不過是一人本事,雲長你乃真正的萬人敵,呂布又有何懼?”在自己家裏,劉備也不怕有人偷聽,安慰着關羽道:“總有一日我們也能達到如此高度。”
第二日早朝,呂布果然向天子禀明劉備一事爲其求官,劉協心中暗驚劉備手段,這才短短數日就能與呂布搭上關系還讓他親自求官,自己這個便宜皇叔當真有本事。在劉協故意半推半就之下,劉備被推上了九卿高位。
這個官職是呂布自己想到的,因爲文職所以它沒有兵權,呂布不怕劉備反水,而在九卿之職中安排一個‘自己人’總比被劉協安排個敵人進去好。秉承着如此想法,劉備才得以幸運的登上大漢高官寶座。這其中還有一個隐藏原因,那就是劉備前任因爲與呂布作對被*掉了,這個位置一直都還空缺着。
“玄德公,恭喜了”陳宮被呂布派來給劉備祝賀,同時也是一種試探,“來洛陽才短短數月,就能登上他人一輩子都難以坐上的九卿高位。”
“得陛下與大将軍擡愛,備實在惶恐。”劉備搖頭道:“備從未想過任大鴻胪之職,如何勝任?”
“不必着急,玄德公對九卿可有了解?”陳宮笑問道:“可知大鴻胪所管轄事物爲何事?”
“這個備自然清楚,”劉備頭答道。笑話,劉備何人?從立志要當大人物的家夥,會不知道朝堂各管司職?
“如今大漢風雨飄渺,玄德公這個大鴻胪卻是清閑起來咯。”陳宮笑着道:“登九卿之位,卻無需多做就能拿到高俸祿,羨煞旁人矣。”
劉備先是不解随後恍然大悟,大鴻胪可是掌管諸侯及少數民族事務的官職。若是和平時期,自己這官職能做的事情還真不少,可現在是戰亂,天下各路諸侯王爺連天子的話都不一定聽,怎麽會聽自己的?
至于什麽外族就更不可能了,羌族、匈奴都給長安王收拾幹淨了,烏桓與鮮卑似乎與大漢也無友好往來,至于西域大月等國,東面高麗等國,也不可能與洛陽有來往的。這麽一算,劉備不由得苦笑,看似自己官位很高,其實是個虛職,屁用都沒有。
“玄德公,明白否?”陳宮帶着戲谑口吻道:“你現在除了每日早朝去去皇宮,平日也沒有事情可幹的。”
“多謝公台兄解惑,備不甚感激。”劉備頭答道,随後反問:“不知公台兄還有何事指教?”這句話是劉備憑着感覺問出來的,他可不信陳宮僅僅告訴自己大鴻胪無事可幹就得星夜趕來自己院落。
“這是自然,主公還有話要我給你帶來。”陳宮頭道:“宮是大将軍府上主簿,沒有資格上朝的,所以朝堂上主公勢力難免薄弱,即使有主公在,有時也會被壓着。而你,所需要做的就是在朝堂上力主公所言。知道否?”
似乎是因爲引薦有功,原本對陳宮逐漸冷淡的呂布又開始暗中與陳宮修好。可兩人裂痕已經出現,想要如當初般主臣齊心,很難,很難
劉備沉默片刻,似乎在考慮着什麽,過了半響才開口道:“若是因此激怒了陛下?我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大鴻胪一職,可就”
話沒完,但陳宮已經明白劉備的意思,搖頭笑道:“洛陽已經不是當初的洛陽,有主公在,你這大鴻胪的位置就沒人能搶得走。”若之前陳宮還有不少懷疑劉備動機不純,現在卻是放心大半了。如此‘貪官’之人,成不了大器的。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劉備忙不疊的頭,聲稱自己知道怎麽做的。
“既如此,宮告辭了”任務已經完成,陳宮笑着拱手辭拜。
“恕不遠送。”将陳宮送至院門前,劉備高歎一聲随後關上院門。嘴角露出一絲嘲諷,呂布所想之事劉備早有預料,數日前皇宮晚宴就爲此商談過,劉協也答應會忍住一時委屈,幫劉備取得呂布的信任。
朝堂上的官職變動其餘諸侯不感興趣,但劉氓卻是時時刻刻緊盯着的。劉備當上九卿高位也有出乎他的意料,難道這個注定落魄幾十歲的草根皇室要開始發迹了?
但一想到洛陽還有個呂布,不由得嘴角露出微笑,你們殺吧,最好弄個兩敗俱傷,這樣自己才就好漁翁得利。
“劉備與呂布相争,誰能勝出?”這個問題是劉氓覺得最有意思的問題,也是大冬天看着成都府上忙忙碌碌的下人唯一可以解乏的謎題。
有事沒事的劉氓就琢磨這個,二劉能鬥過呂布嗎?有道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不清,碰上呂布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武夫,兩位大漢皇族似乎不占便宜。
不管劉氓如何想法,年關終于到了。今年的劉府比前幾年更熱鬧些,因爲多了幾個可以下地玩耍的娃,歡聲笑語一直都沒間斷過。劉璋這子也像沒長大的孩似地,跟着自己的侄子、侄女瞎鬧,不是去庖廚偷食就是趁人不在書房時胡作非爲。
時間過去的很快,歡笑永遠是短暫的。新的一年到來,劉氓也不能再在成都逗留,必須要回長安處理政務。雖然劉焉身體似乎不太利索,每日都得以藥劑撐着度日,劉氓還是無法留在成都太多時日。
“璋弟,哥哥不在成都,你要好好孝敬爹娘。”将要回轉長安,劉氓不由得拉出劉璋一頓教,“父親身子越來越不行了,家中你最大,有些事情你該學着處理,不要總惦記着玩樂,知道了?”
“放心吧大哥。”劉璋頭,這幾年他在劉氓領地内也四處玩耍,也該收心了。
“那就好,我與你衆嫂嫂今日就走了,等我們走後你再告訴爹娘,一場離别總是淚衫滿面,爹娘如何受得了。”劉氓笑着道,随即轉身擺擺手,與兄弟告别。
當劉焉與黃氏知道劉氓離開的消息時,他們的兒子已經踏出了成都地界,向漢中行進。來到漢中,劉氓鬼使神差的想去看看劉辯,這位昔日的弟。
“大哥來了。”當劉氓步入漢中王府邸,劉辯才知曉自己的那位兄長來看他了。
“許久不見,越發俊俏了。”劉氓此刻是單身一人前來,蔡琰幾女與數位兒女都留在漢中太守府。
“大哥今日怎會想到來弟府上?”劉辯笑着把劉氓迎入屋内,開口問道。
“從成都回來路過漢中,許久沒看你了,就來此看看。”劉氓輕聲歎道:“相比這些年的事情你也知曉的。但我這有一消息你或許感興趣。”
“大哥所言何事?”劉辯開口問道。
劉氓拿起一杯濃茶,掀開蓋子抿了幾口,才緩緩将洛陽之事告訴劉辯。
“大哥,照你如此,呂布長霸洛陽即将成爲過去?”劉辯欣喜道:“我皇弟終于能夠執掌朝綱了?”
“或許如此吧。”劉氓失笑道,即使劉辯心中已然放下權勢,聞得朝堂之上天子即将親政,也是如此興奮。可劉協真的能親政嗎?劉氓自問他自己是不會放棄這辛苦打下的地盤轉手交給所謂的天子。
“今日當醉酒一宿,當醉酒一宿”劉辯開口笑道:“大哥稍待,今**我不醉不歸”
劉氓對此倒是毫無異義,來了這就不打算乘夜趕路,吃喝一晚也沒什麽大事。輕輕頭,也就随劉辯的心願。
這一晚上喝酒高笑,劉辯心中的憋屈總算出了大半。雖然他比較豁達,被董卓廢了帝位也能苟活于世,但心中始終有股悶氣出不來。現在天子終于能不被權臣左右執掌朝政,雖然不是自己當朝,但劉辯卻十分滿足。
一晚上喝了不下十壇佳釀,劉辯漸漸昏睡過去,劉氓苦笑搖頭,就連他現在腦子也有暈眩,與府内管家告辭一聲,劉氓踉跄的走回太守府。好在漢中乃是劉氓最老的根據地,在此地他絕對是安全無疑,一路跌宕走了近一炷香,才回到太守府後院。
“氓哥,今日喝太多了。”蔡琰帶着責怪嗔罵道。
“哎,你也知曉,我與辯弟數年不見,一喝就是一晚。”劉氓搖頭苦笑:“若非我習武有成,此刻定是倒在他府上爬不起來了。”
劉氓醉酒,接下來一晚春色不足爲外人道…………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