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兵卒可不過如此。23Us.com”輕松擋下劉氓大軍進攻後,公孫度擺宴慶賀。韓起端着酒杯道:“我看用不着多久,劉氓便會知難而退了。”
公孫度聞言并不插話,但滿臉的笑意卻是無聲勝有聲,這讓暗自觀察的公孫瓒無奈搖頭,今日戰事的确輕松,可這也是對方未真正動兵才能有的戰果,若是就此低估劉氓,肯定會差大虧。
雖然有心出言提醒,可現在是公孫度擺宴慶賀之時,這些話就等于不給他面子,這會使兩人惡交。想到這些公孫瓒隻得苦悶酒水,或許醉了就不需考慮這許多煩心事。
劉氓大營雖然沒有酒水供應,但吃食也不差似城内,腌制的牛羊肉食(這個劉氓絕對不缺,羌族、匈奴等地專門出産這些),用煮沸的山泉煮上,再加上不少就地采摘的山間野菜(就當它有吧,雖然不太現實),一鍋鍋肉湯連鹽都不用放,就可讓人垂涎欲滴。
劉氓端着青銅碗圍着肉湯與一幹文武席地而坐,邊吃邊笑道:“今日文遠二人變現不錯,與城頭兵卒能鬥個旗鼓相當,已經打出我長安兵威。”
“王爺謬贊了。”二張連忙回禮答道,連手中碗筷都不自覺的置于身旁。
“明日開始,大軍從西、北兩面城池進攻。”劉氓邊吃邊道:“你們商量商量,此戰由誰主持。”
此時劉氓麾下在漢末三國留名的武将不下十數位之多,誰不想掌兵?三三兩兩之間開始交頭接耳,互相探讨起來,連圍在中央的美味湯食都不能吸引他們半注意。不過也總是有那麽一兩個不和諧的聲音,比如郭嘉,此刻他就毫無顧忌的趴在大鍋前,不停的夾着肉菜,再澆上一勺湯料,鼻子一吸,露出一副極其享受的模樣。
滿足了的郭嘉端着滿滿一碗肉食挺直身子,看到旁邊自家主公戲谑的神色,不由得尴尬笑道:“主公,你懂得,嘉這個身闆搶吃食肯定不如他們這些大塊頭,現在不多撈待會怕是連湯水都喝不上,是吧。”
劉氓搖頭笑道:“貪吃,懶做。你這毛病什麽時候能改改?”
“主公雄才,嘉隻需偶爾出出主意,嘿嘿,主公吃,主公吃。”郭嘉嘟囔兩句立刻将頭轉向晚餐,立刻開始撕咬咀嚼。
劉氓麾下的将領素質都還是蠻高的,并沒未這一次戰事而大打出手,但私下的交換條件有多少就不得而知,劉氓也不感興趣,看着漸漸安靜下來的十數人,開口問道:“商量好了?明日一戰由誰出戰?”這也隻有劉氓才有這資本如此問,換做其他諸侯,手下能有一兩位可堪大用的将帥就不錯了,哪像劉氓,手下随意拉出一人都是可當一軍之帥的人才。
“出戰我等就不搶了,某舉薦臧霸與張燕二位将軍。”張繡開口道。
“某附議。”“末将也是如此想的。”一連串的大話讓劉氓欣慰頭,手下人能如此和睦,是他這個主公的福分。
“你們兩花了多大的本錢,讓他們這麽快就同意了?”長夜漫漫,衆人都沒有睡意,劉氓索性閑聊起來。
“回長安宣高要請客聚副樓。”張燕摸摸腦袋,咧嘴道:“而某要拿出主公賞賜的十五年陳釀給他們嘗嘗。”此話一出,十數人立刻哄笑起來。
這算是一次大放血了,長安聚福樓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那是劉氓專門爲周圍大士族準備充闊、擺譜的奢華場所,俗就是一銷金的去處。沒有個百金千銀,絕對不好意思進去。一百金,對臧霸而言,估計家産也得去之十一了。
而十五年陳釀,是劉氓爲了嘉獎張燕從黃巾起義之後投奔自己,十數年矜矜業業、忠心耿耿而送出去的獨一無二的好東西。即使劉氓自己到現在也隻有三四壇,能拿出一壇已是不易,這些家夥都盯着張燕家中的那壇寶貝。其價值更不是百金千金能比的。
“你們兩也是大方。”劉氓笑道:“好好打赢這場遼東戰役,你們會有時間吃喝玩樂的。”
将之前的約定也不過是玩笑,能讓他們将此機會談笑間想送,最主要的還是相互之間親如兄弟般的感情,若沒有兄弟之情,給他們一千金也别想讓他們放棄此等領兵時機。
一頓飽食談笑結束,衆将也都返回自己的大帳,劉氓也伸着懶腰緩緩向中軍帳走去。此刻還是剛剛入夜,劉氓自然不會入睡,掌燈夜讀已經成了他的習慣,百無聊賴的翻看奇書雜卷,時間也漸漸向亥時臨近,吹滅燭火,翻身躺上草席,劉氓轉戰夢中與周公對弈。
接下來數日,長安兵卒開始大舉攻城,城頭将士都感到與初次進攻不同,若之前攻城兵卒發揮實力十成有六,那現在最少也是出了八分力。可韓起等人似乎都把此種現象歸功于劉氓兩面攻城造成的壓力,卻忘了仔細探查戰事。
“主公,公孫度至今未把視線移開遼陽。”兩日後的正午,郭嘉看着前方戰事笑道:“興霸若是此刻出兵奇襲,定有不少斬獲。”
劉氓也有這打算,甘甯與戲志才呆在監山時日夠長了,奇襲新昌是個好辦法,可如何将此事利益最大化,出兵時機必須把握好。開口問道:“散布出去的習作沒有什麽實質的消息嗎?”
“除去在主公未至遼陽新昌曾暈過一批糧食,就沒有其他什麽消息了。“郭嘉搖頭歎道,此刻他倒想劉氓給出明示,看看新昌城糧食是如何運作的。
“不等了。”劉氓沉聲道:“若是讓公孫度将糧草全部運往遼陽,興霸就算攻下新昌也無太多用處。奉孝,你即刻修書與志才,讓其準備完畢就出山偷襲,在最短時間拿下新昌,然後阻斷遼東南方諸縣與遼陽的聯系。”
嘉含笑頭,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感覺,就是他所追求的方向,跟着劉氓,這種感覺很美妙。
連日的攻城,讓公孫度以爲劉氓拿他沒轍,隻能強攻破城。有着充足兵源的公孫度一也不擔心,長安兵卒的進攻雖然兇悍,卻也奈何不了自己。公孫瓒會敗就是因爲他自己放棄城池之利,在山野間與劉氓交戰,敗了怪不得誰。他也不想想,若不是他當初下了個調兵遼陽的命令,公孫續至于出城?或許此刻還在遼西與劉氓死磕。
守衛一方也隻有公孫瓒覺得事情蹊跷,劉氓可不是按常理出牌的家夥,他這麽老實的攻城,一動靜都沒有,指不定就在琢磨什麽滔天驚局,等着自己往裏鑽,可苦于沒有證據,也隻能在一旁幹看,畢竟他此刻沒有兵權(就他帶來剩下的幾千人算是部隊?),公孫度與其麾下将士更不會聽他指揮。
“主公終于下令了。”看着手中書信,甘甯右臂揮動,喜顔笑道。
“是啊,在山裏呆這麽長時間,也該下山走走了。”戲志才頭道:“明**我就可領兵下山,由你率八千騎兵先行,奪下新昌城後等我領步卒與你會合。此戰須速決,步卒前往隻是拖累。”
“好,就這麽辦。”甘甯頭,八千騎兵對他而言别打下一處縣城,讓他橫掃整個遼東也未嘗不可。“你可别太慢,太慢就沒軍功撈了,倒是可别怪我欺負你一介書生。哈哈”其餘諸侯手下文武大多都會有間隙,劉氓底下衆人卻做得不錯,之間經常開些不傷大雅的玩笑。
“老夫自然醒得。”戲志才也不年輕了,早過不惑之年的他,還能爲劉氓效力多久,就連他自己都無法确定,自然不會在戰場上退縮或畏懼。
遼東百姓确實是樂天派,前方正處于戰亂之中,而離戰場不過數百裏的新昌城卻是與往常沒有任何不同,早晨該開城門還是照開,百姓該出城勞作、進城買賣的還是一樣不曾有變。這或許與他們沒怎麽經曆戰事有關。
公孫度治理遼東确實有一番功績,至少在這生活的百姓從靈帝到獻帝這十數年都沒經曆過戰火襲擾,就算當年轟轟烈烈的黃巾起義都不曾在遼東冒出火星。這裏可算是除去益州、交州外難得的淨土。
事情總有利弊,這是不可避免的事實。就是因爲公孫度保護的太好了,使得他們根本不了解戰事的殘酷,就像現在,守城的兵卒絕對想不到,在他們十裏外的山坳中,有八千騎兵靜靜地等待着破城時機。
甘甯雖然是戰争狂人,但絕非無腦莽夫。看着近在眼前的新昌城。愣是壓下大軍揮進的想法,派出哨探之後就在啥腦中靜靜等待。
此時新昌城外,就有那麽一個獵戶,提着半死不死的獐子(幽州有這東西?沒有?或許有?),捂着流血的右臂一瘸一拐的走向城門。
“站住,你呢”兵卒看着眼前獵戶揮手攔下,開口問道:“咂,咂,你好本事啊,這麽快就弄來一隻?怎麽樣,今日是不是讓衆兄弟開開葷,一起把他分了?”
“兵爺客氣了,您要吃,我是歡喜的很,待我會去煮煮,就給兵爺送來。”獵戶咧嘴賠笑道,還不時的抽*動着嘴唇,好似自己受傷多厲害一樣。
“城裏的獵戶,就你最能耐。”守城兵卒顯然認識此人,開口笑道:“那我可等着了,去吧去吧”
獵戶走後,旁邊的兵上前問道:“大人,這獵戶是誰啊?”
“你不知道了吧,這家夥是半月前從外村來城裏的,每天出去打獵,時不時的就能弄回些美食,我們這些守門的,還不跟着撈好處?”守門兵卒開口笑道。E